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堡,赫爾墨斯宮正殿。
“尊敬的陛下,這是我們天草軍團的軍團長大人委託我向您呈交的戰(zhàn)報。在一系列的戰(zhàn)鬥結束後,獸人的攻勢已經完全被我軍遏制。因爲天氣漸冷以及後勤供給的原因,戰(zhàn)事目前呈膠著狀態(tài),但軍團長大人保證,一旦有了足夠的軍震給養(yǎng),我們將在嚴寒到來之前,向獸人們發(fā)起一場更大規(guī)模的攻擊,徹底將其趕出津布韋行省。因此,需要帝國立即向前線調撥糧食十萬噸,魔晶一萬顆,戰(zhàn)馬兩萬匹,各種箭矢五百萬支……希望這批給養(yǎng)能夠儘快調撥,如果到得太晚,恐怕天氣轉冷,難以出兵。”
一個臉上帶著幾分油滑神色的中年貴族高聲念最後一段報告之後,彬彬有禮的向高坐在皇座上的斐文烈十八世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貴族禮。
高坐在皇座上的斐文烈十八世很是沉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吟了一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伯爵,對於前線將士的奮戰(zhàn),朕代表帝國感謝他們,也感謝你們軍團長以他高超的指揮藝術,阻止了野蠻的獸人在帝國的疆土上,隨意蹂躪。但是,帝國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下子提供這麼多的物資人,需要從不同的地方調撥,時間是必須的。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情會盡快有個結果的。”
……
赫爾墨斯宮的御書房。
此時的斐文烈十八世和剛纔大殿下的那位皇帝陛下判若兩人,他的臉色十分陰沉,坐在他下首的幾位帝國重臣則心中忐忑,每當皇帝陛下的目光落在某人的身上上,都會引起一陣不由自主的戰(zhàn)慄。
終於。斐文烈十八世的目光落在一張陰險狡詐的面孔上,口發(fā)發(fā)出了一陣低沉的聲音:“霍斯侯爵,相信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了?”
伯雷尼.霍斯原本主管司法部的警察署,後來獲得了皇帝陛下的賞識,不僅晉升爲侯爵,還升任主管情報的監(jiān)察總長。伯雷尼.霍斯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因爲他心思細密,分析能力驚人,在就職之後,爲斐文烈十八世解決了不少的麻煩。並且以他的能力,著實爲自己省去不少心事。對他的工作,基本上皇帝陛下還是滿意的……除了這次。
聽到皇帝陛下明顯不滿的問話。伯雷尼.霍斯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頭顱低垂至胸前,然後稟報道:“尊敬的陛下,目前的戰(zhàn)事的確是在撒冷城一線膠著。但具體是怎麼回事,由於戰(zhàn)區(qū)的情況複雜,一時無法掌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科迪勒拉領的貝爾侯爵已經率領其主力部隊。深入獸人大軍的後方。以臣的揣測,獸人大軍至今未見動靜。有可能與貝爾侯爵大人的舉動有關。”
“揣測?那就是還沒有準備地消息嘍?是誰曾得意的對朕說,‘我是皇帝陛下的眼睛,我的目光將注視每一塊帝國的土地’這樣的話了?”聲音再次低沉了幾度,斐文烈十八世明顯有些惱怒了。
“臣……該死!”伯雷尼.霍斯已經汗出如漿了。
斐文烈十八世緩緩的站起身來。慢慢地踱著步,停在了伯雷尼.霍斯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朕怎麼會治你的罪呢,親愛的霍斯侯爵。你,掌管情報和監(jiān)察,可以說忠心耿耿。還有被朕委以重任的諸卿,你們掌握著整個奧迪加最核心的權利,朕絕對相信各位的能力和忠心。只是……”
斐文烈十八世的眉頭深鎖,一臉憂色,擔心的說道:“只是最近朕心裡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讓朕最近心神不定。這是自朕登基以來所從未有過的,莫非預示著帝國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困難?”
“不過陛下,根據(jù)臣所掌握的情報,獸人大軍的後方確實出現(xiàn)混亂,如果是貝爾侯爵大人的戰(zhàn)術取得成功,說不定獸人大軍很有可能撤離,或者他們會急於求戰(zhàn),主動發(fā)起,就算天草軍隊想要拖延戰(zhàn)鬥,也做不到。所以臣的建議是,把天草軍團的物資調撥報告先研究研究,無論是何種結果,都有利於帝國。”
“唔,希望是這樣吧,希望朕只是胡亂猜想的吧,最好不要出什麼亂子纔是啊”斐文烈十八世嘟囔了一句。
坐在伯雷尼.霍斯右首的梅賽恩.盧索慌忙進言說道:“陛下多慮了,自陛下登位以來,勵精圖治,國力已經大大增強,縱觀古往今來之帝王,也未見如陛下這般英明者,老臣以爲,陛下斷不須爲些許小事勞心費神,當以保重身體爲要。”
斐文烈十八世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又轉向對面左側首位的軍務大臣塞克斯特.塔克詢問:“阿爾卑斯山脈的應急部隊已經派出去了嗎?”
