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這個交通方便的年代,這個距離實在是算不上遠。
但是對於眼前這麼迫切的場面來說,那還不是要了我的命?;煦缰榈牧α侩m然說比我想象中的厲害,但是要讓我穿梭時空,我還真的是不會。
“到底去中運藥廠幹嘛???”
徐彥霆見我拿著在那裡發(fā)呆,忍不住是問我。
“錢罐帶著孩子在中運藥廠被人圍攻呢,我感覺我的孩子會有危險,我必須馬上趕過去?!?
我對著徐彥霆說道,急的在屋中左右徘徊想著辦法。
要馬上趕過去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我所知道的有這個能力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白落辰。
現(xiàn)在只有他才能夠幫我。
只是,他會來幫忙嗎?他在乎那個孩子嗎?就算明知道希望渺小,但我還是要試一試。
想到這裡,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直接從包裡拿出他送給我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白落辰,拜託幫我,拜託。”
我默默地念著他的名字,其實心裡也沒抱多大希望。所以當看見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些欣喜的。
但我沒想到,姐姐也跟著來了。
她和白落辰一起站在我面前,十指緊扣。這畫面。生生地刺痛了我的眼。
要不是因爲心裡著急救孩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而且昨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想問,但卻又不好開口。
姐姐卻是先我一步說話了。
“丁香怎麼了?你找落辰什麼事?”
姐姐還在關心我,看來她沒有生我的氣了。
我對著姐姐笑了笑,然後對著白落辰說道:“孩子在中運藥廠有危險,那裡離這裡有些遠,但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所以只能找你幫忙了?!?
越說到後面,我聲音就越小。我總感覺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在求白落辰,但我已經(jīng)是說了千百遍不要再和他有瓜葛了。
白落辰對著我挑眉,視線看向了我手上的戒指。
“你不是說扔了嗎?怎麼會還在你手上?”
我被他的視線看得很尷尬,只能是硬著頭皮說道:“這個不重要,我就想問你幫不幫我。好歹那也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念念血脈之情。”
“你這是在求我嗎?”他忽的問道。
這句輕飄飄的話語,卻是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我要是說了是,就是在跟他服軟了。但要是不求他,我真的不知道嗨能找誰幫忙了。
夕顏和明珠雖然都能從天庭的空間之眼把我?guī)н^去,但是需要的時間太久了,我怕來不及。
想到這裡,我只能是緊咬著脣,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
白落辰似乎是很滿意我的答案,然後說了句:“走吧。”
我跟在白落辰的身後往外面走去,看見他將空間之眼打開,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中運藥廠是嗎?”他回過頭來看我,輕聲問道。
“嗯?!蔽尹c頭。
緊接著,他的手自然地伸向了我,似乎是想要牽著我。我看著他牽住姐姐的另一隻手,對著他搖了搖頭。
姐姐的東西,我不爭。而且,我也爭不過。
三百多公里的距離,就算是坐飛機都要飛上一會兒,但在空間之眼裡面。卻是幾秒的時間就到了。
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一個人一記重拳打在了錢罐的肚子上。那不是簡單的一拳,拳頭上帶著濃郁的黑氣就已經(jīng)是說明了一切。
錢罐悶哼一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對面那人的身上。但是那些人的攻擊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是一人一記重擊朝著錢罐打了過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錢罐被打倒在了地上,但奇怪的是,背在背上的孩子一點傷害都沒受到,甚至現(xiàn)在都還沒醒過來,也不知道錢罐對他做了什麼保護措施。
同時受到那麼多人的攻擊,錢罐雙腿直接朝著地上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嘴角的鮮血不停地流出來,將地面都給染紅了。
“錢罐!”
我叫了他一聲,連忙是跑了過去,徐彥霆慌得不行,也快步跟著走了進去。
我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錢罐受這麼重的傷。這感覺,真的太不好受了。
走過去的時候,那些人見錢罐倒地不起,連忙是朝著我的孩子伸出手去,一看就是要搶我的孩子!
我慌了,立刻是回過頭去,朝著白落辰說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幫忙啊!”
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走過去,也幫不了錢罐,救不了我的孩子。而在這裡,唯一能幫忙的,只有白落辰。
但我沒想到,白落辰沉吟了幾秒之後,卻是對著我說道:“人間的事,我不方便插手!”
