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夜手下將領(lǐng)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將軍不乘勝追擊,可是也沒有人去提出這個問題,半年來,鐘離夜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贏得了他們的尊重,不是因他大皇子的身份,而是他在戰(zhàn)場上的那種奇怪陣法所帶來的巨大勝利。
星光隱微微皺了下眉,卻也沒有當(dāng)著眾人的面問什么,他相信大皇子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決定。
“星光先生,麻煩你去營地門口去接一下人,至于接誰,去了你就知道了?!痹谝黄鹋浜狭艘荒辏婋x夜對這個有著星光姓氏的男人有著非同一般的看重,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由情兒推薦而來,更因為他本身的才華。
星光沒來他身邊之前,他要管的事太多,沒有可以商量的人,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就算那是他不擅長的,也得勉強自己去做,星光來了后,接手了所有瑣碎的事,不但給他培養(yǎng)出來好些個用得著的人,還把他身邊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條,他這才可以心無旁騖的專心研究情兒留下的那本陣法,也才能得到現(xiàn)在這樣的成績。
星光心里隱隱有些感覺,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以小姐的性子,大概寧愿在悠然居呆著,也不會愿意到前線來參與戰(zhàn)爭。
帶著疑問來到營地前,一眼忘去空無一人,站崗的士兵見了禮,對這個大皇子無比看重的謀士,他們可不敢不敬,“星光先生,您來有什么吩咐嗎?”
星光正想問一下,眼角余光卻看到明明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行人,而且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星光疾步過去,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驚喜,“小姐,您怎么來了?!?
“經(jīng)過婁州,順便來看看。”情兒笑道,“走吧,哥哥在等著了?!?
“是?!毙枪怆[這才確定,大皇子要他來接的人居然真的是小姐一行人,肯定是之前小姐聯(lián)系大皇子了。
士兵不想上前阻攔,鑒于職責(zé),還是不得不上前,“星光先生,這些人是?”
星光也不為難他們,卻也不想曝露小姐的身份,這一定不是小姐愿意的,“這是大皇子的客人,我奉大皇子之命前來迎接?!?
“對不住了,星光先生,職責(zé)所在,不得不問,得罪之處還請多包涵?!?
“做得很好,就應(yīng)該這樣,那我們進去了,如果有人問起,你直說是來找大皇子的就行?!毙枪怆[笑笑,他確實非常欣賞他們的做法,萬侯矣帶出來的兵確實還不錯。
“是,多謝星光先生體諒?!?
星光點頭,帶著一行人往大皇子帳里走去,剛走到帳外,便看到刑空迎了過來,那身染血的藍衫已經(jīng)換了,躬身行禮道:“小姐,柏叔?!?
情兒打量了他一眼,外面不是合適的地方,壓下心里的不悅,“跟我進去?!?
“是?!毙炭招睦镉行╈?,不知道小姐是不是怪罪他殺了很多人類。
鐘離夜聽到聲音,已經(jīng)不耐在帳篷里等待,徑自掀開簾子出來,“情兒,怎么站在外面,快進來?!?
情兒笑,“哥哥,好久不見了,還好嗎?”
“好,怎么會不好,天天打勝仗,心里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了,外面冷,我們進去說?!辩婋x夜也不顧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上前拉起情兒的手往里走去。
百里蓮奕眼睛危險的瞇起來,情兒也算是了解了他的性子,他要是任性起來,才不管那人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空著的另一只手拉住他一起往里走去。
被順毛捋了的冥空殿主心氣兒順了,想起了那人和情兒的關(guān)系,嘖,算了,好歹還和情兒的身體有點血緣關(guān)系,他也不能真將人殺了,讓情兒討厭他。
鐘離夜雖然走在最前邊,后面兩人的小動作卻還是看了個清楚,心下更明白了些,這個男人的占有欲還真強啊,他可是情兒哥哥,也被他當(dāng)成敵人了。
分賓主落座,等人上了茶,鐘離夜把其他人都打發(fā)了出去,他知道情兒有些事不想其他人知道。
百里蓮奕理所當(dāng)然的霸占了情兒身邊的位置,看著哥哥有些莫名的眼光,情兒有些無奈,“哥哥,別見怪,他就這性子。”
鐘離夜倒不是生氣,他明白實力決定一切,這個男人太過深不可測,情兒有他守護未償不好,至少父親那里別想為情兒做些她不會喜歡的安排。
“沒事,我就是在想……恩,情兒,我該怎么稱呼他?”
