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仙族女子儼然是把鱗波府府主吃的死死的了,說讓他別來打擾,第二天果然再沒出現,雖然好幾次感覺到他的氣息在院子外邊走過,但徘徊許久還是沒有進來。
婚宴本說是今天成親,結果沒戲,諸多屬下也是無奈,只能飲酒作樂等候,自顧自的過了一天。
直到晚上,又是火光沖天,煙花密布,鱗波府上七彩繽紛,印的整個天際姹紫嫣紅。
“哇,真是漂亮,難得一見啊!”那仙族女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坐在臺階上仰望天空,一臉欣喜。
那巧笑嫣然的模樣,讓人心動,引得昭明忍不住開口說道:“漂亮倒是漂亮,難得一見就有些夸張了吧!大羅金仙修士要做到這些應該不難吧!”
以大羅金仙修士的修為,只要混雜多種屬性功法,在不計較攻擊實效的前提下,要做出這等景觀并不是多難。
仙族女子搖了搖頭:“你這黑鬼懂什么,這種不用神通做出來的東西才是超凡脫俗。就好像這仙靈火一般,先天所生,所以才有這般靈氣。若是他人凝聚的仙靈火,你還能用來療傷嗎?”
這話中似乎有些歪理,不過昭明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沉默。
見昭明無語,仙族女子自然是一臉得意,又笑著問道:“黑鬼,你從哪里來的啊?”
對于黑鬼兩字,昭明很不喜歡,只當沒有聽見,也不回答。
不過這仙族女子不知道是沒有發現昭明不快,還是有心埋汰,一口一個黑鬼,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讓昭明極為不爽,卻又不能如何。
好一會才終于有了主意,對那仙族女子說道:“其實這煙花這般看有些不妥!”
仙族女子立刻問道:“那你說要怎樣看才行,黑鬼!”
昭明淡淡的說道:“我前一日在遠處看了方才進來的,感覺比在這里看漂亮多了!不知道是我感覺不同,還是本就該如此,你可以試試!”
雖然此話是想將這仙族女子支開,省的聽她一口一個黑鬼引人心煩,但也不是隨口亂說。前一日的煙火他是在城外看的,的確比在這鱗波府仰頭觀看漂亮多了。
聽的昭明所說,仙族女子半信半疑:“還有這種事情?”
昭明點頭:“信不信由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仙族女子凝眉,自言自語般的說道:“說不定真是如此,有些東西的美也許需要距離才能體現!”
話音一落便往門外沖去,馬上就有一堆下人喊著“夫人”“小姐”“姑娘”的追了出去,顯然是出城看煙花去了。
這般風風火火,倒真是有些與眾不同,讓昭明不由的啞然失笑,也不管其他,繼續吸收仙靈火給自己療傷。
這一次鱗波府府主想來是鐵了心了不讓仙族女子有話可說,硬生生的放了五個時辰煙花,直到旭日東升太陽高照了,那煙花都還沒結束。
白天看煙花自然無趣,不多時,仙族女子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手中不知道在哪端了個青花瓷的茶杯,一口一口的喝著。
那些下人也是識趣,到了門口便自動停下不敢進來。
片刻之后,大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鱗波府府主走了進來,一臉喜意。
昭明急忙收斂氣息,不敢有任何動作,而那仙族女子則是驚呼一聲,好像被驚嚇到了一般,一個踉蹌,手中茶杯掉落地上,砰的一聲摔的粉碎。
鱗波府府主一見,急忙自責:“紅玉姑娘,抱歉,嚇到你了!”
仙族女子眉頭緊皺,含嗔帶怒的說道:“什么紅玉,我叫青花!”
青花……莫說鱗波府府主了,便是昭明也是一愣,這女子還真是喜歡隨便改名字啊。
不過那鱗波府府主想來是已經習慣,當即點頭:“青花姑娘,抱歉,嚇到你了。”
“你也知道嚇到我了啊!”仙族女子立刻喝斥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你這么風急火燎的,想要干什么?”
鱗波府府主當即一臉愧意:“我……我這不是如你所愿放了超過三個時辰煙花了嗎?所以想來看看……看看……”
本是說三個時辰,結果他放了五個時辰,本想來看看仙族女子一臉欣喜的模樣,誰知道卻是出了這檔子事,心中懊惱不已。
仙族女子一聽,馬上指著他罵道:“你這個騙子!”
這罵的鱗波府府主又是一愣,不解其故。
仙族女子又繼續說道:“不是說好了三個時辰嗎?你為什么放了五個時辰,就不能言而有信一次嗎?”
