“那種對于珍貴之物的執著,和不顧一切的沖動我們都一樣。或許就是這樣同樣的固執,讓我們在彼此共鳴吧。”
醒來之后,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袋里還回想著林靜的這番話。我不知道這樣的結局算是好還是壞,也不知對于她來說什么才算是好,什么算是壞。
想了好久都沒有頭緒,而這些想不通的問題漸漸的沉浸到心里某個深處,只是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又會出現在眼前。而目前對于胡思玥的狀況,我卻是有些擔憂。
因為擔憂他的情況,這些天去找過他好些次,而每次他卻都似乎非常忙碌的樣子,看著他埋頭工作的樣子也不知是真的釋懷了,還是僅僅讓自己忙碌到沒時間去想。他不曾對我說,我也不甚明了。可每次去墓園的時候,仍舊能看見墓前的花束也都是新換的。
我望著靜靜擺在墓前的鮮花,又想起胡思玥蹲在這里與林靜說話的樣子,心里一片落寞。站在那里,我嘆了口氣,雖然說時間總能撫平一切,可是要忘卻曾今愛過的人,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望著林靜的照片,她還是那樣微笑著的樣子,卻沒能再為我解答了。
站在林靜的墓前,我還沉浸在一切奇怪的問題中,而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電話,發現原來是好久不見危阿姨的來電。
之前因為臨界點的問題而暫時停止了授課,而此番聽危阿姨的話,似乎是事態暫時平息了,所以想讓我去大廈繼續上課,同時還挺神秘的說要介紹一個大人物給我認識。
危阿姨在電話里如此說道,“林夕。正好這里有位大人物非常想要見你,你現在盡快過來吧。”
而我則對她說的大人物有些好奇,不由得追問起來。“大人物?是什么樣子的人啊。”
可危阿姨似乎故意賣個關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說道。“詳細的暫時不告訴你了,不過他可算是當今魘師之中的第一人呢。”
之后我還想問些關于他的問題,可是危阿姨卻堅決不松口的樣子。無奈之下,便只好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朝大廈那里去了。
“久等了。”推開那扇木門,我對危阿姨這樣說道。
而危阿姨笑了起來,她似乎有些責怪的對我說。“確實有些久,你走路過來的么。”
聽她這么說,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之前呆的地方離這里比較遠,換乘了好幾輛公交呢。對不起啊。”
危阿姨嘆了口氣,然后說道。“都說了要介紹重要的人給你認識,你卻還慢騰騰的過來,真是冒失啊。”
“無妨。等待是我應持之態度,而不分時間之長與短。”
我還未答話,突然插來了另外一人的聲音,而我循聲望去才發現在落地窗前還站著一個陌生人。那人身著一襲長袍,白底之上有墨色的花紋,這花紋似乎蔓延成了一只獸類的模樣。那人此刻背對著我,我僅能看見他披著的長發,但是從聲音聽來應該是一個年輕男子。
說完那句話之后,他也轉了過來面向我。此刻我得以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他五官俊美秀麗,雖然說是男兒身,卻比之那些女子也絲毫不為遜色。見此情形我也有些遲疑,直到看到他的喉結才讓我確定眼前這個人的確是男兒身。
他看著我這怪模樣笑了起來,然后說道。
“請不要用‘該死,怎么會是個男人’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料到竟然一下就被他說中了心中所想,不由得臉上有些發潮,趕緊對他道了個歉,而一旁的危阿姨看我這樣嘆了口氣后對那男人說道,“你看他這德性,還認為他是你要找的人么?”
而那人朝我望了過來,又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
“正如書中所寫,絲毫不差呢。我能確信他便是我族尋訪之人。”
說完,他又笑了起來,然后說道。“既然如此,姑且便來試試你的本事吧。”
說著他伸出左手,在長袍之上的那獸紋的眼部點了兩下,而那獸紋竟然如同活過來一般蠕動起來。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那獸紋竟然從長袍之上一躍而下,站在大廳里朝我咆哮起來。
“誒?”我望向危阿姨,想要讓她給個解答,可是她卻捧著茶對我說道,“戰斗的時候可別東張西望,小心了林夕。”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還想說些什么可那活過來的墨色的野獸便朝我撲來了,當務之急我也顧不得疑惑,趕緊朝旁邊一撲才勉強躲過了它的攻擊。
“這是個什么情況啊!”我被那野獸追的連滾帶爬的在這大廳里逃竄,可是危阿姨和那奇怪的男子都笑吟吟的看著我,也不解說也不幫忙的樣子。
看樣子兩人是決心要看我出丑了,我嘆了口氣之后也只能更加專注的逃命了。逃了半晌我突然發現,雖然那野獸看起來威猛雄壯來勢洶洶,可是每次我躲開之后它落到什么椅子或者桌子上的時候也都沒有將它們弄壞。這讓我不由得疑惑,難道這東西只是虛有其表,拿來戲耍我的罷了?
