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處,某人正在做著……不能明寫的事。
“陛下,咱們有必要嗎,好好的天界不呆著跑到這鳥不拉屎的極地來躲著,您就不擔心您不在的時候佛界那邊又跑過來打太極啊!”
這是一片……鳥不拉屎的極地,四處看起來貧瘠的跟剝了一層地皮一樣,坑坑洼洼的都讓人懷疑這里是火山噴發(fā)過后殘留的廢墟。
而此時這片仙界的“廢墟”里,卻傳來某人弱弱的聲音,雖然極其微弱,但是這抱怨是免不了的。
拉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貧瘠,但是還是有些山洞什么的,那聲音和一陣法力波動正好是從其中一個山洞里傳出來的。
“你懂個屁,和那個家伙比起來佛界的禿驢就是個渣渣。”聽這聲音和口氣,我們可能已經(jīng)不難猜出,這山洞里的到底是誰了吧!
“仙帝陛下,可是您躲歸躲,把仙界丟棄在那邊不顧其他仙的死活這樣真的好嘛?”太白金星算得上是仙帝的死忠黨,但是此時他也是顫顫巍巍的抖著白胡子,一臉不情愿的指責著仙帝沒有同情心。
碩大的仙界大大小小的線當然不少,算得上號的也不少,但是太白金星沒想到啊,世風日下啊,堂堂仙界之君居然在這個時候跑路了。索性還算幸運的是,仙帝陛下跑路沒把他也一起撂下,也不枉費這么多年了他跑前跑后的奔波勞累啦!
可是太白一想過之后,尼瑪不對呀,你堂堂一界之主仙界之君,因為人間出現(xiàn)的那誰誰誰跑到極地躲起來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的臣民丟在外面自生自滅,還有良心了木有啊喂。
“我說老白呀,你能安靜會兒不,害得我連這乾坤鏡都用不了,煩死老子了。”仙帝嫌棄的看了一眼太白金星,又抓抓腦袋以示煩躁,最后又把眼睛盯緊面前的石桌上擺放的一面古樸的鏡子。
乾坤鏡,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古書里說的那樣,可以勘破這世間任何人的過去未來,要是不行,他也就只能哭去了。
尼瑪他好好的仙帝不做跑到極地來就為了偷偷開一次乾坤鏡他為了誰啊,好好的仙帝做的突然就遇到這種事兒,得誰誰不爽好嗎?尼瑪堂堂的神界居然也不出來理個事兒,讓這神界跑出來的瘋子把人間界弄得一塌糊涂誰來收拾啊!
“哎呀,出來了出來了。”仙帝突然激動起來跟個小孩兒似的,拽著太白金星的胡子就把他強行拖到面前,手指指著正在蕩開漣漪的鏡面都在顫抖。
這面只有手掌大小的古鏡只是蕩開了漣漪,漸漸清晰起來后,仙帝和太白都驚叫了一聲,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下又看著那古鏡。
古樸的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張臉,那人生的十分俊美,不知道是睡著了又是什么,正安靜的閉著眼睛。墨墨而纖長的睫毛,微挺的鼻梁,輕抿的薄唇,墨發(fā)束了白玉發(fā)冠,就是不知道,如此俊美的人睜開了眼睛會怎樣?
“轟隆隆!”突如其來的震顫讓發(fā)呆的兩人同時一個哆嗦,差點兒就抱一起去了。而這個時候,一陣地動山搖后這極地已經(jīng)一片狼藉,那一面鏡子卻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砰然碎裂成了好幾塊。
等到仙帝反應過來的時候,鏡子已經(jīng)碎了,于是乎,這里就多了一個捧著碎鏡片欲哭無淚的某仙帝。
“嗚嗚,老子才花了五百兩黃金從如來死禿子那兒買來的乾坤鏡啊,尼瑪怎么就這么碎了啊,老子的錢啊啊……”
太白金星果斷捂臉,黑線遍布腦門兒,心里已經(jīng)是億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誰來告訴他,這神經(jīng)智障又財奴的人到底是誰啊!
仙帝守財奴神經(jīng)就算了,就連以前神界那貨也那樣,是不是到了這把年紀都是老年癡呆了呀!哎等等,剛才那人……他是不是見過來著?
而此時,仙帝可以在極地躲避災禍,童夢塵卻避無可避,甚至有可能這巨大的玉門之后,她非去不可了。
千雪峰可以說是千萬年以來第一次如此熱鬧了,不僅僅是云若凡帶著獵神的人,還是月上君白這邊幾人到了這個時候,就連來的晚的也都趕到了。
童夢塵在這些陌生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都是曾經(jīng)見過的一些人,只是沒想到,她面臨這樣未知的危機時,還有人為了她而出現(xiàn)。
“在場所有人把九兒拉住,千萬不可以松手,我來負責關門。”月上君白此時咬緊了牙,神色肅穆的望著那越來越大的門縫,還是比之前強大數(shù)倍的吸力,心里莫名的擔心,如果九兒真的被帶進去了,是不是生死難料?
