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個人靠近,安晴晴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她的視線從安袁氏的身上掃過,原來如此,她竟是要利用田叔對她的幾分情誼么?那不得不說她聰明了一回,只是既然讓她發(fā)現(xiàn),她如何會讓對方得逞呢?
勾唇一笑,她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娘親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呢,若是不過分的話女兒還是可以答應(yīng)你的。”她試探。
安袁氏眼睛一亮,她抿唇一笑,眼神帶著幾絲祈求的味道。
“是這樣的,你舅舅和你表姐都被關(guān)了那么久了,你就看在他們已經(jīng)吃了苦頭的份上,去求求知府大人放過他們吧。”
“娘親未免太過于看得起女兒了,女兒何德何能能夠讓知府大人改變主意呢?”
呵,既然如此!
聽到她的回答之后,安晴晴真心的對安袁氏這個母親失望了,她不止一次對對方說過,袁家的人不可多接觸,然而她卻屢教不改,她真的累了。
思及此事,又見田叔即將靠近,她高聲說了一句。
“娘親真的只想救他們嗎?”
“自然!”安袁氏昂首。
安晴晴眸光冷淡,她繼續(xù)道,“那若是為了救他們,可能將女兒折進(jìn)去呢?”
“那你也必須救他們,他們是你的親人。”安袁氏的聲音有些尖銳。
安晴晴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我能救他們,但我有條件。”
斂下眸子,她暗道,罷了,袁曉娟和袁大頭被放出來未必能夠攪起什么風(fēng)浪來,而安袁氏卻是一個大大的攪家精,為了以后的日子,她還是盡早擺脫對方的比較好。于是她有了成算。
聽到她說有條件安袁氏的內(nèi)心有些驚訝,她高呼了出聲。
“他們可是你的親人,你救他們出來還想談什么條件,你還是我的女兒嗎?”
她的聲音回蕩在屋內(nèi),安晴晴的笑容愈發(fā)的嘲諷起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安袁氏其實根本就沒有將她當(dāng)成她的女兒。
說真的,試問有哪個母親在明知道救別人會牽連到自家女兒的時候還硬是不顧女兒的安慰去救另外的人呢?
既然她無情,就休怪她無義了。
她冷冷的看著安袁氏,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當(dāng)我是你的女兒嗎?”
她的聲音落下,安袁氏辯駁。“我怎么不當(dāng)你是我的女兒了?”她反問。
安晴晴繼續(xù)冷笑,“既然你當(dāng)我是你的女兒,那打算為了那幾個人而陷我于危險之中,有你這么當(dāng)娘的嗎?”
她聲聲質(zhì)問,這個時候聽到了不少話的田叔對安袁氏也有些不滿起來了。
以前的時候他瞧著對方還是挺好的,怎么就越來越不靠譜了呢?
大小姐是一個多好的人啊,帶領(lǐng)著山寨的弟兄們過上了以前都沒有過的好日子,對夫人也是極好的,夫人她怎么能夠這樣做呢?
田叔的心逐漸的偏向于安晴晴,心里對安袁氏的那幾分迤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時候他便走了進(jìn)門,直面上安晴晴和安袁氏。
安晴晴對著走進(jìn)來的田叔打了一個招呼,田叔咳嗽了一聲。
“這是怎么了?”
見到他終于來了,安袁氏眸光一閃,眼含淚光的看著他。
“田強(qiáng),你看我養(yǎng)的好女兒,她居然敢不聽我的話。”
田叔直截了當(dāng)。“夫人,大小姐是寨子的主人,她做什么都是對的。”他的話讓安袁氏臉色一變。
難道這田強(qiáng)對自己沒有意思了?不然他怎么不幫自己?
該死的,不能這樣?
繼續(xù)嬌弱的看著田叔,安袁氏道,“田強(qiáng),你怎么能這樣,她做的明明是錯的,難道你們還想幫
她嗎?”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我有那里做錯了呢?”
眼看著她要顛倒是非黑白,安晴晴不由得嘲諷了出聲。
安袁氏怒視著她,“我們大人說話你小孩插什么嘴。”
安晴晴冷笑。“既然你覺得我不能插嘴的話,那么袁家的人我不救也罷。”
反正救與不救,只是她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安袁氏被嚇了一跳,她趕忙兒說道,“女兒,你可是答應(yīng)我了。”
“是嗎,有誰聽到了呢?”
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反正她只是說可以救但是有條件而已,對方?jīng)]有答應(yīng)她的條件,休想她救人。
她的表現(xiàn)讓安袁氏恨她恨的牙癢癢的,看著她的眼神也像是淬著毒液。
想著要答應(yīng)安晴晴一個條件,安袁氏就很不高興,但是除了這辦法之外她又找不到鉗制安晴晴的辦法,只好咬著牙說道。
“你之前跟我說幫我救大哥和外甥女的,你怎么可以言而無信。”
“呵呵,我還說有條件呢,你答應(yīng)了嗎?”
“什么條件?”她咬牙。
安晴晴勾唇,“條件就是,從今天開始我和你恩斷義絕,你不能用母親的名義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是的,沒錯,她想要跟安袁氏解除母女關(guān)系。
她想這么做的原因不為別的,就為了她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安袁氏這個人給連累的。
聽到這個條件,安袁氏愣住了。
跟安晴晴解除母女關(guān)系?
就這樣?
