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散修咬緊牙關(guān),壓根不管背部的疼痛,繼續(xù)舉起刀努力奮戰(zhàn)。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死到臨頭還嘴硬!”眼看勝利在望,五名弟子顯得很是興奮。
“打得你滿地找牙,我看你還有沒有這麼嘴硬!”
……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那散修顯然是拼了必死的決心,在最後的這段時間,居然把那五人中的三人也砍傷了。
都說不怕有本事的人,就怕不要命的人,大概他們現(xiàn)在就是碰到了不要命的人吧,這人一旦不要命起來,就會變得很是可怕。
“啊啊啊~~~!!”
可他終究只有一人,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同時對抗五人,特別那五人還是青城殿的弟子。
再次被狂劈了幾刀之後,那散修的身上已經(jīng)變得血肉模糊了,又是一劍落下,他終於控制不住的嚎叫起來。
青城殿現(xiàn)在爲(wèi)玄天大陸第一大派,他們收的弟子又豈會是泛泛之輩?那散修能支撐到現(xiàn)在,其實也堪稱奇蹟。
“讓你小子狂!”其中一名弟子啐了一聲。
“敢得罪青城殿的人,這就是你的下場!”
“到底交不交出來!”
……
那散修瞪著一雙血目,裡面似乎能噴出火來,那是一種既絕望又憤恨的眼神,可他仍然很是倔強(qiáng),那態(tài)度也擺得很明顯。
“就是死……我也不給……你們……”他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這幾個字。
可在那五名弟子聽來,這話就顯得格外刺耳。
“那你就去死吧!”爲(wèi)首的師兄恨恨的吐出這幾個字。舉起劍就要朝他刺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強(qiáng)勁的威壓猛的打壓下來,那師兄只覺手部一陣顫抖,劍竟然就此掉落在地。
看到蕭寒終於出手了,夕雨倒也頗感興趣,想知道他會怎麼處理。
另外四名弟子顯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道強(qiáng)勁的威壓,對方尚未露面,光是外泄的一點點威壓,就讓他們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這對手。實在是……太過強(qiáng)大了!
爲(wèi)首的師兄惶恐的四處張望。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驚慌之下,他只好對著天空胡亂的拱手,“不……不知哪位……哪位前輩在此……如有得罪……請……請多多……多多包涵……”
但就此放棄唾手可得的寶物。他們卻又不太甘心。明明那散修已經(jīng)毫無反抗能力了。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寶物溜走?
遂五名弟子再次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快速的抓起劍,欲瞬間取那散修性命。
可是劍尚未起。他的一隻手竟然斷了!
“啊~~~!!!!”
一聲慘叫響砌天際,那人另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斷臂,痛得頓時跪倒在地。
而衆(zhòng)人的惶恐更甚,那肯定是大能啊!難道他們無意中得罪了什麼大能?!
爲(wèi)首的師兄登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前……前輩,饒命……我等乃青……青城……殿弟子……只……只是奉……奉……命出行……饒命……饒……饒命啊……前輩……”
其餘幾人也跟著下跪,“饒……饒命啊……”
只一眨眼的功夫,蕭寒已經(jīng)站到幾人身前,他冷冷的掃了眼前幾人一眼,“誰讓你們來的?”
這幾人簡直枉爲(wèi)青城殿弟子,反而是這個散修……蕭寒似是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躺在角落裡奄奄一息的那人。
“是……是……”見來人只一瞬間就到了他們身前,幾人更是嚇得大汗淋漓。
“說。”蕭寒聲音平淡沒有起伏,可是那種冷冷的聲調(diào)卻讓人無端的害怕。
衆(zhòng)人擦了一把冷汗,根本就沒有人讓他們來啊,只是他們爲(wèi)了邀功,所以自己出來尋寶的。
可是這會,如果說不出個人來,那他們豈不是等死?要知道沒有後臺的修士,在修真路上可是走不遠(yuǎn)的。
看到幾人沒有回答,蕭寒微微仰了頭,目光更加清冷,“說。”
爲(wèi)首的師兄渾身一顫,“是,是段執(zhí)事……”
說也死,不說更死,倒不如把等級說得高一些,段執(zhí)事是他們見過的最高等級的人,把他擡出來,也許就能把眼前的大能給嚇跑了吧?
