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慶發(fā)完短信後,我的電話響了,是娜姐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陳先生,你必須得反抗他們!”電話剛一接通,就傳出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我愣了一下,這不是娜姐的聲音,兩秒鐘之後,我反應(yīng)過來,這是陳雯。
“他們手裡有安雅,他們都是修仙之人,我們會死的,全部都會死的!”我嘆了口氣回道。
“那你不要做了,我一個人去做,告訴我他們的所有情報!”陳雯說話很堅決,一點不給自己留餘地。
這讓我一陣唏噓,暗歎一個女人都比我有勇氣,說實話,剛纔見到陳雯的時候,我心裡挺複雜的,因爲(wèi)她跟然姐暗算過我跟娜姐,可是然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我還能說什麼呢?甚至於對陳雯一點怨恨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愧疚,因爲(wèi)然姐是因爲(wèi)我而死的。
“陳雯,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你鬥不過他們的?!蔽矣质莿窳艘痪?。
“我知道,但我必須去做,因爲(wèi)他們殺瞭然總……”說到這裡,電話那頭的陳雯忽然哽咽起來,然後電話被旁邊的娜姐接了過去,她衝我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我會好好安慰她的,你做自己的事吧。”
說完這句話,娜姐就把電話掛了,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忙音,我心中特別不是滋味,然後我擡起頭看了看天空,心中愁苦萬千……
說實話,我曾幻想我會和我愛的人週末坐在一張大桌上吃著晚餐,我曾幻想和我的兄弟一起征服世界,在聯(lián)合國掛上我的照片,我曾幻想和他們一起慢慢變老……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改變了,幸福的憧憬已經(jīng)離我遠(yuǎn)去,我所能做的,就是成爲(wèi)莫聰?shù)娜耍瑺?wèi)他打工,一天一天,直到我完全瞭解他,然後亮出我的獠牙,撕碎他……
太陽東昇西落,七天的時光轉(zhuǎn)瞬而逝。
這七天裡,我跟娜姐辦瞭然姐的葬禮,陳雯告訴我,然姐很喜歡櫻花,於是我們在她死亡的那片櫻花林,爲(wèi)她修了一座墓林,把
她和小智都葬在了那裡,兩塊青石碑,上面刻著他們兩人的名字。
還記得那一天,山風(fēng)徐徐,櫻花飛舞,彷彿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淡淡的憂傷之意。
我和娜姐站在弔唁的隊伍最前面,默然無聲,陳雯則是趴在墓碑前哭泣著,她的面容蒼白之極,幾乎看不到血色,一雙空洞的眼睛茫然睜著,既不會轉(zhuǎn)動,也不會眨眼,只有眼淚不停的從裡面溢出。
而相比於然姐的墓,小智的墓就更顯淒涼了,他的死我沒有告訴他父親,因爲(wèi)我不知道如何開口,也不知道他能否承受,只是用鏡子空間模擬出了小智出國的假象,期待於某一天,命運(yùn)筆記可以讓我復(fù)活他們,將小智還給他的父親……
除了葬禮之外,其他時間裡,我大都躲在月夜迷城裡,要上一個包廂,一瓶洋酒,喝上一個通宵,有時候聶旭日會來陪我,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我一個人。
這段時間裡,我吃住都在這個包廂,沒有上過六樓,因爲(wèi)我無法面對素素,看見她我的心中就會涌現(xiàn)出瘋狂的殺意,想弄死她……
夏露露現(xiàn)在是我的人,幫我管理鴨子,一開始我想找一個鴨爸爸的,但是夏露露自薦她可以管理的很好,李慶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就由著她了。
果鬱現(xiàn)在是月夜迷城看場子的人,福清幫的人親自看場子,自然沒有人敢鬧事,而隨著王震勢力和白幫的覆滅,現(xiàn)在整個江南市都成了福清幫的天下,黑白兩道不明真相的掐媚羣衆(zhòng)都想見我一面,可是我卻知道,這些都是假象,現(xiàn)在的福清幫,只是森羅殿的附庸,而我,則是素素的傀儡。
至於柳江美和林素,自從那天的事情發(fā)生後,我再也沒見過她們,她們跟我一樣躲了起來,在那恐怖的敵人面前,所謂的正義,道理都只是玩笑而已,當(dāng)一個惡魔站在法律之上,那麼整個世界都將充斥著惡魔法則,這便是道理。我不知道她們此時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她們一定改變了很多……
這一天
,我照例坐在包廂裡,自飲自酌。
我並非一個長情之人,也不需要如此長的治療時間,我想要的,只是麻痹我的敵人,告訴他們我已經(jīng)崩潰了,倒下了,淪爲(wèi)你們的奴隸了,所以我表現(xiàn)的很脆弱,脆弱到我自己的人都對我失去了信心。
就在剛剛,娜姐帶著陳雯來找過我,她希望我可以幫她帶領(lǐng)福清幫走下去,我卻告訴她我很累,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在這裡呆著,於是久談之後,她們帶著失望的眼神,離去了。
而我繼續(xù)機(jī)械般的拿起酒瓶,往自己的酒杯裡倒著酒,然後放在嘴邊,一飲而盡。
事實上我並不想這麼做,我只是在等一個契機(jī),一個我所需要的契機(jī)!
通過跟莫聰?shù)慕佑|,我認(rèn)爲(wèi)他是一個精通權(quán)謀心術(shù)同時又心狠手辣的人,這樣的一個人放過了我,很顯然是看中了我的能力,希望我全力幫他辦事,而我現(xiàn)在的頹廢狀態(tài),絕對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一定不會放任我墮落下去!
算算時間,已經(jīng)八天了,我估計素素這兩天就會找我,跟我談一談,這樣想著,我又到了一杯酒。
這杯酒剛端起來,電話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拿著電話猶豫了半天,最後按下接聽鍵,懶洋洋的喂了一聲。
“上六樓。”電話那頭只傳來素素冷冰冰的一句話,就掛掉了電話,整的還挺高冷的。
掛掉電話後,我在沙發(fā)上又坐了一會,才木然起身,向著六樓走去。
上到六樓後,電梯門一開,兩個黑袍人冷冷的掃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有,從那天的事之後,六樓就變成了素素的辦公室,所有人禁止入內(nèi),服務(wù)生也都換成了黑袍人。
我從兩個黑袍人之間走了過去,眼睛茫然空洞,沒有一絲神采,給人一種失去靈魂的感覺,沿途的走廊碰到很多黑袍人,他們看見我,都只是冷冷瞄了我一眼,沒有任何言語。
就這麼在沉悶中,我一路走進(jìn)了六樓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