“這……”
鱗波府府主無語,正要表示不快,不過那仙族女子馬上又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高興,這讓我很是欣喜。不過我們相處的話,不能玩這種小心機,要相互坦誠的,不是嗎?”
鱗波府府主立刻點頭:“是的……是的,你說的對!”
臉上又是堆滿了笑意,再問道:“那今天……”
話未說完,就見仙族女子搖頭嘆氣,蹲下了身子,將那打碎的青花瓷茶杯一片一片的撿到手中,語帶梗咽:“哎,可憐了我這最愛的青花瓷茶杯啊。就如我最好的姐妹一般,今天卻是粉身碎骨了。”
“抱歉,我是無心的!”鱗波府府主忙再次道歉。
仙族女子搖頭:“我知道,不過傷心總是難免的。我最愛的青花瓷茶杯碎了,今天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你且回吧!”
“啊!”鱗波府府主一愣,這話中意思顯然就是今天不想成親了。
仙族女子立刻抬起頭來,一臉哀怨的說道:“有什么問題嗎?我最愛的東西被打碎了,難道你非要我在一個本該喜慶的日子滿是淚水的過一天嗎?”
眉宇目光中,滿是哀愁,讓人心疼,感覺若再強迫實在是罪大惡極一般。
“這……這……這……”
鱗波府府主結結巴巴老半天,終于鼓起勇氣一般說了出來:“這青花瓷茶杯不是我府上的嗎?昨天下面的人才送過來的。”
昭明一愣,人人都有心頭好,這在所難免,就好像自己一般,若那心音赤玉碎了,定然傷心不已。可若這青花瓷茶杯如鱗波府府主所說,那這仙族女子可就是在故意找借口了。
本以為仙族女子會有些尷尬,沒想她毫不在乎一般,反而盯著鱗波府府主一臉傷心的說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不是說你的東西就是我的嗎?難不成是騙我的?”
“不是,不是……”鱗波府府主結巴一下:“可這茶杯昨天才到……”
昨天才到,今天就好像生死之交一般,這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
可這仙族女子也是強悍,眼中立刻涌出無法言喻的傷心之意,大聲說道:“那又如何,緣分這種東西是能用時間來判斷的嗎?你能對我一見鐘情,愛我超過其他女人,為什么我就不能對這青花瓷茶杯一見鐘情,愛它勝過其他東西。你沒看見我一大早就把它捧在手心里嗎?你這么說是在懷疑我嗎……”
噼里啪啦一番質問,鱗波府府主哪里招架的過來,當即不斷告歉:“是……是……是……”再忙不迭的關上大門,從院子中退了出去。
等到鱗波府府主退走,仙族女子才恢復常態,將手中茶杯碎片一扔,呵呵笑道:“真是,非要我這么鬧鬧才行!”
再對昭明說道:“你說的不錯呢,這煙花在城外看比在城內看漂亮多了,多謝了啊!”
再蹦蹦跳跳的往房中走去,哪還有剛才那肝腸寸斷的模樣。
昭明啞然失笑,不過心中也是好奇,這仙族女子分明不想成親,又怎會應下此事,莫非是被鱗波府府主所逼,可怎么看都不像。
無法得知答案,只能做自己的事情,繼續療傷。
休息了一天,鱗波府府主再次到來,這次小心翼翼,敲門再入。
仙族女子也一臉笑意的與他說話,柔情似水,名字也順其自然的改成了綠草。一切這般融洽,讓鱗波府府主極為高興,只是在提出成親一事時,“一不小心”踩到了院子旁一棵“極不顯眼但又對仙族女子非常重要的”小草。
于是乎,昨天的一幕再次上演,仙族女子肝腸寸斷:“我好不容易從青花瓷茶杯的痛苦中走出來,將心中寄托放在這棵毅力堅韌的小草上,可你……哎!”
“我知道你愛我,可為什么你就不能容忍我喜歡其他東西呢?如是其他男人也就罷了,是我不對,這可只是一棵小草啊!”
各種黯然淚流,各種傷心欲絕,鱗波府府主招架不來,只能又是告退。
之后的日子里,鱗波府府主毅力驚人每天都來,吃一塹長一智,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可每天依然還是有其他事情發生。
花朵突然從花枝上掉落,一只小蟲子莫名其妙被鱗波府府主撞死,甚至連突然下雨也成了仙族女子傷心欲絕的原因。
一天天過去,兩者各種勾心斗角,苦了外邊的賓客,硬生生的被留在這一天又一天。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半月過去。
這一大早,堅強的鱗波府府主又一次在外邊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