他們都是新一批進(jìn)門的弟子,加之蕭寒經(jīng)常不在青城殿,他們壓根就連蕭寒的面都沒有見過,所以這會,就算是見到了蕭寒,他們也不認(rèn)得這個就是青城殿殿主。
“哦?”聞言,蕭寒瞇了瞇眼。
段無洛會讓他們直接做這事?一身強(qiáng)勁的威壓落下,面前幾人頓時覺得背上猶如揹負(fù)了一座泰山那麼重,身上全是汗涔涔的一片,想動也動不了。
“說實話。”過了數(shù)息, 蕭寒把身上的威壓斂了一半,幾人頓時覺得背上的大山被撤去了一半,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比剛纔已經(jīng)好多了。
爲(wèi)首的師兄不敢再撒謊,雖然只是幾息時間,可是他覺得像是過了幾輩子那麼久,他相信,面前這大能如果想要?dú)⑺恍杷查g便可取他們的性命。
而現(xiàn)在,他沒取,那就說明,他不想殺他們。
“前……前輩明……明鑑……是……是我們……自己……自己來的……沒有人……指使……”剛纔他被威壓輾壓得話也說不出來,現(xiàn)在總算又能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了。
“哼!”蕭寒冷哼一聲,一隻大掌就要拍下,夕雨迅速上前,把他攔下了。
元嬰期大能的一掌,又豈是這些修者期的小修士能夠承受的?這一掌下去,他們非得魂飛魄散不可。
“不要。”她及時把他攔下,對他搖了搖頭。
蕭寒對她皺了皺眉,“嗯?”
夕雨給他使了個“不要”的眼神,雖然這幾個人的行爲(wèi)挺該死的,可是,這明明就是修真界的通病,恃強(qiáng)凌弱,殺人奪寶,爲(wèi)了生存而無所不用其極,說起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但這幾人能進(jìn)得了青城殿,就說明還是有一定本事的,也許給他們個機(jī)會,還是能改正的。
再說,這五人之中,已經(jīng)有一個人被他斷了手臂,剩下的交給段無洛處理即可。
兩人眼神交流,可是地上跪著的那幾個人早已經(jīng)面無血色,身上被汗水浸得渾身溼透,根本連一丁點乾的地方都沒有了。
終於,蕭寒?dāng)苛送海淅淦沉藥兹艘谎郏皾L!”
幾人頓時感恩戴謝,屁滾尿流的跑了。
夕雨又瞄了一眼角落裡奄奄一息的散修,轉(zhuǎn)身正欲離開,那人突然驚呼一聲,忍著疼痛“撲通撲通”爬到她面前。
“仙女姐姐……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夕雨聽到這喊聲,狐疑的回頭。
“仙女姐姐你……你不認(rèn)……得我了……”
夕雨在腦海裡翻箱倒櫃的搜索了一番,仍然對面前這張臉毫無印象,可是那人卻差點淚流滿面,“仙女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蕭寒更加奇怪,“你認(rèn)識他?”
夕雨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會,搖頭,“不認(rèn)識。”
“不!”那人驚呼一聲,“仙女姐姐……你忘了……碧……溪村……你救……了……我……我們……整……整個……村子……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夕雨倒是有了印象。
是了,那一年,她回碧溪村是準(zhǔn)備尋找她孃的,可是孃親沒尋到,卻剛好找到馮德才,並收伏了一個鬼魂,救了碧溪村的人,這件事她還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面前這個散修,其實就是當(dāng)年那個跟在村長身邊的小男孩,那時候他還很小,一臉天真的仰起臉喊她仙女姐姐……
那個時候,本來她是想要爲(wèi)他測試靈根的,可是恰好有事發(fā)生,還沒來得及測試她就走了,所以最後這事也不了了之。
想起這一點,夕雨又再看了一眼面前的散修,那輪廓,倒真的有幾分當(dāng)年的模樣。
說起碧溪村,她還真的是挺有感情的,畢竟那小村子,是這輩子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那散修這會已經(jīng)好多了,正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蕭寒卻是一臉戒備,這小破孩,他想幹什麼?!
夕雨最終點了下頭,“想起來了。”想不到這孩子真的有靈根,而且還踏上了修真這條路。
不過修真這路並不好走,看來他這一路,也走得並不坦蕩。
既然是舊時相識,夕雨丟給他一瓶靈丹,“這個你拿著吧。”
看起來他傷得也挺嚴(yán)重,要是沒有靈丹,恐怕很難恢復(fù),而靈丹這東西,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剛纔夕雨就這麼隨手丟給他的,也是一瓶上階靈丹,價錢也是貴中之貴,根本不是他一介散修能買得起的。
不料他竟然搖搖頭,要把靈丹還給夕雨,“仙女姐姐,我不要你的靈丹。”
聽他這麼一說,蕭寒眼神更加戒備,他臉色一沉,“你想幹什麼?”
“我只想跟著你。”他脫口而出,“仙女姐姐,你讓我跟著你吧!”
“不行!”夕雨還沒開口,蕭寒便很乾脆的拒絕了!“你不能跟著她!”
笑話,雖然他是個小破孩,但怎麼說也是個男的,怎麼能讓他跟著夕雨?這不是養(yǎng)虎爲(wèi)患嘛?
夕雨被蕭寒這個過激的反應(yīng)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了,話說對於這個小破孩,她還是挺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