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水聽著祁善吐出“好奇”二字。覺得牙根癢癢。
不過葉云水的嘴皮子一直是刁的,便是笑著回了一句:“小公爺倒生了個八卦的好性子,即便下輩子不托生為王侯公爵,也絕對是人中翹楚,行中狀元!”她特意咬重了“八卦”二字,倒是把祁善給說蒙了。
祁善在這涅梁城里可是出了名的鐵嘴,凡是斗嘴耍橫就沒有比他厲害的,如今讓葉云水給噎的說不出話,憋紅了那一張臉,連著那雙桃花眼都沒了神采,臉上訕訕的道:“給小嫂賠罪了,往后斷不敢再如此放肆,只是您這什么八卦,又是翹楚卻是何意?勞煩您給講解講解,弟弟我也長點兒見識不是?”
葉云水笑而不言,心里則是道讓你好奇?這解就是帶到棺材里都不告訴你!
心中這般想著,葉云水愣是把祁善就這么晾著,讓祁善抓耳撓腮的想著,無論怎么央求葉云水就是笑著不說話。
而這一會兒秦穆戎鐵青著臉回了來,狠狠的瞪了祁善兩眼。
葉云水都能瞧明白的事秦穆戎又怎會看不出?顯然他也惱了祁善。
瞧著秦穆戎要惱的時候,祁善苦著臉念叨著:“二哥你就甭惱了。我被小嫂噎了兩句到現在都未明白是什么意思!瞧著被人罵了一頓還不人家所言何意,這報應也來的太快了!”
秦穆戎本是要發火,聽他這話卻停了下來瞧著葉云水,葉云水則是笑:“世子爺可莫聽小公爺渾說,婢妾哪敢罵他?不過是夸贊他兩句反倒是被小公爺誤會了!”
祁善苦笑,這人夸的簡直太有水平了!心里卻是苦苦的琢磨著,那“八卦性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穆戎聽了葉云水的話點頭不再言語,不過那目光仍是不善的看著祁善。
葉云水則是挨個的瞧著桌上擺著等她品鑒的藥膳一一查看著,秦穆戎則是把祁善給叫了出去,“這藥的事你又不懂,跟我到外面透透氣……”
祁善知秦穆戎是沒忘了剛才那個茬,定是要找回場子便是認命的隨著秦穆戎出去了,臨走時他看著葉云水專注品菜的模樣,心里對葉云水的好奇越發的濃郁了!
這藥膳閣開張第一天,涅梁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恭賀,常常是一桌席面賞個百兩銀子的不在話下,不過這藥膳卻也是因此而一炮走紅,很受這些貴人們的追捧,特別是那些個夫人們,聽著旁邊伺候的報著菜譜,連帶著那美容養顏、養生烏發等不同種類的功效都充滿著好奇。
各個都打算著如若有效的話,即便是不那么可口也忍著弄上一些,可真的品嘗到時,那入口的美味卻是再無二話,連帶著藥膳閣接連一個月的位子都是訂滿了!
葉云水聽著董掌柜上來親自報菜價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祁善也真是敢獅子大開口。那一道什錦鹿茸羹,他居然定價了十兩銀子!旁人家吃頓上好席面的價錢了!
不過瞧著生意火爆,單是光收賀禮已是上萬兩了,葉云水也沒那么好心要降菜價,反正能來藥膳閣用飯的都不是尋常人家,既是敢進門就別心疼銀子,不過心疼銀子的也不會往這里面鉆。
秦穆戎和祁善許久才回了來,卻是外面已經是在猜那“民以食為天”的噱頭。
“有猜出是爺的筆跡嗎?”葉云水瞧著祁善那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問著秦穆戎。
秦穆戎的目光卻是未有那么興奮,而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一般,聽著葉云水的問話則是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祁善則是道:“二哥,這錢他輸定了,你就瞧著好得了,他樂意來送銀子難不成咱們還不收么?”
葉云水瞧著秦穆戎面色不善,便不再多嘴,聽著外面喧鬧之聲徑自的吃茶,不多大一會兒,便是有小廝上來回著話,“回世子爺、小公爺、葉主子的話,通正司通正使方大人將謎底猜中了!”