聽到他這句話,我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人間的事他不管,但是現(xiàn)在有危險的,可是他的孩子,他怎麼說的出這句話來?!
這時,孩子尖銳的哭聲響了起來,我立馬是看了過去,看見有人已經(jīng)是把孩子抱在懷裡開始撤退。
“你不管我自己管!”
我一生氣,直接就朝著孩子奔去。
“你別過來?!边@時,錢罐虛弱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錢罐的身體周圍開始有淡淡的光散發(fā)出來,那光柔和而輕盈,在他的周圍縈繞著。他的手,輕輕在自己天靈蓋上點了一下。
緊接著,我看著他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周圍,散發(fā)出了強大的氣場。
因爲他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那六個人臉上的畏懼來看,此時的錢罐,一定是可怕的。
我雖是有些不明白爲何剛纔還奄奄一息的錢罐一下子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但看見他這樣,莫名的我的心就安定了下來,真的站在了原地,等著看他下一步的動作。
“你……你要做什麼?”
抱著孩子的那人強裝鎮(zhèn)定地看著錢罐,但他的肢體語言已經(jīng)是說明了一切。
這下,我更加好奇了,錢罐究竟是變成了什麼樣子,會讓他們?nèi)绱撕ε??難不成黑化了嗎?
“哼?!蔽衣犚婂X罐的口中傳來一聲冷哼,接著,他的手中有淡藍色的光散發(fā)出來。
那光圈匯聚的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圓球。
對面的那些人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拔腿就跑。我看他們之前下手的樣子,應該也是厲害的角色啊,現(xiàn)在怎麼都落荒而逃了?
但是他們還沒跑兩步,錢罐手中的藍色光球就打了出去。那藍色光球被打出去的時候,瞬間變成了六條光束,分別朝六個人打了過去。
“孩子!”
我驚呼道,直接就衝了過去。孩子還被人抱著呢,這麼打過去孩子肯定也會被傷到的啊!
我的腳剛邁出去,卻是見到錢罐像一陣風一樣飛到那人面前,迅速將孩子給搶了過來,然後再飛了回來。
等到他落地的時候,那光束纔打到了那六個人身上。
好快的速度??!
那六人被擊中,我聽見了骨頭咔嚓咔嚓碎裂的聲音。然後,那六人都躺在了地上,只聽見不斷地哀嚎聲。卻是連動都動不了了。
這真的是錢罐做的嗎?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剛剛還被吊打的錢罐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厲害了?簡直像被超人附體了一樣!
“誰派你們來的?”錢罐冷冷地問道。
那六人沒有說話,我估計也是說不出話來了。
見他們不說話,錢罐繼續(xù)說道:“方洲六怪,榜單上排名第三的殺手。一般人是請不動你們的,但是今天你們來對我動手,卻根本不想要我的性命,而是爲了我抱著的這個孩子。誰派你們來的?!”
說到孩子的時候,錢罐的聲音加重??磥硭钦娴暮茉诤踹@個孩子,所以纔會在看見孩子遭到危險的時候,爆發(fā)出洪荒之力的嗎?
見他們依舊是不開口,錢罐索性是一掌朝著其中一人打去。然後。我看見一條血肉橫飛的手臂,就這麼飛了起來。
我滴個乖乖!錢罐居然這麼血腥了!
但似乎,錢罐的發(fā)怒起了作用。我看見其中一人的手伸了起來,似乎要指向什麼地方。嘴也一張一合的,應該是有話要說。
我也屏住了呼吸,想知道究竟是誰又要對我的孩子下手。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閃過。還沒看清是誰,他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再看向地面的時候,那六人已經(jīng)是沒了呼吸。脖子上整?劃一的傷口,一劍封喉。
“哎,真是沒法跟這些人比心狠手辣。”
錢罐搖搖頭。朝著這邊走來了。當他回過頭看向我的時候,我突然有些不認識了。
雖說他的外貌並沒有什麼變化,但眼神氣質(zhì)都已經(jīng)是改變了不少。原本一個猥瑣的小老頭現(xiàn)在是怎麼看著有點仙氣了呢?
“怎麼,不認識了???”
