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戰場，說不上殘酷不殘酷，至少沒有電影中血肉橫飛、尸橫遍地的恐怖場景。E3無彈窗妖靈們自是不用說，要么皮糙肉厚，要么干脆就是虛體，要打死它們還真的費不少力氣；而人類這邊有特殊能力者撐起的防護罩，妖靈們想要攻擊人類大軍還是有一定困難的。

防護罩的邊緣分別站著六個人，六人之間的距離相當，穿著一致，從外型上來看倒是和張艾薇一行差不多，都是披著斗篷帶著帽子，看不到相貌，但有一點，他們每人手持一根枯藤似的棍子，口里神神叨叨的念著什么，隨著他們每一次揮舞棍子，防護罩的光亮就會強上一些。

不用說，這些肯定就是西方的那些魔法師們了。也只有他們才會使用六芒星陣型站位來組合釋放魔法。說起來魔法師還真是一種全能兵種，能打能抗，群毆能力強，唯一的缺點就是單挑時被擅長近身的對手貼近后很尷尬。

張艾薇等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魔法師了，所以沒有太多的表示，跟著琉璃夜走向軍隊一方。軍方的首領并沒有坐鎮帳中，而是和普通士兵一樣，端著武器瘋狂地向妖靈大軍開火，就連那些喜歡出謀劃策的軍師也挽起了袖子赤膊上陣。

張艾薇等人覺得新奇，詢問原因，琉璃夜也不隱瞞，直白的說道：“這場戰爭根本沒有辦法使用傳統的行軍布陣之法，無孔不入的妖靈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了的，如果按照往常那般撒網捕魚，最后可能會直接導致軍隊的全軍覆滅，想要和妖靈進行戰斗，就必須和我們在一起，可我們的人如果過于分散，妖靈大軍就會立刻全力攻擊一處，這么一來，不但軍方會受到嚴重創傷，我們的人也會有一定的損傷，得不償失。”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張艾薇不死心，如果是萬羽的話，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琉璃夜搖搖頭，苦笑道：“以前的話，我們放手一搏或許還有機會，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妖靈越來越強大，普通的火力已經不能有效的對妖靈進行殺傷了，我們再豁出去和它們拼命，很有可能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所以我們只能在魔法師制造的防護罩內逐漸消磨它們的戰斗力。”

張艾薇聞言不語，但是心里卻在搖頭，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妥，但又說不出來。

如果萬羽在這里，他也會搖頭嘆息。妖靈的力量來源于人類對它們的認知，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它們，害怕它們，那么它們的力量就會越強。從前它們弱小的時候沒有把握住機會，它們成長到需要人們用大量的犧牲去換得勝利的地步，但卻又因為害怕巨大的損失而不敢傾盡全力，那么等到將來它們在力量上完全超越人類大軍的時候，末日也就不遠了！

這是一場沒有遠見的愚蠢戰術。

這些琉璃夜和軍方不知道，不怪他們。但是敵人越來越強，己方卻一味的被動防守，此消彼長之下，勝負之數早已分明。只是人類大軍沒有看清楚這一點，說起緣由，還是因為他們對妖靈的了解太少了。

“戰況如何了？”琉璃夜帶著眾人步入營帳，這里可不是將軍能進來的地方，里面的人全是來自各國的特殊能力者，人數最多的當然是從西方遠道而來的魔法師們。因為衛星被干擾，傳達的影像已經無法完全相信，只能依靠魔法師的魔法投影來了解戰場上的即時信息。

“夜小姐，您好。”十余名躲在斗篷里的魔法師有些拘謹地向琉璃夜行了一個禮，這才調動魔力發動魔法投影。

魔法投影是一種需要道具來實現的魔法，在這里魔法師們慣用的自然就是水晶球了，不過這些家伙還真有錢，竟然人手一個，這讓z國的特殊能力者們情何以堪啊……

深藍色的魔力一點一滴地匯聚，在水晶球內形成了一個立體感十足的鏡面，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水晶球中的人或物都會以同樣的角度進行反饋，是相當奇妙的魔法。

