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眼眸一下子瞪大,帶著幾分淺淺地輕笑。
思諾和娃娃之間,說不定還真有某種交易和聯(lián)系,倘若真是這樣,那娃娃藏著本體的地方,思諾一定也知道。比如……
比如曾經(jīng)消失在走廊盡頭,那道幽暗晦澀的門。
那道雖然沒有上鎖,但卻不知道里面關了什么東西的門……
對了,我還在門的附近,找到了一把思諾遺留下的削骨刀,一把極好的,象征著身份無尚至高的削骨刀……
書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我連忙小心翼翼地從后門出了圖書館,佯裝自己并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然后徑直就回了宿舍,上了二樓,到了那堵墻的面前。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雖然知道直覺信不過,但我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確定,那只娃娃的本體,一定就藏在里面!
因為,女生宿舍極陰,背陽,適合邪靈居住、棲息和生活。
因為,娃娃也在這里放肆的活動,會出入我們的寢室,以漂亮作為誘餌,勾引那些心智不堅定的女生上鉤。
我綜合以上兩點,不難得到如此結(jié)論。
于是,我將手停在了那堵上了年頭,雖然是白色,但卻有裂縫的墻壁上。
對了,我順道還拽了一張炎炙寫的符紙在身上。
然后,將手撤了下來。
片刻之后,貼著咒語的墻壁上,竟然出現(xiàn)顯現(xiàn)出了一道鮮紅色、如同在滴著血的大鐵門……不過是印在墻上的,似乎還有個影子,藏在鐵門的后面?
那就是娃娃的本體?
不過現(xiàn)在還是下午,且走廊過道上人來人往,我也只能把靈符取了下來。這玩意兒,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更為合適些。
“念溪。”
突然,我身后響起了一個女聲,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叫著我的名字,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左胳膊。
我將頭緩緩轉(zhuǎn)了過來,瞧見是人的時候,倒是松了口氣。
只是,雪琪她找我?
要知道,我和她,
可是八字不合,一見面她就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我們進寢室聊吧,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她拿出一根香煙,習慣性地想要點燃,但見我皺了皺眉,以為我不喜歡,竟然又給放了回去。
她有事情求我?
帶著詫異,回到了寢室。 寢室里有四張床,但是安珂出了事情走了,我又從里面搬了出去,所以都空了下來,只剩下她和晴雨兩個女生了。人一少雖然空間大了,但同時心里面也會覺得隱隱不安。
我就坐在了之前安珂住的床上。
是下鋪,她的鋪蓋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枕頭上還有大把大把頭發(fā)脫落的痕跡……被邪靈纏上,頭發(fā)就會大量脫落,到最后你的后腦勺上能長出張鬼臉來!
“念溪,你老實告訴我,安珂的死是不是厲鬼做的?”雪琪干脆直接的直入主題,“我聽人說,陳念死之前就會大量掉頭發(fā),所以上課的時候都得戴著帽子遮住……安珂死之前也是,不過她那時說自己是壓力太大,我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其實不是厲鬼,而是邪靈。
可是這些東西真能給雪琪說嗎?她不會覺得我是個瘋子嗎?
我還在遲疑思考的時候,雪琪卻又急促開口,繼續(xù)往下說。“安珂死后,總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同我說,它可以讓我變得漂亮,很漂亮很漂亮……我那時候正在睡覺,以為是一個夢……”
雪琪一面說,一面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從后面扯下了好大一把頭發(fā)。
坑坑洼洼、長短不一,根本不像自然脫落的。
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答應它了?”我豁然一下站了起來。那娃娃還真是放肆,一面選擇徐牧作為下一個下手的目標,一面連雪琪都不放過!
“所以,真是它,害死了安珂和陳念?”我的緊張,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起來,這才注意到她深陷極深的黑眼圈……應該,很久都沒有睡好了!
“是了。”我沒有辦法,只能點頭,承認了。
“所以,我……我也會死?
”雪琪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癱軟在床上,眼睛里寫著生無可戀……
她曾經(jīng)的飛揚跋扈,到了現(xiàn)在只剩了滿滿挫敗,就那么靠在床邊,的確非常可憐。
我也是直到現(xiàn)在才覺得,自己應該早些把這事情解決的。
這樣陳念就不會死,安珂還能活著。
只是,我那時慫了。
所以,我安慰了雪琪一句。“應該不會吧。我會盡力,抓住那只邪靈,然后除掉它。”大抵是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滿了,所以又補充了句。“當然我也是盡力而外,所以并不能保證一定奏效。”
我和鬼神,還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雪琪連連點頭,真心實意地,同我說了句謝謝。她眼里含著淚水,是真把我當成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于,她還邀請我回寢室住。
我沖著她,搖了搖頭。
“我暫時還不適合搬回來吧,等事情塵埃落地再說吧。”我回了個,然后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雪琪也站了起來,沖著我鞠了一躬,十分認真地開口。“念溪,謝謝你……我也要為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同你道歉。”
她以前,是做得太過分了。
我則,沖著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我走出寢室,剛剛把門關上,就覺得空氣當中多了什么。
四下環(huán)顧看了看,可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只空氣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如同燒焦了一樣的氣息。微微咬住唇瓣,在心里默了默。
我知道,是誰了。
便將身子微微地偏了過去,聲音也是格外地低沉,然后一字一頓地開口。“我知道是你,倒是不用藏了。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這樣也挺好,我想我們還能好好說話……”
我就算不想見到他,但還是得交代,一句兩句。
可回應我的,只有長久的沉默。
但,他的確在。
所以我同炎炙說。“等這一事情一解決,我就想辦法除了冥婚。以后大路朝天,我們各走半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