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一開始的想法,來燕京只是爲了見一面萬老,這位接觸不多,卻實實在在的老師,關鍵時刻,是挺了自己的! 並且沒有萬老,大柱現(xiàn)在的傷勢可能好不了那麼徹底。 可是竟然在俱樂部碰上了雪妃,那他便還是悄悄起了另外一種心思,希望求雪妃幫自己一個忙。 他回家了一趟,卻把父親的工作給搞沒了,儘管這是好事一樁,沒什麼可惜的,但他總不能看著父親身體一日日的挎下去,還得堅持熬夜幹打電瓶的活兒。 所以,他希望儘自己的可能,給父親找份清閒一點的工作,他估計父親也是因爲知道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長期的熬夜了,纔去工廠上的班。作爲兒子,如果這點都想不到,那也太不把孝字放心上了。 求人對於大柱的性格來說,不是那麼容易開口的,但想到自己還能留在外面的時間不多,很快就要回甬城雪狼特戰(zhàn)隊,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雪妃倒是乾脆,很無所謂的道:“這不是難事,讓你父親過來吧,到時候我自會安排!” 她的爽快,無疑化解了大柱的矛盾,連帶著臉上有些發(fā)燙的大柱,臉色也是稍稍緩和下來,對雪妃的感激更深了。 同時,他卻還是有些不落實,因爲不知道父親來了這大帝都,能不能過得自在,起碼這裡的消費就挺高的。 可是他一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能求的人就只有雪妃而已,明哥的能量不小,可大柱不能指望明哥可以給父親最好的安排。 雪妃一看大柱仍然忐忑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心事,笑著道:“放心吧,不會讓你父親受委屈,我給他找的自然是輕鬆的活兒,而且保管他能安心在這大燕京生活,這樣說,你該滿意了吧,大柱哥?” 大柱連連擺手,窘迫道:“雪妃莫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大柱哥這種莫須有的名頭,實在不敢當?!? 雪妃便是咯咯笑,本就是開玩笑,她卻也沒有想要將玩笑深入下去的意思。 她和小清今天也是湊巧來的俱樂部看看俱樂部的發(fā)展狀況,聽說阿明去接大柱了,纔多等了一會兒,差不多就該走了,她們很忙的。 “部隊雖好,但呆久了,會得臭毛病哦!”走的時候,雪妃笑嘻嘻的說道,那期待的眼神,要不是大柱早知道她天生如此有媚骨,恐怕還真以爲這位如小少婦一般的女人,對自己有曖昧的情意呢。 “我知道,等我回來了,一定先找雪妃報答恩情!”大柱信誓旦旦的道。 小清看了他一眼,挺了挺胸前驕傲,也不知這中性的女漢子,如此表現(xiàn)到底什麼意思,難道又是在跟自己示威嗎?關鍵有那必要嗎?自己又不跟她搶飯碗。 話說如果能代替雪妃身邊小清的位置,那一定是無數(shù)男人夢寐以求的吧? 大柱將旖旎的念頭趕緊拋到一邊,自知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且自己不能當花心之人?。∪绱讼雭?,他不得不考慮下,若
以後真要找雪妃報恩的話,是不是得先找小清好好談談,改善下兩人之間的關係呢? 說起來,他和小清之間,貌似也沒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吧,也就因爲自己一次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劫持了她和雪妃一次而已。 這點小事,記恨了這麼久,想來也該差不多了纔是,人家雪妃不是都大人有大量,不跟自己計較了嗎? 當然,大柱現(xiàn)在卻沒那麼多時間去計較這些,他在期待一種情況的誕生,那就是問題留著留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自然消失了,那便是最理想的了。 等雪妃走後,大柱感覺自己精神還不錯,就洗了把臉,稍微整了整裝,準備去見萬老去了。 京北大學,大柱還有這裡的學生證,很容易就進去了,校園後方的教師宿舍樓底下,大柱見到了正要下樓鍛鍊身體的萬老。 “呵呵,來了啊?!比f老比大柱還先招呼了一聲。 大柱連忙上前,幫老師把手臂上外套給接了過來,一臉討好的笑容,恭維道:“老師的氣色,看上去真年輕!” 這馬屁拍的,萬老就是颳了大柱一眼,不過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很暢快的樣子。 “行了,陪我去林子裡打一套五禽戲吧?真沒想到,這套東西我自己沒琢磨出門道來,卻讓你小子給琢磨出來了,悟性不錯!”