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和戴時凱的宿舍是雙人間,地方雖然不是特別大,但也算是敞亮、乾淨。這裡的老師待遇都非常優渥,宿舍裡不僅有空調、洗衣機等家電,就連廚房浴室也一應俱全。
回到宿舍後,二人乾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房間裡的電話線剪短,順便將那部座機也銷燬丟到了外面。
戴時凱甚至連電視都沒放過,他用榔頭三下五除二砸爛了房中的電視,小心翼翼的將殘骸移到了陽臺。在確定屋內不會有其他能接受通訊消息的設備後,二人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呂清鎖緊房門,將陽臺窗戶關上後也躺回了牀上。
“哎,好久沒有一起睡了,真懷念啊!”戴時凱抱著胳膊躺在牀上,一條腿從上鋪伸了下來,在呂清面前盪來盪去。
“臭毛病。”呂清躺在下鋪,不禁擡起腳對著那條小腿踢了一記:“收回去。”
“腿長也怪我咯。”
上鋪傳來了“吱嘎”翻身的聲音,戴時凱竟是將頭探了下來:“清哥,你說那個女鬼,會不會是外校學生?”
呂清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現在屋子裡沒人,你就不能躺好說話嗎?”
“哦,這不是很久沒跟你單獨任務了,有點激動嗎。”戴時凱嬉皮笑臉的收回了腦袋,而呂清也很快回應道:“確實,這個學校之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死亡事件。而關於毛曉柔的死,也給我們提供了不少線索。”
很顯然,毛曉柔在臨死之前的一切表現,都是被女鬼操縱的。
據劉薇稱,她認識毛曉柔到現在,還從未聽對方提過自己會跳舞,更別說芭蕾了。每一個芭蕾舞者,因爲跳舞的原因,她們的腳和常人會有些許不同。過去因爲穿足尖鞋保護不恰當,芭蕾舞者的腳部都會發生扭曲變形。而如今雖然不會像以前那麼嚴重了,但依舊能從這些舞者的腳上看到老繭和暴突的青筋。
而毛曉柔雙足白皙柔嫩,因爲那晚的強制舞蹈,更是讓她的足部受傷,流了不少血。當呂清查看她的雙腳時,發現她的大腳趾指甲都脫落了。這更加可以證明,毛曉柔確實不會跳芭蕾舞。
劉薇也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那就是晚上她在洗手間內見到女鬼的腳時,發現她光著的那隻腳確實比一般女孩要粗糙不少。幾隻腳趾尖上還有磨破的血泡。
再結合劉薇所說的,女鬼看起來年紀和自己相仿這一點,呂清很快得出了結論。
“那女鬼生前曾經是一名學習過芭蕾舞的女生。”
“M市大學並沒有芭蕾舞相關的教學,而這裡也沒有女生死亡的案件發生。如果這女鬼生前是一名學生的話,那麼她就讀的,應該就是……”
“M市舞蹈學院。”上鋪的戴時凱默契的回答道。
女生宿舍這邊,劉薇將毛曉柔的死訊告訴了舍友齊玉和趙麗麗。
二人驚訝之餘,也對舍友的死感到十分難過,但並沒有懷疑太多。畢竟毛曉柔對徐健的感情很深,她們只以爲是對方傷心過度,自殺殉情了。
由於警方和學校封鎖消息,再加上毛曉柔是在夜晚死亡。因此到上午爲止,除了她們幾人,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毛曉柔的死訊。
“劉薇,你說那兩個老師要找我?”齊玉聽到劉薇說昨天她們在學研樓門口遇見的兩個帥氣老師要見自己以後,頓時好奇心發作:“什麼事啊?”
“具體我也不清楚……”劉薇決定先隱瞞她們:“還是見了面再說吧。”
“那個,我也能一起嗎?”趙麗麗詢問道:“曉柔已經不在了,上午又沒課,我自己呆著也挺不舒服的。”
劉薇有些猶豫的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那好吧,不過有一點,等下去的時候,不要帶手機。”
上午十點的圖書館異常冷清,幾乎沒有學生在。呂清和戴時凱找了個靠裡的位置,很快,劉薇也按照約定,將兩個舍友帶了過來。
一番簡單的交談後,呂清很快進入了正題。
而齊玉也表示,她打工的地方在M市南邊的一所大學附近,她曾經好幾次看到徐健等人在那附近出現。
“問一下,那所大學的名字是?”
“M市舞蹈學院啊。現在有不少娛樂圈裡很火的小花旦,都是出自這所學校呢,那裡的俊男美女可多了。”齊玉說道。
“不過也有很多女生仗著自己年輕漂亮,被包養咯。”趙麗麗似乎很是不屑:“不是說那所學校門口停了很多豪車嗎?估計都是金主爸爸。”
“話也不能這麼說。”劉薇搖了搖頭:“那所學校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專業水平也很高。大多數人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考進去的啊。”
“也不全是吧。專業好又怎麼樣,骨子裡還不是那麼風騷。”齊玉嘆了口氣:“可惜了曉柔了,怎麼會想不開,爲那麼一個垃圾自殺。”
呂清注意到這個叫齊玉的女孩似乎話裡有話,立刻詢問道:“怎麼,聽你的意思,似乎對徐健生前的作風有很大的看法?”
“這個……”齊玉胖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而戴時凱趁熱打鐵,立刻坐到了她身邊:“沒事,同學,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們只是好奇而已。”
齊玉這二十多年從未和男性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因爲自身外貌的原因,她一直比較自卑。可如今,這位年輕帥氣的老師竟然和他靠的這麼近……
齊玉紅著臉,結結巴巴道:“既然曉柔已經不在了,那,我就說了……我曾經不止一次,親眼看到徐健他們跟一個漂亮女孩廝混在一起。”
而那個女孩,如她所說,正是M市舞蹈學院的一名學生。
“還有其他線索嗎?”戴時凱迫切的追問道:“或者一些小細節。總之越詳細越好!”
“嗯……話說回來,那個女生好像也不是很情願的樣子。”齊玉心裡有一絲竊喜,更加努力的回憶了起來:“有一次他們來我打工的便利店買東西,當時我在倉庫理貨,所以徐健沒發現我。我覺得,那個女孩子似乎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那兩個人對她動手動腳,摟摟抱抱的時候,我看到了她表情似乎很痛苦。”
齊玉認爲,如果對方是個放蕩的人,是不太可能露出那種表情的。在她看來,那名女生似乎是被他們脅迫的。
今天是512汶川地震十週年,十年生死兩茫茫,望逝者安息,生者堅強。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下午,學校裡的募捐,電視裡播放的新聞,默哀時同學老師們的哽咽與淚水……全國上下凝聚一心,共同關注著災情。512十週年,不是在紀念災難本身,只是需要記住災難來臨的那個瞬間,敬畏生命、大愛無私的那些人。生命的奇蹟,是不可戰勝的堅韌頑強,也在此向軍人、警察、醫生、護士、社工等在那個時刻奔赴災區一線以及在背後默默奉獻的所有人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