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吃閉門羹,她嫉妒了
太后心急之下,覺著自己話說的重了。
紀家現在正無人可用,這個侄女兒還算是個遇事冷靜從容的。
太后臨走之前,還特意解釋了一句。
“今日早朝上,欽天司的大人剛說你有害皇嗣,為了避忌,皇上說不準不愿見你,你就在慈寧宮等著消息?!?
紀青梧絲毫不覺被太后的話傷到,她微笑著點頭,恭送太后離開。
等她們出門后,她又坐了下來。
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正是臨近用晚膳的時間。
這一下午,紀青梧又是挖土,又是埋藥的辛苦勞作,肚子早早地就唱起了空城計。
她只能多喝幾杯茶水,勉強湊個水飽。
石溪陪著太后她們一道前去,殿中還剩下幾個宮女,還有站在殿門附近的芳華姑姑。
紀青梧剛剛抬頭向她的方向望過去,芳華就似感知到了一般,朝她走了過來。
輕聲道:“奴婢給五小姐準備了些點心,天色已晚,娘娘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您用些可好?”
這等體察上意的心思,不愧是在宮中多年,教習過許多娘娘小主的姑姑。
可芳華畢竟是太后宮中的掌事姑姑,紀青梧怎好使喚。
她婉拒道:“不勞煩姑姑了,太后她們為了父親之事,正奔波著,我也不好意思在這處享樂吃獨食?!?
芳華側頭看了看周圍的宮女,從懷中掏出一塊東西放到她的手中。
紀青梧驚訝地垂頭一看,這不就是啾啾曾經帶回來過的糖糕,還是那個熟悉的包裝紙。
這.
芳華姑姑是.
芳華的表情沒有表露任何異常,揚聲道:“五小姐,您要更衣的話,請隨我來?!?
紀青梧配合地隨她走到偏殿之中的凈房,看著芳華合上門。
她站定后,問道:“姑姑專門引我到這處來,可是那位有話要交代與我?”
芳華福了福身,道:“五小姐聰慧,主子吩咐過,若是您跟著來了慈寧宮,要我給您帶個話?!?
紀青梧已經有所感:“是關于我父親的?”
芳華道:“正是,請您放心,紀大人無礙?!?
皇帝在太后身邊安插了人,她不意外,可這眼線居然是在永安侯府起,就一直伺候著太后的心腹姑姑。
紀青梧目光閃動,武肅帝把他在太后這處的底牌都透漏給了她,就不怕她告訴太后嗎?
她可是紀家的姑娘。
在她第一次進宮時,從皇帝的言行中就體察到了,他不喜紀氏女,更不想讓紀氏女入宮為妃,才會有那道口諭。
紀青梧從此事上,真正地感知到了皇帝對她的信任。
終于不只是言語上的撩撥,而是實實在在地用行動告知于她——他的秘密可以與她分享。
令她開始有幾分確定,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不小。
紀青梧將掌心打開,輕輕撥開糖糕的紙,舉在唇邊,小口小口地品嘗。
入口甜軟,味道似乎比往常還多了絲不同。
紀青梧雖然吃得慢,但這糖糕只有一小塊,一會兒就吃光了。
她垂下眸,舌尖還殘留著微微的甜。
她舔了舔唇瓣,第一次有點兒嫉妒啾啾,能得到那么多糖糕。
*
太后先去了昭陽殿,門口的宮人們道圣上還沒有回寢宮。
她們又風風火火地去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燈火通明,里邊來了數位朝廷重臣,正在殿中議事,武肅帝無暇接見。
李渝宗正在殿中伺候,小東子負責守在門口。
他先是瞥了她們身后一眼,太后以為小東子是在看紀老夫人和喬氏,威嚴地道:“哀家有要事要見皇上?!?
小太監陪著笑臉,在門口勸著太后。
“娘娘,還是請回吧,皇上在與諸位大人商議政事,少說還得一兩個時辰,天色已晚,夜里風涼,娘娘小心鳳體?!?
太后也不好在這處停留太久。
后宮不得干政,就算她是太后,沒有召見就出現在前朝議事的殿內,少不得會被御史臺的言官抓到把柄,諫言幾句。
太后等了半刻鐘,沒了耐心,道:“等皇上處理完事情,告訴皇上,哀家來過?!?
小東子畢恭畢敬地道:“奴才一定將話帶到,恭送太后娘娘?!?
小東子望著她們離開的身影,輕微地搖了搖頭,太后要是帶上紀五小姐過來,說不定皇上就破例,肯見了。
紀青梧沒等多大一會兒,太后一行人就回到了慈寧宮。
她心中微訝,這么快就被打發回來了?武肅帝到底是如何說的?
太后不發話,紀青梧就靜靜地等著。
見喬氏的神情掛著明顯的憂慮,她就知道事情不太好,許是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
屋中沉默了很久,太后才道:“母親和大夫人今夜就在宮中暫時住一晚,等明日皇上下朝,哀家再親自去一趟?!?
紀老夫人也正有此意,她們回去也休息不好,若是半夜來了消息,她們也能早些知曉。
太后折騰這一遭也覺得疲累,道:“芳華,你先帶老夫人她們先去歇著,有消息就來主殿商議?!?
安排住處,自然是要按照長幼次序,以老夫人為先,紀青梧為最后。
芳華領著紀青梧到了宮殿最僻靜角落處的房間,兩人拐了好幾個彎才到。
“五小姐,您今夜就在這處休息,一應的東西馬上就有宮人送進來,您留個門。”
“多謝芳華姑姑?!?
紀青梧走到透雕靈芝的圓桌前坐下,既然皇帝特地派人來傳話說紀父無事,他就必定能保下紀伯連。
她也沒什么好煩擾的。
這時傳來推門的聲音,紀青梧心中一動。
抬眼望過去,是兩個穿著宮女服飾的侍女,手中拿著安寢要用的東西,后邊的太監還抬著沐浴的熱水。
紀青梧溫聲道:“你們放好就出去吧,我不需要人伺候?!?
等宮人們關上門離開后,紀青梧的眸中才現出一絲失落的情緒。
但這情緒很快就消散了。
她拿起桌上的換洗衣裙走到屏風處,邊走邊取掉頭上的白玉簪,長發飄逸地散在身后,發梢在輕靈地飛舞。
解開衣裙,一件一件地搭在旁邊的木質衣架。
脫得只剩下小衣后,忽然覺著背后有一股風,吹得她后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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