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從他所在的地方看,好像他是站在一條普通的懸崖前面,但是從上到下,通體來看,卻可以看到田樂是位處一條深深的地溝的中部,他的對面也是一片陡峭的山壁。而他的後方,卻好像是被一柄無比巨大的大刀砍了數刀一般,有一條橫向的深壑。深壑裡面,建造著大概三十餘座兩三層的建築物。
此刻段譽也朝著下方的地溝看著,“靈母這種妖獸的習性十分奇特,一般它認準了一個地方之後,直到老死都是不會挪窩的,所以應該還在此處地下某處的。”
“那你剛剛在上面說的,要我幫忙,肯定是要我何你們一起對付這頭靈母了?”田樂看了兩人一眼,說道。
“不錯。這種七級妖獸,我們都覺得要有大修士在場才保險,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有關的記載,這靈母生性十分膽小,要是吃了一次虧,那就是不管外面有什麼好東西,至少也是要在地下潛伏個幾十年纔會再次冒頭的了。這幾十年對於它這種壽元上萬年的妖獸來說,當然只是九牛一毛,對於我們修士來說,可是沒有一個有這樣的耐心了。”段譽點了點頭,道:“我們之前就一直想要找一名大修士幫忙的,現在有你幫忙,當然是最好不過。”
“這我倒是也知道一些。只是我還看過典籍上記載,據說這靈母是祥和之獸,殺死靈母的修士,一般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的。”田樂道:“你們真決心要獵殺這頭妖獸?”
“這我們也查過一些相關的古典了,我們揣測是因爲這靈母生性比較溫和,是少有的反而對修士有好感,不會主動攻擊修士的幾種妖獸之一。許多修士都不忍獵殺這種妖獸,所以纔有這樣的傳言。”段譽笑了笑,道:“不過我們幾個商量下來,還是覺得不要冒險,不要殺這種妖獸,只要設法割下它的一段角就可以了。反正切下一些它的角,是不會給它帶來大的損傷的。”
“獨角,據說是可以對修煉土系功法的修士有很大用處,可以大大增強土系真元的力量,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用處了。你們兩個又不是修煉的土系功法,道朗似乎也不是修的土系功法啊,你們要這靈母的角要做什麼?”
“倒不是我們要這角,是我前不久在一個修士交易會上,知道一名大修士手頭上有一株萬年蓮子,在衝擊築基時服用,可以讓氣血融丹大出不少的。”段譽解釋道,“只是對方是修煉土系功法的,指名要提升其修爲和神通有大用之物,纔可以交換,我也是在那個交易會上得知了這樣的消息,纔想到我們在這地溝下面見到的這頭靈母的。”
“好東西啊,這東西雖然只是在凝丹時有效,你是用不著了,但是對於你老婆和小姨子都是有大用處的。要不你把他們都殺了,把這洞府佔了,然後我們再把這頭靈母的角想辦法弄下一點,去換了那株萬年蓮子吧。”一聽到長青這麼說,老頭頓時就很是興奮的在田樂耳朵裡叫了出來。
“…..。”對老頭癲狂的這種話,田樂又是一陣無語。這老頭平時還算正常,很挺有人性的,可是遇到好東西的時候,卻都是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都殺光,什麼東西都搶光似的。
“怎麼樣,兄弟,你都大修了,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拉兄弟們一把是應該的吧。”看到田樂一陣無語的樣子,段譽還以爲田樂生怕惹上麻煩,不想動手,馬上很是猥瑣的說道,“大不了到時我們換了,也切一截給你作爲報酬嘛。”
“好!”田樂二話不說的點頭表示同意。
“….,這東西對你沒應該沒什麼大用了吧。”看到田樂這麼幹脆的樣子,段譽頓時鬱悶的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我說你好歹也客氣一下啊,居然一點都不客氣的。”
“這東西對我是沒有什麼用了,不過對我另外兩個朋友有很大用處。”田樂哈哈一笑,道:“既然你都喊我兄弟了,我們還有什麼客氣的。”
“得,那到時候就切成四段了啊。”段譽馬上拍板,他怕到時候再說幾句,田樂就要不見外的說切成五段了。
“那名大修士是誰啊,那株還在不在他手裡,別到時候我們弄得起勁,卻已經被人切成個五六段給分了。”田樂看著段譽道,“而且據我所知,這一般是不太會冒出地面來的。而且其土遁速度驚人,一遁入土中,基本上就肯定追不到了。你們有什麼辦法可以引出它來麼?”
