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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風十分不愿這些人將眼光集中在安解語身上,就伸手將安解語探出的頭不動聲色地按了回去,又暗自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幾個道姑:從她們走路的步伐來看,似乎都沒有功夫在身。只是說話的道姑惠能的眼睛亮的有些出奇。
想了想,范朝風便運起翠微山的獨門功夫,往惠能的眼睛里看過去。
惠能也正集中了精神,想要探知一下眼前這兩人的虛實,卻是和范朝風的雙眼一對視,就如被一只大錘捶在腦袋里,痛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惠能趕緊收回了視線,低頭垂目道:“貧道打擾兩位了。請兩位讓貧道帶小徒回去。——小徒受了傷,得趕緊回去救治。”
安解語被范朝風擋在身后,不知前面范朝風已經同惠能交了次手。
聽見惠能說那小道姑受了傷,安解語想起范朝風的鞭子,有些心虛,就在后拉了拉范朝風的衣袖,低聲道:“讓他們走吧。我們一會兒回去后讓宋城主派人過來就是了。”
范朝風想了想,好歹安解語不會脫離自己的視線以外。這幾個道姑若是真的不懷好意,等回去之后,讓宋遠懷派兵過來,平了這個道觀就是。且宋遠懷他們是本地人,自是知道這里周圍的道觀寺廟的底細。
在舊朝的時候,范朝風因為幫太子和皇后掌管過間者暗人的組織,他們手下的間者暗人,多半是以三姑六婆的身份做幌子,所以對這些三姑六婆自然沒有好印象。好在解語也不同當下的一些婦人,她從來都對這些三姑六婆不假辭色,且不許這些人上門。——這一點,范朝風是打心底里贊同。當年在舊都的范府,他們家也從來都不許這些人上門。
“各位請便。”范朝風側了側身子,讓出道來。
低著頭的小道姑急匆匆地往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撲到對面惠能的懷里。
惠能拍了拍她,又低聲問了幾句話,那小道姑搖了搖頭。惠能便抬頭對范朝風和安解語道:“叨擾了。”便轉身帶著三人離去了。
惠能問話的聲音雖然小,可是范朝風和安解語都聽見了。那惠能問得是“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小道姑搖了搖頭,自然是回答沒有為難。
范朝風和安解語一直目送著這四人走遠了,消失在羊腸小道的盡頭,才轉身回到自己人身邊。
這一番經歷之后,安解語就有些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回到自家的草墊上歇著去了。
范朝風回頭跟安解語說了一聲,讓她不要亂跑,自己便去了宋遠懷處說話。
宋遠懷抱著兒子同南宮雪衣剛才出去轉了一圈。輝哥兒又尿了,南宮雪衣抱著他去一旁的屏風后面換尿布,又把他放到澡盆里擦洗了一下。
范朝風見只有宋遠懷一個人坐在那里,便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這邊坐。”宋遠懷忙讓他過來。
范朝風走過去,盤腿坐到宋遠懷旁邊,低聲問起了這里附近道觀的事兒。
宋遠懷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這里好象是有一個道觀,還挺有名氣的。叫什么慈心觀。慈心觀的觀主據說以前是大家子出身,小時候一直多病,有高人看了,說是同道法有緣,要出家入道才能保全。后來他們家就給她在這里造了這所道觀,由她做主。平日里也給人算命看相求福祉,很靈驗的。”
“大家子出身?哪里的人家?”范朝風不動聲色地問道。若真的是大家子,說不定他還能調查出更多的東西。
宋遠懷皺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又不好意思起來,道:“這些三姑六婆的事兒,我一個大男人怎么知道?——你打聽這些做什么?”
范朝風就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
宋遠懷聽了,卻只笑那小道姑運氣不好,下山打趟水也能被人抽一鞭子。
范朝風卻冷笑一聲道:“你真的以為那小道姑是下山打水?哄誰呢。——她們直到回去山上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提到那小道姑靜源的水桶。若真是需要下山打水,怎么會將水桶置之不理?”
按常理說,若是需要下山打水,那就說明山上沒有出水的地兒,或者說,道觀里沒有池塘或者水井,才需要專人下山打水,讓大家使用。若真是這種情況,她們絕對不會把水桶置之不理的。而且范朝風和安解語之前在那深潭邊逗留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潭邊的方方面面都被兩人看盡了,可沒有看見有一個水桶遺落在那里。
“你是說,那小道姑在說謊?”宋遠懷若有所思起來。
范朝風沉吟道:“說謊是肯定的。我只是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說謊。——按理說,她們就住在這里的山上,你派人來清場的時候,應該通知到她們,今日不要下山,是吧?”