這位曾經戰(zhàn)功赫赫的帝國的軍務大臣已經被帝都奢靡的生活掏空了身體,但是在陛下面前還是萬萬不能失禮的,塞克斯特.塔克乾咳了兩聲,挺了挺曾經緊實的胸脯。用低啞的聲音說道:“是的,陛下。三個近衛(wèi)騎士團已經在一週前出發(fā)了,預計將在一週內就能到達凡納爾城。”
斐文烈十八世放鬆似的吁了口氣,喃喃自語說:“一週嗎?希望這一週不會出什麼狀況吧。”
微微的振作了一下精神,斐文烈十八世又問道:“其它都一切正常嗎?”
幾位重臣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齊聲回答:“是的,陛下,一切正常,政令推行順利,地方治安良好,戰(zhàn)爭難民都得到了妥善安排,除了西北行省的戰(zhàn)事之外,一切安好。”
“那麼,希望一些都正常吧。散會。”斐文烈十八世可沒有真的安心,心中總有一股不祥之兆。
……
託瑞斯克廢墟,奧迪加帝國斥候部隊的哨卡。
哨卡外面被整理出一大片平地,作爲戰(zhàn)士們的訓練場,此時鮑里斯正在索特的指導下進行訓練。
“不對!再來一遍。這一槍一定要穩(wěn),如果你的槍不夠穩(wěn)定的話,死在戰(zhàn)場上的就不是敵人,而是你了。”一身皮甲的索特向騎在馬上衝刺刺向草靶的鮑里斯大聲的吼著。
“不對!注意速度,看在女神的份上,你騎的是馬而不是牛,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夥伴?!”
“是的,索特大人。”鮑里斯被說得滿臉通紅,騎在馬上訥訥的應著。
“好了,休息一下。”索特整了整衣甲,坐在一根石柱下說道。
“是。”鮑里斯從馬上下來,讓馬自己在旁邊待著,他則坐到了索特的地面。
雖然索特偶爾毒舌一下,但對鮑里斯的訓練還是很嚴格的,場下更像是個鄰家大哥,對他非常關心。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拉著家常,從索特在執(zhí)行任務中遇到的一些奇聞逸事,到鮑里斯在家鄉(xiāng)時的趣事,偶爾也涉及到一些訓練的技巧……鮑里斯已經從軍兩年了,再過一個星期,他就要完成騎士學徒的基礎訓練,成爲一名見習騎士,雖然還算不上是正式的貴族,但只需要一年的時間,他就可能轉爲正式騎士,這可是真正的貴族。
毫無疑問,長久期待的事情即將成爲現(xiàn)實,這讓鮑里斯非常的興奮。成爲見習騎士之後,他就可以領帝國的津貼,雖然很微薄,但對窘困的家裡也算是一點兒幫助,再堅持一年,等他成爲正式騎士,情況會更好一些……鮑里斯有些走神了。
看著鮑里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吉祥物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小傢伙又在想家了,剛來的那陣子還真不習慣的鬧了幾次。不過小傢伙還真是做騎士的好苗子,身體的柔韌性不錯,很有平衡感。而最爲重要的是,他很早便凝聚了鬥氣種子,而且修煉鬥氣有成,只可惜筋骨打熬的還不夠壯實,恐怕想要成爲一名重裝騎兵,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也不是他的唯一選擇。小傢伙今年才十六歲,未來的可塑性還是很強的。
“鮑里斯。”索特叫醒了正在做白日夢的少年。
“嗯?什麼事?索特大人。”鮑里斯驀然驚醒,連忙問道。
“準備一下,明天我?guī)闳?zhí)行巡邏任務,算是給你加課。明天,希望明天會有個好天氣。”索特看了看天色,說道。
“謝謝大人!”鮑里斯先是一怔,旋即大喜過望,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了。
“這小子……”索特見狀,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自己剛成爲騎士時候的情景了。
第二天清晨,當索特走出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鮑里斯已經披戴好了全身甲,正拎著一柄近三米長的精鋼刺槍做著各種刺擊的動作,一付活力十足的模樣。
“小子,幹勁兒倒是不小,可得悠著點兒,千萬別虎頭蛇尾。”索特笑道。
“放心吧大人,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鮑里斯很有信心地說道。
“嗯,我們走吧。”索特翻身上馬,帶著鮑里斯出了院子。
在哨卡外面,一箇中隊的騎士早已經整隊待發(fā),索特將今天的巡邏任務說了一遍之後,便帶著戰(zhàn)士們,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