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農歷12月26日我出生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沒有萬里霞光,沒有地震海嘯,更沒有一道驚天而起的紅光映托出一個金甲金像手持劈天戰斧的大神!有的只是冬日的黎明特有的冷厲。就這樣我平凡的我,更平凡的出生了。
我們那是一個少數民族聚居地,抗戰和朝鮮戰爭的時候男性差不多都被打光了,當然史冊上是沒有的,因為那不光榮。
雖然我是個漢族人,但是從小就在大醬湯,和辣白菜的培育下長大。這就注定了,我沒有特定的北方人身材高大,切外形彪悍威猛的形象。
矮矮胖胖的,但是不蘿莉!我是男人,這個詞形容男人略微的感覺有點惡劣。
我們家是上去的當普遍的孩子都看上電視的時候,我們那還沒電,當然這是后來知道的。人家孩子都在游戲廳憤怒的操作搖桿的時候,我只能跟隨爸爸和爺爺山上,弄點柴禾,牽著家里的大黃狗,追追可憐的兔子。
但是那時候我依然覺得我很美好,美好的不得了!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隨著一個撿破爛一樣打扮的老頭,或者我得叫二爺的人改變了!
1996年農歷3月初5.
那年我九歲,嘿嘿的胖胖的,傻乎乎的。你說我2也行,因為就是2。
天朦朦亮,我媽就要起床做飯,那是我認為我一天中最煩的時候,我媽做飯的噪音特別大,比現在的電子搖滾帶死亡范的都大,我是少年?。∥乙甙?!我要繼續發育我的身體啊!
可是這天本來應該持續半小時左右的噪音忽然停止了,因為我和爸爸媽媽住在廂房也就是院子里相對小的房間,所以聽的很清楚,自從能有真正人類記憶以來這天籟的搖滾都是這么準時的響起,和結束。猛然間的停止是很煩心的。
“干啥呀!大清早上的就跑我們這窮山溝要飯,這飯還沒做好呢!你可真行,沒見過這么勤勞的要飯的,你在院里等會吧,別亂動我多做點看看把晚上的也給你帶出來!這要飯的真有尿!”
“姑娘,我不是要飯的,我找人。你可別損我了,得是什么要飯的,能這么敬業啊!”
“哎呀,大叔那真不好意思,你找誰???這是老袁家!”
“我找袁青山!我是他弟弟!”
這時候我爸爸披著衣服出來了,“你是袁豎?我二叔?”“你是錦文吧?我就是你二叔,快快,叫你爸!二叔都快餓死了!”
“看啥呢,姑娘人歲數大了經不起餓,快來個饅頭!”
我媽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看著大人們都起來了,我也不能死賴在炕上不動彈,只得穿上繁瑣的冬衣起床。
一掀們簾,我著實被眼前的老頭驚到了,按照周星馳的電影里描述,少年,我看你筋骨驚奇。。。。。。。
現在想想他絕對就是那副熊樣!
老頭啃著饅頭看著我嘿嘿的樂,沖我媽說“丫頭,這是你家孩子吧,哈哈哈,長的到壯實??!”
我媽愣愣的點點頭,還沒從他驚人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說著老頭就說“胖小子過來,讓二爺摸摸!”
我也不知道是著了什么道了就往他身邊走,這時候一直跟我最親,看家護院上山最得力的我家大黃,紅眼了,死命的叫喚!要不是有繩子拴著,老頭絕對是它的早餐!
“你怎么回來了!還造成這個B樣!”我爺爺披著他棉襖略有積分微怒的表情,這才讓我媽驚醒。
這老頭一看我爺爺出來了,立即收斂了那猥瑣的表情,猛然間的跪下了。
“大哥,洞子出事了,我必須得回來了!”
爺爺一聽,也略微的愣了一會,就說“你起來吧,什么事吃飯的時候說!小梅啊,你們家早上就在廂房吃吧,弄瓶酒送我屋里,吵個雞蛋,弄點花生米。這是你親二叔,我倆有話說!”