水晶球的鏡面內，三千左右的人類士兵手持光學武器正和妖靈大軍展開著如火如荼的戰斗，五光十色的子彈密密麻麻的形成道道彈幕，在妖靈大軍中炸開了花。不過，就算這樣密度的射擊，也僅僅是阻擋了妖靈大軍的腳步，對方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那些光學武器雖然擊中了妖靈，但是卻沒有造成一個傷亡。

“是它！”張艾薇的目光自水晶球被拿出來后就沒有移開過目光。這么大的透明水晶，估計很少有人會不動心。不過也正是因為她的專注，讓她在水晶球的鏡面投影中看到了一個她十分熟悉的臉孔。

“鬼影！”不用她說，李素素等人也發現了那個層讓她們狼狽不堪的妖魔。

“停手吧，那些都是幻影，敵人只有一個，是饕餮手下四大戰將之一的鬼影。”張艾薇對琉璃夜以及一眾魔法師說道。

“幻影？怎么可能？”眾多魔法師都不敢相信，他們認真防御的對手竟然只是一個妖魔制造出來的幻影？

“絕不可能！如果那些只是幻影，那么我們的防護罩受到對方的攻擊后為什么會被削弱？”一名年邁的老法師立刻反駁道。

張艾薇皺眉，其實對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來的張艾薇也不敢肯定，但是她從萬羽那里得到的知識里，可沒有什么妖靈能夠在這樣的火力下毫發無傷的。最關鍵的，對方只不過是一些小妖罷了。這很不合常理，妖靈再強也有個限度，五千年前人類那樣孱弱，妖靈最終還是敗在人類手中，沒道理人類掌握科技后竟然還是這樣無力。

萬羽也曾說過，從力量上來說，掌握了科技力量的人類并不一般的妖靈差，缺少的只是對妖靈的了解。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么對方絕對不可能強大到面對密集如幕的炮火毫無反應。

根據種種推測，張艾薇才有了最開始的結論。但是張艾薇又有些動搖了。

是啊，如果對方都是幻影的話，那么為什么還會損害到防護罩呢？

“啊！我知道了，是面目啊，面目！”李素素眼睛一亮，一個似曾相識的妖靈出鬼影旁邊，其他人也許會將它忽略掉，可是唯一一個見過面目這種妖靈的李素素卻沒有看漏。

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下，李素素將上次的面目事件說給大家聽。眾人聽完后，在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對妖靈的特別之處有了一定的了解。

面目這種妖靈，雖然弱小，但其能力卻可大可小。面目附身鬼影，鬼影利用影子制造出來的幻影一旦被人們“承認”，那么它們就會變成虛妄的“真實”，因為“真實”被認同，所以對方的攻擊也就被判定有效，至于說己方的攻擊對對方無效，那自然而然就是因為妄想源是鬼影，如果鬼影認為它們不會死，那么它們就不會死。如果不是因為魔法師聯合施展六芒星魔法陣這種超強力的魔法防護罩來抵抗鬼影的攻擊，恐怕這里早就成了一片廢墟了。

了源頭，眾人也就有了方向。不過讓誰去試探虛實呢？雖說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但這畢竟只是一種猜測，如果對方并不是和李素素等人說的那樣，那么貿然進攻就相當于把自己等人至于死地。

“這樣吧，我去試探一番，你們立刻和萬羽聯系上，看看他怎么說。”關鍵時刻，還是琉璃夜挺身而出，作為戰區的負責人之一，琉璃夜有時候的確需要擔當這樣或者那樣的危險。

“嗯，那你一切小心，記住，千萬不要被假象迷惑，一定要從心里否定這一切。”張艾薇點點頭，拿出手機準備給萬羽打電話，同時還不忘提醒一下琉璃夜。

琉璃夜點點頭，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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