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怎么會跟在爹的身后?
本來我是覺得有些奇怪的,但是一想起上次他們還合伙一起放出了不歸地獄的逃犯,就覺得見怪不怪了。
“爹,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而且,你怎么會和亞淼他們勾結(jié)在一起?”我看著爹,嚴(yán)肅地問道。
亞淼可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會被關(guān)在不歸地獄中這么久了。雖然爹也是個很讓人頭疼的人物,但是做為女兒,我肯定是不希望爹和那些壞人勾結(jié)在一起的。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將丁婉的力量全部吸收了?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么變化?”
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看著我,嚴(yán)肅地問道。
“應(yīng)該是全部吸收了。”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被爹這么一說,還真的是感覺到身體酥麻刺痛的感覺比之前更甚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沒有問白落辰,現(xiàn)在正好問問爹。
“爹,我覺得皮膚酥酥麻麻的,又有點(diǎn)刺痛感,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問道。
爹輕輕看了我一眼,然后對著我說道:“那是丁婉的力量在和你體內(nèi)的力量相融合。但是你倆已經(jīng)是分離了這么長的時間了,也許會發(fā)生什么變數(shù)也說不定。我相信白落辰已經(jīng)是告訴你了,讓你務(wù)必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
我點(diǎn)頭。剛才白落辰說這話的表情,和爹簡直是如出一轍。
和爹說了兩句之后,容若也朝著我走了過來,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溫柔。
“你就快要變成原來的樣子了,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這是白落辰替你做的決定,相信你會喜歡的吧。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機(jī)會,看到你蛻變的那一天了。”
容若的話語中,充滿了傷感。
這幾次見面,我都感覺容若怪怪的。每次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生離死別了一般。
“容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我看著他,疑惑地問道。
容若楞了一下,隨即對著我搖了搖頭,輕聲笑道:“小傻瓜,你想多了,我怎么會有事呢?”
可是他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覺得不安。容若已經(jīng)是為我做了很多了,我不能再讓他有事了。
我看著他,倔強(qiáng)而堅持地說道:“你別騙我,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瞞著我的。容若,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告訴你,千萬不要再為我做什么傻事了,否則,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他看著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話。
我這才看向了爹,問道:“爹,你找我就是為了確定我有沒有吸收丁婉力量的事嗎?”
爹對著我搖了搖頭道:“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看到你,身體的變化,順便問一下。我來找你,一是為了孩子的事情,二一個,是為了夕顏。”
剛好,這兩件事,都是我想問的。
“爹,孩子現(xiàn)在究竟是在哪里?”我問道,心里很是不安。
之前的每一次,他們都會告訴我誰誰誰現(xiàn)在很安全,絕對不會有事,可實際上呢?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和危險,讓我已經(jīng)根本就沒有安全感了。
“放心,他跟在我身邊,很安全。”
說著,爹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一下,我感覺到空氣中仿佛中被劃了一道口子,緊接著,嬰兒的啼哭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
孩子?