這清場的事兒,是宋遠懷吩咐下去的,可是不是他親自經辦的,他也不知道手下人是如何做得。便起身讓人去把今日負責清場的人叫了過來,仔仔細細問了一遍。
那人說話甚有條理,便回道:“回城主和安護法的話。這里方圓五里以內,有五十六所農戶,三處寺廟,兩所道觀。下官之前派了專人去傳過話,說今日這里有貴人到訪,讓他們不要到這里來。若是沖撞了貴人,格殺勿論”
范朝風點點頭,贊道:“做得好——這樣說來,這里的慈心觀,你也打過招呼了?”
那人見安護法夸獎他,也是滿面笑容,連聲道:“多謝安護法夸獎——是,慈心觀是這里最有名的道觀,當然通知到了。”
“好吧,你先下去吧。——讓兄弟們打起精神,小心看著四周。”問完了話,宋遠懷吩咐道。
那人躬身領命而去。
宋遠懷這才看著范朝風道:“看來,是有些問題。”想了想,宋遠懷又道:“多半也許只是巧合。這些姑子們,本來就坐不住,喜歡四處亂竄。”
范朝風忍不住笑了,“出家人聽見你這么說她們,羞都要羞死了。”
宋遠懷滿不在乎地道:“我有說錯嗎?——這城里哪家的內院里,沒有這些三姑六婆的身影?每天尋東家,竄西家,調三窩四,惹是生非,都是她們的手筆。”
南宮雪衣給輝哥兒換洗完,抱著過來了。聽見宋遠懷說話,南宮雪衣不屑地撇嘴道:“你再嘴碎下去,就同這些三姑六婆差不離了。”
宋遠懷連忙緊緊地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一個字。
范朝風見南宮雪衣過來了,便起身告辭道:“我得回去了,語娘還等著我吃飯呢。”
宋遠懷也不留他。——他們這邊,如今有輝哥兒的關系,吃得不與平時相同,一般也不留人吃飯,怕人吃不慣,又不好意思說,白白受罪。
范朝風回到自己的地界兒,看見安解語已是躺在草墊子上,頭枕著一個裝著芍藥花瓣的暈荷色蠶絲枕頭,正睡得香甜。
看見范朝風過來,在一旁守著夫人的五萬和六萬馬上屈膝行了禮。
范朝風輕聲問道:“夫人吃過飯了嗎?”
“還沒。——夫人說,要等著老爺一起吃。”六萬答道。
范朝風見安解語沒有吃東西就睡覺,唯恐她傷了脾胃,便坐到她身邊,推推她道:“語娘,起來吃飯。吃完再睡吧。”
安解語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對著范朝風緩緩一笑。
不遠處的山坳里,一個一直緊緊盯著這邊的鐵甲護軍看見了這幅景象,心頭狂跳,手里的長矛掉在了地上。
“**母親,趙老四,你沒長眼睛啊?——是不是早上沒有吃飽飯啊?連家伙都拿不穩,我看你這種人,就該回家吃自己去”他身旁的護衛被他的長矛砸了腳,不由罵罵咧咧起來。
趙老四連忙點頭哈腰地給對方陪不是,好歹哄得對方不再生氣,才又轉過頭,往自己一直關注的那個方向看過去:這個安護法,才是輝城駐軍的真正統帥,也是一個真正知道如何打仗的人。可是他一個江湖豪杰,怎么會懂這些?難道他是天縱奇才?還有他的妻子,居然美成這樣,難怪聽說之前他一直讓他的妻子戴著面具過活。這樣美的女人,他一個江湖人,也配?
想到自己到江南做探子之前,自家的頭頭,正想方設法要尋了美人給王爺送過去。這個美人,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美人都要出色,想來比當初的王妃,也不遜色吧?又在心底可惜,當年自己沒福,卻是沒有見過先王妃的樣子,據說那才是真正的北地第一美女,所以才讓王爺念念不忘這么些年吧?
王爺在北地雖然深居簡出,蟄伏不動,其實私下里,陸續將一些精明能干的探子,派往了江南和謝地。別說輝城的這支軍隊,就算是宜城的江南王秦東那里,也有王爺的人。謝地的軍隊,更是只多不少。
趙老四想了又想。等大隊人馬收隊回營之后,他跟著回到了城里自己的住處,斟酌再三,還是提筆寫了密信,將打探到的安護法和宋城主的情況,大致寫了一頁紙。又畫了一幅小像,夾在信里面,放到了他們接頭的地方。會有專人過來取走,送到北地上陽王府去。
北地派出來的這些探子,自然是百里挑一,不僅能說各地方言,且能寫會算,雅擅丹青,就是為了在不能用文字傳遞消息的時候,可以用圖畫來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