“那不會的,我們是打聽好了,那名大修士還在掛著這樣的交易信息。對了,那名大修士叫刀刀子,是名散修,名號聽上去好像有點兇狠,人還算不錯,在散修之間的交易裡面還是有口碑的。”段譽道:“至於對付它的方法,我們也基本上準備好了。今天道朗就是出去拿最後一批吸引它出來的東西的,只要能將它引入我們佈置好的法陣,就應該能阻止它一會的。到時候看能不能切下它一點角下來,就好靠你了。”
頓了頓之後,張州譽笑了笑,道:“特意準備了不少對這靈母有用的靈藥,應該足夠能彌補它少掉一點角的損失,這就相當於和它做生意,買它一點角。然後我們再拿它的角去換那蓮子。”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田樂也笑了笑。
“那到裡面坐會,等他回來吧。”段譽說了這一句之後,便轉身朝著一棟三層的樓閣中掠了進去。
只見這些洞府裡面的樓閣,大多都是用一種紫紅色的木材建造而成,通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雖然經歷了兩三萬年之久,但是卻根本沒有絲毫損壞,連一絲腐蝕和蟲蛀的痕跡都沒有。
而且可能是煉丹師的怪癖,似乎對於草木之類有獨特的感情,不喜金鐵之物,三人掠入的這間樓閣裡面,也是一點金鐵製成的東西都沒有,幾乎所有的傢俱、擺設,全部都是用草木類的東西製成。
比如所有的桌椅,都是用一種黑色的藤條編織而成,居然還散發著一股令人神清氣爽的香氣。
大約閒聊了兩炷香的時間過後,三人的面上同時一喜,站了起來。
隨著一道青光,一名青衫修士在門口現出了身影。
一眼看到除了兩人之外,居然還多了一個人,這名青衫修士明顯是愣了一愣,面上現出了驚疑的神色。
“你別問我,你仔細看看,還認不認得這位兄弟?”不等這名青衫修士開口,段譽就已經哈哈的一笑,說道。
“這位道友….。”青衫修士打量了片刻田樂,突然之間眼中出現了驚喜的神色,“你是木道友?!”
“倒是還沒有把我忘記。”田樂哈哈一笑,拱了拱手,“不過我都不記得當初我對你們說我叫什麼了,難道我說我是叫木子麟?”
這名青衫修士,當然就是當年獵殺雙頭蛇時,修爲還算差不多是幾人中最高的道朗了。
“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想不到數年前一別之後,竟然還能再次會面。”道朗很是激動了迎了上來,按了按田樂的雙肩,“你當初告訴怎麼叫的,這麼說你是另有真名了。”
“你信不信,我要是告訴你他的真名,你肯定會嚇一跳的。”段譽嘿嘿的一笑,看著道朗說道。
“哦?”道朗激動的心情也略微平復了下來,含笑道:“那你跟我說說聽聽。”
“那你可聽好了啊。他的真名是叫田樂。”
“田樂?!”道朗的微笑一下子頓住了,眼睛鼓了一鼓。好大一會纔回過了神來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人,“難道他就是以一人之力,蕩了兩宗狼人?”
段譽點了點長青,“如假包換,我是沒有試過,不過長青這個傢伙可是試過了,打不過就急吼吼的喊我回來幫忙,倒是嚇我一跳。”
“這麼說,兄弟你是隱匿了修爲了。想不到當日一別,你居然有了這麼驚人的機遇。”道朗看著田樂,頓時發出了驚歎不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