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說了話又收回,劉梅寶有些不解。
“大叔,讓我去吧,怎么了?”劉梅寶問道。
“沒事,沒事,那地方你不方便去。”宋郎中笑道,面上有些尷尬。
“大叔,你這就讓我有些難做了,送藥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劉梅寶苦笑道,“我拿了工錢,難道只是來這里白歇著了?要是這樣,我還怎么好意思做下去?昨天你還說不見外,今日你這不是見外了?”
宋郎中被她說得笑起來。
“你這孩子啊。”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沉吟一刻道,“是去花園子里送藥,你看,那里畢竟不方便你去。”
如今沒了青丫,也沒人給她這個掉包的劉梅寶講解日常常識,因此她根本不知道宋郎中說的是什么地方,不過她已經(jīng)不會再隨便的詢問了。
“大叔,你也說了嘛,是送藥而已,哪里有那么多避諱。”劉梅寶笑道,一面走出柜臺,接過宋郎中手里的藥。
說這話,門外有一個漢子扶著一個老者,口里唉幺唉幺的進來了。
“大夫快瞧瞧,我爹頭疼的厲害。
“姐兒,你拿得動唄?我?guī)湍隳谩庇惋灪镉置γφf道。
這次大漢看的緊,沒容他動作。一把拎起來罵著就拽出去了,又引得女子們一頓嬉笑。
劉梅寶從這些女子旁穿過,雙方都互相打量。
“你是宋大夫的女兒嗎?”好幾人都這樣問著。
“不是。”劉梅寶搖頭答道。并沒有刻意回避。
見她答話,這些女子們都有些高興。
“那你是?”她們便又問道。
“我是幫工的。”劉梅寶答道。一面沖她們笑了笑。
“拿進來吧,有什么可聊的。”香姐兒在屋子里說道。
劉梅寶不敢再停留,忙進去了,屋子里亦是香氣濃濃,她忍不住好奇的四下看了眼。
“放桌上吧。”香姐兒在梳妝臺前坐著描眉,從昏昏的銅鏡里看著她說道。
劉梅寶應(yīng)了聲,便走到屋中的鋪著紅桌布的圓桌前,將藥包放上去,便看到桌上也鋪著一個包藥的那種麻紙,上面放著兩塊阿膠。
這阿膠….劉梅寶不由瞇起眼看。
“不認得吧。”香姐兒從鏡子看到,用懶洋洋的聲調(diào)道,“這也是藥材呢,不過很名貴,你們藥鋪大概從來沒有過吧。”
阿膠的確自古以來都是名品,劉梅寶點點頭,不過,眼前這個阿膠。
“你這阿膠是從哪里買的?”她忍不住問道。
“哎,你認得啊。”香姐兒有些意外的回過身,不過旋即又笑了,“咱們這兒沒的買,這啊,是正宗的山東阿膠,是一個藥材商送我的,他親自從山東買來的,說這個吃了大補…”
她說這話染得紅紅的手指甲在臉頰兩邊晃了晃,目光落在這姑娘臉上。
劉梅寶哦了聲,目光還是在這阿膠上盤旋。
香姐兒見她聽了這話并沒有露出絲毫鄙視或者厭棄的神情,心內(nèi)不自覺的有些高興,只當她是見了這阿膠新奇喜歡,便笑咪咪的站起來,從盒子里隨手抓起幾個錢。
“這個太貴重了,不能給你。”她說道,將手里的錢一遞,“喏,這幾個錢給你買果子吃吧,多謝你替我送藥來。”
劉梅寶這才抬起頭,笑著搖頭。
“不用,不用,這是我們藥鋪該做的。”她說道。
香姐兒卻是臉一拉,帶著幾分不悅。
“你是嫌棄我的錢嘍?”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不是,不是。”劉梅寶忙搖頭,欲言又止。
“怎么?”香姐兒看出她有話說,便問道。
“你這阿膠,還是別吃的好。”劉梅寶遲疑一刻,還是說道。
“為什么?難道我不配這好東西?”香姐兒面帶不悅說道。
“不是。”劉梅寶笑了,看了眼這姑娘,指了指桌上的兩塊阿膠,“這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