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瑤楓讓阿梅給她魚鉤上小蚯蚓,嘴上則與端懷善問道,“世子怎么知道我們在避暑山莊?”他們過來的時候她記得身邊那眼神看端懷善就像在看一坨牛糞的男人好像誰都沒告訴呀。
冷風已經把備用的魚竿給了端懷善,他接過后熟練的親自動手把蚯蚓掛到魚鉤上丟進河里,答應道,“小銳每年都會來,我過去府上找不到,自然想到這里。”然后他一臉鄙視地看皇甫銳,“以前他過來時都會通知我們一聲!”后面的不用說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道他見色忘友。
祁瑤楓想,她挺喜歡他見色忘友的呀!為了她插兄弟兩刀,多喪失的事呀!
那邊端懷善接著發牢騷,道,“當初這山莊還是我跟阿乾出力的呢,古人誠不欺我也,真真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呀,現在就嫌我礙眼了……”
祁瑤楓失笑,她問過皇甫銳的,這山莊是他設計跟出錢的,而至于建造則是皇甫乾跟端懷善派人過來或是親自過來監工,所以說起來端懷善還真有那么兩分功勞在這山莊里。
皇甫銳半點不動容,聞言毫不留情地諷刺道,“你素來臉皮黑厚,還知道自己礙眼了?”
端懷善老神在在,把打攪他們二人世界當做人生第一樂事,“我知道弟妹不會嫌我這個當大哥的礙眼的。”
一邊的祁瑤楓弱弱地把低下頭去,擔心叫他看到她一臉想叫他領完飯盒快快走人的表情心靈受到傷害!
皇甫銳知道人來了定是有事,但還是有點不大樂意被打攪,所以說話的口氣不大好,祁瑤楓知道他們關系好,所以沒多理會,隨他們打機鋒去。
這條河是經村里流出來的,此時夕陽西下,村里邊好幾個年輕姑娘結群出來這河邊洗衣服。
祁瑤楓見了沒多大感覺,因為皇甫銳現在的那張臉不引人注意,安全著呢。
倒是沒易容身材高大相貌瀟灑俊逸的端懷善被那不遠處的幾個姑娘給盯著,祁瑤楓看了眼,其中兩個長得還挺水靈的,至少不會長得比她差,于是祁瑤楓就發表意見,“我瞧那穿藍衣服的姑娘不錯,世子可看得上?要看得上我可以親自去給你說說,那姑娘一直盯著你瞧,怕我一說她定也會愿意的。”
“這主意好。”皇甫銳二話不說表兄弟情深,看向端懷善,“那藍衣服的跟白衣服的兩個都不錯,莊子里多的是房間,你就是想都帶回去,那也隨你。”
祁瑤楓也一臉揶揄地看向端懷善等著他給個話,畢竟二十好幾的人了,再憋下去就該憋壞了。
端懷善面對二人那赤(和諧)裸裸不加掩飾恨不得把他剝光送到那些姑娘去的眼神,不由得小小的抖了一把。
對面那邊幾個年輕姑娘也是俏臉微紅。
“過去打個招呼唄。”祁瑤楓笑,跟端懷善道,“她們都在看著你呢。”
端懷善撇撇嘴,毫不理會。
皇甫銳也支持他過去跟人家打個招呼,不過還是沒能叫端懷善過去,一行人不多時就朝著半山腰上的山莊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祁瑤楓起得晚,自己用完早膳后就過來書房這邊,皇甫銳見她來暫時就不處理那些每天都會送過來又送回去的煩人檔件,把她攬到自己懷里。
祁瑤楓有點擔心他那脆弱的腿能不能承受她的重量,見她坐下后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就安心甜蜜加膩味地靠坐在他懷里撒撒小嬌了。
他笑道,“可知道今早上發生什么事?”
祁瑤楓搖頭,疑惑地道,“發生何事啦?”看他一臉好笑的樣子。
他道,“冷風今早去開門,見到昨晚上那個穿藍色衣的姑娘挑了一籃子好瓜果送上山來。”
難得見他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祁瑤楓也被帶起了興致,“那善大哥他知道了?”昨天那藍衣服姑娘她也是覺得長得不錯的。
“嗯。”皇甫銳一臉惡趣味,笑得妖孽,“我叫冷風把人帶過去見他了。”
祁瑤楓先是笑,然后停下來就道,“會不會太草率了?”祁瑤楓雖然也是想看好戲,但這對待她還不錯的善大哥會不會太隨意了點?而且對方是何身份還一點不知道呢。
祁瑤楓自己正想著,皇甫銳便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樣給解釋清楚了。
那姑娘是村里一孤兒,從小跟祖母生活,祖母早兩年不再了,現在那姑娘就單身一人,猜測大概也是昨天看到端懷善,心里喜歡這才動了心思。
“要善大哥喜歡她那倒也好。”祁瑤楓想了想道,“村里長大的女孩懂事,想必她昨夜也是想好了的這才敢大著膽子來。”那姑娘想跟著端懷善,也知道自己身份低配不上大戶人家,所以就得趁早斷了別的心思,畢竟她上來要跟著端懷善,端懷善可能暫時看她清秀水靈愿意帶上她,但要是半路把她玩膩了呢?
