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餅攤攤主噗的一聲就樂了。
“那口井,邪乎著呢,怎么可能會有靈氣?老先生您說笑了。”
中山裝立即來了興趣,掏出一支煙,遞給攤主。
“邪乎?小哥你跟我說說,那口井有什么邪乎的?”
攤主接過煙,點燃之后,用力抽了兩口。
“要說那口井啊,那可有的說了。”
“聽說那口井,得有百年歷史了。幾十年從沒干枯過,而且井水甘甜清澈,養(yǎng)活了不知道多少輩的人。”
“可就是在四十年前,這個地方忽然就爆發(fā)了一場特大洪水,洪水把那口井給淹了。”
“說來也怪,洪水退去后,那口井竟然干枯了,一滴水都沒了,全都是干燥的沙子。”
“對了,我聽說后來幾年,那口井也出過水。”
“有幾個小孩在井邊玩,其中一個女孩兒不小心掉進(jìn)了井里。”
“等人來救小女孩兒的時候,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原本干枯的古井里,竟然有了水。”
“有人下去撈女孩兒的尸體,可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女孩兒的尸體。”
“那井水冒了幾天,古井又干枯了。有人再次下去找女孩兒,可只找到了女孩兒的一只鞋子,還沾著血。”
“這里的人都覺得,那口井里面有井龍王。是井龍王把女孩兒當(dāng)做祭祀品,給吃了,所以才給村民們放了幾天水。”
“不過后來沒有新的祭祀品下去,那井龍王生氣了,就把井水給收回去了。”
“那口井,傳的是邪乎又邪,幾乎沒人敢靠近。”
“不過我覺得,這肯定是老黃歷,是人們以訛傳訛。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什么井龍王啊。”
中山裝笑笑:“正所謂空穴不來風(fēng),人們這么傳,肯定是當(dāng)年發(fā)生過什么。”
肉餅攤攤主點了點頭:“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敢靠近那口古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唄。”
中山裝繼續(xù)問道:“對了,我剛剛發(fā)現(xiàn),那口古井井壁上有血沫啊,應(yīng)該是有人往古井里面倒血了。”
“你知道是誰往里倒血嗎?為什么要這么做?”
肉餅攤攤主的神色忽然緊張了起來:“有人往古井里倒血了?你確定?”
中山裝立即點頭。
肉餅攤攤主立即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媽的,那口井本來就邪乎,誰還敢往里面倒血啊,這不是找不自在呢嗎?”
我能看得出來,肉餅攤攤主肯定對倒血的事知道點什么,要不然不可能這么緊張。
只是,他為什么不肯告訴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中山裝又問了幾句,不過肉餅攤攤主明顯不想繼續(xù)聊那口古井了。
他隨便敷衍了幾句,便專心致志的做肉餅,不再理會我們。
中山裝也只得作罷,簡單吃了幾口肉餅,結(jié)賬之后,就帶我們離開了。
走遠(yuǎn)了之后,我小聲問中山裝道:“師父,現(xiàn)在咱們幾乎能確定,那口古井有問題了。”
“接下來您準(zhǔn)備怎么做?”
中山裝深吸口氣,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到古井下面一探究竟。”
泉靈立即緊張的說道:“師父,您一定要冷靜。”
“咱們對那口古井,了解的實在太少,鬼知道下面究竟有多兇險。”
“萬一咱們毫無準(zhǔn)備的下去了,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我和一凡,可全指望您了。您要是貿(mào)然下去,我們兩個……”
中山裝略加沉思片刻,最后只得無奈的嘆口氣。
“罷了罷了,今晚咱們先監(jiān)視那口古井。”
“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yù)感,今晚,肯定還會有人往古井里面倒血。”
“咱們就從倒血的人身上下手,順藤摸瓜吧。”
我和泉靈這才松了口氣。
現(xiàn)在到天黑,至少得有四五個小時。
中山裝帶我們來到了一個山窩子里面休息,保持體力。
到了晚上,我們再去監(jiān)視那口古井。
從早上到現(xiàn)在,我們一直奔波游玩,這會兒我和泉靈累壞了,癱在松軟草地上,昏昏沉沉睡了去。
中山裝則一直死死盯著那口古井。
那口古井,是關(guān)于“老五”唯一的線索,中山裝對此很重視。
我越來越好奇,中山裝和“老五”之間,究竟是什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了。
睡了不知多久,我被中山裝給喚醒了。
睜開眼一看,天都黑了。
泉靈早醒了,正在一旁啃肉干干糧。
看我醒來,泉靈遞給我兩塊肉干:“趕緊吃點,補充體力。”
“待會兒我們可能會有一場戰(zhàn)斗。”
我立即點頭,接過肉干便狼吞虎咽了起來。
吃飽喝足之后,中山裝便帶我們來到了古井附近,找了塊大石頭躲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個往古井里倒血的家伙,今天還會不會來。
那口古井里面,到底有什么?