我站到爹的方向,朝著那條裂縫中看了過去,卻是發(fā)現(xiàn)孩子就在裂縫之中,奶瓶,還有孩子的衣物,都在里面好好地放著。
“這是我專門造出來的一個小空間,除了我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孩子的存在。孩子一直陪在我身邊,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而且只要他一哭鬧,我立刻就會知道,你也不必?fù)?dān)心他會餓著冷著。”
我點(diǎn)頭,伸手將孩子從空間之中抱了出來。
孩子還小,和我接觸的又少,并沒有因為我的擁抱而安靜了下來。他的哭聲讓我的心都跟著揪緊了。忍不住是看向了爹,詢問他究竟應(yīng)該怎么辦。
“輕輕拍怕他的背,安慰他就好,我去給孩子調(diào)奶粉。”
說著,爹就從空間之中拿出了奶粉奶瓶,就連熱水,都是現(xiàn)成的。爹給孩子沖奶粉的動作很是嫻熟,就連我這個當(dāng)媽的看了都覺得自愧不如。
“爹,你辛苦了。”知道照顧孩子有多辛苦,我對著爹感激地說道。
爹沖好奶粉,試了一下溫度,然后將奶瓶遞給了我。
這孩子估計是個吃貨。看到奶粉之后眼睛都亮了起來。然后含著奶嘴,用力地吮吸了起來。
我笑了笑,看向孩子的眼神滿是溫柔。
看著孩子可愛的模樣,我心里不免是有些難過。孩子都已經(jīng)出生這么久了,可是我真正陪在他身邊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雖然這不是我愿意的,但是和孩子聚少離多,還是讓我覺得虧欠了孩子。
“爹,我想自己帶著孩子,可以嗎?”我看著爹,試探性的問道。
但其實我自己都知道,這么做對孩子根本就不好。畢竟現(xiàn)在我周遭充滿了危險,雷霆又要通過孩子的肉身來重生,孩子跟在我身邊實在是很不安全。可是每天都看不到孩子,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難熬了。
我從來沒有跟誰說過我有多想孩子,但在每個午夜夢回的日子里,我都因為對孩子的思念,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這個孩子身份特殊,誰也不知道有哪些人對他虎視眈眈。要是明目張膽地帶著他,他肯定會有危險的。”爹看著我,認(rèn)真地跟我說道。
我心里也清楚我?guī)е⒆訉嵲诓皇鞘裁蠢碇堑淖龇ǎ锹牭降@么說,心里還是有些難過的。
在我失望之際,爹卻是話鋒一轉(zhuǎn),對著我說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塑造空間這種事,對于吞天一族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這空間中的動靜,也只有塑造空間的人才能感覺得到。你既然是我的孩子,自然也可以想我一樣塑造出個小空間,將孩子帶在身邊。這樣既可以讓孩子安然無恙,也不會因為想孩子而相思成疾。”
我點(diǎn)頭,心里輕松了起來、下一秒,卻是看著爹說道:“可是,我要怎么塑造出空間來?”
對于爹他們來說,這或許并不難。但是我根本什么都不懂,這對于我來說,無異于天方夜譚。好在,我有個厲害的爹,他很簡單就教會了我。
總的來說,就是將面前的空氣凝結(jié)成一個氣袋一樣的東西,然后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大小。空間越大,用來維持的法力就越強(qiáng)。不過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來說,想要塑造出個裝著孩子的空間,并不是很難。
談話間,孩子已經(jīng)是喝完奶睡著了。準(zhǔn)確地說,還沒喝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睡著了,最后,幾乎是靠本能和慣性,將剩下的奶給喝完了。
我照著爹之前教的樣子,塑造出了一個兩米見方的空間,然后把孩子給放了進(jìn)去。當(dāng)然,奶粉尿布,衣物開水之類的,一個沒落下。照爹的說法,這個空間不僅能隱蔽好孩子,就連開水都可以一直保溫,還真的是挺好用的、
將熟睡的孩子小心地放在空間里之后,我看著爹,滿臉都是嚴(yán)肅的神情。
“爹,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對娘下毒?”
一說到娘,爹的眼神,也變得深邃了起來。他的眼中滿是心疼,似乎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你娘她受苦了。”
爹說著,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怎么舍得給你娘下毒?我這么做,其實是為了保護(hù)她。要不是真的走投無路,要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怎么忍心看她受這種苦?”
看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懂。究竟是怎樣的苦衷,讓爹會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下這樣的手?
