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這次就拜託你了。”身邊的壯漢,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傲氣,低著頭看我。
我嘆了一口氣起身,“這是最後一次,朝廷的水太髒,我不想碰。”
從躺著的榻上起身,順手抄起手邊的白色劍鞘的劍,這把劍已經陪伴我很久,歷久猶新。
黑暗是我的庇護,頭上白色的束髮髮帶垂在我夜行衣的肩膀上,朝廷官員的府邸,果然不同反響,就連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員,也是妻妾成羣,剛纔在他的後宅,我差點就要繞暈了。
捏著我的劍,竄入了燈火通明的書房,只有貪官一個人,很好,我還擔心有什麼小妾在呢!那要多殺一個人,真是麻煩。
“你。。。你是什麼人?”他擡起頭,露出驚恐的表情。
我沒有蒙面,那種無謂的事情,我經常不做,看到我的臉又如何,反正也一樣會死。
“來殺你的人。”這應該就是我對他的回答了,再多的廢話我也不願意多說。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他驚恐的表情在我眼中很可笑,錢?我白玉堂從來看不起那東西,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驚慌中,他把桌上的書放到了抽屜裡,這點沒有被我忽視過去,那麼膽小的人,現在不想著逃命,居然還要收拾書桌,不是很可疑麼?
他終於想起要逃跑了。剛剛站起身,喉嚨間還沒喊出一個“救”字,我的劍就已經抵在了他的喉間。
他的表情定格在了吃驚和恐懼之間,再想多說一個字,我的劍輕輕往上一挑,就如同在野外跟蝴蝶嬉戲一般,一抹紅色,靜靜地從他的喉嚨間流出,血液浸溼了他的衣襟,他還沒有死,只是說不了話。
這是我慣用的手法,殺人前,先斷了他們的喉骨,讓他們失去了話語的能力,再用劍刺穿他們的心臟。這招,很多刺客都知道,只是他們會橫著抹喉嚨,而我,是向上挑破他們的喉骨。曾經有人說我這麼做,是爲了炫耀劍術,我沒有否認。我討厭話多的人。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我感覺不到愉悅,殺人,從來都不是一件愉悅的事情。刺穿了他的心臟,他就完全安靜了,靜靜地躺在地上。跨過他的屍體,我繞到了桌子後面,朝著他剛纔伸手的抽屜看去,慌亂間還沒有放好,還露出了書的一個角。
原來,是本賬本。我把玩著賬本,恐怕這本賬本是無數官員都想要的吧?冷笑一聲,收起賬本。就是看不慣朝廷裡面的明爭暗鬥你爭我奪,所以這本賬本,小爺我就替你們手下吧!
“五弟啊五弟,你還真是厲害啊,又幫我們擺平了!”回去之後,大哥飛天鼠拍了拍我的肩膀。
其實陷空島五義,就是老大飛天鼠,老二徹地鼠,老三穿山鼠,老四翻江鼠還有我錦毛鼠,其實我認識他們,也不過是幾年的事情而已,但因爲一個意外,我就加入了他們,於是並稱陷空島五義,江湖人稱五鼠。只是跟他們在一起的感覺雖好,但總是想起以前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尤其是,他們好打抱不平,這會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例如說這次,還是上次的青衣幫事件。
“只要以後不要再找麻煩就好了。”他們做事拖泥帶水,每次都要幫他們擦屁股,我都要煩死了。
“當然當然!”說話的是二哥,他身材最健碩,是個挖地道,做陷阱的高手,爲人很講義氣。雖然他們都會在外邊惹麻煩,但是二哥是惹麻煩最少的,所以他說的話,我也聽得進去。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二哥給我帶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看著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衣,一根腰帶把他的身材比例劃分地十分勻稱。我躺在榻上,案幾上的薰香讓人睡意十足,隨意地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五弟,他說,他是你同門師兄,你看看是不是啊?不是的話,我就把他拉出去打一頓!”徹底鼠看著黑衣人,他在懷疑這個黑衣人是不是真的認識我。
“把他留下吧,二哥,你出去吧。”我沒有睜開眼睛,不想看到他的一身黑,我最愛穿白色的衣服,但是他,最愛穿的是黑色,要是有點印象的人,應該會記得五年前還在江湖上響徹一時的黑白雙俠。
“怎麼,是在朝廷混不下去了?又想重出江湖?你當第六隻老鼠?”我輕笑,這人真是好笑,那個時候大義凜然地跟我說,覺得包拯怎麼怎麼好,還要去報恩,在包拯身邊做了兩年的侍衛,這個時候是覺得膩想回來了麼?
“不用了,我現在還是朝廷的人。”
“那你來我這做什麼?還特地來找我?不會你一個堂堂朝廷命官,要來找我幫忙吧?”要是他真的求我的話,我還真會考慮一下。
“還真的是要求你幫忙。”
“是嗎?那你就跪下求我吧!”我還是閉著雙眼,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他。我和他,確實是同門,但不是一個師父交出來的,他師父是我師伯,可惜死得早。
“想什麼呢!”他用劍鞘敲了敲我的膝蓋,然後擠到了我躺著的塌上,隨處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我的雙腿也被他擠到了地上,受不了了!我坐起身,背靠在牆上,伸了一個懶腰。
“說吧!你想要什麼?”