萬老難得讚了一句。 大柱笑嘻嘻跟了上去,老師的步伐邁得很大,他要緊趕慢趕才能跟得上,不由得腹誹道,老師該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顯年輕的吧? 當然,老師有個好的心態(tài),他還是高興的,老師越有活力,對自己終究是件好事嘛。老師對自己,還是非常照顧的! 京北大學的小林子,這裡經(jīng)常有學生跑過來陶冶性情,以前大柱反正是沒怎麼來過,因爲來這裡的大多都是小情侶,他孤家寡人一個,更沒心情過來悲春傷秋,他那時候忙著呢,要學校俱樂部兩頭跑。 雖然小情侶來這兒可以培養(yǎng)感情,甚至可以偷偷摸摸做些起碼大庭廣衆(zhòng)之下不好做的趣事,但看到萬老來了,大家都是避之不及的。 畢竟萬老是師長,當著師長的面,學生們談戀愛,還是要儘量收斂著的?,F(xiàn)在國情開放了了,若放在以前,即使大學,談戀愛那也是很不得了的事情,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傳承了下來的,否則就沒有華帝國特色一說了! 專門找了個僻靜的靠邊地方,萬老似乎也不想打攪小年輕們的好事,跟大柱一起練完了一套五禽戲,深呼吸幾口氣,有種飄飄然之感。 大柱則不會去刻意感受這些,他只覺得這五禽戲是強筋骨的好東西就行了,又不能用來打架,就是照樣畫葫蘆鍛鍊筋骨的東西。 對陣殺敵,還是部隊學來的摔擒技巧更好用。 當然,這五禽戲讓他的筋骨重新得到了塑造,神奇的效果擺在那兒,讓他忍心拋之,卻是無論如何幹不出來的。他不是不識貨的庸人,知道堅持內外兼修
纔是王道,五禽戲就被他看成了內修之法。 “知道你請假了,沒想到你還跑燕京來了,怎麼不在家多呆兩天?”萬老接過大柱遞過來的外套披上,隨和的問道。 “家裡不是不想呆,只是燕京不來一趟,終究也不好,心裡惦記著老師還有一些雜事,呵呵。”大柱說得有些模棱兩可,沒說清楚惦記所謂雜事,到底是什麼。 “哼,心裡藏不住事,這可不行!”萬老忽然不高興的哼了一聲,顯然他是明白大柱心思的,這個弟子放不下逼他離開燕京的那個大紈絝纔是根本! “老師明白我,我也不隱瞞,我不求現(xiàn)在能做些什麼,但放下卻不可能,或許得等我能成熟到那一步才行。我現(xiàn)在的心思,卻不不極端,只希望總有一天,能會讓欺負我了的人,死追著我不放的那些人,明白過來,隨意欺辱別人總有一天是要付出代價的?!贝笾鶝]有多少戾氣的道,跟老師談這些,他自然要將所有的鋒芒都收起來。 “記著就記著吧,有分寸就行,有些人的確是過分了點,也是得有個人站出來,治一治他們的臭毛病了。你現(xiàn)在這個階段,主要的還是應該要把身上的功夫練好,雪狼不是誰都能進的,進去了,就別浪費了好機會,跟別以爲自己就牛氣了,你能進去,據(jù)我的瞭解,還是有不小的運氣因素的?!比f老教訓道。 隨即他卻是臉色一緩,一下變成了和藹的長輩形象,甚至有點護犢子的意味。 “對了,聽飄雪那丫頭說,你還是趙翼的圍棋學生,有這回事嗎?”萬老貌似無心的問了一句。 大柱點了點頭:“是的,趙老師教過我一些,不過那時候學生不誠心,沒學到什麼實在的東西,想起來都挺愧疚的,不過他老人家好像也不強求我能學到太多。這次回家,學生本來準備去看望趙老師的,可是趙老師已經(jīng)離開了我們那個縣城,就此斷了聯(lián)繫?!? 大柱面露遺憾之色,他一直搞不清楚趙老師的底細,只是隱約覺得趙老師的背景可能不簡單,這次竟然聽到萬老師說起來,而且還是從雪妃那裡聽來的,就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了。 “那老傢伙出山下棋了,去了倭國,過幾天才能回來,不過估計你是見不到了。以後趙老可能也就住在燕京了,等你退役之後,如果還來燕京闖,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他的照顧,他護犢子比我狠,呵呵。”說著的時候,萬老好像有點吃醋的意思了。 大柱便是好笑,沒想到一向嚴肅的萬老,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接話道:“我倒是運氣不錯,兩位老師都是大好人,師恩難謝,萬老師,以後我就是您的兒子,只要不死,這個事實就不會變!” 萬老一聲輕笑,他是開心的,只是可能想起了什麼往事,便追憶了起來,留給了大柱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 大柱的心,也一下子微涼起來,老師是有故事的人,他悄悄跟了上去,不忍心打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