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差隊長冷笑道:“好叫你知道,咱們正是奉了皇命抓你,小子,你的事情犯了,老老實實交代罪過,還能得到一個痛快,不然活罪有你受的!廷尉府里可沒有撬不開的嘴巴!”
說著,公差隊長一擺手,對著身后的其他人喊道:“搜,將罪證都帶回去!”
身后幾十個公差哄然答應,然后就是闖入了各個屋門,四下翻找起來,偶爾有誰說了一句半句不滿的話,頓時就會召來公差的呵斥,甚至是敲打。
公差隊長就在院子里看著趙明達,也不說話,就是嘴角帶著冷笑的看著他,而趙明達卻是頭上一陣陣的冷汗流淌下來,不一會就濕透了衣服。
過了片刻,一個聲音從趙明達的房間里傳出,“找到了!好大的一堆金子銀子!”
趙明達一聽此言,頓時雙腿一軟就摔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連聲叫喊起來,“大人,大人,那都是家族里的人送來的,不是下官貪污的啊!”
廷尉府公差隊長冷笑起來,“誰說是貪污的了?看來你也知道什么是貪污,也罷,咱們也不跟你廢話,回廷尉府說話吧!帶走!”
房間里的公差們一個個走了出來,將房間里的人都趕了出來,然后一把大鎖將房門給鎖住,再用一條紅色的上面寫著“廷尉府封”的紅布條在門把上一系,這就算將這里給封了,任何敢進去的人都算是破壞公物,要追究責任的。
留下了幾個廷尉府公差守門,其他人押著趙明達就走。
趙明達被捆的結結實實的走到了大街上,這才發現街上難得的清凈無比,除了和身邊的公差們一樣服侍的人外,就是幾個和自己一樣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官員了。
趙明達倒是認識這些被捆上的人,都是一些河道水道的官員,聽聞他們對修繕河道的款項下手比自己還狠。看到這里,趙明達頓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看來是修繕黃河流域水利的事情,這一次可是難逃法網了!
一向冷清的廷尉府今天難得的熱鬧起來,一隊隊黑色的公差們來來回回的進出,一個個或者是垂頭喪氣或者是高聲怒罵或者是面色蒼白雙股顫顫的待罪官員被押解進來,而府外漸漸也圍上了很多打探消息的各府差役。
一個身穿青色小袍,看起來是某個府邸的下人的中年人看到一個在廷尉府做事的公差正是自己熟悉的鄰居,馬上揚手叫道:“黃兄弟,黃兄弟!”
那位廷尉府的公差正要出門辦事,聞聲向這邊看來,見是自己家的鄰居,不由得微微一笑,點點頭。
青袍中年人見那位鄰居要向外走,連忙跟了過去,微微落后半步,陪著笑臉問道:“黃兄弟,忙哪!”
姓黃的公差說道:“老哥怎么過來了?”眼睛看了看周圍,姓黃的公差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莫非也是來打
聽消息的?”
青袍中年男人連忙點點頭,堆上了笑臉說道:“沒辦法,在倉大人手下做事,只能聽上官的命令,今天這事……”
姓黃的公差微微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倉大人……嘿嘿……他的事就不說了,今兒個的事情老哥你也別打聽了,我只能說一句,河道水道的官員們倒霉了!”
青袍中年男人愕然停下了腳步,想了想還是緊著走了兩步,伸手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塊銀子,約莫有一兩多重,偷偷塞給了姓黃的公差,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接,還冷臉說道:“老哥,你莫不是想看著兄弟也進去?這套還是收起來吧,實話說了吧,凡是動過這個手段的人,這一次都跑不了,事情已經通了天,誰出頭誰死,你們倉大人雖然是管糧倉的,不是管河道的,但是誰也保不準哪天皇上就動了糧倉的心思,我今天把話撂這,要是倉大人不收斂點……恐怕哪天老哥你也懸乎!”
