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想過比武招親來的人質量參差不齊,可看到這樣的情景,李父額頭的汗開始刷刷往下滴,轉了頭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老婆,李母則顯得氣定神顯,仿佛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這天威鏢局的當家的思緒真是讓人不解,這如花似玉的女兒,為何比武招親,看看這些人哪是上得了臺面的人。”
“就是,好歹也是辦過皇差的鏢局,怎么整的像草莽一般!”
比武招親旁的展臺上,站著一幫官家子弟,正看著擂臺議論紛紛。
“唉,真是可惜了李姑娘這美人,對了,睿軒,之前我們大家都以為你和她會是一對,沒想到你忽然宣布訂親了。你把李姑娘拋棄了,現在人家姑娘有難,你就這樣袖手旁觀嗎?”
“就是啊,睿軒你的功夫不錯,為何不下去抱得美人歸,再與你家已訂婚的那位,娥皇女英,皆不美哉!”
看著參與比武招親的人,江睿軒也是分外擔心李雅靜,只是聽他們這一說,不免皺眉,“我對雅靜一直是兄妹之情,你們莫要再胡說,而且今日比武,參與資格只可娶雅靜為妻,不可為妾!”
“不為妾,不是可以當平妻的么……”,一個官家公子喃喃地說了這一句。
“好像是的……”
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待江睿軒一回頭,原本站在展臺上看戲會武的官家公子少了一半,再一看下擂臺去了。
“他們這是……”,江睿軒有些無語。
“他們啊,有的是家中已有妻室,有的父母早就訂了親,若是平妻,他們也有機會。不如試試,這李姑娘啊,貌美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身上也沒有如官家小姐的嬌氣,天威鏢局辦過皇差,對于咱們這種文官家里出身,如果娶回家也是相得益彰的事。若不是大家曾經都以為是你江睿軒內定的新娘子,好多人早就提親了。”
江睿軒看著隨著一幫長相佳衣著佳的世家公子出現,擂臺又是另一番光景時,心中不兔擔憂。這些個公子哥哪里有幾個是靠得住的,平時常去酒樓妓院花天酒地不說,家里小妾通房還不少。江睿軒這時這樣想,早忘記了自己也算是他們一類,只比他們優質些,平時也是酒樓妓院的常客,之前也有紅顏知己婉蓉。
不管是之前那些不入流的人,還是現在下去的官家公子,雅靜嫁哪個都毀了,難道自己要下擂臺嗎,那是萬萬不行的,自己已有王嫣,更何況雅靜也只當他是哥哥,她應該也有一個相愛的人才是,唉,雅靜的娘為何做這個決定。如果真到了自己不下去的話,雅靜跳入火坑,他也不能袖手旁觀,該怎么辦呢……不再理會旁邊的人唧唧歪歪了,江睿軒陷入糾結中。
總算看到覺得像腔的人了,李父的臉終于舒展了一點,“雅靜,你看,那黃衣公子的功夫不錯,相貌也不錯。”
還未待妹妹開口,李辰逸在一旁急了,“爹,不行!”
“為何?”
“那黃衣公子家里通房有六個,妾有三個!”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那也是孩兒的酒友,他還經常去怡紅樓里消遣,這樣的人怎么能娶妹妹!”
千古不變有個定律,男人在一起就愛談女人,女人在一塊就愛談論男人。
“辰逸也常常跑花樓,以后嫁給辰逸做咱們兒媳婦的女子啊,可怎么辦啊……”,李母在一旁適時地補上這么一句,說的李辰逸俊臉一陣紅一陣白。
“可孩兒從不亂來的,不像他們……”
“恩,不亂來,那次要不是雅靜,你怕是開葷成功了吧!”
李母本就是江湖兒女,說話也不帶遮掩。
“娘,孩兒……”,李辰逸一陣羞愧說不出話來。轉眼看到一個紫衣公子贏了黃衣公子,“吳公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家娘子剛給了生了兒子,你怎么還來舍妹的擂臺打擂?”
“本公子沒有違么規則啊,說不當妾只當妻,可也沒有說不當平妻啊!”
“你……”
“就是啊,沒有說不當平妻啊”“是的啊,李家說出來的話要算話”“剛開始不說清楚呢,人家也沒違反規則啊……”
人群中又是一陣起哄……
“娘……”
“娘……”
“傲云,這……”
李家兄妹求救似的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娘,李父也急了,女兒可是他的寶貝疙瘩,比武招親也夠草率了,這樣看來事情越來越失去控制了。
“擂臺規距,誰最后打贏了還能夠站在擂臺上的就算是獲勝了,李家說話算話。”
“耶……”
李母一放話,擂臺下面又是一陣歡呼聲。
“傲云,你……”
李母靠近李父,在他耳邊私語幾句,李父總算放松了一些,“剛嚇我一跳,下次不準你再瞞我!”
