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軍和漢軍對劍閣的爭奪成了兩國交戰的關鍵,人民軍如果控制了劍閣,那么,從此蜀地就被打開了通路,再也無險可守,而如果漢軍奪回了劍閣,那么人民軍的腳步就被遏止,再也進不去蜀地,此次伐漢之戰只能半途而廢,最后的結果可能就是漢地和人民國隔著劍閣對持,誰也奈何不了誰,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漢軍可以出來,而人民軍卻進不去,只能被動防守了。
鐘離眛是戰場老將,自然是明白奪下劍閣的重要性,如果沒有援軍的支援,奪下劍閣的人民軍將士根本就堅守不了多久,所以,兵貴神速,鐘離眛直接就丟下了前方作戰的兩路大軍,親自帶著中軍的五萬騎兵直奔劍閣,連中軍的步兵和輜重都不要了,孤注一擲,全力以赴。
當樊噲帶著蜀地留守的四萬大軍來到劍閣之前的時候,發現的卻是比他們早到了一天的五萬鐵騎已經在關前排開了陣勢。
樊噲沖擊了三次戰陣,結果卻是被鐵騎的箭雨給射中數箭而退,白白折損了上千人馬,最后只能無功而返。
到了人民國建國三年秋九月的時候,蜀地的大門劍閣險關終于被攻下,劉邦已經成了籠中鳥,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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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以劍閣為界,內外分成了兩部分,外部的二十萬漢軍成了沒根的浮萍,沒有了蜀地內部的兵員和糧草供應之后,這些漢軍早晚都會被我軍一個個消滅,而蜀地內部雖然還有幾萬兵馬,卻沒有了險關可守,只依托幾座并不雄厚的城池能抵抗我軍多久?
當然,驕傲自滿是要不得的,戰爭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誰也不能放言說自己就贏定了,所以,在捷報傳來之后,我就利用信鴿給蜀地的前線將士傳過去了兩句話,“宜將勝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本是后世的偉人說的詩句,被我拿來借用,倒也貼切目前的情況。
于是在眼看入冬的九月末,前線的人民軍再次發動了攻擊,一邊慢慢消磨著外部的漢軍實力,一邊卻是騎兵突襲,乘勝攻下了幾座漢城,頓時引發了漢國上下的震動。
而我也沒有閑著,再次調動了十萬大軍去支援前線,一定要盡全功于此役,為了享受那種勝利者的愉悅,我特意御駕親征,劍指成都。
由于戰事不利,劉邦早已經從一開始定都的洛陽轉移到了成都,如今的漢國都城就是成都,而劍閣的失守,等于打開了通往成都的大門,從此開始就再也沒有險地可守,劉邦頓時覺得自己成了困獸,于是摩拳擦掌的準備拼死一戰。
既然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劉邦也沒有了什么給蜀地留下一絲生機的想法,窮兵黷武的收刮民脂民膏,竟然讓他湊起了五十萬的雜牌軍,號稱八十萬,將成都防守的水泄不通,就等和我決一死戰。
鐘離眛沒有等我到了才開戰的想法,他甚至覺得如果
沒有皇帝到此的話,他會覺得更加舒服,要不是看在我帶了很多糧食的份上,他恐怕都會上書讓我回去老實呆著,別瞎摻和。
我其實并沒有奪鐘離眛兵權的想法,我只是很簡單的想看看劉邦在最后失敗的時候的臉色,要知道我當年剛剛穿越過來,就是因為他的設計,才使得虞蓮落水身亡,要不是他讓虞蓮死了,我又怎么可能來到這個時代?要不是我來到了這個時代,又怎么可能改變了這個時代的進程?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才能將歷史的軌跡固定下來,萬一劉邦滅亡的話,大漢朝也就沒了,什么漢族,什么唐宋元明清,都會煙消云散,影響的可就大發了,所以,我一定要親眼看看劉邦才行,哪怕他失敗之后我就被這個世界抹殺,我也甘心了,這被我看成是最后晚餐的一幕,絕對不能錯過。
所以,我帶著十萬大軍步行了兩個月,直到十一月,也就是人民國建國四年初,才到了蜀地,而我并沒有留下來清剿當地的漢軍殘余,而是直接就向著成都進發,一定要在鐘離眛打下成都之前去看看劉邦。
秦末的成都還是有城墻的,面積并沒有如今的成都那么大,也沒有那么多的人口,雖然經過了劉邦的修高加固,看起來依然顯得有點單薄。
城墻上的士兵和城外的士兵很多,除了比較精銳的那部分外,大多數漢兵都沒有全套的盔甲,很多兵卒都只是穿著棉衣,拿著木桿的長矛,看起來并不像什么漢軍王軍,而像是流民聚集起來的雜牌,甚至比雜牌軍都不如。
唯一可以值得一提的就是漢軍的伙食還是不錯的,糧食和肉食管飽管夠,天天殺的豬馬牛羊幾乎是成群結隊的運進兵營,拉出來掩埋的骨頭都是成車往外拉。
聞著空氣里隱約傳來的肉香,再看看身邊將士們手里干硬的難以下咽的干糧,我的心里頓時覺得很不平衡起來,這劉邦是往死了禍禍蜀地啊,這就算是打下來恐怕也沒有多少東西了,不過好在我也不是空手而來的。
“別傻看著人家吃肉了,咱們晚上也改善伙食,將我帶來的臘肉都分發下去,大家晚上好好吃一頓好的,明天繼續攻城,只要打下了成都,那些吃的都是你們的,肯定管夠!”