說完爺爺就扶起了二爺,往他屋里走。
我媽十分麻利的弄好了酒菜,還把煮完凍好的野豬肉,給弄了一大塊。送到了爺爺的屋里。
吃飯的時候我媽媽問我爸,“咱爸啥時候有了個兄弟,我咋不知道。?”
“啥話都能瞎說,二叔一直都在,只不過年輕的時候就不知道因為啥事,就不在家了。多了我也不知道,你就別問了,快吃吧,吃完好收拾?!?
對于當時的我來說,愛誰誰,反正野豬肉好吃,我家大黃,還等著我吃剩下的骨頭呢。
爺爺默默的抽著老煙袋鍋子“老二,你先去洗把臉,暖和里有誰,收拾收拾再過來吃飯”
二爺默默的去洗漱,爺爺的煙越抽越惆悵。不斷的在嘟囔些什么。
“來吧,老2先喝一個,你可都40年沒回家了!完犢子玩意”
二爺始終都沒說一句話,默默的和我爺爺喝著酒。
“說吧,你那洞子到底咋的了?當初走的時候那老王頭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
“大哥,這事還得從前年說起,那老王頭走了,畢竟歲數大了,他走了,三太奶就沒出過馬,我怎么請都情不上來,只能靠著平時學的那點東西,這不去年給人看墳,那家人要起墳,地方我早都給看好了,可是起的時候麻煩了!沒想到旁邊住著黃皮子,這把我折騰的,把人家的事弄完了,我是受不了了,那黃皮子非得跟著我,我沒辦法留下我那洞子,簽個排位我就跑了。要不然也不能這么慘,
我在二道溝子跟它溜了四天才脫身!”
“當初說你你就是不聽!非得學這些個!臨了,你都多大了,還這樣!哎,你是真犢子啊!咱爸媽走你都沒說回來!”
“大哥!。。。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二老!”
“行了,別哭激尿嚎的了,二老走的挺安詳,就是想你。喝酒吧”
爺爺和二爺爺從早上一直喝到了中午。兩位老人都有些醉醺醺的,不住的說著話,但是我吃完飯去爺爺屋里玩,我看他倆說話的意思都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然后我聽著聽著,就變成了,他們說他們的我玩的我的。不過含糊間我聽著二爺爺一直再說“世道變了,三太奶,黃大仙都不出來了,就剩下一幫道行淺的小玩意了,這到底都是咋的了,變了啊,變了??!”
我聽著二爺爺自言自語,耍著爺爺給我刻的小木劍,挺開心的,我媽這時候忽然間闖進來!急喘喘的喊我爺爺“爹,爹!你快去看看吧,錦文在溝子里出事了!”
原本迷糊著的兩個老人一聽我媽媽這么說,都瞬間清醒了!
“小梅,你別慌,怎么回事慢慢說!”
“爸,我和錦文去溝子里看看昨天下的套子,本來挺好還套著了一個兔子,錦文過去解套,他解開了手里拿著兔子就不動了,就哈哈的笑!然后在那也不知道抽啥風,跳跳跳的!”
這時候我二爺爺的臉明顯的變的又紅又紫!
“大哥!你別管了,這是我帶來的,我去看看,你在家吧,沒啥事,放心大哥!”
“放屁!我他么還放心,我管那是不是你帶來的,你個小崽子天天的就沒正事!這可是我兒子,你親侄子!你給我等著你!”
說完話爺爺就取了墻上的老洋炮出了門,媽媽緊跟著也出去了。
二爺爺嘆了口氣,也要走,我迫不及待的問“二爺,我爸咋的了!我爺咋還拿洋炮呢!”
“沒事,孩子!你爸沒事,一會就回來了,你好好在家呆著,和大黃看好家,我們一會就回來了!”
二爺轉身探手,從他拿來的破破爛爛的布包里面取出了一根得有小臂長的針,急匆匆的去追爺爺和我媽!
我看著漸漸遠去的爺爺,老媽還有二爺,心生不安!“大黃,走”
大黃小的時候是爺爺養,但是我三歲那年就開始我養了,所以在家里我說話,大黃是最聽的!