秦穆戎挑了眉毛,顯然他是知道這個人的。葉云水也愣了,只因沒想到居然是被自己退了親的方家,不由得念叨了一句,“這方大人倒是很有才情,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祁善瞇著那雙桃花眼,好奇的問著,那目光還不時的掃過秦穆戎,頗有挑釁之意。
葉云水知道祁善這是想找回場子便是笑著道:“可惜他娶了一個悍婦。”
祁善被說的一愣,苦笑一聲,訕訕的臉色甚是尷尬,秦穆戎瞧見他被噎了回來也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畢竟有人猜出了謎底,祁善則需出去打點一番,還未等他出屋,卻是一大群常服的帶刀侍衛進了來,待查探一番完畢之后,一名身著明黃色錦袍的男人走了進來,此人身后還跟著劉皎紅,那劉皎紅一臉的春風得意,挑釁的看著葉云水。
葉云水雖然不知這男人是誰,可瞧著他這架勢和秦穆戎的臉色便知,此人定是與秦穆戎關系很差。
祁善也是一怔,不悅的瞧著劉皎紅,顯然此人是她引來的,便是躬身行禮:“不知太子殿下到此,有失遠迎了。”
“無妨,微服出巡,莫要多禮了,也是你這藥膳閣名頭太響,總要來湊個熱鬧不是?”那人目光掃過眾人。自覺坐了上座。
秦穆戎上前拱了拱手,卻是半句未言,葉云水倒是沒想到這個年輕的男人是太子秦中岳,也是上前福身行禮。
感覺到那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有所停頓,葉云水面子上平靜如水,可是直覺告訴她,這人是劉皎紅找來故意拿捏她的。
果然,葉云水的心里剛落下,便聽劉皎紅說道:“姐夫,祁善哥哥,太子殿下可是聽說了葉主子煮茶的手藝甚是了得,才上來瞧上一瞧的,總是不會讓他失望的吧?”
劉皎紅話音一落,秦中岳則是說道:“卻是未想到那‘民以食為天’五字卻是慕戎所言,不太符合你的性子,字倒是寫的很是霸氣。”
秦穆戎只是扯了嘴角,“多謝殿下夸獎。”
葉云水低頭不語,卻是感覺到秦中岳心中的怒意,顯然這“民以食為天”五個字給秦穆戎惹禍了,本就是軍中重臣,又是太后最疼的孫子,秦中岳夸他的字霸氣十足,豈不是說他有謀反之意?
不過秦穆戎的態度則更是值得深思。他沒拒絕,也沒領情,卻是不疼不癢的道了一聲謝……葉云水忽的想起剛剛秦穆戎和祁善二人說來送銀子的,不會說的就是秦中岳吧?葉云水絕對相信,秦穆戎這一聲謝里一大半說的是銀子,而非是那字!
心里這般想著,余光篤見秦中岳的臉色果真難看。
秦穆戎和祁善則分做下手,那劉皎紅則是指使著葉云水道:“葉主子耳朵聾嗎?沒聽見太子殿下要品茶?”
葉云水則是臉上掛了笑的道:“這位姑娘如若渴了的話自可以去倒茶,我倒是沒聽到太子殿下說要品茶的話,卻不知你是從哪兒聽得的?”剛剛那話不過是劉皎紅說的罷了。
劉皎紅被她一句話噎的臉通紅,秦中岳的目光倒是多瞧了葉云水兩眼。“既是小弟妹有這等手藝不妨讓本宮見識一番?”
葉云水瞄了一眼秦穆戎,卻見他瞇著眼睛不太高興,而祁善則是一個勁兒的再給她使眼色,那意思卻是叫她遂了秦中岳的意,免得節外生枝,眾人臉上都不好看。
秦穆戎見葉云水遲遲不動,而秦中岳顯然有發作之意,便是點頭道:“既是太子殿下有這等雅興,你就露一手吧。”
劉皎紅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葉主子還真是聽世子爺的話……”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秦中岳的話不如秦穆戎有重量,故意給葉云水難堪了!
秦中岳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葉云水卻是答道:“妻以夫為天,夫字比天字還多了那么一點,婢妾自是要聽世子爺的吩咐。”
“伶牙俐齒。”秦中岳吐了四個字,顯然不喜葉云水的說辭,劉皎紅滿是幸災樂禍等著瞧笑話的模樣,秦穆戎的臉上則是多了幾分擔憂,而祁善則是嘆了口氣,朝著葉云水擺手,叫她莫逞一時嘴痛快!
葉云水福了福身,便是讓董掌柜取來熏香點燃,以甘泉水在壺中加熱,以沸水沖泡茶具,淋了壺體后,取了茶撥入壺中,水沸之時高沖茶葉,那茶葉在壺中翻滾,就像是百丈飛瀑而下,一股幽香從壺中傳出,沁人心肺。
用壺蓋刮去壺口的泡沫,將茶湯倒入公道杯中,又分別燙洗品茗杯,沸水三起三落的往壺中注水,再次將公道杯中泡好的茶湯快速巡回均勻的分到品茗杯中到七成滿。
葉云水動作飛快,一雙白皙柔荑翻飛,看的秦中岳不由得松了那緊繃的臉,一雙眼珠子不時的往葉云水身上打量……
秦穆戎的臉色卻是難看了起來,祁善在一旁瞧著這二人。心里只是感覺事情不妙,意欲親自上前奉茶給秦中岳,“瞧著小嫂煮茶,真是美輪美奐,這茶卻都舍不得吃了,太子殿下賞臉吃上一盞吧?”祁善只盼著秦中岳接了茶了事,否則還指不定出什么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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