對方為什么要往古井里面倒血呢?
或許,待會兒我們就會得到答案的吧。
大山里面陰風(fēng)陣陣,溫度很低。
我裹緊了衣服,不過依舊凍的渾身哆嗦。
泉靈已經(jīng)化為了黑貓狀態(tài),這樣她的感知力會達(dá)到巔峰狀態(tài)。
盡管她身上有一層厚厚的毛發(fā),不過她依舊是凍的瑟瑟發(fā)抖。
我干脆把泉靈抱在懷里,相互取暖。
泉靈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里竟有點害羞色彩。
之后,她便閉上眼,頭扎在我懷里,假裝睡覺。
我不由得浮想聯(lián)翩起來,心道被我抱在懷里的,是化為人形的泉靈該多好啊。
前凸后翹的,手感肯定比大黑貓好。
至于中山裝,則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古井。
他實在太投入了,全神貫注。盡管拳頭凍成了紫色,可他依舊毫無反應(yīng)。
我們從八點鐘,一直熬到了凌晨一點鐘。
我感覺我的腳都凍的快失去知覺了,困意來襲,不斷打哈欠。
這樣下去,我估計我能活活凍死。
偏偏我還不能亂動。
這可真是度秒如年啊。
我小聲對中山裝說道:“師父,這都凌晨一點了,我看,那家伙今晚不會來了。”
“要不……咱明天準(zhǔn)備好被褥再來吧。”
中山裝看著我凍的全身哆嗦,猶豫了一下。
不過他又看了一眼古井,表情又變的堅毅起來。
“再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還沒動靜,咱們就回去。”
“好吧。”我苦澀笑笑。
結(jié)果我話音剛落,泉靈就忽然從我懷里掙脫出來,落在地上。
她拱起身子,做出攻擊的動作,雙目如炬,死死盯著古井的方向。
泉靈察覺到了危機。
那倒血的家伙,終于要出現(xiàn)了嗎?
我全身的神經(jīng)頓時緊繃起來,虎視眈眈的望向古井的方向。
該死的家伙,害我在這兒苦苦等待。要是讓我捉住那家伙,非把他狂揍一頓不可。
等了不到三分鐘,我赫然發(fā)現(xiàn)我們對面不遠(yuǎn)處,緩緩飄來一團(tuán)黑霧。
我一眼就判斷出這黑霧不正常。
因為大山里正常下黑霧,是漫天遍野的下。
可這團(tuán)黑霧,卻只是小范圍的一團(tuán)濃稠黑霧,根本不擴(kuò)散。
而且我總覺得這團(tuán)黑霧,和我們村子里的黑霧,極其相似。
那黑霧里面,該不會也是妖精吧。
這個認(rèn)知,嚇的我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實在是老鼠精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導(dǎo)致我現(xiàn)在想起妖精就害怕。
那團(tuán)黑霧彌漫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飄到了古井旁。
黑霧把古井給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了之后,便不再繼續(xù)前行了。
而我此時,赫然發(fā)現(xiàn)在黑霧之中,有一道人影在走動。
最后對方停在了古井旁,探頭探腦的朝下面看。
我立即定睛細(xì)看那團(tuán)黑影。
而等我看清那團(tuán)黑影之后,頓時驚的差點跳起來。
是老鼠精,竟然是把我們?nèi)迦私o害死的老鼠精。
它依舊占據(jù)著姥姥的肉身。
她怎么來這兒了?
她該不會是知道我會來陳家莊,來找我的吧。
看見敵人,我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我緊咬牙關(guān),恨不能立即沖上去,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我媽,姥姥,姥爺,大舅二舅,全都死在他手上。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