“爹,我也相信你不會做害娘的事的。那你告訴我,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好不好?”我對著爹問道。
爹對娘的深情,我看在眼里,這樣的事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換做是誰跟我說,我都不會相信的。
“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知道了之后對于你也沒有好處。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虎毒還不食子呢,我是不會傷害我的家人的。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hù)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事情,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說。”
爹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再多問,只能是對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到時候你再告訴我吧。”
現(xiàn)在,我確實也沒有這么多的精力去思考太多的問題。眼前的麻煩,已經(jīng)是夠多了。
這時,爹轉(zhuǎn)過身看著容若,對著他說道:“時間已經(jīng)是不多了,你再和她好好相處一下吧。”
說完,爹就朝著外面走去,留下我和容若站在這里,大眼瞪小眼。
看了我?guī)酌胫螅萑粜α诵Γ缓笞搅说厣稀?
地上有些臟,他坐的卻是毫不猶豫,絲毫不在乎他的一身白衣。我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他經(jīng)常也是這樣陪著我坐在地上,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
“丁香,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就是這么陪著你坐在外面的臺階上,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小貓小狗,經(jīng)常這么一坐,就是一天。”正想著呢,容若就對著我說道。
我點(diǎn)頭,心中也是一陣溫暖。
“當(dāng)然是記得啊,你是我最好的容若哥哥。我現(xiàn)在記得,以后也會記得。”說著,便在容若身旁坐了下來。
容若沒再說話,而是陪我坐著,一直到太陽落山。
時不時的,他就會側(cè)過頭來看看我。他每看我一眼,我心里的不安就加重一分。我總感覺,他的每一次眼神,都像是訣別。
這樣的容若,讓我很是心疼,也很是不安。
但我知道,不管他要做什么事,必然都會瞞著我的,我再問,似乎也沒有什么作用。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容若站起了身來,一臉滿足地對著我說道:“丁香,我走了。能和你這樣靜靜地待一個下午,已經(jīng)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答應(yīng)我,以后就算是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的。保護(hù)好自己。保護(hù)好你愛的人,還有,不要再為了誰而受傷難過了。”
說完,也不等我做個回應(yīng),他便匆匆離開了。
他這樣的話,太像是告別。就像是,此次分別之后,便再無相見的機(jī)會了。
心里確實是有些亂,我自己又去不了虛空,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只能是親眼錢罐家里了。也許他知道,這宅子里的鬼魂,怎么會全都不見了。
我從宅子里出來,直接就腳踩著祥云去了錢罐家里。
去到錢罐家里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在家。我猜,他應(yīng)該是去找徐靈云了。即使是人性不在了,可是對一個人的在乎,是不會改變的。
我在他放法器的房間里轉(zhuǎn)悠了一圈,看了娘一眼之后。便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之上,開始等錢罐回來。
剛剛坐下,就聽到了一陣敲擊玻璃窗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繆引又派蝙蝠過來請我了。
我朝窗戶那邊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難道,是我出現(xiàn)幻聽了?
就在我剛收回視線之后,那敲擊聲卻再次傳來了。丫的,我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我不信邪地朝著那邊看去,卻是依舊什么都沒看見。但那敲擊的聲音,卻是沒有停下來。
雖說最近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我的膽子也變大了不少。但在這樣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突然是聽到了這樣的聲音,我難免還是有些害怕的。
我朝著窗邊走了過去,總算是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一只小青蛙。因為體積太小,又和這夜色的顏色差不多,所以我之前才會沒注意到的。
只是這樣一只小青蛙,沒事跑來敲窗戶做什么?
“你個調(diào)皮的小東西,也不怕我把你給抓起來紅燒了。”我猜我真的是太無聊了。才會和一只青蛙說起了這樣的話。
令我意外的是,這青蛙居然是對我開了口。
“丁香。”
這聲音,還是錢罐的聲音!
我靠!錢罐該不會是變成青蛙了吧?!王子變青蛙我知道,但錢罐這樣的,怎么也不能被稱作王子吧?