見到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錢罐打趣道,然後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我手中。
我接過孩子,發(fā)現(xiàn)他居然又睡著了,嘴角哈帶著安寧的笑容,一顆心這才舒坦了下來。
“師父你好像真的不一樣了。”徐彥霆說著,也是朝著錢罐上下打量起來。
錢罐看了白落辰和丁婉一眼,對著我們沒好氣地說道。
“回去再跟你們細說?!?
我點了點頭,正猶豫著要不要叫白落辰再帶我們一程呢,卻是丁婉開口說道:“落辰,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白落辰點頭,緊接著他就打開了空間之眼消失在了我們面前。
速度之快,快到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我撇了撇嘴,看來這下只能是自己回去了。
只是我有些好奇,錢罐跑這麼遠的地方來做什麼?看他這副似乎是在這裡不方便開口的模樣,我還是決定回去之後再問他。
離開之前,我再次朝方洲六怪躺的那裡看了過去。剛纔那個人的手伸起來,是要指向什麼地方嗎?
我沿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那不是……剛剛白落辰和丁婉站的地方嗎?
難道,是白落辰做的?他爲什麼要對孩子下手,而且,還是第二次?
我們坐動車趕了回去,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
但是此刻,我一絲睡意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剛剛又遭遇了危險,我的一顆心怎麼都平靜不下來了。
“師父,到底怎麼回事?”
錢罐的屁股剛沾到沙發(fā)上,徐彥霆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不能讓我先喝口水嗎?”錢罐沒好氣地看了徐彥霆一眼,他立刻是從冰箱中拿了一瓶水遞給了錢罐。
一瓶水被錢罐一飲而盡。他擦了擦嘴纔對著我們說道:“我本來是要帶孩子去那裡找一個人的。”
“誰?”我立刻問道。
大費周章地跑這麼遠,還特意帶著孩子去找一個人,那個人肯定是很重要的。
“可以幫我們的人。我找了很多人打聽,也查了很多資料,才終於是讓我找到了這個人,他可能是唯一可以幫我們的人了。但是他的性子很怪,每個月只有今天的白天才在那裡,其他時候,根本就找不到他?!?
錢罐說著,忍不住嘆了好幾口氣。
一看他這個樣子,我就感覺情況似乎是不太好,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地問道:“那麼結(jié)果呢?見到那個人了嗎?”
但結(jié)果,註定要讓我失望了。錢罐對著我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見到個屁!老子還沒走到,就被他們給圍住了,對打了好幾個小時。要不是他們以多敵少,我早就收拾了他們了。”
一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了錢罐的變化,忍不住是開口問道:“那後來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而且看起來,似乎是不止厲害了一點。因爲他只是一擊,就已經(jīng)是讓那六人經(jīng)脈盡斷了。
錢罐看著中,眼中寫滿了猶豫,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將事情告訴我。
最後,他輕描淡寫地對著我說道:“我的力量早些年的時候被封印住了,剛纔我只是解開了自己的一層封印而已?!?
錢罐果然不簡單!
一般的人怎麼會力量被封印住?又是誰封印他的力量的?而且剛剛他只是解開了一層封印就已經(jīng)是這麼厲害了,如果全部都解開呢?那結(jié)果,我都有點不敢想象了。
“錢罐,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盯著他,嚴肅地問道。
錢罐對著我搖了搖頭,眼神飄向了一旁的徐彥霆。我立刻是明白了,這個問題不能讓徐彥霆知道,所以我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見我會意。錢罐立刻是岔開了話題。
“我奇怪的是,方洲六怪怎麼會知道我要去那裡,然後在那埋伏著等我?”
“對啊,你去那裡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知道的?我就不信他們會未卜先知。”我附和道。
錢罐突然是有些心虛地看向了我們,說道:“其實,我去那裡的事情,並不是誰都沒有告訴?!?
“你跟誰說了?”我連忙問道,心中卻是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白落辰?!?
