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現在不是應該在他的美人堆裡尋歡作樂嗎?好端端的怎會出現在這個小小的酒樓中?
難道他跟自己一樣,被這個酒樓廚子的手藝把胃給收服了嗎?
以她對白玉峰的瞭解,這個可能幾乎不存在。
那他來這裡做什麼?
沒錯,讓顏子魚震驚的那道白色身影就是白玉峰,他跟往常一般無二,依舊瀟灑儒雅,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和不耐煩,周身隱隱還帶著幾分煞氣,跟平時白玉峰完全不一樣。
帶著幾分好奇,和疑問,顏子魚眉頭微微皺起,扭頭看著風莫離,“阿離,你認爲呢?”她知道阿離也看見白玉峰了。
“我對他了解不深,不過他肯定不是那種會沉迷女色的人,或許,他沉迷女色只是一個迷惑世人的表象。你沒發現嗎?有人在跟蹤他。”他銳利的眼神,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包括那個在白玉峰身後鬼鬼祟祟的人。
有些話,他只能說到這個地步。倒不是他對她有所隱瞞,只是恰巧她沒問,而他也就沒有主動提及罷了。
“沉迷女色只是迷惑世人的表象嗎?他要迷惑什麼人呢?敵人,對手,親人...亦或是情人?”但......這些東西白玉峰真的有嗎?她心裡寧願相信白玉峰沉迷女色只是爲了滿足私慾。
否則,讓自己跟不喜歡的女子一起尋歡作樂,明明心裡不願意,臉上還要做出一副你是我的心肝獨一無二,那樣虛僞多變的人不像她認識的白玉峰。
而且,他也沒必要那麼做!
“或許吧!”風莫離的答案,棱模兩可,既沒有贊成,卻也沒有反對。
顏子魚沒說話,只是從二樓往下繼續看著,眼睛隨著一樓的白玉峰移動。
片刻後,顏子魚對風莫離說道,“阿離,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因爲她看見白玉峰進了這座酒樓後,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跟著進來,聰明如顏子魚馬上就想到了白玉峰會出現在這座酒樓的大概原因。
被人跟蹤了,想找個地方擺脫,而恰巧,選中的地方就是這座酒樓。
“有時候眼睛看見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要用心去看,纔會看見不一樣的事實,也是真正的事實。”風莫離這樣跟她說,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用心去看嗎?
顏子魚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不過笑容中卻帶著幾分自嘲。
是啊,自己往日總認爲別人很膚淺,可自己如何不是這般?既然是朋友,自然就要真心相對,而非任性的自我下定論,這樣的自己連她都討厭。
她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連她自己都討厭的人呢?
“阿離,謝謝你!”她一人很認真的看著阿離,跟他說句謝謝。
阿離皺眉,不知他此舉何意?“小魚兒,你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打斷了,“謝謝你一直包容著我,謝謝你一直愛著我,包容我的任性和自私,用你寬闊溫暖的胸膛帶給我溫暖,我真的很感謝你,阿離......”
風莫離愣住了,他只是想提醒顏子魚,白玉峰並非那種喜愛漁色的男人,他會這樣做可得有他自己的苦衷和用意,可是......他沒想到,他的話對她有那麼大的影響,甚至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啊......放過我,不要...求求這位少爺放開我......”風莫離真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陣哭得悽慘的女子聲音把他未說出口的話打斷。
順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顏子魚眉頭微微一皺。
顏子魚他們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平看過去,是翠綠色的湖面,清澈撩人。低頭看去,底下是一條繁華喧鬧的街道,來往川流不息的人羣,叫賣的小商販,讓這條街道越加繁華。
故此,這間酒樓的生意還是不錯的,也有些賣唱之人在酒樓內彈琴唱曲,賺些銀子。
而此刻,在距離顏子魚所坐的位置約莫隔了三張桌子位置的地方,正在上演一出電視上經常看見的戲碼強搶民女!
一個抱著琵琶彈唱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嬌俏可人,我見猶憐,即便身上穿的是粗衣抹布,也藏不住她那張讓人心動的漂亮臉龐。
而此刻,那個少女漂亮的臉上卻掛著兩行淚水,苦苦的哀求這那個抓住她的男子。
“這位公子,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了......”那少女苦苦哀求,賴以求生的琵琶已經被拋到一旁,無人搭理。
那男子身穿白衣,衣服上繡著展翅飛翔的鳳凰,衣服的布料是極爲名貴的雲錦,那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身上的金色是用金線所鏽,一件衣裳價值不菲,腰間戴著名貴的玉佩,紫金冠束髮......如此打扮,非一般富貴之人可比。
當然,那男子滿身的傲氣也是非常耀眼。
“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只需好好伺候本少爺,待本少爺開心了,榮華富貴金銀珠寶,哪樣都少不了你,你若再哭哭啼啼惹得本少爺心中不快,嗯哼!你看本少爺怎麼收拾你們。”那男子冷哼一聲,伸出食指挑著那少女的下巴,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嬌俏容顏,眼神落到她高挺的胸前,色迷迷的眼神更濃了。
“好心的公子,我們家柳兒不是那種姑娘,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母女吧!我跪下給你叩頭了,求求你了好心的公子......”跟她少女一起的是一個看來四十多歲,卻滿頭風霜的婦人,她聽到那男子的話,臉色一變,跪在地上給他叩頭,求他放過那個叫做柳兒的少女。
“柳兒......本公子喜歡這個名字。柳兒以後你就是本公子的女人了,怎樣?是否很高興?很迫不及待呢?”那男子一腳把那個跪在他跟前的婦人踢開,強制性的摟住柳兒,眼中色意更濃。
“不要...放開我,快放開我......”柳兒不斷的掙扎想逃離這個鉗制住自己的懷抱,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又豈能從這個身懷武功的男子手上逃開呢?
“放開?哼,就憑你,還沒資格命令我白毓賢,本燒羊肉如此尊貴的身份,就連你們皇上都要讓我三分,你算什麼東西?再哭哭啼啼本少爺就宰了那個老太婆。”這名當街強搶民女的男子不死旁人,真是被五長老訓斥過的白毓賢,他今天好不容易溜出來,誰知在街上竟然與上這個生得貌美的姑娘,久未碰過女人的身體在見到柳兒的時候跟他抗議了,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於是便有了之前這一幕。
白毓賢是什麼人柳兒不懂,但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的人肯定非常厲害,柳兒眼底透著絕望。
白毓賢,皇上都要讓他三分,又姓白......
顏子魚聽了白毓賢的話,頗有深意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