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楚鑫看著黃術的奇裝異服，這個人又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來要你命的。”黃術冷冷地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待栽的羔羊。

楚鑫眼眸上的陰霾更甚，袁琛和黃術卻沒有發現。

“原來，原來你是有所依仗，所以才敢這么大膽！”楚鑫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這件衣服已經束縛他很久了，“看來，本事不小啊！”

楚鑫嘴角的一個冷笑，讓袁琛恍神，這樣的笑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又想不起是什么時候見過。楚鑫，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臭丫頭，你怎么永遠不死！”

就這么一句話，讓袁琛站在原地，雙腿像是被定在了地上，不能動彈，嘴唇顫抖著。。。這個語調，這個痞樣，跟記憶中的繼父重疊。

不可能！不可能！他早就死了！楚鑫就是楚鑫，不可能是那個人的。

“臭丫頭，我在跟你說話，你怎么走神了？還是你想起了些什么？”

仔細看楚鑫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眼睛上有一層灰色的霧氣，像帶了隱形眼鏡，因為眼睛變了顏色，所以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另外的一個人。

“你，究竟是誰？！”袁琛拉著黃術后退了幾步。她突然想起以前的楚鑫，那個時候，楚鑫還是個熱血青年，拿著砍刀在街上打打殺殺這種事，他還是經常做的，但是直到有一段時間，他變得陰鷙，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只是那個時候正好是南哥病重，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

可是就算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但是造成的結果顯而易見，王炎不再支持他，而他的兄弟，也可以在關鍵時刻棄他而去。袁琛這個時候很后悔，當初她怎么就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呢？

“你想到了什么？不跟我說說嗎？”

“為什么？”袁琛一時間找不到出了這三個字以外的詞句，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表達自己的情緒。

黃術沒明白他們的對話，是在打暗號嗎？人類之間還有這樣的交流方式嗎？他把手放在袁琛單薄的肩膀上，企圖給她一些精神力量。

“你知道嗎？我是含恨死的，我活著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我的便宜女兒在哪里？她死了嗎？她活著嗎？她過得好嗎？她什么時候回來，直到我死了，我還是沒有看到你。”楚鑫現在已經不是楚鑫了，至少現在他不是，“不過我也不算是沒有收獲，原本以為就要這么下地獄了，可是沒想到，我居然可以躲過鬼差，最后還遇到了這個小鬼頭！”

楚鑫說這些話的時候，謝小凡也已經趕到，于是不再向前，站在后方聽著楚鑫的獨白。

“也算是這個小鬼時運不佳，那天正好是月食，所以我就附上了他的身。你知道嗎？后來我發現你過得很好的時候，我簡直都要瘋了，呵呵，想不到這個小鬼跟你的關系還那么近，我那個時候就跟我自己說，臭丫頭，我要毀了你。”

原來。。。原來謝小凡所有的不安，都是來自楚鑫體內的這個鬼魂，但這個鬼魂跟袁琛之間有什么恩怨糾葛，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很明顯的，應該是深仇大恨，否則怎么會那么對待袁琛？

“可是，不是我殺了你！你死了之后，我也去對付青龍會了！”袁琛想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對自己，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就算活著的時候，他們之間相處地不好，但也是相安無事，尤其是當初她要被青龍幫的人帶走的時候，他可是極力阻止的。

“是嗎？不過那些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被人剁成一塊塊的時候，你可沒有在我身邊。”

原來。。。原來死之前的怨念，真的影響很重！謝小凡已經多次體驗到了這些鬼魂的怨氣了。他們的怨念很重，甚至都可以讓他們失去理智。

“后來，我就擴大這身體里的野心，擴大他對你的反感，到最后，這身體就被我控制了。”

“吃驚嗎？驚訝嗎？害怕嗎？哈，沒想到吧！這個世界上，能夠再活一次的人，不僅僅只有你！”他開始狂笑，“你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而不是再回來，你從來就不聽我的話，不是嗎？臭丫頭！”

謝小凡蹙眉，這種陰間丟了一個魂魄這種事，地府怎么就沒有處理好？而且沒有人跟她說過還有這種事！這不就跟袁琛上她身是一個道理了嗎？不僅陰間的秩序亂了，人間的秩序也亂了。謝小凡突然意識到，鬼使，就是做這種事情的，她，就是要維持這種秩序的。如果那個時候有鬼使發現了這種狀況，那么袁琛最后也不會死。