又躲過幾次攻擊之后,我更是堅定了內心的想法,所以當它下次攻上來的時候我便也不閃不躲,伸出雙手來一把將它抱住。
“誒?”可當它撞在我身上的時候似乎卻又不是那么回事,我被強烈的撞擊給撞的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感覺到渾身上下有種經脈盡斷的感覺,而那野獸搖了搖頭后竟然又一躍而上將我壓制在地。
我雙手撐住它的血盆大口,讓它無法將我一口吞下,而此刻甚至能感受到它呼出的氣體吹在臉上那種感覺。此刻那野獸壓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而雙手也酸痛不已更是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而一旁的圍觀群眾卻還是在一旁看戲,完全沒有幫忙的意圖。
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那野獸猛然的爆裂開來化作一陣黑霧消散在了空氣里。在這團黑霧里,伸出一只手來將狼狽的我給拉了起來。等我站起來之后才發現,原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孝翰又救了我一命。
“哈哈,王子殿下的騎士先生終于出現了。”那男子突然笑著說了起來,他朝我們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對孝翰說。“你恐怕就是近來風頭正盛的天才魘師,徐孝翰了吧。”
孝翰看了看那男子伸出的手,也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又盯著那男子的臉似乎有些不悅的說道。“我就是徐孝翰,有什么事么?”
那男子看孝翰沒有握手的意愿,便有些尷尬的揮了揮手說道。“哎呀哎呀。你也不要生氣呢,剛才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想要看看林夕殿下擁有
的力量。我們可是征求了他的意見的,吶,是吧。”
那男子笑著朝我這么說道,在聽了他的話之后孝翰也朝我望過來。雖然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同意過,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便也只好點了點頭。而孝翰看我點了點頭之后,便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第一次見面能不能別弄的這樣氣哄哄的,你們年輕人啊可還真是火氣大呢。”在場面有些尷尬的時候,危阿姨便出面打破這僵局,她笑著對我說道。“林夕,剛才的事情就別放在心上了,而且誰讓你來的那么慢,就當做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好了。”
啊,果然還是對這件事耿耿于懷,你又沒說是很著急的事情,打車過來很貴的啦。我瞪著危阿姨,可她卻笑吟吟的不將我的怒視當回事,于是我也只好這樣自己在心中對她的小心眼做一輪腹誹了。
“呵呵,都老半天了我還未自我介紹,真是失禮失禮。”那男子又笑著說了起來,他走到我身邊伸出手來對我說道。
“我是太公望。能見到你真是很開心。”
我看著他笑起來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壞人,便也笑著和他握了握手說道,“我是林夕,見到你也很開心。”
他又走到孝翰身邊,或許是汲取了剛才的教訓便也沒有伸出手來,他笑著對孝翰說道。“以前便聽說過了你的事情,今天見到果然是如傳聞一般的神武呢。”
孝翰似乎對那人沒有什么興趣,點了點頭后也沒有說話。
等到大家都坐了下來之后,我對危阿姨問道,“你要介紹給我的大人物呢?”
危阿姨笑著對我說道,“你怎么會這么遲鈍,就在眼前還要問我。”
我有些疑惑的朝太公望看了過去,這就是危阿姨口中所說魘師之中的第一人么?可他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的樣子,跟我心目中所想的第一人形象可謂是相差甚遠。
那太公望看我似乎有些疑惑的樣子,放下茶杯笑了起來說道。“我太公一族自古便是魘師家族,積年累月之下自然會有些許多外界不知曉的隱秘書卷。而我能有這身本事,靠的全是祖上的福蔭,哪里敢稱得上是魘師第一人。倒是徐兄,聽說是從一位流浪魘師那里繼承的衣缽,憑靠著一本殘缺的《魘錄》達到了這番水平,這樣的天賦我可是望塵莫及吶。”
而孝翰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原來是太公魘族的當家少爺,我一個落魄的流浪魘師可不能和你們太公一族相提并論。聽聞你從小就有過人的天賦,無論是博聞強記或是控魘之力,都在眾人之上。而左手的異種之魘更是運用的行云流水,才真是當之無愧的魘師第一人。”
我正端著茶杯喝茶來著,突然聽了他們酸溜溜的吹捧,樂的將茶一口噴了出來。迎著三人的目光,我一面咳嗽一面尷尬的表示自己沒事。而看著孝翰我不由得又樂了,平日總是聽他挖苦我,還沒想到他還會說這樣的話來著。
不過我突然意識到孝翰似乎說了“異種之魘”這個四個字來,我也趕緊對太公望問道。“咦,你也被那樣恐怖的東西寄生嗎?”
他聽我這么說,不由得笑了起來,將長袖撩開露出了左手。他輕輕的撫摸過左手,然后說道。“在我的左手沉睡著名為神無的異種之魘,我之所得全憑它所賜,并非是什么恐怖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