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穿山回到家中,想起三天的假期已到期,必須回鎮**看看。
“三位還要繼續委屈一下了,我現在必須回辦公室回覆一下郵件,不然明天會有很多電話來找我,等我回來再讓你們解除禁制吧。”
濮陽穿山把鱗甲放在桌上,扭頭就出了家門,就像他往常般,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鎮長,爲擺門鎮的大大小小事務操心不已。
“喂,喂,別走啊,尼瑪,我們還沒變回來呢。”房三子以一片鱗甲之形嚷嚷著,只是沒有人能聽見,包括旁邊兩片鱗甲。
藍睛想,既然都到了穿山前輩家中,那就靜靜等候吧,之前聽前輩和兔妖鬥法,雖然無法親眼看見,但光是聽就很帶勁了。
黑鰭更是有耐性,他已決定等穿山前輩去除禁制後,一定用自己的法術和他交換些煉器,這位前輩真是妖仙法器百寶箱啊。
三片鱗甲各有所思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有人在家嗎?”
“……”
“沒有人的話,我就進來了。”
“……”
什麼鬼,沒有人,你還進來,你是賊麼?房三子悶悶不樂的回道,當然,沒人能聽見鱗甲的自言自語。
門外閃進來一個16歲左右的小哥,長得像沒曬黑前的古天樂,用廣東話說就是青靚白淨的樣子。
只見他一邊把門關嚴,一邊左右細看,進屋後更是腳步輕盈,還使用了瞬移法,對屋子進行全面盤查。
三片鱗甲雖然被禁制住無法發出聲音,但大家都不約而同屏住呼吸,因爲剛剛這位俊俏小哥的瞬移法實在有點驚人。
除了速度快得只見身形外,身體竟然還能大能小能長能短,在桌子、櫃子、燈、電腦……各種傢俱和電器中自由切換。
現在,終於切換到三片鱗甲旁。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房三子一直默唸。
“奇了,這三片小鱗鱗竟然有弱弱的靈力逸出,難道是什麼好玩的法器?”俊俏小哥發現三片鱗甲非同尋常,忍不住邊看邊用手戳了戳。
藍睛哪受過這樣的氣,被人稱爲“小鱗鱗”,還弱弱的靈力,更重要的是被戳了。
待本姑娘的禁制去掉,我一定把你“睛殺”掉,藍睛還在忿恨,那俊俏小哥已把三片鱗甲收入口袋。
黑鰭暗暗著急,穿山前輩要快點回來才行,否則我們就被這少年擄走了。
所有變形的禁制都是有時限的,魚妖們此刻祈禱時限快到,這樣就可以回覆本體,把少年捉住,一雪被隨便收進口袋之恥。
大家憤恨於,被收進口袋也要看人,被濮陽穿山收進口袋,大家沒意見,被這看起來還嫩得很的小哥收進口袋,千年魚妖表示不服。
俊俏小哥拿到好玩的寶貝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只見他盤腿坐地上,雙手在背後合掌,口中唸唸有詞。
屋內慢慢現出一個密道的入口,俊俏小哥看到入口立馬走了進去。
破了屋主的障眼法,不用多久對方就能感應到,所以行動要加快才行。
不一會兒,俊俏小哥從密道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隻金黃色的海龜。
“金卦啊金卦,就算你逃到地球,我天九也能找到你,現在乖乖跟我回妖界覆命去吧。”
說完,俊俏小哥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濮陽穿山的屋子,很快,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濮陽穿山聚精會神的批覆著郵件,雖然無紙辦公節約用紙資源,但是老是看著電腦處理事務,即使是妖仙也大感疲憊。
待把三天累積的公務郵件處理完,擡頭看看掛在牆上的鐘,時間已過了兩小時,濮陽穿山苦笑,老鎮長不易做啊。
嗯?怎麼回事,有人進屋裡破了障眼禁制!此時濮陽穿山才發現屋子有異常。
暗叫不好,濮陽穿山立刻施“遁地術”往家裡趕。
三片鱗甲不翼而飛。
囚禁在密道深處的龜妖也不見了。
“可惡,竟然趁我不在家,偷走了龜妖和魚妖!不管你在哪裡,即使上天入地,我也要抓住你!”