“錢罐,你變成青蛙了嗎?”我看著眼前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的青蛙,忍不住是問道。
那青蛙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著我繼續(xù)說道:“我去東海海底了,就是上次我們遇到魚姬的地方。你如果來我家的了話,馬上過來幫忙。”
那只青蛙說完,就從窗臺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我這才明白,錢罐估計是料到我要來,或者是怕我來了找不到他,才會在離開的時候做好了準(zhǔn)備。而那只青蛙,就是他用來向我傳遞消息的。
居然他讓我過去幫忙,那肯定是有麻煩。
想到這里,我自然是坐不住了,直接就去到了東海。
我站在海邊,卻是茫然了。錢罐說他在海底,我又不會游泳,要怎么去海底找他?
就算我會游泳,這片海這么大,要找一個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啊!
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只能是呼喊起了錢罐的名字。
“錢罐,你在哪里?”
我知道隨便喊喊錢罐肯定是聽不見的,所以加持了內(nèi)力在里面,好讓聲音可以傳得更遠(yuǎn)。
喊了幾聲之后,都沒有聽到錢罐的回應(yīng)。就在我以為他聽不見我的呼喊的時候,海的中間,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漩渦。那個漩渦朝著兩邊慢慢分開,海的中間,一下子出現(xiàn)了一條道路。那道路一路延伸,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
其實我都不知道分開這海水的人不是錢罐,但是眼下,有這么好的機(jī)會,我當(dāng)然是要下去才行。
我沿著海水中間的那條路朝著中間走去,直到走到了路的盡頭。
路的盡頭,是一個漩渦,一路延伸著往下。我這么看一眼,根本就看不到底。
難道說,是要我通過這漩渦去到海水下面嗎?我咽了咽口水,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呢,就聽見錢罐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怼?
“你還愣著干什么呢,還不快下來。”錢罐的聲音從水底下傳了下來,讓我趕快下去。
聽到他催促的聲音之后,我連忙是朝著下面跳了下去。
說來也怪,這本來是個漩渦的,但是我跳進(jìn)去之后,卻是一點(diǎn)壓力都沒有感覺到,和跳進(jìn)泳池里面并滅有什么區(qū)別。
在我疑惑之際,卻是被人拽住了肩膀。我側(cè)過頭一看,是錢罐。
他皺著眉頭,顯然是遇到了麻煩。
被他這么一拽,我在漩渦的中間停了下來。
“怎么了?你在這漩渦中間做什么?”我問錢罐。
他指了指我腳底下快速旋轉(zhuǎn)的漩渦,對我說道:“我在考慮。要不要下去。這漩渦的上半部分是普通的海水,并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但下半部分,就是深海之水了。這深海之水對普通人沒有殺傷力,但對于仙氣護(hù)體的人,卻是有著巨大的腐蝕性的。”
“為什么會這樣?”我繼續(xù)問道。
“這里曾經(jīng)是上古妖魔的聚集之地,而妖魔,最討厭的,就是神仙了。所以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并不奇怪。你雖然不是神仙,但身上是有仙氣護(hù)體的。再加上混沌珠會讓你本身的力量加強(qiáng),所以你受到的傷害,估計會比神仙受到的還要大。”錢罐對著我解釋道。
難怪之前在北冥河水之中的時候,我會覺得這么難受。估計也是因為混沌珠加強(qiáng)了我的力量的緣故吧。剛剛才被北冥河水腐蝕了一通,難道又要來這里受海水的腐蝕嗎?
