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千黎微微睜眼,只見白茫茫一片,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左手掛著吊瓶,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蘇小漁見千黎醒過來,眼淚汪汪的說道:“千黎,你嚇?biāo)牢伊耍 ?
千黎還處于宕機(jī)狀態(tài),一臉懵的問:“小漁,我怎么會在醫(yī)院啊?”
“你燒糊涂啦?你昨晚直播時暈倒了,言錦逸送你來的醫(yī)院啊!”蘇小漁坐在一旁說道。
后者立馬坐直了身子,“言……言錦逸?!”
蘇小漁攤開手,說:“對啊,還好他及時發(fā)現(xiàn),要不然你遲早燒成傻子不可。”
千黎嘴角抽了抽,那昨晚坐在言錦逸懷里不是夢?蒼白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xiàn)出一抹紅潤,又想起從自己當(dāng)時說出去的話,千黎十分懊惱,已經(jīng)不敢想象言錦逸聽到后的是什么表情了,這都是什么虎狼之詞啊?!
見千黎不說話,蘇小漁又疑惑的問:“話說,你怎么會病倒啊?是不是沒吃我給你拿的感冒藥?”
話音剛落,言錦逸拿著水壺推門而入,嚴(yán)肅的說道:“藥過期了都不知道,還敢給別人吃?”
蘇小漁驚呼著:“過……過期了?!千黎,對不起啊,我記得我剛買沒多久,怎么就突然過期了呢?”
千黎也知道蘇小漁是好心,況且錯本就不在她,于是擺了擺手,笑的有些無力,說道:“沒關(guān)系。”
言錦逸走到千黎床前,把剛接好的水倒在床頭柜的水杯里,然后遞到她身前,語氣中有些不耐煩:“還有你,藥送來你就吃,不看生產(chǎn)日期,跟你家隊員一樣chun。”
突然被點名的千黎全然忘了這件事,發(fā)現(xiàn)言錦逸句句在理,雖然語氣沒有多重,但她還是縮了縮腦袋,弱弱的接過水杯道了謝,和蘇小漁面面相覷,誰都沒敢多說話。
言錦逸明明僅僅二十歲,說到底也只是個剛剛步入社會的成年人而已,可做起事來成熟穩(wěn)重,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模樣。
過了一會,一向活潑好動的蘇小漁耐不住性子,不知是不是言錦逸在的緣故,她總覺得很壓抑,心一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決定找借口開溜,只見她突然站起身來,神色慌張的說著:“哎呦!千黎,我剛想起來,還要回去直播掛時長,今天不能陪你了,言隊長,千黎拜托你照顧一下,我先走了哈!”說完,沒等千黎和言錦逸反應(yīng),立馬從椅子上彈起,打開門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屋內(nèi),蘇小漁一走,千黎忽的想起昨晚的事,原本平靜的臉漸漸變得紅潤,她訕訕一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言老大,昨晚……謝謝你把我送到醫(yī)院。”
言錦逸早就習(xí)慣了小姑娘對自己的稱呼,隨即慵懶的“嗯”了一聲后便沒說什么。
只聽千黎捏緊手中的杯子,開口問道:“那個……昨晚還有別的事情發(fā)生嗎?”