即使我再不願意相信,可是從錢罐口中說出來的這三個字,依舊是將我的希望給破滅了。
我實在是想不通,白落辰爲什麼會這麼做?上一次我可以認爲是他想要救姐姐,而且有挽回的辦法纔會這麼做,那麼這一次呢?他派殺手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爲什麼要告訴他?”我問錢罐。
他連我們都沒告訴卻告訴白落辰,這實在是有些奇怪。畢竟在我的印象裡,他們的感情,似乎並沒有這麼好啊。
“因爲那人的行蹤,就是白落辰告訴我的。所以並不是我告訴他我要去哪裡,而是他告訴我,我應該去哪裡?!卞X罐解釋道。
聽他這麼說完,我突然是覺得,這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巨大的陷阱。就等著錢罐往裡面跳了。只是這般大費周章,卻又有些不像白落辰的作風。
實在是想不明白,又不敢往深了想,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現(xiàn)在,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
於是,我把周亞楠的事情還有百生街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錢罐。但對於我在古宅裡面所看到的景象,我並沒有告訴錢罐。
我想,在這件事上,估計他也是對我有所隱瞞。如果我問出來,也許反而會讓我失去查清楚事情真相的機會。
錢罐沉思了片刻,對著我說道:“我估計之前亞楠上天臺的時候就碰見了黑羅精,然後就被她給纏上了。黑羅精這種妖怪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寄生在人身上,人會失去自主的意識,身體受黑羅精所支配。這就是爲什麼她們對事情有記憶,卻什麼記憶都很模糊的原因?!?
“而黑羅精在人的身體內(nèi)住久了之後,就可以自由地變成宿主的模樣。我估計那天晚上黑羅精是將亞楠藏在了什麼地方,跟你一起出去的,已經(jīng)是黑羅精了?!?
我點頭。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一切都解釋通之後,我突然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我覺得那個黑羅精,並不像是什麼壞人。因爲除了復活八大巫女所用的那四十九個純陰女子之外,她並沒有濫殺無辜。其實她完全可以殺了周亞楠以絕後患的,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且到復活最後一步所需要的那一百零八個人,她的想法也是和你們一樣,去監(jiān)獄裡找那些十惡不赦的死囚。所以我在想,或許她是個好人?!?
我說著,突然是對那黑羅精有些惋惜。特別是她變成一根尖刺刺進徐彥霆心間的時候,真的是令人心生疼痛。
“她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是無法改變了,就不要再想了啊?!毙鞆f著,皺了皺眉頭,捂向了他心臟的地方。
我想,他估計是難受了,也就不再談這件事了。
到了現(xiàn)在,唯一擺在面前的問題就是……給我發(fā)短信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錢罐拿過我的,翻看了一下我的短信,然後將上面的號碼發(fā)到了他的之上。
“明天我去找王警官用警局的系統(tǒng)查一下這個號碼的歸屬地和機主姓名。不過,我沒抱多大希望能查的出來。畢竟,能給你發(fā)這樣消息的人,絕對不是傻子?!?
我點頭,覺得頭有些痛。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比之前更多更亂了。一時之間,我都有些理不清了。
我不知道在暗處究竟是有幾雙眼睛看著我,但怎麼就有種到哪裡都有敵人的感覺呢?
一想到這,我就開始不安起來。特別是今天孩子又遭遇了危險,我就更加著急了。混沌珠的力量,我根本就還不會運用。
到底要什麼時候,我纔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孩子呢?
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我真的是覺得累了。
我正準備帶著孩子去好好休息一下呢,徐彥霆卻是突然說道:“師父你知道嗎?丁香居然是會隱身了。而且你在中運藥廠附近的這件事,也是她通過混沌珠的力量看到的。”
“是嗎?”錢罐說著,擡起頭來看向了我,嘴角帶著笑意,看樣子似乎是很滿意。
我點點頭,又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之上。一想到可以隱身的事情,就不由得高興。
“我表演給你看?!?
說著,我就開始閉上眼默唸著隱身兩個字。
唸了幾十遍之後,我覺得可以了,連忙是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錢罐和徐彥霆都在盯著我。
錢罐更是撇了撇嘴,對著我無情地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隱身?別說,如果我瞎了肯定就看不到你了?!?