“你怎么了？”黃術抓著袁琛的肩膀晃了一下。

“原來。。。原來我是死在了你的手上。。。”袁琛沒想到，原來要了自己命的人，是自己的繼父，一個她不恨的人。

仔細想想后來楚鑫的作為，似乎就是無所不為，跟殺狼會合作，讓出駐會的利益，這些，都是原本的楚鑫不會做的事情。可是沒人會想到楚鑫的魂魄已經換了，原本的楚鑫已經死了。

“乖，這次我會讓你走得很輕松的。”殺人，不需要槍。

楚鑫也知道黃術不簡單，所以他也不再用凡人的招式，反而是一手在胸前畫了半個圓，無數的刀子，就朝著袁琛飛去。他是被人砍死的，所以自然也想讓袁琛這個死。

不好！黃術一提袁琛的后領，把她往后一拉，雙手成掌，對著刀片出掌，所有刀片就被震碎，掉落在地。

謝小凡在這個時候也跑上前，拍著袁琛的背，“沒事吧！他現在已經被怨念蒙蔽了雙眼，不是你原本認識的那個人了！”

“什么意思？”袁琛突然抬起頭。

“就是說，他失去了人類的理智，已經是厲鬼了，雖然我沒見過附身在人類身上的厲鬼，但是我確定，他不是你原來認識的那個人。”

“你打算怎么做？”這次，袁琛沒有說自己想怎么做，而是問謝小凡要怎么做。

“我要送他回地府。”謝小凡握著鬼刃。

“算我一份！”袁琛握緊手上的槍，不管他是誰，如果他是楚鑫，那最好，如果他不是，是一只厲鬼，那么她也要報仇！

黃術慶幸今天帶上了謝小凡，不然他們兩個還不知道楚鑫的真面目，再加上袁琛的猶豫不決，恐怕他們兩個又要無功而返了。

“你！又是誰？！”楚鑫看著站在后面的謝小凡，難道不是一個普通的花瓶女伴嗎？王炎什么時候結交到了這種人？

“送你回地府的人。”謝小凡的口袋中，都是她自己的裝備，袁琛給她的槍，也扔在了一邊，現在已經不是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好笑！那么就一起來吧！看誰先下地獄！”楚鑫的雙手張開，原本昏暗的橘黃色燈光驟亮，然后忽明忽暗。

袁琛朝楚鑫的心臟開了一槍，子彈穿過他的胸膛，但是盡管身體在流血，但他好像什么痛苦都沒有感受到。表情反而更加享受。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袁琛又不敢置信地朝著楚鑫開槍。

飛在空中的子彈，在楚鑫面前停住了，楚鑫對著子彈吹了一口氣，那些子彈竟然反轉了方向，朝著袁琛他們飛來！黃術大呵一聲，把兩個女生護在自己身后，雙手一攬，子彈成為了灰燼。

“這種武器已經對付不了他了。”謝小凡皺眉，“你待會躲在我們身后。”

一向強勢的袁琛，現在卻要躲在謝小凡身后，這多少讓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但也只有這么做，何況她不能拖他們的后退。

“掩護我！”謝小凡對黃術說完這句，就朝著楚鑫沖過去，楚鑫面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謝小凡居然就這么被擋在了外面，最后用力一甩，用鬼刃劃開了屏障，才能觸及到楚鑫的身體。

黃術在后方用眼花繚亂的招式攻擊著楚鑫，雖然打到的不是要害，但也足夠讓楚鑫分心。

謝小凡的鬼刃朝著楚鑫的喉嚨劃去，楚鑫往后一倒，謝小凡眼前就失去了他的身影，只覺得脖子后面一陣的疼，身體向前倒去，原來，楚鑫已經繞到謝小凡身后，并且用刀在謝小凡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好在黃術這個時候出手，讓楚鑫的刀子沒能更加深入，不然，謝小凡就要這么去地府報道了。

趁著楚鑫分心，謝小凡將現形符貼在了他身上，快速念動咒語，在謝小凡倒在地上的瞬間，就聽見后面一陣的叫喊，接著一陣藍色的光發出，謝小凡雙手護住自己的腦袋，這就是一場小型的爆破。

又一個身體重重地倒下，謝小凡放開自己的雙手，轉頭一樣，是楚鑫，閉上了雙眼，就像是睡著了。

“難道。。。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謝小凡翻過自己的身體，那個寄于楚鑫身體的魂魄，已經出來了。閻王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