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蕭幻月拉著慕容楓施展著輕功,穿梭在偏僻小巷中,幾番七扭八拐后,確認那三人并沒有追上來后,她方才停下,靠在墻上低頭大口地喘著氣。
等她抬起頭,見慕容楓依舊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瞪著她,讓她不由啞然失笑,看慣了他如神仙般平靜淡然的表情,如今這幅表情還真是難得一見。
“你還笑?”慕容楓收斂起驚詫的表情,臉上微露薄怒,低聲吼道:“你竟然溜了!你明明打得過他們,還當場溜走?這事若傳出去,你這個彩風(fēng)樓樓主還不落成江湖笑柄!”
“我才不在乎那些虛名呢!再說……”蕭幻月瞅著他,似笑非笑道:“又不是我一個人丟臉,嘻嘻,我這個彩風(fēng)樓樓主可是和天下第一殺手一起開溜,成為笑柄的也會是我們兩人!”
“你……”慕容楓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怎么就這么倒霉,碰到她這個小魔女,這下好了,以后在江湖上還不被人笑死。
慕容楓和蕭幻月不同,他是極看重聲名和威望的,所以在蕭幻月眼中不值一提的事,他卻覺得不可思議。
“不走又能怎么樣?難道還要殺了他們?”蕭幻月撇撇嘴,不以為然道:“他們和我無冤無仇,要殺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又何必費氣力和人打斗?”
慕容楓嘴角微微抽了幾下,瞠大眼睛瞪了她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頭就走。
他真有些適應(yīng)不了她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眼不見心不煩,他可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牽連,別什么時候被她賣了都不知道,還是離她遠些的好。
“喂,你去哪里?”蕭幻月?lián)踉谒媲埃枳∷穆罚ξ赝?
“不用你管!”慕容楓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繞過她繼續(xù)往前走。
“你現(xiàn)在根本沒有地方可去!”蕭幻月挑了挑眉,再次擋在他面前。
“和你無關(guān)!”慕容楓將自己的倔強清高發(fā)揮到了極限,兩人誰知道,一個被組織追殺的殺手,根本無處可去,可是即使今日不知明日事,隨時都可能喪命,他依然要獨來獨往,不想也不屑依靠他人。
“你的生死的確與我無光,不過,既然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落得如此境地,我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對他的脾氣和態(tài)度蕭幻月不以為忤,依然笑著說道:“再說了,我也和你一樣被人追殺,何不在一起互相有個照顧?”
她知道他的脾氣,故意不提想要幫他之事,只說能要互相照應(yīng),照顧了他的面子,讓他無法也沒有理由拒絕。
果然,她的這番話換來了慕容楓的沉默,其實只要是人,誰有能真正做到不怕死呢,可是……她的話雖然聽著順耳,但他這么多年早就習(xí)慣了一個人,凡事都只依靠自己,這種習(xí)慣根深蒂固,很難改變。
并非他刻意裝出一副清高,而是他不知如何與人相處,也只能以平淡和冷漠來拒絕所有接近他的人、拒絕任何的人的關(guān)心。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心無雜念地專心練武,將武功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能進入絕頂高手的行列,若非如夜驥影那般碰到百年難得的機遇,哪一個不是能耐得住寂寞和孤獨的人。
將他眸中的掙扎和矛盾看在眼里,蕭幻月也不逼他,她相信他會作出明智的選擇。
可惜的是,她依然低估了慕容楓的執(zhí)拗,一番短暫的沉默后,他依然還是回了她一句:“我的事和你無關(guān)!”
聽到他這句話,蕭幻月只覺得自己有種想撞墻的沖動,見過固執(zhí)的人,但沒見過如此固執(zhí)的人,簡直比牛還倔,拉都拉不回來。
極品,真是極品,為何她總是遇到這種極品的人物!
再這樣和他說下去,估計她得被他氣得血壓高。她不想再勸他了,估計說到天亮,他依然會這樣回答,對付這種固執(zhí)的人,做往往比說更管用。
想通了這點,蕭幻月沖他揚起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慕容楓臉上剛閃過驚詫不解之色時,便覺得頸部一痛,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暈了過去。
他做夢都想不到,蕭幻月采取了最簡單最暴力的作法,直接將他打暈帶了回去……
一邊嘴里小聲地嘀咕,一邊認命地將慕容楓拖了回去,蕭幻月累得呼呼直喘,她覺得自己也真夠笨的,怎么不先將他騙到住所附近再敲暈,這樣她能省很多時間和力氣。
等她好不容易回到所住之處,天已經(jīng)開始蒙蒙發(fā)白,本來想好好休息一下的她很悲哀地發(fā)現(xiàn)原來睡覺也是一種奢侈。
有些尷尬地瞪著守在門口、面色不太好看的一群人們,蕭幻月嘿嘿賠笑了幾聲,忙將慕容楓交給仆人,讓人將他送入客房。
還未等她開口,有人將她一把拽了過去,她定睛一看,暗叫不好,竟然是前些日子因有事離開的曲弄花,他早不早晚不晚竟然現(xiàn)在回來了!