我也象摸象式的拿起了廚房里的柴刀,小跑著去追爺爺他們。冬天里,東北的山路特別的難走,呼呼的北風,和齊腰的積雪,使人寸步難行!
但是還好,我爸下套子的溝子是一道溝,沒什么雪,一路倒也算平坦,只是我人小腿短自然走的不如大人快,再加上爺爺和媽媽他們本就比我先走,等我到了我爸下套子的地方,就只看到了我媽和我爺按著我爸,我爸凍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但還是呵呵的笑著手里還怪異的拿著套子夾住的兔子。
二爺在我爸的后脊梁和膈肢窩在不斷的摸著!
“就是這了!”
我看到二爺在我爸的膈肢窩里好像揪到了什么!興奮的喊著,“趕緊出來!咱們好話好說!要不然你看著,我不捅死你!”
我還納悶,這是咋的了,和誰說話,四下這個時候也沒人??!
這時候,一直傻笑的老爸不笑了,表情也冷冽了起來!“你動我試試!大仙你也敢動!你動我,我磨死你全家!”就連這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在這里要備注一下,一般在東北,黃皮子是磨人的,意思就是他不會直接殺了你,但是他會折磨你,具體是怎么回事,以后慢慢的和大家說。)
我看著這一切說實話,當時都傻了!沒見過這個陣勢!隔壁石頭哥打架我看過,村頭張寡婦洗澡石頭哥也帶我去看過!但這是什么架勢!說話那人明顯不是我爸?。?
“媽!那不是我爸!我爸呢!”這時候爺爺他們才注意到我。
“離遠點!誰他么讓你過來的!趕緊離遠點!”
這時候我二爺爺聽了我“爸”那么說!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
“我說最后一遍,咱好說好商量,我知道你是誰!跟了我這么長時間了,不就是想討個地方供著你么!行!我答應你,回頭了,我就讓這家給你弄個香火牌好好的供養著!我也就只能和你說到這!”
“放屁!大仙我是找地方供養嗎!我是大仙,你這是看不起大仙!我能讓你好過!你等著吧!就你這點道行能把我咋的!你別忘了我是大仙!”(再備注一下,為什么叫黃鼠狼,因為它這種動物,和狼一樣胸狠狡詐,但是偏偏又膽小如鼠,往往上了人的身就會說特別多的大話,以便用這種方式來讓人們尊敬,懼怕信服他。不像別的書里寫的,黃大仙沒什么大能耐。)
“行!那咋就走著看!”說到這只見我二爺爺手里攥的更緊了!又掏出了那跟針,在太陽的映照下顯的眀惶惶的。
“三太奶坐下弟子,袁豎請針開??!”說完就一針扎下去!歷時我爸就發出了一聲慘叫!“你給我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然后就昏了過去,這時候我家大黃一下子不知道為啥就竄了出去,由于我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根本沒反映,什么都沒注意到,就知道我二爺爺,過來一手就把我給甩到了肩膀上,把我扛回了家。
后來的事我就沒什么印象了,就知道,到家了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一直到了第二天。
還是在我媽的死亡搖滾伴奏曲中,我醒了,這一醒我才想來我爸被我二爺扎了!我咋還能睡覺!急忙的穿上衣服,喊我媽“媽!我爸呢!我爸被我二爺扎了!我爸呢!咋回事!那人是不是我二爺!他干啥扎我爸!”
“啊,你爸沒事,你爸在你爺爺那屋呢,沒事,你二爺那是給你爸治病呢,可不行對你二爺沒禮貌?。∪グ桑ツ銧斈强纯茨惆?,等會咱就吃飯!”
我急忙的向我爺的屋子走去,掀開門簾,我就看見我爺還是在那抽著煙,我二爺在炕上盤著腿坐著,我爸在看上躺著!到了炕邊我叫我爸,我爸也沒答應,我這眼淚就不自然的留下了,“爸,你是咋的了,你咋不說話呢!你咋的了!”