云若凡第一次臉色黑的堪比鍋底,竟然對月上君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意外的沒有反駁,特別是在看著那門慢慢打開了的時候,他的心里更是猶如卡了一塊石頭一樣硌著難受。
這個時候,他突然迷茫了,似乎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一直執(zhí)著著的東西到了現(xiàn)在他才隱約發(fā)現(xiàn),似乎那并不是他最應該死揪著不放的。
萬年前神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其實記得也不是非常清楚,朦朧中應該是有人試圖抹去他的記憶,但是應該是失敗了。一直以來他都想著,取回自己的神格,然后打開神界的門奪回自己被封印的身軀,一直都是這樣的,萬年的渾渾噩噩他一直都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度過的。
“呃……”云若凡突然腦子里一陣劇痛,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突然開始出現(xiàn)一個白裙的女子巧笑倩兮,那女子的臉看不真切,卻又意外的和童夢塵慢慢重疊。不知不覺,被他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人類的記憶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被翻了出來,此時想起,痛得不只是頭,那心更是猶如刀在割。
“統(tǒng)領,你怎么了,他們在關門了。”逍遙沖過來,神情焦急,看來此時此刻他們關心的,還是這神界大門,只是他們心里在意的卻不是童夢塵的死活。
“滾開。”云若凡怒聲大吼,嚇得不只是逍遙,離他近的全部都退了數(shù)米距離,每個人都有些怕的看著他。
云若凡不理會他們是怎樣的神情,望著那天時,云若凡突然縱身而起直飛那大門,雖然裂開的口子還不是特別大,但是也足夠他擠進去了。
那股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力量他當然明白是什么,只是他搞不明白,為什么他所掌握的力量會出現(xiàn)在神界的大門背后,就好像是這么多年了,他一直有件事搞不懂一樣。
那股力量是他所掌控的,所以根本不用懼怕這力量,他不會被傷到,只是現(xiàn)在他腦袋里突然有了一個不怎么符實際的想法。這大門后的力量似乎是從他被封印的身軀上來的,如果不是為了困住他不許進去,那么會不會是……阻攔里面的人出來?
“云若凡,你給我回來。”月上君白本來就在全力施法關閉那門,但是他沒想到云若凡還不死心想一個人進去,于是那本來還有所收斂的灰色觸須一瞬間像是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紛紛從門縫里鋪天蓋地的瘋涌出來。
“糟了。”這兩個字不只是在月上君白腦袋里炸響,一樣把云若凡殘存的理智給勾了回來。只見那本只有半人寬的瘋突然像是被巨力拉扯來了,一股瘋狂的吸力傳來,不只是童夢塵,就連拉著她的那些人都被一起扯了上去。
“九焱,快放手。”童夢塵驚駭?shù)目粗腔疑|須竟然瘋狂的向她纏繞而來,嚇得失聲大喊,她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但是如今看來怎么都不是容易對付的。
“不放,瞳兒,我若是放手了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九焱仰著頭笑得很燦爛,手死死的拉住童夢塵,生怕她被扯了上去,反而因為這樣,兩人都被拉了上去。
滄玄他們本施法束縛住兩人的,卻在那灰色觸須靠近的時候竟然紛紛斷裂,那侵蝕了神識的感覺讓所有人都是臉色一白吐了一口血來。再想要施法的是,卻發(fā)現(xiàn)童夢塵和九焱兩人早已經(jīng)離那門不遠了。
“瞳兒,九焱。”九黎還想飛上去,卻被滄玄死死拉住,一邊搖頭一邊苦笑,看那情況就知道,結局已經(jīng)注定了,他們再怎么樣都是途做掙扎。
“九焱,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不愿放棄!”童夢塵突然笑了,唇角上揚間,似乎是如此的風輕云淡,這樣明媚的笑猶如陽光,晃花了多少人的眼。九焱心頭警鈴大作,卻不料,童夢塵突然掙脫了他的手,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上飛去,那飛揚的衣裙和墨墨的長發(fā)猶如她在風中翩翩起舞。
“童夢塵。”云若凡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從他眼前飛掠而過,白裙飛舞間,那一抹淺笑溫暖如陽光,卻讓他一陣失神,似乎有什么被他遺忘的東西正在逐漸被挖掘出來。
“若凡……再見,再見的話,就帶我回家。”童夢塵笑著,卻已經(jīng)在云若凡恍若被雷擊中一樣的呆滯神情中,被無情扯入那半開的大門,灰色的東西只是一瞬間便將她淹沒,一抹雪白,猶如在人眼前灰飛煙滅。
“不……”
“九兒……”沒有人來得及去救她,云若凡和月上君白一前一后瘋了似的沖過去,那巨大的玉門卻在他們觸手可及的時候,恍然散去,云若凡的手,撈了個空。
“夢塵……不!”云若凡悲涼的呼聲再無人應答,只是在這空曠的天際四處散去,再聽不真切。而那一如從前一樣,笑得燦爛而明媚的女子,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噗!”云若凡突然感覺喉間一涌腥甜,眼前一黑竟然從空中一頭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