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納蘭英雄有多么急迫了。
在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納蘭英雄一天要來三次,他是來看我什么時候死的。欲乘風每次都會跟來,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有時候半夜還加一次。
但是我這口氣一直在慢慢出,呼一口,吸一口,從不間斷。
簫劍前輩一直在不懈地努力,他已經(jīng)是九品大神,突破稱尊指日可待。偏偏這時候,我最后一口氣呼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吸進來。
媛媛頓時就嗷地一嗓子喊道:“師父,你不能死啊!那一次你是我父親,這一次你是我?guī)煾福乱淮危蚁M隳艹蔀槲业姆蚓覀兊木壏植粫瓦@樣斷的。只是,你魂魄不全,該怎么去轉(zhuǎn)世啊!”
秦川問了句:“不會散了吧!”
我還有意識,此時我還有意識,只是沒有了呼吸。
我就靜靜地躺在了那里,內(nèi)世界一股靈氣在滋潤著我的心脈和靈魂,這股靈氣來自原始五行。原始五行的靈氣源源不斷進入經(jīng)脈,然后流經(jīng)全身哺育我那枯竭的身體不朽。
但我還是被裝進了棺材里,頓時,整個天界都為我的死表示悲哀。大家都戴孝三個月,以表哀思。
當然,這些事情是以后知道的。所以不要問我,你都死了你怎么知道的這樣的問題。
整個的內(nèi)世界都沉睡了,安安靜靜,五個星系都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簫劍前輩在水星上不停地努力著。他離稱尊只有一步之遙,憑著他的天賦,只是時間問題。但是稱尊這件事可不是著急的事情,越著急,越會適得其反。
我的棺材就放在中天大殿內(nèi),我就躺在棺材內(nèi)。此時,一定所有人都覺得我徹底死了,我的內(nèi)世界也崩塌了。其實,是我的內(nèi)世界在反哺我了,原始五行用那強大的靈氣不計成本地為我續(xù)命!只要我活著,內(nèi)世界就不會崩塌。
納蘭英雄也披麻戴孝,他到了棺材旁邊推開了棺蓋,將頭上的白帽子摘了,往棺蓋上一放說:“楊兄,你慢走。你沒死的時候,我盼著你死,你真的死了,我還怪舍不得你的,今后,生活再無樂趣了。”
秦川罵道:“叛徒,滾開,這里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談論。”
“我說的都是實話,楊兄死了,我生活失去了色彩,你懂個屁!我和楊兄可是從人界一路打到了天界的。”納蘭英雄喊道:“秦川,你不覺得奇怪么?為什么我們?nèi)齻€都稱尊了,卻可以在天界呢?”
秦川說:“我不想和你談論這個,我不想和你這樣的叛徒有任何的交往,楊兄下葬后,我便離開去化境,你就在這里等我回來找你報仇好了。”
納蘭英雄哈哈笑著說:“秦川,如果是這樣,那太好了,我頓時就不想死了。”
欲乘風這時候走了過來,懷里抱著個孩子,是個男孩子。她小聲說:“南宮燕生了,是個兒子。”
南宮燕給我生了一個兒子,很不幸!
這孩子生下來就被納蘭英雄給抱走了。納蘭英雄抱著這個孩子走出了大殿,回來的時候手里空空如也。南宮燕拖著疲憊的身軀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瘋了,嘴里說著還給我孩子,還給我。
wωω?Tтkд n?¢ 〇
說這個有用嗎?除非是我強過納蘭英雄,他才會把孩子還回來。不然想都不要想,那都是妄想!
納蘭英雄偷孩子的行為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黑袍老怪和他一起偷了姬子雅的孩子,這次又搶了南宮燕的孩子。但是這次不同,上次納蘭英雄是被動的,這次是主動的。上次是納蘭英雄把孩子還給了我,這次誰還會那么做呢?
很明顯,沒有人會這么做,因為我死了。沒有人會為死人著想的,也不會有人給死人面子了。
風彩衣帶著流火在外面鬧,非要進來。納蘭英雄破例放她和葉碧君進來了,不為別的,只因為二人不是普通的女人,都是有后臺的存在。
兩個女人,帶著自己的孩子。葉碧君舉著一個孩子讓我看,我只能看到有個孩子,卻無法分辨是男是女。即便是流火就在我的身旁,我都無法知道這代表什么,此時,我只是一具尸體,只是還有一些意識罷了。
接著,就聽秦川大罵道:“納蘭狗,你就這么著急嗎?金袍已經(jīng)加身,帝位就那么著急坐上去嗎?”
“逗比川,我只是想給楊兄看看,我也是可以坐上這個位置的,并且,這個位置我會坐的很好!”
接著,我聽到了新姚長老的聲音,他說:“納蘭大帝,新一屆興兵來犯!”