“那怎么辦?不下去了嗎?”我問道。
錢罐卻是對著我堅定地?fù)u了搖頭:“徐靈云還在深海下面,我必須要下去。”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兩件黑不溜秋像所以一樣的衣服,對著我說道:“我這里有兩件玄鳥羽毛制成的衣服,據(jù)說是能抵擋住外界的傷害,只是不知道對于這深海之水,有沒有抵擋作用。而且,這羽衣只有兩個小時的效果,我們的速度必須要快。”
看錢罐的樣子,是非下去不可了。我知道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便從他手里搶過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好了好了,穿上下去吧。”我對著錢罐說道。
錢罐沒說什么,快速穿好了衣服,帶著我就往下跳了下去。
周圍的水,帶著強(qiáng)大的壓力,將我們擠壓著。
我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忍不住是看向了錢罐。
和我一樣,錢罐在我旁邊,也依舊是有些不適。
但是奇怪的是,除了這呼吸困難之外,我們并沒有其他的感覺。不僅感受不到深海之水的腐蝕,甚至可以正常地舒展著自己的軀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玄鳥羽衣的功勞。
“錢……”
我想跟錢罐說句話,可是一見到我張嘴,他立馬就游了過來,將我的嘴給堵住了。
接著,我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是他在用腹語和我說著話。
“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忘記告訴你了。記住,別開口,這深海之水會腐蝕你的口鼻和內(nèi)臟。別到時候身體沒事,五臟六腑卻全都被腐蝕掉了。”
內(nèi)臟都被腐蝕?光是想想,我就覺得惡心和可怕到不行,忍不住是緊緊地閉上了嘴,開始往下方游去。
可是這海底這么大,徐靈云究竟會在哪里呢?
我的目光,看向了錢罐,試著像他那樣,用腹語說話。
“錢罐,怎么找啊?”沒想到,還真的是成功了。因為,錢罐的目光,看向了我,然后回應(yīng)我了。
“據(jù)我所知。她們應(yīng)該是又被裝進(jìn)了八卦圖里面。”錢罐對著我說道。
八卦圖?怎么又進(jìn)去了?這八卦圖這么小,要在這海底找到,可不是件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因此,我和錢罐的打算是,先沉到底部去,然后再開始慢慢地尋找著。
經(jīng)過了一會兒的沉淀,我們終于是來到了深海的底部。
不得不說,深海之水真的很美,底部的水比上面的更加清澈,甚至還有著彩色的光芒,看著非常美麗。
可是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次的前車之鑒,我早已不會這么輕易,就被這些美麗大的事物所迷惑住。就i像之前,看著那北冥河水如此好看,到頭來卻差點(diǎn)是融化在了那里面了。
我靜下來心來開始仔細(xì)尋找著錢罐所說的八卦圖。那東西我見過好幾次,如果再看到,我肯定立刻就能認(rèn)出來的。
可是這深海底部,真的是太大了。
比我見過的所有海洋,都還要寬闊。就算我行動很快,眼睛也能看到很遠(yuǎn)的場景,可是也沒有辦法快速搜尋到八卦圖在哪里。
更何況,都下來這么久了,我隱約感覺到,時間應(yīng)該是不多了。要是再這么耽擱下去,我們很有可能會無功而返。
“錢罐,我們兵分兩路尋找吧。我走東邊,你找西邊,一直用腹語聯(lián)系著。如果找到了,我們就到這里來碰頭。”
我用腹語和錢罐說道,眼睛也沒閑著,四處搜尋著。
錢罐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是同意了我的想法。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依舊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你放心吧,你看這里這么寬闊,要是有什么情況,我一定是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更何況。現(xiàn)在我的靈力已經(jīng)算是很強(qiáng)了,就算是碰到什么危險,應(yīng)該都不是我的對手。沒時間了,快找吧。”
說著,我也不管錢罐是不是同意,徑直就往東邊走去。
為何我會說是走?
其實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在這深海之水的底部,我竟然是如履平地一般,能正常地行走,這也大大地減少了我搜尋的難度。
我一直在水下搜尋了大概是半個時辰,都沒有看到所謂的什么八卦圖,也沒有碰到什么可怕的東西。
可是,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到最后,我竟然是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難道是因為這下面沒有氧氣嗎?可是感覺又不像是缺氧啊。
我停了下來,運(yùn)起靈力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稍微覺得好受了一些。
于是,我繼續(xù)往前開始找著。
前方的地面,似乎是和我腳下的有些不一樣,可是我也沒有多想,就繼續(xù)往前行進(jìn)著。
踩上去之后,我更覺得是有些不同了。好像,是比之前的要軟一些了吧。
或許,只是我的錯覺而已。在這水底下待久了,難免意識會有一些不清醒的。
“怎么樣了?”