別人還都好解釋,就是這個花花最難纏,如今她一夜未歸,回來竟然帶著一個昏迷的男人,他又怎能輕易放過自己。
她好困好想睡覺,熬夜是美容大敵,一晚沒睡,她都覺得自己憔悴了好多,能不能讓她好好睡一覺再來解釋這一切。
“夜大哥說你失蹤了,我們等了你一夜,你竟然帶回個男人!說!他是誰!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曲弄花臉色極其的難看,拉著她喋喋不休地質(zhì)問著,徹底打破了蕭幻月最后的幻想。
第二個沉不住氣的自然是秦風(fēng),他走上前問道:“你怎么把慕容楓帶回來了?”
“對了,他中了毒又受了傷,你去看看他,可好?”蕭幻月掙脫開曲弄花,摸著發(fā)疼的額頭,對秦風(fēng)說道。
“他好像并不是毒發(fā)暈倒的。”秦風(fēng)目光閃爍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瞪著她。
“這個……呵呵,他是我打暈的!”聽他這么說,蕭幻月很是那個汗啊,神醫(yī)不愧是神醫(yī),不用把脈也能看出一二,不過,這下她更說不清楚了。
“半夜三更出去搶劫美男?你還真是好興致啊!”秦風(fēng)臉色一沉,瞇起了眼睛,危險地瞪著她。
“不是,你們都誤會了!其實是他……”蕭幻月連忙解釋,她可不想落下這樣的罪名。
秦風(fēng)卻并不等她說完,在她一開口時便打斷了她的話,冷笑了一聲后,陰陽怪氣道:“你不用解釋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我們無關(guān)!”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方向正是慕容楓所在的客房。
蕭幻月瞠大眼睛瞪著秦風(fēng)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不見,才無奈地嘆口氣,她知道秦風(fēng)一定會將此事記恨在心,希望近日別生病落到他的手里。
她將目光轉(zhuǎn)向一直淺笑不語的柳文洛,問道:“影呢?怎么不見他?”
“他出去找你了,現(xiàn)在還未回來!”柳文洛沖她笑了一笑,瞥向一旁氣得臉色發(fā)青的曲弄花,眸中閃過一抹幸災(zāi)樂禍,似笑非笑道:“你還是關(guān)注下身邊人吧!”
其實,蕭幻月是刻意忽略了曲弄花,故意將他放在一旁不理他,她實在不想在一夜未睡的情況下和他糾纏不休,卻未想適得其反,如今看到他的臉色,她反而不敢和他說話了。
柳文洛早就猜出她的心思,沖她別有深意地一笑后,轉(zhuǎn)身緩步離開。
蕭幻月正想找個借口開溜,卻聽到曲弄花陰惻惻的聲音:“現(xiàn)在沒有人了,你可以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聽我解釋,其實一切都是誤會,和你想得完全不一樣……”蕭幻月馬上轉(zhuǎn)換了個笑臉,賠笑上前,那笑容有著說不出的諂媚,讓曲弄花眼中閃過一瞬即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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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蕭幻月費盡唇舌的解釋后,曲弄花的臉色才開始漸漸好轉(zhuǎn),等她保證說和慕容楓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后,他才不再咄咄質(zhì)問,放過了已疲憊不堪的她。
這對歡喜冤家,一個滿懷醋意的質(zhì)問不停,一個小心翼翼地反復(fù)解釋,在院落大門口,引來了不少早起的下人的紛紛注目。
等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天早已大亮……
美美地睡了一覺,等她心情愉悅地走出房門時,卻意外地看到夜驥影雙手環(huán)抱地靠在墻上,守在她的門口,似乎等了她許久。
“有事?”蕭幻月笑著迎了上去。
“你沒事就好!”夜驥影望著她,支吾著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事不好說得呢!”知道他定然有話要說,蕭幻月鼓勵地看著他。
夜驥影點點頭,緩緩道:“是我太沖動了,沒有考慮到后果,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回來,擔心你出事,我又返回皇宮尋你,甚至……甚至劫持了太子,回來后我一直忐忑不安,擔心我的沖動會給你來麻煩……”
蕭幻月沉默不語,她很清楚他的擔心,他的氣質(zhì)獨特,很容易讓人辨認出來,若是讓太子再次遇到他,難免他會被認出,也就是說他繼續(xù)留在這里是件很危險的事。
夜驥影見她沉吟許久,知道她在考慮得失利弊,不再打擾她,沉默地等待她的決定。
“我正好需要你去找個人,你收拾一下,我馬上安排你離開!”蕭幻月終于開口了,她的話讓夜驥影皺了下眉。
他不想離開她,尤其是目前如此危險微妙的情況下,但他知道,他若留下則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危險,即使再不愿意,他也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