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院內,蘇熙在暗暗抓狂,一院子的花草被剪得像狗啃似的。
房三子一大早醒來,發現平時想喝的熱水沒倒上,平時想用的熱毛巾沒遞上,平時想洗漱的用具沒擺上。
嗯,老婆幹嘛去了。
走到院子,看見的正是被蘇熙剪了一地的綠葉和花朵。
“老婆,你幹嘛,剪枯枝就算了,怎麼把綠葉和花朵都一起給剪了?”
蘇熙沒好氣地說:“看它們不爽,誰叫它們長得妖里妖氣的。”
妖里妖氣?
房三子一臉懵然,暗道:莫不是大姨媽來了?
正想好好哄一鬨蘇熙,卻聽門外傳來子車嫣然的呼喊:“快開門嘍——送子嘍——”
“咚”的一聲,子車嫣然抱著一大包瓜子撞進門來,小青盤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她纔是自己的主人。
“三子哥哥,我們仙國送新婚夫妻的禮物要講究意頭,像送瓜子,就是送子的意思,祝你們早生貴子,哈哈哈。”
子車嫣然說完就把瓜子往房三子懷裡一塞,然後找蘇熙聊天去了,那小青也只是擡眼看了一下房三子,叫了聲“主人好”便隨著子車嫣然一起進了屋子。
尼瑪,到底誰纔是你的主人,把你帶出無妄的是老子耶,算了,本來就不想被條蛇跟著,現在倒好,有新去處了。
“哥哥,快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發了。”天九此時也蹦了進來。
房三子抱著一大包瓜子看著天九:“去哪兒?”
“去我們朱雀家的封地,順便探望一下黑鰭哥哥!”
朱雀家的封地在妖國的西南方,主要包括朱雀平原、朱雀山脈和火焰大沙海。
妖界的西南方本來應該是一片溫暖溼潤的大草原,結果因爲有一條空間裂縫聯通了炎魔大世界,經過無數次大戰,且由於炎魔和朱雀一族都是以玩火爲主,每每大戰必使大火經年不滅,導致西南從無回半島到朱雀山脈直接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沙漠,被稱爲火焰大沙海。
平日裡,沒有炎魔進犯的時候,都是由子車山、子車海、子車河、子車湖四兄弟看管著,現在子車海被調回凌霄城,封地則由山、河、湖三兄弟在管理了。
“哥,我也要去!這次休沐節不回趟大沙海,就像過了個假節日!”子車嫣然大聲叫道,房三子頓覺綠竹院好吵,好喧囂。
大家合計了一下,正好有兩輛滅影七,天九帶子車嫣然,房三子帶蘇熙,剛好坐得下,小青在旁邊蹦跳著說要去,天九笑道:擠一擠還是坐得下的。
到了朱雀府門口時,花弄弦不知從哪聽到風聲,也趕了過來。
“大家出去玩也不叫上我,讓我好生失望,還說是朋友呢,扔下我就不管了。”沒用紗巾矇住臉的花弄弦美豔不可方物,就像剛從瑤池偷跑下來的仙子,一顰一笑牽動著看客的心。
子車嫣然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叫道:“府裡什麼時候住進來這麼漂亮的神仙姐姐,我竟然不知道?”
蘇熙感覺胃裡一陣抽搐,忙別過頭,不想再看眼前這位豔光四射的花妖。
“妹妹,這位是花弄弦姑娘,昨天在仙草園救過我一命,現借住府上。”天九給妹妹介紹完,又向花弄弦解釋道:“不是沒考慮到姑娘,只是我們的飛行器每臺只有兩個位置,確實是坐不下了。”
房三子暗笑:一邊是至親的妹妹,一邊是心儀的美女,這次看你怎麼擺平。兄弟,哥也幫不了你啦,嘿!
“哥哥,要不讓嫣然在你那擠一擠,我這邊還有小青呢?”天九無可奈何地看了看妹妹,可憐巴巴地對房三子建議道。
尼瑪,擠你個大頭鬼,爲啥不讓你妹和你倆擠一擠?
“那樣坐不舒服吧,想必也會委屈了嫣然啊!”房三子邊說邊給天九使眼色,就怕天九犯混,一個勁要求擠一擠。
尼瑪,果然有異性沒人性,看到美女不但連兄弟不要了,連妹妹也不要了。再說老子的二人世界豈能被你小子給毀了?
小青看大家左右爲難的樣子,便體貼說道:“既然坐不下,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子車嫣然不同意了,挽留道:“你才佔多大空間,隨便哪擠不下你呢,唉,要不,我就不去了。”
房三子看著天九,期盼天九能說出一句有點人性的話,誰知天九說道:“那好,你就下次再去吧,反正前段時間你纔出去秋遊過。”
聽到這,房三子忍不住了,正想罵天九兩句,卻聽門內傳來子車海爽朗的聲音:“坐不下嗎?來坐我的吧,雖然我的只是滅影三,但是勉強還是能追上兩位的滅影七,哈哈哈!”
子車嫣然一掃低落情緒,開心大叫道:“太好啦,海哥哥,我要坐你的滅影三,追追追,一定能追上他們,耶耶耶!”
房三子和蘇熙相互看了一眼,都舒了一口氣,想想,要是擠進來這麼一個喧譁鬼,這一路上真是會瘋掉的。
子車海怎麼會正好,恰恰,及時地出現在府門口呢?
在房三子和天九眼裡,那是因爲巧合,而且是個很稱心如意的巧合。
然而只有子車海知道,自己昨個晚上和兄弟們打牌打通宵,早上還想睡個囫圇覺,卻被夏長語趕了出來,命他務必保護好天九等,讓他們安全到達封地,安全在封地玩,然後安全回到凌霄城。
唉,壓力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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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顏茶室中,夏長語正在品茗,自從來妖界戒酒後,她便愛上了品茗,就像當初癡迷於酒的研究般,此刻的她,亦是癡迷於茶的研究,這一愛好,落在天一妖尊眼裡,是大大的加分項。
得知天九和房三子等已坐馬車離開,夏長語陷入了沉思。
“夫人,水開了……夫人!夫人!”小翠連叫幾聲,夏長語才驀然驚醒。
由於當下所泡的茶喚“沸尖”,需要用剛燒開的100℃的沸水沖泡,所以小翠適時提醒了一下。
夏長語拿起盛有沸水的銅壺,斜斜衝進茶碗,卻因爲用力過猛,濺出些許沸水燙到自己,“哐”地丟下銅壺。
小翠嚇得忙去櫃子裡拿燙傷膏,心想,夫人平時很少這麼心不在焉的,等會需小心伺候著,免得被夫人遷怒。
待把燙傷膏拿過來時,夏長語已經不見了,留下倒在地上的銅壺還在汩汩流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