濮陽穿山氣得吹鬍子瞪眼,忙對屋子做了新的禁制,然後才匆匆奔進夜色中。
前面大搖大擺走路的人影,散發著屬於自己施法禁制的氣息,追蹤鱗甲氣息而來的濮陽穿山料定,入室偷盜者,就在面前。
“大膽匪徒,竟敢到我濮陽穿山家中偷東西,報上名來。”濮陽穿山一聲大喝,前面的人影立馬停住腳步。
“呸,我天九從不偷,我是拿回東西而已。”俊俏小哥轉過身來,一臉無畏的樣子。
我要存心偷的話,你還追不上我呢,走這麼慢,還不是想和你交交手,免得你連大爺我是誰都不知道。
天九一邊想著一邊暗暗把法器拿在手中。
“天九?是哪個門派的妖仙,或許,我和你祖師爺還有點交情。”
濮陽穿山見這喚“天九”的少年長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樣子,不像是作奸犯科之徒,也許只是貪玩,所以先問問再說。
“恐怕我的門派你連聽都沒聽過,我看你法力也不弱,可惜不屬於妖界,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你只需知道我叫天九即可。”
“妖界?難道你是從妖界來的妖仙,目的就是救那個叫金卦的龜妖?”濮陽穿山想起了金卦腹中像翅膀的天然紋路。
“救他?哼,我是奉命來緝捕他歸案的。”天九想起爲了追捕這隻龜妖,害自己跑到地球來生活了十幾天,使肺部被地球空氣污染,就恨得牙癢癢。
“這樣看來,你是妖界的警探吧,既然你有公務在身,我也不想耽擱,只是你在我屋裡取走了三片鱗甲,請天九探員歸還我吧。”
濮陽穿山曾有耳聞妖界的警局權力很大,專門維護妖界秩序和規則,而警探的命名是按“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排字的。
面前這位“天”字號的小哥,應是警局裡等級或是輩份比較高的探員,所以濮陽穿山不想招惹他,話裡帶著客氣。
“什麼鱗甲,我沒看見。”天九冷冷回道,在他心裡,這三片鱗甲也許是什麼好玩的寶貝,貪玩的念頭佔據了上風,於是來個矢口否認。
濮陽穿山一聽怒了,剛纔是看在對方算是正派妖仙,而且是來自妖界的公務員,所以才和顏悅色,耐心相勸,現在發現對方完全是個無賴。
“哼,你是妖界執法人員,竟然跑到地球作奸犯科,罪加一等。你們妖帝史東管不了你,我可要管一管了。”
說完,濮陽穿山變掌爲利爪,猛撲上前。
天九靈活閃開,並趁機向濮陽穿山擲出一坨軟糯之物。
濮陽穿山以爲是什麼法器,伸手接過定睛一看,竟是一坨鳥糞,不禁勃然大怒。
叫天九的小哥原形是隻火烈鳥,其家族在妖界是望族,從小就被安排法力高強的教父督促他修行,被嚴管了幾百年,來了地球忍不住淘氣起來。
又是一坨鳥糞襲來,濮陽穿山靈活躲過,接著再來一坨……
幸虧兩人是在深夜的荒郊野外,不然這樣你來我往,肯定受到路人的關注,被拍成視頻發上網也是有可能的。
“豈有此理,不讓你嚐點苦頭,還真當我hello-kitty!”
話音剛落,濮陽穿山手裡多了一條鐵棍,只見色如白銀,粗細如拇指。
“誒,這是什麼法器?”天九忍不住好奇問道。
濮陽穿山沒好氣回道:“打妖棍!”
在妖界,天九每次淘氣被父親發現時,父親就會念念有詞,像你這麼頑劣的小妖就得用“打妖棍”伺候,雖然說了幾百年,但一直沒見過真正的“打妖棍”。
現在終於見到老爸囉嗦了幾百年的寶貝了,天九不怕反而歡喜起來。
濮陽穿山趁天九呆愣時,瞄準天九的腿打了下去。
哎瑪,怎麼像被電了一下似的,腿部傳來麻麻漲漲的感覺,天九才驚覺,“打妖棍”原來有這功效,幸虧當初老爸沒拿到這玩意。
“龍鯉老妖,你這棍子送我吧,就當是見面禮了。”
濮陽穿山冷哼道:“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三片鱗甲還沒歸還,現在又向我討要東西,真是沒家教的小妖。”
天九一聽,生氣了:“你罵我可以,不可以罵我父母,我的家教可嚴了。”
言語間,天九把手持的法器亮了出來,原來是一條呈藍灰色的小樹枝,只見他暗暗捻訣。
忽然一陣秋風刮過,大片大片的黃葉不知從何處飄來,就像天空下起了枯葉子的雪,飄飄灑灑,而且只往濮陽穿山身上灑。
濮陽穿山感覺被枯葉接觸到的皮膚有輕微刺痛,甚至多片枯葉接觸到身體後,整個人竟然像被定住般,動彈不得,想念訣逃脫也不行。
唉,太小瞧這妖界來的小妖了,以爲這只是普通的枯葉,要是其他妖仙,自己肯定會及時閃躲。濮陽穿山知道此時後悔也晚了。
很快,一個用枯葉堆成的“雪人”出現在天九面前。
“哈哈哈,龍鯉老妖長見識了吧,這是‘埋葉枝’,被枯葉困住的人沒有兩三個小時是出不來的,你就在裡面好好睡一覺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