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從尹長寧的牀上爬起來纔有些後怕,那個明顯醋性極重的長公主,如果知道自己一夜是睡在尹長寧被窩裡的,會不會想著法把自己也打發(fā)掉了,看樣子,以後自己還是得小心爲(wèi)妙!
七七正想著,忽有人進來道:“長公主來了!”
七七忙翻身下牀,但她實在來不及往外跑了,靈機一動趕緊穿上外衣,順腳把自己的靴和襪子都踢到牀底下,然後開始動手疊被子,還沒扯過來就聽到珠佩相撞的聲音,七七卻假裝非常賣命地疊著,然後聽到倚芳的聲音:“大膽的奴才,見著公主竟然不跪!”
七七連忙簌簌發(fā)抖地轉(zhuǎn)過身跪了下來道:“奴婢不知道長公主大駕光臨,奴婢有罪,奴婢罪該萬死!”
長公主忙輕言細(xì)語地道:“倚芳,小菱正做事,不知者無罪,小菱起來回話吧!”
七七心裡想:你個大公主到哪不是耀武揚威的,進尹長寧這廝的房間居然是悄無聲息的,小姑奶奶不給你行禮纔是正禮!
七七站起身寒蟬若襟地往旁邊一立,長公主便問:“小菱,昨天夜裡那隻狐貍精有來勾引王爺嗎?”
七七本想將那個盼兮誣告一狀,但想到這個時候,她如果辯解,長公主肯定會有時間和精力弄清楚,弄不會人沒告成,反惹一身騷,於是便極是誠懇地道:“回長公主話,王爺昨夜是一個人歇的!”
長公主聽了面色好多了,七七就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會好,尹長寧這廝回來一直未與她同過房,難不成只要尹長寧不跟別的女人睡覺,這個長公主就滿意了、知足了?
長公主拿眼四下看了一圈,倚芳也四下在看,七七非常擔(dān)心她們發(fā)現(xiàn)牀底的鞋子,偏一低頭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綾襪子露出了一角,七七急得鼻尖上都出了汗水,果然那倚芳一眼看到了指著那襪子道:“長公主,那有襪子!”
長公主立刻把眼轉(zhuǎn)了過來,卻聽到尹長寧的聲音:“愛妃,一大早就來看望本王了!”
七七鬆了口氣,長公主只得回過身道:“王爺,本宮見天氣寒涼,特意過來看望王爺?shù)谋蝗炜捎腥耸毯蛑苋 ?
尹長寧便笑道:“果然還是愛妃關(guān)愛本王!”
長公主卻指著那牀底的襪子道:“王爺,怎麼有女人的白綾襪子!”
尹長寧便道:“哦,是小菱的,本王罰她來著,做事毛手毛腳的,不是碰到這就碰壞那的,罰她光腳給本王收拾牀鋪,免得又毛手毛腳地給本王把牀鋪弄髒了!”
長公主的臉色纔好了,七七也“籲”了一口氣,尹長寧打發(fā)走了長公主及倚芳一縱隨行人員,七七一下癱倒在牀上,還沒回過神來,尹長寧已經(jīng)走了進來見了問:“七七小黑奴,又怎麼了?”
七七連忙翻身起來道:“王爺,這差事不是人乾的!”
尹長寧聽了哼了一聲道:“得了人家銀子,以爲(wèi)是白得的呀!”
七七立刻蔫了道:“王爺以後能不能讓盼兮姐姐給您捂被窩,那細(xì)皮嫩肉又白白淨(jìng)淨(jìng)的,比奴婢可香噴噴多了!”
尹長寧聽了嗯了一聲道:“是呀,寧可得人家銀子,也不願給本王捂被窩,是不是?”
七七撇了撇嘴道:“王爺,奴婢是害怕!”
尹長寧哼了一聲道:“你裝吧,就是傻瓜也看得出來你是裝的!”
七七忙道:“王爺,是真的,奴婢其實天生的膽小!”
尹長寧聽了又哼了一聲道:“是膽小,不過五六歲就知道塞人家的煙道報復(fù)!”
七七被尹長寧捏住了把柄,一下無語了,卻聽尹長寧道:“七七小黑奴快點把牀鋪收拾好,過來侍候本王!”
七七隻好七手八腳將那張牀弄好,又忙不迭地跑到尹長寧身邊,看尹長寧坐在寬大的椅子裡,曬著冬日的太陽,十分愜意地閉著眼睛,七七不知道讓她侍候什麼,便站在一旁跟著曬太陽,卻聽尹長寧懶懶道:“叫你侍候呢!”
七七曬得正舒服一聽忙問:“奴婢不知道王爺要怎麼侍候!”
尹長寧便叫:“剛纔跑回來救某人,腿跑痛了,揉腿!”
七七一聽便有些憤怒道:“如果不是你讓我捂被窩,怎麼又需要跑回來救我呢?”
尹長寧一睜眼道:“七七小黑奴,你還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再不動手,小心本王收拾你那個黑不溜秋的小屁股!”
七七隻得跪下來給尹長寧揉腿,正揉著,管豐卻急急走了進來道:“王爺,太子與韻王來訪!”
尹長寧聽了哼了一聲道:“你就說本王病了!”說完一下站了起來,往屋裡走,七七跟進去的時候,尹長寧已經(jīng)掀開七七辛辛苦苦整理好的牀鋪,七七想到尹長寧那廝裝完病自己還得再收拾一次,心就痛得在滴血,尹長寧卻叫:“還不快給本王寬衣!”
七七隻得手忙腳亂地給尹長寧脫了外套,看著尹長寧倒?fàn)椛希瑓s道:“王爺這麼裝不太象!”
尹長寧便道:“那要如何裝?”
七七忙道:“要在腦袋上敷塊溼帕子,才象!”說完七七將一張帕子放在自己還未來得及收拾的銅盆裡一浸,一擰乾就敷在尹長寧額頭上,尹長寧被已要涼的水一激看著七七道:“你是故意的!”
七七忙道:“奴婢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來不及了,要裝就得裝象點,臉也不夠白,脣也太過於紅,怎麼看都不象病人!”
尹長寧還想講什麼,卻有人道:“歆王,歆王病了,怪說不得有些日子沒上朝了!”
七七便見帛瑗和一個團團臉的白淨(jìng)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穿著杏黃色帶風(fēng)毛的盤龍袍子,七七怎麼看都覺得那人的兩腳似極是無力,看樣子,這個應(yīng)該就是尹長寧講的什麼太子,卻聽尹長寧呻吟了一聲,七七忙道:“王爺,你是不是要喝水?”
尹長寧哼哼兩聲,那白麪團和帛瑗已經(jīng)走到牀邊了,七七隻得跪下去,那白麪團便坐在牀邊關(guān)心地問:“歆王,是什麼病,有沒有傳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