“相公教訓的是”,風韻猶存的李母對著李父嫣然一笑,李父的嘴角禁不住也揚起來了,用肩膀輕輕頂了一下妻子。
真是好命,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兩個老兩口子居然打情罵俏起來,李家兄妹急的直往人群中看。
“我贏了,還有人再上來挑戰的嗎?”
最后站在臺子上的是縣令家的公子,臺下的人有的不甘,也有的看好戲。
“爹,這黃公子不僅家里小妾很多,而且還有特殊嗜好,家里還有男寵,他在我們世家公子圈里大家都不想和他走太近,這樣的人,雅靜怎么能嫁他!”
“爹,娘,這樣的人,女兒死也不嫁。”
李雅靜一張俏臉氣呼呼的,美目眼淚快要下來了。
“傲云……”
李母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和丈夫的美好緣份女兒是復制不了了,抬頭準備給暗號,嫁女兒她也做了萬全的準備。自與相公因為比武招親而結緣后,一直希望孩子也能有這樣的好姻緣,選到一個好夫婿。如此不成,擂臺是她找搭的,她也能將擂臺弄塌了,定的規則是誰最后站在擂臺上才算贏,擂臺都沒有了,誰還能站,剛起手,一個穿灰衣的青年飛上了舞臺。
只見那人一身灰衣,在人群中不顯眼,略顯細瘦的身材卻非常的有氣勢。墨發高束,寬帶束額扎于腦后,一雙英氣的眉與細長的美目,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墨色圍巾圍在脖子,一枚俊俏青年模樣。
王嫣好一番裝扮,來吳城一路扮男裝倒也習慣,最近被娘親教導像個淑女,略涂黑了臉,描重了眉,又試著找回之前著男裝的感覺才出門,李家兄妹真有意思,都找她來幫忙,讓她女扮男裝來打擂臺。
“在下不才,姓汪名楓,想請教兄臺幾招!”
壓低了聲線,聲音不若女子也不若男子一樣醇厚。
看到王嫣出現,李家兄妹松了口氣。
江睿軒原本看到縣令家公子最后贏了還十分焦急,再看到灰色青年,便瞪大的眼珠子,那不是他心愛的姑娘王嫣嗎,她為何扮著男裝參加打擂臺。
“好秀氣的小伙子啊,怎么看上去這么眼熟啊……”
“是啊……”
“在哪見過呢……”
“一定見過的……”
李家父母兩人自言自語一言一語,然后恍然大悟地看著對方,嘴里剛想說,又急忙去捂對方的嘴。夫妻倆極有默契,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對方相對于自己瘦小,縣令之子本來有些輕敵,一把長槍使的大開大合,想幾招就把他打下去,可是越打不越對勁了,對方的刀法越使越奇幻,他沒十幾招落于下風了。
展臺上的江睿軒目不轉睛地盯著王嫣,這就是她心愛的女人,她真的是美,不是一般女子的美,不管是身著女裝還是男裝的她,舉手投足間都非常的有魅力。即有男子的氣概,也有女子的纖柔,與對手交戰神情專注,刀人合一,她就像是醇釀的酒,越品越有滋味。
江睿軒旁邊的公子哥,看著江睿軒一臉神情垂涎地看著擂臺,視線盯著那個秀氣的灰色男子緊緊不放,就差快流口水了,他想起之前有一次,一幫人喝醉了睡倒一片,醒來他跟江睿軒頭靠頭,江睿軒的手還搭在他的腰上,他頓時心里一陣惡寒。原來江睿軒這小子也有不良嗜好,好那一口,那他的清白啊,豈不是……
一想到這里,那公子趕緊離江睿軒遠遠的,雙手不自覺的抱胸,一臉羞憤地看著江睿軒,而正注視著王嫣的江睿軒完全就沒有在意有這一茬。
“嘩……”的一聲,縣令之子的槍被打掉,帥氣的回旋踢,王嫣將他打下擂臺。
人群中又是一陣鬧哄哄,在其中的胖叔開心地揚起拳頭來,“老大好棒……”剛說完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把嘴巴捂的好好的,他的聲音也淹沒在人潮里,今日好不容易才能跟老大出來,剛那句話要是被老大聽到又得挨罵了。
李家父母眼神對視了一眼,這下怎么收場,這王姑娘也是個女娃,難道要娶雅靜嗎?
李家兄妹開心地給王嫣鼓掌,他們請來的救兵果然贏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