“江州的知府是不是你殺的?”
“這麼直接啊?那你想聽到的是什麼?”我原本以爲,就算有朝廷的人來追查,那也不過是些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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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承認了?”
“對,那又怎麼樣?要把我待會衙門麼?”我殺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是個朝廷命官,在我眼中也不過是螻蟻一樣的生命而已,跟江湖草莽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倒不會,要是真的算起來,你手上的亡魂不少。”展昭把劍抱在胸前,江湖的事情,還是要按照江湖的規矩去解決。
“那你想做什麼?以爲捉到了我的痛處?”我呵呵笑了一聲,真是可笑,我錦毛鼠白玉堂,還沒有什麼把柄可以被拿出來說事呢?
“那你是不是拿了賬本?”
原來,他是爲了這個而來的,對了,應該是包拯要那個吧!展昭這個人就是死腦筋,難道他就看不出來,包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麼!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朝廷命官。
“是朝廷派你來的?那你是不是已經跟別人說了,人是我白玉堂殺的了?”秉公辦事的官員,定然會這麼彙報。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快點說,賬本是不是在你這裡?”
“沒有,沒有賬本,我要那東西做什麼?真是可笑。”我纔不會給他賬本,好讓他去包拯那邀功,接著包拯去皇帝那邊邀功,最後他們什麼事情都沒做,但是好處都讓他們給得了。
“真的?”
“你不信我?”我反問。
“不,不是不信,是我更加相信我認識的那個你,如果你不想給你這幾個兄弟惹麻煩的話,還是快點交出來。”展昭在官場久了,居然也會打官腔,還拿我那四個義兄說事,他是以爲我會重視麼?
“大不了繼續單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被人知道賬本在你這裡,那麼你就等著被人追殺吧。”
真是好笑,誰能殺了我白玉堂?況且,有誰知道賬本在我這裡?我再看他的臉,對上了他的一雙眼睛,他很有默契地朝我點頭。
“誰會知道賬本在我這裡?真是好笑。”
“現在,我知道了。”展昭笑了笑。
“你竟然給我下套!”他剛纔給我設置了語言陷阱,套我的話,果然是在官場久了,人都變得圓滑了。
“我這是爲了你們好,況且,包大人是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爲了我好?讓他保護我這個殺人兇手?到時候問起來,賬本是怎麼來的?哦,是從兇手那裡來的,那兇手呢?”真是好笑,我信不過包拯,現在,也信不過展昭。
“老規矩吧!”他提劍站起身,一陣勁風帶動了他的衣襬。
“老規矩?”有意思,我是幾年沒有聽到這個詞了?
跟著他出去,無視了我那四個義兄。我們走到外邊的林子中,兩人隔了十米左右,手中都握著劍。
“如果我贏了,那麼你就要交出賬本。”
“那要是你輸了呢?”真是可笑,他就這麼相信自己會贏?
“那你說怎麼辦?”
“別要你的俸祿了怎麼樣?別當官了,在我手下打工如何?”
“就依你所言。”他立刻就同意了。
一陣冷風吹來,兩把劍同時出竅,兩道冷光照在對方的臉上。我對他的招式很熟悉,同樣,他也沒有忘記我的招式,只是,畢竟當官久了,就只會保護那些沒有用的官員,連殺人的招式都不會了。
“怎麼,已經不會忘記殺人了嗎?”我嘲諷著。
他沒有迴應,但是已經露出兇招,招招朝著我的死穴刺去,這,纔是我認識的展昭!我的招式也越發地順手了。刀光劍影間,回憶就一點點閃現在眼前,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去當官,說不定我們現在還是黑白雙俠。
“別走神!”他的劍朝著我的肩膀砍去,我順勢一揮,只見一道紅光閃現。
不是我的血!我慌了,地上猩紅色的紅點如同綻放的花朵。我剛纔,沒想傷到他的!這是真話。
“我輸了。”他捂著右眼,血從他的手掌見流出。
“叫我四哥來看一下!他的醫術很高明,你別動。”我有些慌了,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不,不用了。”他朝後退。
看到他後退,我突然明白了,這就是他要的結局,他知道他打不過我,所以就故意讓我傷到他,儘管他估計錯了,我沒有傷到他的手或者是他的腳,我傷到了他的右眼,他想讓我愧疚,然後拿到賬本。
藍色的賬本被甩在地上,“拿去吧!去給你的包大人。”
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再後來的事情,也就顯而易見了,展昭因爲破獲貪污案有功,所以成了功臣,還被封爲御貓,明顯的就是跟錦毛鼠挑釁。但是那個時候的錦毛鼠,已經不復存在了,江湖傳言,御貓跟錦毛鼠決鬥,御貓失去了一隻眼睛,而錦毛鼠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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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有更新,因爲某漁出去了,儘量這兩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