青袍中年男人倒吸一口冷氣,腳下卻是再也不敢跟上去了,只能停了下來,看著那位往日有點低迷可今天卻意氣風發的鄰居漸漸遠去,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兒,自己要不是仗著家中殷實,為人又八面玲瓏的話,恐怕今天連這幾句話也摸不來,看來自己做事要小心了,大不了這倉庫小吏的事兒不做了,也不能將自己送進廷尉府啊!得,回去先和倉大人回報一聲,自己就請辭了,先回家呆幾個月再說。
各式各樣打聽消息的人或多或少都摸到了點事情的真相,回去稟報給各自的上官之后,上官到底會怎么想就不是這些底層人士能了解的了,不過,敲山震虎的效果卻是很快就凸顯了出來,至少皇令到處,推諉拖拉的人少了很多,不少事情只要上面發下了諭令,下面很快就辦的妥妥當當的,甚至上面沒說到的地方,底下的人也自己辦的利利索索的。
黃河水利案牽涉之廣,案情之嚴重,貪污數目之大,都是建國以來最大的,甚至比起原來的秦朝的案件還要嚴重的多,在秦始皇的暴政下,敢冒險貪污的人還真沒有,到了末期的時候,朝政混亂,也沒人追究什么貪污了,大家都自己顧自己,誰管誰啊?而現在已經和平了好幾年,百姓富裕了,稅收增加了,管理方面的漏洞也被人利用起來了,于是案件就多了起來,也嚴重了起來。
廷尉府的行動很迅速,案件進展的也很快,不過是兩多月的時間,就已經將涉及的人員名單交到了我這里。
看著上面數百個官員的名字,以及貪污的銀兩數目,還有追回的銀兩數目,我禁不住搖頭不已,一個小小的河道吏就能貪污數萬兩白銀,這可不是大清朝銀子貶值的時候,現在的銀子價值很高,一兩白銀可以兌換一千枚銅錢,而一枚銅錢就能買一個燒餅,也就是說,一兩銀子足夠一個壯漢五個月,夠一個五口之家吃上一個月的
糧食,而黃河水利工程的數千萬兩白銀的款項幾乎被貪污一空,黃河水利工程牽涉的官員幾乎全都或多或少的對這個工程伸了手,結果便是當這個案件審清的時候,整個黃河水利衙門已經沒有什么官員在辦公了。
不過這倒是有一個好處,至少新任主官不用擔心和屬下磨合不好了,全都可以任由他的心意挑選屬下官吏,整個衙門都空了嘛。
為了加強官員的紀律性和廉潔性教育,我將這個案件的幾個主要案犯的罪行公布天下,全都處以死刑,沒收家產。
這個結果很快就由邯鄲散發到了全國各地,在各地官府門口都設立了一個公告板,將最近發生的重要事情張貼在上面,供百姓閱讀,加強了對官員的監督作用,也讓官員做什么違法的事情的時候多了一點小心謹慎。
黃河水利的案件總算是處理完了,主要的案犯都已經伏法,可是影響并沒有完全消除,其中有幾個背后的主使我并沒有查出來,實際上已經查出來了,只是由于他們的地位太高,我并不想引發朝堂的震蕩,所以就沒有在案件里提及他們的名字,不過,他們的名字已經記在了我的心里,早晚會處理他們的。
前線的戰報隔幾天就有,都是些或勝或負的消息,戰爭已經進行了半年的時間,總體的情況還是我方占據了上風,兩路大軍在鐘離眛的監督下正在緩慢又穩定的推進,劉邦方面派出了手下最強悍的將領,每一城每一地反反復復的和我軍進行爭奪,雙方的損失都很大。
劉邦一樣擺出了兩路迎擊,中軍壓后的對策,兩路大軍的將領分別是彭越和申屠嘉,中軍的元帥是和劉邦一個爺爺的燕王劉澤。當然,他這個燕王是劉邦封的,并沒有燕地的封地,畢竟燕地是在我手里控制的,除非打敗我,不然這個燕王是沒有可能踏入燕地的。漢軍的總人數無法計算,畢竟是在漢地作戰,隨時都能添加兵馬,不過總體來說大概是在二十萬左右。
人民軍的兵卒在三十萬人,每一個都是全副武裝,其中還有十萬的騎兵,這樣強大的力量是劉邦無法對抗的,不過仗著是本地作戰,他每城每地走和我死拼死扛的,也消耗了我不少的人馬,加上時不時的就偷襲我軍糧道,使得我軍不敢長驅直入,只能步步為營,一點點的擴大戰果,這樣一來就給了劉邦喘息的機會,將戰事拖延了下來。
我記憶里的那條直通蜀地腹心的小道也終于被人找了出來,八千精兵翻越了陰平小路,經德陽進入了蜀地,然后從背后一舉攻下了劍閣要地,將蜀地內部和外部的聯系徹底切斷,而接到了飛鴿傳書的鐘離眛抓住了戰機,迅速的下令全軍壓上,不顧身邊還有數座險關沒有攻下,直奔劍閣要地去支援攻下劍閣的奇兵,而此時得知劍閣險關已經失守的劉邦頓時亂了陣腳,將大將樊噲派出來搶奪劍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