這時,卻是想起了錢罐說話的聲音。
“我沒事,你找到了嗎?”
我邊找,邊和錢罐用腹語聯(lián)系著。
“還沒有。”
“那繼續(xù)找吧。”
前方的水,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我不由地是繃緊了神經(jīng),慢步往那邊走去。
越走,就越覺得渾濁不堪。到最后,我竟然是連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了。
怎么回事?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覺到周圍的水開始攪動了起來。
剛開始,還只是慢慢地旋轉(zhuǎn)著,到最后,攪動得越來越瘋狂,越來越瘋狂,竟然連著我一起,給卷到了漩渦中去。我心中大叫著不妙,開始運(yùn)用腹語和錢罐求救。
“錢罐,我這邊好像遇到什么麻煩了,你趕快過來!”
“我馬上過來。啊~”
錢罐接收到我的消息,連聲答應(yīng)著我。卻是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怪叫,我便再也聯(lián)系不到它了。
漸漸地,這瘋狂攪動著的水流開始平靜了下來,前方開始出現(xiàn)了一個龐然大物。
而我腳下的地面,也開始動了起來。
面前的這個怪物,長著和章魚一樣的頭,卻是有著一張血盆大口,里面不停地有黏稠地液體流了出來。我腳下的地面,也開始往上給卷動了起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剛剛踩著的哪里是地面,分明就是這個怪物龐大的身軀。
這怪物對著我一聲大吼,開始瘋狂地抖動著它的身軀,讓我不停地被彈起來,又落下。彈起來,又落下,如此反復(fù)。
我心里也是惱火,怎么可以這么坐以待斃。
于是,在劇烈的顛簸之中,我開始翻轉(zhuǎn)著自己的手腕,想要用靈力,對付這個怪物。
可是奇怪的事發(fā)生了,我的靈力,居然是一點(diǎn)都釋放不出來了。不管我怎么運(yùn)力,就是釋放不出一絲靈力。我
這才注意到,我的手腕上,沾染了這怪物口中的一些粘液。
難道說,這些粘液可以抑制我身體內(nèi)的靈力釋放?
我心中大感到不妙,卻是根本就無力招架這怪物的攻擊。
這可怎么是好?
越想,我就越是頭疼。
而此刻,這怪物翻滾著的身軀已經(jīng)是快要將我給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起來了。
更不妙的是,我感覺到身上有一絲被腐爛的那種痛感傳來。難道是因為我在這下面待得太久,所以這玄鳥羽衣保護(hù)層的時間限制已經(jīng)快要到了?
這不就意味著,如果再耗下去,不管怎么樣,我的結(jié)局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
既然我的玄鳥羽衣保護(hù)層都撐不了多久了,那么錢罐呢?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擔(dān)心起他來。
而且,他剛才傳來的慘叫又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有沒有往我這邊趕來?
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我,讓我不由得是有些亂了。
深海之水對于我皮膚的腐蝕越來越強(qiáng)烈,我的衣服雖然是沒有破,可是下面的肌膚,已經(jīng)是開始紅腫,甚至快要潰爛了。
此時,這怪物已經(jīng)將我給緊緊包裹了起來,然后舉起我就往他的嘴里塞去。
這是要吃了我?
不行!我不能死!我還要找八卦圖呢!而且,我還有孩子要養(yǎng)活,如果我出事了,誰把孩子從我造的空間之中取出來?之前,爹可是告訴過我,只有我才能把這空間打開的。
可是越是焦急,我就越是絕望。
因為我發(fā)不出一絲靈力來,連自救都已經(jīng)是做不到了,還要怎么去救人?
