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陳阿姨后,戴時凱直奔小區停車位。他的手剛接觸到車門,忽然聽到身后空氣中傳來了“嗖”的一聲。
長期訓練出來的對危險的直覺以及靈敏的身手讓他下意識側身躲過了這一致命襲擊,而在車門上,多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草尼瑪,給老子死出來!”這一次的襲擊讓戴時凱直接進入了暴怒狀態,他一把拔下車門上插著的匕首,對著身后不遠處的空地狠狠甩了過去。
“啊!”只聽一聲慘叫,下一秒,一個穿著衛衣帶著帽子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的胳膊上還插著匕首,傷口處正有鮮血不斷地從指縫中涌出。對方也沒想到,戴時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根據兇器的位置判斷出他的所在方位,將使用隱形道具的自己擊傷。
事實上,從他丟出匕首偷襲到戴時凱反擊,中間不過只有兩秒不到的時間。
“呵,你小子反應挺快。”男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同時,他也拉低了帽子,似乎并不想暴露身份。
“上次我有事在身,暫且不和你計較。這次老子也沒功夫跟你耽誤,識相的趕緊滾。”見戴時凱并不打算理會自己,那黑衣男人不禁怒道:“站住!這么簡單就想走嗎?”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你現在滾,還能活命。”戴時凱臉色陰沉,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此刻,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你……你嚇唬誰呢?空間規定破夢者之間不允許互相殘殺,你以為你能唬得住我?”男人看起來雖然不害怕,但語氣已經明顯軟了不少。
“蠢貨。你不是第一區的人吧?”戴時凱關上車門,一步步走近這個男人:“拿了單宏偉的好處,你就以為你占了天大的便宜?別人把你賣了你還給人數錢,你的死活單宏偉根本不在意。”
“你……你胡說什么?”男子大驚失色。
“你的行為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真是第一區的人,你何必這么鬼鬼祟祟不肯露面?”戴時凱嗤笑:“你是怕身份暴露回到空間不好交代吧?畢竟現在每個區里都有幾條蛀蟲,不管是哪個隊長,眼里都容不下你們這樣的沙子吧。”
“我的身份用不著你管!”黑衣男子大驚失色,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對著戴時凱:“你給我安靜點!”
“說你蠢,你還不信。”戴時凱眼中滿是輕蔑:“你知道那晚上偷襲我的匕首淬了毒嗎?那毒我研究過,一旦進入血液后便會迅速擴散至全身,是一種置人于死地的毒藥。你偷襲我的匕首應該也是對方提供的吧?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想借你的手殺死我。一旦我死了,你也會被空間判定違規,遭到抹殺。”
“什么?”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拔掉了胳膊上的匕首:“不可能,按計劃,他們只是派我過來拖延你的行動,我只要負責打傷你,就算完成任務了……你說這刀有毒??”
男子急忙撕開衣袖,果不其然,傷口附近已經出現了黑色的腐肉,透過皮膚隱約能見到青色的筋絡縱橫交錯,與此同時,他感覺渾身發冷,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了。
“我說什么。這匕首上果然有毒。”戴時凱嗤笑。
男子自知毒發,渾身無力癱坐在地。看著面前的戴時凱,他頓時醒悟,連忙磕頭:“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帶我去附近的醫院吧!我還不想死……求你了……”
“變臉這么快?剛才那股狠勁去哪了?”戴時凱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眼底毫無情緒波動。
“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匕首是你扔的,空間會將我的死算在你頭上。”男子見戴時凱并沒有救自己的打算,只得咬緊牙關威脅道:“你現在送我去醫院,也許還來得及……”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男人的話似乎打動了對方,戴時凱想了想,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帶上了自己的車。
男人見他愿意救自己,有些感動:“之前是我不對,受人蠱惑。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你今天肯帶我去醫院,我就再也不會為難你了。大恩不言謝,作為報答,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現在的計劃。”
“你還算識趣。”戴時凱一邊開車,目不轉睛道:“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動手?地點在哪?”
男人吃力地咳嗽,毒性已經開始發作:“時間是九點,他們選擇在鐵三胡同邊的路口,挑一輛人多的公交車下手。”
戴時凱回憶了一下附近的地理位置,很快確定,對方打算在朝和門站動手。“好的,我知道了。”他猛地踩下油門,加快了行駛速度。
男子虛弱的靠在座位上,在路過某家醫院時,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等下,停車啊!你不是答應要送我去醫院嗎!”
“抱歉,我可沒有答應要送你去醫院。而且,我為什么要救你呢。”戴時凱臉上的微笑讓男子毛骨悚然:“從一開始,你就已經耽誤我很多時間了。我給過你逃命的機會,但你沒有珍惜。”
“你……”男子氣的直哆嗦,他很想反抗。可距離中毒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此刻他已經回天乏術,全身上下半分力氣都沒有了。
戴時凱將車開到目的地附近的河堤邊停了下來,隨后將男人轉移到了座位上,讓他雙手握著方向盤,找來一塊石頭壓住男子的腳,將其固定在了油門上。
“不要……求你了……咳咳……”男子無力的求饒聲并沒有打動戴時凱:“哥們,都快死了,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摘下對方的口罩和帽子后,戴時凱露出了一個輕松的微笑:“好了,一路順風,拜拜。”
處理完手頭的一切,他快跑著去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朝和門公交站,謝謝。”而他身后的岸邊,正有一輛小汽車緩緩地行駛著,朝著河堤直勾勾的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