情兒看百里蓮奕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干脆替他做了主,“就叫他蓮奕吧。”
“好吧,蓮奕,我就是在想蓮奕多大了,看樣子應(yīng)該比我要大一點,他該怎么稱呼我呢?也跟著你叫我哥哥?”鐘離夜是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從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便知道情兒和這個人的糾纏會是一輩子,這個男人的居心太過明顯。
也是,換做他遇著個像情兒這樣的人,也不會放過。
情兒笑,撇了百里蓮奕一眼,正好看到他嘴角翹起,一副準(zhǔn)備使壞的樣子,趕緊在他之前開了口,“他比你大,哥哥,你要是不覺得不妥的話,就讓他直喚你名字吧,他有這資格?!?
后面這句是重點,鐘離夜知道,情兒這是在隱諱的告訴他這個男人的來歷不簡單,絕對可以和他這個皇子相提并論,想通這點,他當(dāng)然不會有意見,“可以,蓮奕不嫌棄的話?!?
百里蓮奕不滿的捏捏情兒的臉,用眼神抱怨她奪了他的樂趣,嘴里卻也沒有駁了情兒的話,“聽情兒的。”
鐘離夜有些哭笑不得,在他這個做哥哥的面前,好歹你也收斂了點啊,輕咳一聲,當(dāng)作沒看到般轉(zhuǎn)了話題,“情兒,怎么忽然會過來?”
“辦了些事,經(jīng)過婁州,回去之前來見你一面,不然下次見面還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鼻閮合肓讼?,覺得哥哥知道那些事也好,心里留個底,便把她這一年來所做的事大致說了下。
鐘離夜驚得瞪大眼,這一年,情兒居然做了這么多事?落日居然是刺傷情兒的幕后兇手?騰龍居然有那么多人被收買了?……
等等,那是不是說,“情兒,母后的死是不是和落日也有關(guān)系?”
“就我所知,是同一人主使的?!鼻閮阂膊浑[瞞,哥哥對于母后的死所承受的絕對比她要多得多,她雖然還有那些記憶,但是那個記憶里的她,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的她。
鐘離夜一拍桌子,“落日……落日……我不拿下你落日,我如何向母后交待。”
情兒垂下眼,不阻止哥哥的發(fā)泄,甚至,她樂意看到這樣的鐘離夜,有感情有血性,而不是滿腦子陰謀陽謀,就為那張皇位。
看他慢慢冷靜下來了,情兒才出聲安慰道:“哥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會為母后報仇的?!?
“恩,我知道,呵呵,蓮奕,讓你看笑話了,實在是……當(dāng)年我和情兒兩人都差點喪命,父皇也因為母后的死受了不小的打擊,騰龍差點就……”
百里蓮奕握住情兒的手,難得的出聲說了句,“無礙?!?
情兒看向刑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哥哥,我先解決點事,一會我們再聊?!?
“好?!彪m然不解,鐘離夜還是應(yīng)承的極快。
“刑空,過來,我給你號脈。”
刑空乖乖的過來,半蹲下來,把手搭在扶手上,情兒剛把手搭過去,便被他體內(nèi)那狂暴的靈力嚇了一跳,“給我個解釋,你離開前的身體并沒有異常?!?
刑空收回手,站到一邊低垂著頭,“很早之前就有點異常了,只是一直被我壓制著。”
“這么說,你是有選擇性的來到這里?”
“是,我知道小姐醫(yī)術(shù)高超,但是身體里這股戾氣是我與生俱來的,一開始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修為越高戾氣也隨之增長,我才警覺起來,一直用靈力壓制,開始的時候壓制得非常輕松,我就沒有說出來。可是后來,就是在我離開前,我發(fā)覺有點不受控制了,恰好星光又說要來前線,我便跟著來了?!?
情兒手敲擊著扶手,“有什么反應(yīng)?戾氣會讓你怎么做?像我今天在戰(zhàn)場上看到的那樣殺戮?”
刑空嘴唇干澀,小姐是人類,看到他這般屠戮人類,肯定會不高興的吧,但是他還是不想隱瞞,“反應(yīng)只有一個,見血,就是想見血?!?
這不是醫(yī)術(shù)的范疇,情兒只能試試自己那萬靈丹一樣的靈力有沒有效,“背對著我坐下,其他人,護法?!?
“是。”軒轅也收起了笑臉,妖族本就不甚繁盛,他不希望刑空出現(xiàn)任何意外。
刑空有些愕然,小姐都不責(zé)罰他嗎?
“還愣著干什么,過來?!?
“是。”刑空乖乖的走過去背著對小姐盤腿坐下,放開身體,完全不設(shè)防的任小姐施為。
情兒單手貼上他的背,緩緩輸入靈力,那些狂暴的靈力碰上情兒溫和的靈力像是被感化了般也安靜了不少,有戲,情兒松了口氣,稍微加大了靈力的輸出。
PS:鬼鬼粉紅前十都沒保住,好悲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