思考間,我已經(jīng)是被送到了這個怪物的嘴前。只見它大嘴一張,那布滿粘液的大嘴就將我給吞了進(jìn)去。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它嘴里的一陣陣惡臭和黏膩也讓我感覺到惡心。
在一陣長長地滾動之后,我掉入到了一個更惡心的地方。
這里面,滿滿的都是腐爛了的魂體,光是聞著這味道,都夠我吐上好幾天了。
可是在這里面,卻是有了一個好處,就是之前肌膚之上傳來的痛感已經(jīng)是沒有了,說明他的胃中可以阻擋這深海之水的腐蝕。
其實不僅是胃,就連他的皮膚,也可以阻擋這深海之水的傷害吧。不然它那么龐大的身軀,在這深海之水里怎么安然無恙?
只是,就算是這樣,這里也不是我能長久待著的地方。
就算我不被深海之水給腐蝕完畢,也會被這里的臭味給熏死的。更何況,接下來,我還會被它的胃給腐蝕掉的。
只是,到了這里面,就算我想用腹語也是用不了,無法自救也無法求救,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突然,我看見了這龐大的胃中,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閃閃發(fā)光。
我避過那些惡心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往那邊走去。
走近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這個怪物的內(nèi)丹。
想到這里,我也不想再多耽誤,直接就把那個內(nèi)丹給取了下來。
在我取下這個內(nèi)丹的時候,這個怪物的身體,突然是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差點(diǎn)就把我給弄到那一堆惡心的液體里面去了。
我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找了一塊想對干凈的地方。開始研究著手里的內(nèi)丹。
說起來,內(nèi)丹這個東西,我還真的是沒有見過,只是在電視里面見過。還有,雷霆也把他的內(nèi)丹暫時過渡過給我。
所以我還是知道的,妖魔和精怪那些的內(nèi)丹,包含了它們所有的精氣和靈力,任何精怪長久失去了它的內(nèi)丹,都會受到很大的損傷,嚴(yán)重的還會死亡。
而內(nèi)丹,對于修習(xí)法力之人,有著很強(qiáng)的提升功力的效果。只是,要怎么運(yùn)用這內(nèi)丹,從來沒有人和我提起過。
我凝視著面前的內(nèi)丹,想到了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吞掉它!反正,我肚子里已經(jīng)是有一顆混沌珠了,也不在乎再多點(diǎn)什么什么東西!
只是,這個怪物這么惡心,這內(nèi)丹上面還有那么多惡心的餓液體。我實在是下不了口啊。
可是除了吞,我現(xiàn)在哪里還有其他的辦法。畢竟,我什么靈力都動用不了。
沒有時間了,再耽擱下去,我就只能是死在這里了。
我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對著這個內(nèi)丹擦了又擦,確定上面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惡心的液體之后,才終于是皺著眉頭把它給吞下去了。
說實話,和這個怪物的惡臭不同,這內(nèi)丹,還是香氣宜人的。
吃下去之后,更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我消失的那些靈力,也全都回來了。
在我吞下內(nèi)丹的同時,這個怪物的胃,開始崩塌了起來,濺起來許多惡心的東西。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是往外面挪了一些,然后對著這個怪物的肉壁發(fā)動了一些靈力,想要把這個怪物的肉壁給破開,然后我就能從這里面出去了。
可是我發(fā)現(xiàn),這個怪物的肉壁竟然是如此厚,我居然愣是沒有把它給打破。
我有些訝異,但還是加大了手中的靈力,開始對著這肉壁,再次發(fā)動了攻擊。
好在終于是有了效果,這怪物的肉壁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地裂開,到最后,露出了一個一尺寬的大口子來,我才終于是從這里面走了出去。
這時,這個怪物開始瘋狂地咆哮了起來,看向我的眼神簡直是要?dú)⒘宋乙话恪?