似乎沒有想到條件只是這么簡單,她呆愣了一會兒之后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深深的看了安晴晴一眼,她沒有直接開口。
田叔聽到安晴晴的條件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他低呼了一聲,“大小姐,你怎么可以提這樣的要求。”
安晴晴直言,“這只是我的條件而已,母親她答不答應(yīng)那要看她自己的,她讓我救人,我只是提出了交換條件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她的話說的田叔啞口無言了。
安袁氏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之后更恨安晴晴了,但是她還是給出了答案來。
“行,你按照你說的辦。”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顧田叔目瞪口呆的表情,她道。
“田叔,麻煩你多看著她一點,我去去就來。”
田叔失魂落魄的點頭,安晴晴直接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到紙筆,安晴晴在宣紙上面寫下一份斷絕關(guān)系說明書,而后找了一盒印泥,又直奔安袁氏所在的地方。
安袁氏被田叔看守著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她回來她就立刻站了起來。
“怎么樣,你把事情辦了嗎?”
安晴晴默默地拿出了斷絕關(guān)系說明書來,一式兩份,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后她冷冷的看著安袁氏。
安袁氏被她看的低下頭,她這才說道。
“簽了這兩份斷絕關(guān)系說明書吧,你簽了之后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相干,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幫你將袁曉娟和袁大頭救出來的。”
她改口改的也快,從這天開始他們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安袁氏看著這兩份說明書內(nèi)心有些發(fā)咻,但是隨即想到,即使是簽了這個,她怎么可能不是安晴晴的娘親呢,她想要擺脫自己,沒門。
于是她倒是簽的干脆,看她在這兩份東西上面簽了字畫押。安晴晴眸光閃了閃,隨后她又吩咐了一句。
“等我將他們帶回來,你就跟著他們回你家去吧。”
“你憑什么?”
安袁氏瞪大眼睛看向安晴晴,滿心的不敢置信,這賤
丫頭居然敢趕她離開,她可是她娘!
她滿心的悲憤,看著安晴晴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善。
有些人就是這樣,喜歡將所有的錯誤都?xì)w到別人的身上,而且通常還有健忘癥。自己說過的話承諾的事情一會兒就忘記了,很顯然安袁氏就是這樣的人。
被問及自己憑什么,安晴晴冷笑出聲。
“你憑我是這里的主人。”這樣也就夠了。
“我還是你的母親呢!”安袁氏反駁。
安晴晴突然揚起了手中的契約,冷笑著說道,“別忘了,你已經(jīng)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安袁氏聽到這話身體一僵,隨后她就看到安晴晴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安晴晴走的干脆,而安袁氏站在原地則是眼眶發(fā)紅,似乎受到什么委屈的樣子,趁著安晴晴離開,她嬌嗔的看著田叔。
“田強(qiáng),你是死人嗎,你怎么就任由著她欺負(fù)我呢?”
大概是她的眼神充滿著挑逗的神色,田叔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然后他道。
“這位夫人,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離我遠(yuǎn)點。”
說完這話他逃之夭夭了,當(dāng)然他并沒有忘了讓人看著安袁氏一點。
安晴晴離開了山寨之后就直奔知府衙門,首先她先去將這份斷絕關(guān)系說明書給正名了,然后再去衙門找了知府。
知府聽說她過來了有些詫異,讓她到自己的跟前一見。聽聞她家里發(fā)生的事情他不由得有些唏噓。
對于安晴晴懇求的事情,這對于吳知府來說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更何況那兩個人雖然得罪了祁公子,但祁公子對安姑娘的感情怎么可能會計較這件事情呢?
他答應(yīng)了要將袁大頭和袁曉娟給放了,就讓李捕頭來了一趟,讓他帶著安晴晴去大牢提人。
安晴晴謝過知府之后就跟著李捕頭朝牢房的方向走去,來到牢房門口,想到里面的味道很難聞,她停了下來。
李捕頭也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進(jìn)了這牢房,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李捕頭帶著兩個看上去已經(jīng)不像是人形的家伙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
安晴晴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袁曉娟這么狼狽的模樣,此時見她更加狼狽了不由得有些嘲諷。
這人吧,就是不作不會死,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袁曉娟和袁大頭在牢房里面走了一遭簡直是遭了大罪了,此時見到久違的陽光他們兩個人都格外的激動,當(dāng)他們見到安晴晴的時候卻是怒從心來。
安晴晴,該死的,怎么是她!
對于安晴晴,袁曉娟和袁大頭都是恨的要死的,如果不是她的話,他們怎么可能遭這樣的罪呢?
想著這些他們對安晴晴如何可能友好。
安晴晴站在原地就接收到了來自于袁曉娟和袁大頭的惡意,她勾了勾唇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然后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了對方的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丟在牢房外面的袁大頭和袁曉娟,她的聲音充滿著嘲諷的味道。
“袁曉娟。袁大頭,怎樣。牢房的滋味不錯吧!”
她這話響起,從周圍經(jīng)過的人都不由的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被這樣的視線注視著,袁曉娟和袁大頭兩個人只覺得整張臉都冒著熱氣。
該死的賤人,她敢!
怒視著安晴晴,袁曉娟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表妹,你怎么可以這樣狠毒呢?我不過就是得罪了你,你居然將我丟進(jìn)牢房那么長時間!”
“呵,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呢,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犯了罪責(zé)被關(guān)進(jìn)去的,現(xiàn)在你想將罪名賴在我的身上,也要看看周圍的人同不同意啊!”
他們說話的時候,周圍赫然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