當然端懷善不可能這么做,祁瑤楓想的只不過是那女孩想的,大概也是喜歡端懷善才這么義無反顧地跟上來的吧。
后一刻冷風就把詳細的資料帶進來了。
就是那姑娘被隔壁村一個土豪老爺看上,一直在打著她的主意想娶回去當姨娘,那姑娘不愿意,前陣子更是別逼得急了,祁瑤楓搖搖頭,現在終于是能理解那姑娘對第一次見端懷善的面就愿意托付出自己所有的緣由了。
簡直就是把端懷善當成是最后一顆救命草了,一個是高大上的年輕公子哥,另一個是又老又色又黃牙地中海將軍肚的土豪老爺,選誰?
不過這都是他們的事,端懷善愿不愿意帶上她那與祁瑤楓跟皇甫銳可關系不大,二人在書房里說完別人的八卦,就說到自己身上。
主要就是他調(和諧)戲她,她羞,然后不認輸反調(和諧)戲回去,可是臉皮沒他厚,最終還是被他那赤(和諧)裸的黃腔給羞紅了臉,然后他看著她羞燥的樣子,直接就與她在書房重地唇舌交纏了一陣……
當天晚上用膳的時候,端懷善就帶著那個姑娘過來了。
那姑娘見著皇甫銳怔了怔,祁瑤楓看到她眼中雖然有著驚艷但卻沒有其他意思后,便裝作若無其事地招呼她用膳別見外之類的話。
一頓飯祁瑤楓皇甫銳用得很滿意,因為那些瓜果蔬菜都很新鮮,那些野雞肉野豬肉還是今天派人進山里打的,所以兩人心情好吃的很香,而端懷善有點尷尬,與那叫小水的姑娘都沒用多少。
用完膳阿梅把那姑娘請下去,皇甫銳便替一臉想知八卦的祁瑤楓問了,“可確定要留在身邊伺候?”想要趕一個人不難,辦法多的是,他嘴上雖說想看熱鬧,但心里卻是得看端懷善自己的意思的。
要是端懷善不愿意,他可出手給那姑娘一筆錢叫她遠走。
端懷善搖頭,“沒打算。”又道,“我只是答應她帶她進府,到時候在府里辦差養活她自己。”
祁瑤楓知端懷善已經知道那姑娘的身世不大好,但留她下來她不想嫁給那土豪老爺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條,昨兒祁瑤楓就看到那姑娘雖然看著端懷善眼中帶著仰慕,帶卻是一身的冷漠,顯得與周邊那些姑娘有些格格不入。
身世那么黯淡,再歡樂的人都得被逼得忍不下去。
“她都跟你說什么了?”祁瑤楓道。
端懷善咳了兩聲,然后說沒什么。
祁瑤楓瞇著眼看他睜眼說瞎話,那姑娘定是說些以身相許為奴為婢的話的。
不過她也沒勉強,見他們兩人有事要談,她就退出書房。
阿如道,“小姐,咱要不要過去看看她?”她指的當然就是那個姑娘了,那姑娘的身世引起了阿梅阿如兩姐妹的共鳴,接著就是同情心泛濫。
祁瑤楓搖搖頭,往房里走,“前些天制的香藥送回去了,我那還剩兩盒,你把那珍珠膏給她送過去一盒吧。”天下可憐人太多,能被端懷善遇見并留下已是她的造化,祁瑤楓覺得不宜對她太好,不然容易養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書房里皇甫銳看著端懷善,“可是有發生什么處理不了的事?”
“這次倒不是我的事。”端懷善撇撇嘴道,怎么說得好像每次出事的都是他一樣。
“表哥那邊出事了?”皇甫銳蹙眉,覺得又沒道理,皇甫乾辦事嚴謹,一般不會跟端懷善一樣出現那些差錯,再說了,太子現在元氣大傷,躲他們都來不及,哪里還會挑事。
端懷善道,“我們這邊都沒事,就是弟妹那邊有點事難辦了點。”
皇甫銳蹙眉。
端懷善這次沒再賣關子,如倒豆子一般全給倒出來了,“弟妹還有一個孿生大哥你也是知道的,前些時候他消失得無影無蹤,曾經聽說他殺了不少惡人,但一直找不到痕跡,這一次消息傳回來,卻是說他出現在邊關境地里,與祁天耀認了親!”
本來他們的計劃就是要讓祁府失去祁天耀這顆守護樹,現在卻意外殺出了一名猛將,打聽之下才知那人是誰!
皇甫銳挑了眉,想起祁瑤楓跟他說過的她大哥的那些事,他笑笑,然后很愜意的道,“這件事你不必理會,當沒看見就好。”就算祁朝武真的有本事領軍作戰,將來獲得的成就不小,可祁府想要得到他的支援大概是不大可能。
那小妻子對祁府的不喜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而祁朝武與她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那他對祁府的感覺會如何?
不過,這件事他今晚回去了還得跟她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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