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西離開了,存活下來的植物系妖族們都投靠了小花妖。
如今,山脈之主已死,翠綠山脈已經(jīng)不再是能庇護(hù)植物系妖族的地方,這些幸存下來的植物系妖獸只能依靠那個牛逼轟轟的花仙子前輩了。
畢竟是被各種派系妖獸追殺還活蹦亂跳的花仙子前輩。
而且還有一位更強(qiáng)大的秒殺了山脈之主的前輩在,這位前輩甚至能隨意穿梭仙塔各層,據(jù)說,他和人類的關(guān)系很好,所以實在不行的話,它們干脆和人類結(jié)盟算了。
它們建立了新的植物系聚集點(diǎn),大根被安置在了洞府里,它還活著,這是萬幸,只是它一直昏迷,而且生命氣息在不斷減少,如小花妖所說,它活了太久了,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終點(diǎn),再加上幾百年來劇毒之種的侵蝕,它可能活不久了。
畢竟這就是仙塔,任何妖族只要被瓶頸卡住那就遲早會有這一天。
閑暇時,巨鷹就在不斷地思考這段時間發(fā)生的各種事,它不像小花妖和蘇鈺那樣整天閉關(guān),它對陸平西的動向還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它向蘇鈺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一切都在按照著陸平西的計劃走,山脈之主死了,植物系妖族不出意外的話也會和人類結(jié)盟,第六層算是就這么被打通了吧?”
蘇鈺一愣,然后也驚疑起來:“不會吧,難不成這一切都在老板的算計之中?說起來老板好像把翠綠山脈的地形給摸清楚了,甚至還繪制了三張地圖,我這就有一份。”
“嘶~”巨鷹吸了一口涼氣,“細(xì)思恐極,我讀取過一個商人的記憶,那些商客們在商戰(zhàn)中也是恐怖如斯,智謀的對決比武斗更加可怕,不經(jīng)意間你便已經(jīng)血本無歸了。”
蘇鈺有些疑惑,她問道:“讀取記憶是怎么回事?你們妖族都會這么方便的技能?”
巨鷹搖了搖頭:“沒這么容易,首先你和陸平西我就不可能讀取得了,你們精神力太強(qiáng),其次是,要讀取人的記憶得讓那個人保持在無意識狀態(tài)中,這還挺難操作的,基本上要耗費(fèi)一粒夢魘丹才行,你應(yīng)該知道夢魘丹有多珍貴才對。”
蘇鈺說道:“珍貴嗎?老板和小花妖都送我了好多,都吃不完。”
巨鷹:“...”
你特么的...跟我炫富?
沒辦法,現(xiàn)在陸平西和小花妖都會煉丹,而小花妖有個BUG的吃草藥吐種子技能,這樣,他們的丹藥幾乎是源源不斷的,所以蘇鈺就享福了,這個實力最弱的人就這樣得到了兩個掛壁的照顧。
小花妖照顧蘇鈺是稀罕她的修煉體質(zhì),而陸平西照顧她是不希望她拖隊伍后腿。
所以,她的丹藥一直沒有斷過,而她也很爭氣,再過段時間,她或許就能突破練氣五品境界了。
巨鷹有時候也咂舌:“三年不到從零修煉到練氣五品境界,這簡直就離譜,如果我有這天賦...”
巨鷹突然變得沉默,和陸平西、蘇鈺、小花妖這些怪物不同,它是屬于那種傳統(tǒng)的妖族,就是那種一代更比一代強(qiáng)強(qiáng)的那種,它一族給它這一代巨鷹的任務(wù)就是突破到筑基期,這應(yīng)該就是它的極限了。
如小花妖所說,決定妖獸境界極限的是身體的靈氣容納度,初始低就只能把自己修煉到巔峰,然后生出一個靈氣容納度比自己還要高的孩子,然后讓孩子繼承自己繼續(xù)向上爬。
而巨鷹這一代,筑基期都是奢望。
想到這里,巨鷹抬起頭,它在心里想到,總有一天,我也會像大根那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然后在劇毒之種的侵蝕下逝去吧?不知道那個時候,像陸平西、蘇鈺這樣的怪物已經(jīng)爬到了第幾層呢?
沒有怨恨,或許有一點(diǎn)不甘,但也不是特別強(qiáng)烈,因為這就是妖獸,這就是身為普通妖獸所要面對的命運(yùn)。
大根就要逝去,這影響了不少妖族,畢竟大根的妖緣還不錯,再加上不少植物系妖獸被山脈之主吞噬,沾親帶故的其他植物系妖獸也不由得悲傷起來。
在這樣的悲傷中,陸平西回來了。
陸平西這次帶回來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是頗有威望的生物學(xué)教授,另外幾個就是獵妖小隊了,隊長羅素這是來確定第六層情況的,情況確定后,它就會折回去把聯(lián)合軍帶上來了。
一切仿佛真的按照陸平西的計劃走,但究竟是陸平西精心設(shè)計的,還是一個巧合就沒人知道了。
陸平西帶著生物學(xué)家來到了病房,雖然不知道這病房和病床對一個木樁子妖怪有啥用,但蘇鈺她們還是盡力在挽留大根的生命了。
生物學(xué)教授是個年過六十的人了,不過他身子骨不錯,畢竟在仙塔內(nèi),有靈氣滋補(bǔ)。
他來到大根面前,然后仔細(xì)觀察大根的情況,甚至還用小刀切割了一點(diǎn)樹皮來觀察。
這教授有點(diǎn)緊張,畢竟周圍全是無比高大的妖獸,同時他還有一點(diǎn)意外,因為這些妖獸都仿佛病人的親朋好友一樣焦急地等待它的診斷。
我不是醫(yī)生啊...這種情況,我也從來沒遇到過啊!
教授在心里嘆了口氣,因為陸平西站在他身邊,他也就專心地進(jìn)行診斷。
身為一個植物學(xué)家,給一個活著的木樁子診斷病情可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在對大根診斷了很久后,教授說道:“這位...樹樁子朋友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木質(zhì)管正常地運(yùn)作著,我是個搞植物學(xué)的人類,也不太懂靈氣,更不懂靈魂,但我可以確定,它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很健康,比普通的樹木還要健康。”
食鐵異蟲焦急地問道:“那究竟是什么問題呢?”
陸平西琢磨道:“不是身體的問題,那就是靈魂的問題了吧,妖獸和人類情況不同,人類的衰老是身體先衰老,但妖獸的衰老是靈魂先衰老。”
食鐵異蟲看向教授:“教授,您有什么辦法可以延長它的壽命嗎?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教授有些不知所措,一只巨大的白花花的蟲,一個巨大的昏迷不醒的木樁子,它們居然是朋友,果然仙塔內(nèi)充滿可能,自己得學(xué)會快速接受新事物。
“我有個想法...”教授開口道。
“什么?”植物系妖獸們連忙問道。
教授猶豫了好久,然后說道:“畢竟它是一棵樹不是嗎?雖然只有樹樁子,但說到底還是樹,有根系,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把它種在土里,再施肥澆水,像呵護(hù)幼苗一樣呵護(hù)它...枯木還能逢春呢?這完整的木樁子...說不定也能繼續(xù)活呢?”
教授的話在周圍植物系妖族的心中點(diǎn)亮了一盞燈。
枯木還能逢春呢?對于生命力頑強(qiáng)的植物系妖族來說,好像沒什么不可能的。
“種!現(xiàn)在就種!”
食鐵異蟲心里有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