“別嚎了!你爸累了睡覺呢,沒事!嚎什么嚎!還他么沒死呢!煩不煩人!”
這是我印象中我爺爺對我說話最嚴厲的一次,平時爺爺對我都是百般的愛護的。被爺爺這么一喊,我也就不敢哭出聲了,只能是默默的流淚。
“小孫子,沒事,你爸昨天在溝子里凍著里,感冒了,別哭了,沒事!”
倒是我二爺爺又恢復了,沒皮沒臉,猥瑣大過天的模樣。聽到我二爺說話,我爺爺狠勁的用他那煙袋鍋子敲了敲炕沿。
“咱爸要是在!昨天非弄死你不可!跟你真是沒法整了”
“行了,大哥。我知道了,孩子在那,別說了,你那煙袋鍋子,可是當年我師傅給我咱爸的,你別這么敲,再給整壞了,這可是寶貝!”
“屁!都他么是屁!再1313信不信我敲你!”
聽到這話,我二爺不說話了。屋子里就這么陷入了沉默,這讓我不禁又擔心起我爸來,又不敢哭,心里好不是滋味。
“這都是干啥呢啊,小寶快別哭了,來來來吃飯,爸,二叔來都吃飯!”
飯桌上看著我爸,我也吃不進去,只吃了一個我媽特意給我煮的雞蛋。
“大哥,昨天的事你也看見了,那黃皮子,肯定是不算完的,何況,還讓大黃給咬斷了一條腿,等會我想去附近的村子里走走,再買兩條牙狗,預防著,你看行不行,畢竟大黃歲數也大了!”
(我要再跟大家普及一下,為什么說農村家家戶戶都愿意養狗,其實看家護院只是一方面,更大的一方面就是黃鼠狼怕狗,當然得了到的或者是會修行的黃鼠狼是不怕的,農村養狗最大的用處,就是用狗防黃鼠狼,省的它來偷雞。當然后來黃鼠狼慢慢的就少了,狗這種多功能多用途的人類好朋友,又變成了看家護院的好幫手。至于為什么說黃鼠狼越來越少,這得等以后我慢慢的和大家說?。?
“我能說不行嗎!天黑之前必須得回來!下午我都得和隔壁的打聲招呼,大家都得準備著!”
“行,我知道了哥,吃完飯我就去,天黑之前一定回來,這事都是我帶來的我必須得弄明白了“
說道這我爺爺只是揮了揮手,沉默的吃著飯。
我雖然吃不下,也是等著大家都吃完了飯,才下的桌幫我媽收拾了碗筷,去給大黃喂飯。
大黃的精神也是不好,可能是昨天追黃皮子累的吧,畢竟它歲數也不小了,算算要是按照人的年紀恐怕都得50多歲了,我愛惜的摸了摸大黃的腦袋,又去廚房偷偷的拿了煮好的雞蛋,給大黃剝了吃。
安安靜靜的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太陽,看著犯懶的大黃,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默默的回憶著昨天的場景,還是會害怕,為什么爸爸的聲音變了,為什么爸爸說自己是大仙,還說要報復我們全家。是不是石頭哥帶我去看張寡婦洗澡被她知道了,她使的壞,還是二爺也去看過,她知道二爺回來了故意報復我們家。哎。??磥砥綍r爺爺說的話是對的,寡婦門前,果然是非就是多,有時間得去告訴石頭哥,別去看了。要不然他聲音也得變了,也那樣可咋辦。
爺爺今天一天沒在家,應該是吃飯的時候他說的他去告訴別人家也準備著,我也不知道是準備啥,快到傍晚的時候,二爺爺回來了,牽了兩條傻乎乎的狗,但是那個頭真大,眼神也兇,都是通體的黑毛,我喜歡的不得了。大黃還是沒精神,見了它們兩個眼皮都沒抬一下,現在想想,什么叫傲慢,什么叫范,就是我們家大黃。(碼字果真是意見非常辛苦的事,下一節就開始村民和黃皮子大仙之間的較量了!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