言錦逸不經(jīng)意間瞥了她一眼,粉撲撲的小臉蛋上寫滿了害羞,頓時起了玩味的心,于是佯裝無所謂的態(tài)度說:“沒有。”
千黎瞬間松了口氣,但后面的話讓小姑娘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只聽他慢悠悠的說:“無非……”他故意大喘氣。
“無非什么?”千黎緊張的盯著言錦逸。
言錦逸看著眼前的丫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無非就是有人高燒時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聽到這里的千黎當(dāng)場石化,宛如一道晴天霹靂,轟的一聲直劈千黎天靈蓋,這不是夢,她呆呆傻傻的羞紅了臉,內(nèi)心直罵娘,千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索性直接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將頭蒙在被子里。
千黎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他的視野下,半天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確認(rèn)她打著針的左手沒亂動后,言錦逸一手揣兜,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聽到開門聲的千黎慢慢的探出頭,病房內(nèi)只剩她一人,言錦逸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走了,于是嘟著嘴,氣鼓鼓的自言自語道“嘁,連聲招呼都不打。”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失落。
“咕——”肚子哀怨的發(fā)出抗議,千黎躺了一會,無意間發(fā)現(xiàn)點滴里的藥快打沒了,就叫來了護(hù)士拔掉了左手上的針頭,緩慢的站起身后,東瞅瞅西看看,然而找了半天,也沒見到手機(jī)的蹤影,她這才意識到昨晚事態(tài)緊急也沒人顧得上她的手機(jī),估計這會還開著直播呢,千黎希望破滅,注定要挨餓,緊咬著嘴唇,透過玻璃窗看著樓下的早餐店,老板正賣力的吆喝著,而她身無分文,只能“望梅止渴”。
“你在那里做什么?”言錦逸手中拎著早餐,看向傻站在窗邊的小姑娘,疑惑的問道。
“我就……看看風(fēng)景,嘿嘿……”千黎有些尷尬,站在那里動也不對,不動也不對。
言錦逸把套在早餐上的塑料袋拿了下來,放在床頭柜上,無奈的回頭望著她:“不過來吃飯?”
當(dāng)看到言錦逸帶回來的早餐,這才明白自己剛剛又誤會他了,千黎早就餓的前xiong貼后背了,大腦來不及思考,身體就立馬gou腿子一樣飛奔到床邊,眼里放光似的盯著其中一碗皮蛋瘦肉粥。
千黎砸吧砸吧嘴,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謝謝言老大,這碗粥,我干了,你隨意!”說完,正要端起粥,手就被言錦逸用勺子敲打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疼,但千黎還是控訴的抬頭看向他。
“買完不讓喝,你sha了我算了!”
言錦逸意識到行為有些過激,他輕咳一聲,態(tài)度也放軟了些,哄孩子似的細(xì)聲細(xì)語道:“剛買的,粥還很燙。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好吧,我知道啦,謝謝言老大!”知道對方是在關(guān)心自己后,千黎乖巧的拿起另一個勺子,慢慢舀出一些放在嘴邊輕輕吹著,然后送到嘴邊,滿足的沖言錦逸甜甜一笑。
因生病的緣故,稚嫩的臉略顯蒼白卻不失甜美,寬大的bing號服襯的她嬌小可人。
兩人吃完早餐,千黎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于是拍拍胸脯對言錦逸說:“言老大,我睡了一覺之后好多了,感覺應(yīng)該可以出院了。”
言錦逸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這才剛醒就出院,萬一回去后再有這樣的情況呢?”
千黎拗不過,最終找來了醫(yī)生檢查,大致是說她已經(jīng)退燒,可以出院,但這期間要忌口,堅持吃幾天藥就沒什么大礙了。
在醫(yī)生的再三確認(rèn)下,言錦逸才同意給千黎辦出院手續(xù),千黎頓時松了一口氣。
兩人剛走出醫(yī)院,一道電話鈴聲響起,是劉志東打來的,言錦逸看了眼蹦蹦跳跳的千黎,離自己不是很遠(yuǎn),也沒避諱的接通了電話:“喂?劉教練?”
“千黎在你旁邊嗎?我給她打電話不接,小漁說是跟你在一起。”
“嗯,她在我旁邊,我們剛準(zhǔn)備回俱樂部。”言錦逸如實回答。
劉志東問道:“方便叫她過來一起聽下電話嗎?”
言錦逸“嗯”了一聲,隨后叫住千黎,示意讓她過來,千黎聽到后乖巧的跑到他面前站定。
“劉教練,我在聽,你請講。”
電話那頭說著:“遲慕慕的支出票據(jù)我已經(jīng)拿到了,上面顯示你被曝作弊當(dāng)天匯入了1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