由于路途遙遠,雖然天氣已經很寒冷了,肉類還是很難保存攜帶,所以,我就將風干的臘肉制作了出來,雖然數量不多,也夠大軍吃上幾頓的了。
這一聲令下頓時讓全軍轟動起來,出門在外已經快一年了,要說將士們不想家是不可能的,只是眼看這場戰爭已經到了最后一步,大家心里也明白,只要打完這一戰,攻下這座城,這場戰爭就算是結束了。所以,雖然大家都想家了,可是還是都堅持了下來。
晚上,篝火熊熊,夜空燦爛。
將士們圍著火堆而坐,看著火
堆上的大鍋里翻滾的肉塊,每個人的手里還有一杯經過改良的燒酒,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
新發的棉衣遠比漢軍的衣服厚實保暖,食物雖然沒有漢軍的豐富,可也算的上有葷有素,有酒有肉,這些東西都是皇帝親自帶來的,而皇帝陛下就在大軍中心的那個火堆前,和他們一樣席地而坐,一樣的舉杯痛飲。
看著那個小小的金色大衣包裹著的嬌小美麗的女人高聲笑罵,像男人一樣的拍著身邊大將的肩膀,偶爾也不知道說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笑的如銀鈴一般清脆開心的笑聲就會隨風飄來,很多還是第一次和皇帝坐的如此近的士兵的心里都覺得激動的厲害。
不過這樣的情況對于那些帶兵的將領來說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作為早年和皇帝一起打拼過的老兵,他們的臉上更多的表情卻是自豪,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淡然的開口講述起自己當年和皇帝一起摸爬滾打的歲月,身邊的兵卒一個個都會露出震驚崇拜的眼神來,讓講述皇帝早年故事的老兵心里的滿足勁就別提有多少了。
“鐘離將軍,這一次的指揮還是你,我只帶眼睛來看,不帶嘴巴瞎說。”
我舉杯向著身邊不遠的鐘離眛示意了一下。
在我身邊還是跟隨我很久的春花,秋月和冬雪并沒有來,虞武清倒是跟著來了,他只統帥一萬禁軍,專門負責保護我的安全,至于那九萬兵馬則是一到此地就交給了鐘離眛指揮。
這樣的話我前兩天已經說過了,這一次當著諸人的面再次說了一遍,也是為了安撫鐘離眛的心,臨陣換將是最要不得的,而皇帝親征更是讓手下的大將無所適從,誰敢指揮皇帝如何如何啊?可不指揮皇帝的話,皇帝就會反過來指揮大將,到時候萬一兵敗,這責任誰來承擔?反正皇帝是不可能自己將自己處死的,倒霉的不還是手下的這些大將嘛。
所以,鐘離眛挺不愿意讓我來的,只是他阻止不了,只能接受,如今我在眾人面前再一次重申了不會奪他兵權的事實,他這才放心的舉杯痛飲。
我的左邊是春花,她是我大內總管,官職是郎中令,位于九卿之一,地位本身就是這里除了我之外最高的官員,有這個資格坐在這里,而虞武清的官職也是九卿之一的衛尉,坐我右邊也是理所當然。
鐘離眛雖然是我親封的大元帥,可實際上除了這個頭銜之外,他的真正官銜也不過是大將軍,爵位是列侯,地位還不如九卿高,所以只能坐在春花的下首處,在他之下才是中軍的其他將領,而屬于禁衛軍的將領們都坐在虞武清的右手邊。
由于是戰時,在座的每個人都是頂盔帶甲,一身戰將的打扮,只有我才是厚厚的棉衣裹身,并沒有穿戴盔甲,只不過經歷過幾次刺殺之后,我的棉衣之內也是穿了軟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