說著,錢罐就不再搭理我,睡到了沙發(fā)上去。
不僅是錢罐,連徐彥霆都失望了,跟著躺到了沙發(fā)的另一邊去了。
見狀,我只能是無奈地進了房間。
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卻是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
左右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又累又困,我躺到了牀上去,盯著天花板卻怎麼也睡不著。
看著看著,我發(fā)現(xiàn)天花板開始變形了。接著,天花板飛快地轉(zhuǎn)動了起來。我一時慌了神,從牀上坐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並不止是天花板在轉(zhuǎn),整個房間都在瘋狂地轉(zhuǎn)動著。
這麼轉(zhuǎn)下去,我真的是要吐了。
後來,這轉(zhuǎn)動漸漸地是慢了下來。我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讓自己不至於被轉(zhuǎn)運在這裡。
再擡頭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有八個人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沒錯,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八大巫女。
她們看向我,都是清一色的沒有表情,這冷漠的樣子讓我無端有些害怕。
“你們要做什麼?”
我問道。
她們沒有說話,而是走向了我。
我感到很不安,連忙是喊著錢罐的名字。
可是喊了半天,都沒有人回答我。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對著我笑了笑,輕聲說道:“你以爲你能叫得答應他們嗎?你進來之前,這裡就已經(jīng)是布上了結(jié)界了。任何人都進不到這裡,也聽不見這裡面的聲音?!?
我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但是看她們做事的方式,我就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果真,我聽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巫女回頭對著大家說了一句:“把她弄過去吧?!?
緊接著,大家就開始念起了咒語。這個時候,孩子突然是醒了,哇哇哇地大哭了起來。這聲音清脆嘹亮,簡直衝破天際。
我突然覺得,孩子此刻的舉動,是在救我。
因爲下一秒,錢罐已經(jīng)是在外面敲門了。
“怎麼回事?是不是孩子餓了?”
“不是,錢罐救我!”見錢罐終於是聽見了裡面的聲音,我連忙是喊道。
誰知道,錢罐卻像是沒聽到我的聲音一般繼續(xù)敲門說道:“丁香你說話??!”
丫的居然是聽不到我的聲音,難道只有孩子的聲音可以傳出去嗎?怎麼這麼奇怪!
八大巫女繼續(xù)念著咒語,但說來也奇怪。唸了幾遍之後,我卻是根本就沒看見有什麼效果。
她們也是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孩子突然是對著我笑了一下。
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快到我以爲是自己的幻覺。
但顯然。八大巫女是沒打算給我多想的機會,直接上來兩個人將我扛起說道:“既然那個方法行不通,我們就直接把她給抗走吧?!?
她們很輕鬆地就扛著我走向了窗邊,也不管這裡是二樓,直接就帶著我跳了下去。
她們平穩(wěn)地落到了地上,卻沒有把我放下來的意思。緊接著,另外的六人陸續(xù)地跳了下來。
最後下來的,是徐靈雲(yún)。離開的時候,她還特地往樓上看了一眼。
“靈雲(yún)快點?!逼渲幸粋€巫女突然是說道。
徐靈雲(yún)點頭,手指朝著地上一點,我看見原本綠油油的草地上。居然是出現(xiàn)了一條裂痕。
那裂痕越來越大,到最後中間出現(xiàn)了一條兩人寬的通道。
擡著我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先往裡面走去。
人都下來了之後,徐靈雲(yún)又朝著地面指了一下,地面便開始合上了。
在裂痕閉合的最後一瞬間,我聽見了錢罐的喊聲。這個時候我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剛剛那幾秒的時間都已經(jīng)是出了結(jié)界了,我居然是沒有開口呼救。
而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到了地底了。要呼救也顯然來不及了。
地底下真的是很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删褪沁@麼漆黑的路,她們卻是走的飛快。
我不知道她們擡著我走了很久,卻是聽見不遠處有水聲傳來,而且,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聞著很是舒服,但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味道。
那味道越來越濃郁,水聲也是越來越大。
最後,她們帶著我走到了一個地方,將我放了下來。
我的腳上還穿著涼鞋,一下子就感覺到有冰涼的質(zhì)感從腳底傳來。我這是,站在水裡面?
“人帶來了?”
這時,我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
伴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周圍漸漸有光芒亮了起來,我看見牆壁上的燭火一點點地被點燃,將整個空間照得通亮。
說話的那人背對著我,從他剛纔的聲音來判斷,估計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人帶來了,你答應我們的條件呢?”其中一個巫女說道。
這下,我開始好奇了,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八大巫女都已經(jīng)是夠厲害了,爲什麼還要用我來作爲交換以達到目的?而眼前的這個人,要我來有什麼用?
“條件?”
那人輕笑了一聲,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