我心中,自然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雖然我把它的內(nèi)丹給吃了,而且靈力也恢復(fù)了過來。可是它畢竟塊頭很大了,就算是憑蠻力,也有可能會殺了我的。
雖然知道它活不長了,可是要是回光返照能力爆發(fā)呢?我還搶了它的內(nèi)丹,它不得恨死我啊!都說了怨恨是最強(qiáng)大的能量。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一出來之后,肌膚上那被腐蝕的感覺又傳了過來,我開始變得很難受。
這樣下去,真的是不行。想到這里,我也不敢再怠慢,直接發(fā)動我全部的靈力,對著這怪物來了個致命一擊。
“吼!”
在我的攻擊之下,這個怪物,終于是消停了下來,龐大的身軀,就這么倒了下去。
我看著它已經(jīng)是不再動彈的軀體,腦中突然是有了主意。
用他的皮來抵擋這深海之水的攻擊,效果一定是很好的。
說做就做,我直接就動起手來,開始剝皮、
但是,這皮,哪有這么簡單就剝掉了的。這個怪物軀體這么龐大,可是要費(fèi)我一番勁了。
“丁香~”
這時。錢罐的聲音響起了,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邊。
我連忙是回過頭去,卻是看見了他搖搖晃晃地向著我走來。
“你沒事吧?”
他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我也是猜想到了,他肯定是受到這深海之水的腐蝕了,因此,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起來。
終于,我將這怪物的皮給全部都剝了下來,分了一半,直接包裹在了錢罐的身上。就算是強(qiáng)大如錢罐,在面對著包含萬千妖魔怨恨的深海之水的時候,也是招架不住啊!
“呼~”
套上那怪物的皮之后,錢罐長吁了一口氣,精神也慢慢地恢復(fù)了過來:“你怎么了?”
“如你所見。”
我看著面前已經(jīng)被我剝了皮的怪物,笑得是云淡風(fēng)輕。
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剛才,究竟經(jīng)歷了怎樣兇險的場面。
“你呢?你剛才怎么大叫一聲?”
我突然想起了錢罐之前的那一聲大叫,忍不住是有些關(guān)心地問道。
“被一個長滿觸角的怪物給纏住了。那邊我已經(jīng)全部看過了,沒有八卦圖。”
又是個怪物?
我忍不住蹙眉。這個深海之水里面,究竟是有多少怪物?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到死,也找不到八卦圖的。
休息了片刻之后,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錢罐說道:“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我們開始加快了找尋的進(jìn)度,很快就已經(jīng)是到了深海的盡頭。
可是,還是沒有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八卦圖。
這時,孩子在空間之中哭了起來。可是在這深海里面,我是不可能把孩子抱出來的啊。我的一顆心,變得狂躁不安。
這聲音只有我能聽見,所以錢罐并不懂我為什么這么煩躁。
“你怎么了?”錢罐問道。
我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一顆心焦灼不已。或許是因為之前吃下了那個怪物的內(nèi)丹還沒來得及消化,我的全身,都變得滾燙,這更讓我的情緒變得暴躁起來。
“啊!!!”
我內(nèi)心狂吼一聲,洶涌的靈力,是擋都擋不住。
這水下面,被我卷起了巨大的風(fēng)浪,開始劇烈地?fù)u晃起來。
腳下的地面,也開始裂開巨大的口子,往前方延伸著。
突然,我看見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浮了上來。
八卦圖!是八卦圖!!!
錢罐也是看見了,和我一起迅速地朝著那邊跑了過去。我將八卦圖撿起來一看,里面躺著的軀體,正是那些女巫。她們的呼吸,均勻輕淺,看來暫時都還活著。
只是……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只有六具軀體?”錢罐看著八卦圖,皺眉說道。
六具軀體,少了之前死的那個女巫。少的另外一個,是徐靈云!
她怎么不在這里面?大家都在,怎么唯獨(dú)少了她一個活著的?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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