納蘭英雄說:“守住四門,不戰(zhàn)!他們沒有高手,只要四門不開,誰也沒有辦法怎么樣。就算是他有精兵無數(shù),又能如何?早晚會俯首稱臣的。”
“貌似有蒼月宗和東天白大帝暗地參與。”
納蘭英雄說:“你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嗎?不戰(zhàn),聽到了嗎?參與就對了沒人參與才不正常,難道你想我把各路大神殺絕了嗎?他們有怨氣總比什么都不做讓我心里踏實。”
風彩衣哼了一聲說:“納蘭英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的下場不好嗎?我坐在這帝位上,金袍加身,威風八面,佛道臣服,天下一統(tǒng)指日可待。我的功業(yè)比楊兄有過之而無不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媛媛罵道:“不要臉,你是踩在師父肩膀上才有了今天的成績!”
“那又怎么樣?媛媛,不要忘記了,你師父不是我害的。是姓姬的老頭害的。報仇,你去找那老頭才對。”
媛媛哼了一聲道:“會的,我不會放過那老頭的。”
欲乘風這時候說:“妹妹,不如來我納蘭家,我們一起為楊兄報仇!那老頭實在是可惡,為楊兄報仇也是納蘭英雄的責任,他們是好兄弟,生死兄弟!”
“納蘭英雄,我看錯你了,本以為你是個男人,沒想到你只是個小人!”
……
這樣的嘴仗一直在打,納蘭英雄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耐性,根本不和秦川、媛媛吵架,總是好言相勸。他想籠絡媛媛和秦川,畢竟,秦川和媛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秦川很堅定,不妥協(xié)的態(tài)度很強硬。
шшш◆ tt kan◆ ¢O
一連七天,我周圍都是眼淚,噼里啪啦掉個不停,哭的最厲害的是南宮燕,她開始在我身邊給我講故事。如果我是植物人,一定會像電視里那樣被她講的醒過來。可惜,我可不是植物人那么簡單。我是個失魂落魄的尸體。
次日就是下葬的時候了,陵墓已經(jīng)修好了。到了廣場上,開始舉行盛大的下葬儀式,由納蘭英雄主持。我的下葬儀式,也就代表著納蘭英雄正式上位的開始,他很興奮地念著祭詞,念著我的功績。
“楊落,生于人界冀地大秦,公元一九八零年九月初五日生,卒于天界三六七四二八九年,一生功績斐然,乃一代天驕!……”
他開始宣讀,把我夸的就像是他爹一樣。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死了后,第一次接受了大家的跪拜大禮。
所有人都跪在我的棺材前面給我磕頭。紛紛擦著虛偽的眼淚,大家都哭得稀里嘩啦。
跪拜我的儀式結束后,開始給納蘭英雄磕頭,頓時一個個喜笑顏開,開始慶祝納蘭大帝上位。
娰長老在我的棺材旁邊嘆口氣說:“人心不古,世態(tài)炎涼啊!楊大帝,我們也沒辦法啊,你要理解啊!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們也只要妥協(xié)了。”
姬更亮說:“楊大帝,你安息吧,納蘭英雄保證,不傷害你的家人分毫。”
秦川說:“你們相信他的話?”
“不相信又能怎么樣?你看看這形勢,可以阻擋嗎?除非楊大帝此時坐起來,才能力挽狂瀾!”
納蘭英雄上位,欲乘風封后。此時,欲乘風的笑聲是最刺耳的,她是如此的囂張和肆無忌憚。就聽她喊道:“納蘭大帝,真英雄也!”
頓時,下面的人也跟著喊叫:“納蘭大帝,真英雄也!”
喊叫聲此起彼伏,群情激蕩,勢不可擋。就連如來和長青都跟著喊了起來。
媛媛氣哭了,趴在我的水晶棺上看著我。
納蘭英雄高高在上,坐在金椅子上得意洋洋。
偏偏此時,簫劍前輩晉級了,他在內(nèi)世界里嗡地一聲,稱尊了。之后,他對我說:“楊落,你要是還活著,把飛刀給我!”
我沒有理解的了這句話。
他開始反復說:“把飛刀給我。……”
我還是沒有能理解。
“把飛刀給我……”
我知道,他嘴里的飛刀就是那破天劍。這把劍融在了我的血液里,此時我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只靠著經(jīng)脈里的靈氣在滋潤著靈魂和心脈不死。
這下其實我還是沒有理解,但我還是下意識里講破天劍拿了出來,送進了內(nèi)世界。
飛刀在手,簫劍雙手捧著,高舉,跪在地上喊道:“道君,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那一魂一魄頓時就出來了,渾渾噩噩地看著周圍說:“好安靜,這是什么地方?”
他倒是有思維能力,只不過,也是不清醒的狀態(tài)。
簫劍前輩說:“得罪了,道君也該歸位了!道君歸位,化境誰人能敵!”
他一伸手喊道:“化魂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