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轉(zhuǎn)到高三的時光,肖沃報了藝術(shù)生,走表演,也算是在他師傅那裡學(xué)有所用。
憑藉深厚的功底,加之良好的外貌,肖沃成功考上一流表演學(xué)院。
後來在大三的時候參加比賽得到了現(xiàn)在公司的發(fā)掘,簽約藝人。
再一次遇見楊野在公司。
大三的課已經(jīng)很少了,他每週都有好幾天的時間在公司呆著。
不期而遇的那一剎那,讓肖沃腦海裡所有關(guān)於楊野的記憶洶涌而出。
半年的時間,楊野成爲(wèi)了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
又過半年的時間,肖沃和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搞在了一起。
揹著公司,偷偷的。
誰說藝人談戀愛不容易,總是東奔西跑陪不了戀人?
他可以和他的戀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一起,楊野每天都在他身邊。
趕通告,出差,吃飯,甚至睡覺。
可是後來呢?
肖沃發(fā)現(xiàn),和他在一起的楊野總是話很少。
他也不知道楊野對他是一種什麼感情。
楊野喜歡他嗎?
冬天拍戲保溫杯裡永遠(yuǎn)有熱乎乎的薑茶,晚上趕夜場楊野坐在旁邊陪著。
別的演員誇他的經(jīng)紀(jì)人敬業(yè)過了頭,蘇萌說羨慕老大他有這麼好的男朋友。
但是肖沃爲(wèi)什麼感受不到楊野對他的愛呢?
內(nèi)什麼,我,我喜歡你,咱們倆談戀愛吧。
這是肖沃主動和肖沃說的。
第一次接吻,是肖沃湊過來的嘴脣。
打電話發(fā)信息基本是肖沃發(fā),楊野回。
爲(wèi)什麼楊野不能夠像自己那樣,把愛表現(xiàn)的熾熱一點,明顯一點?
肖沃在心裡反問。
也不是沒問過,那時候他正在候場。
楊野把快餐盒裡最後一塊壽司填進(jìn)肖沃嘴裡,沒有回答他。
戀愛中的人總是盲目腦熱,肖沃也是。
他有時候會因爲(wèi)楊野沒有說過喜歡他而質(zhì)疑他倆的感情。
難道是他一廂情願?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rèn),戀人該做的的事,楊野都做了,並且做的要比平常人多的多。
況且因爲(wèi)肖沃的職業(yè)特殊,操心的事也就更多。
肖沃和楊野談戀愛的事情只有助理蘇萌知道,連他兩個師哥都沒敢告訴。
蘇萌有時候會勸他,楊大哥就是那樣的人啊,做的永遠(yuǎn)比說的多,深沉嘛。
後來兩個人有了一些爭吵,一些分歧。
本來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就同居在肖沃家,雖然因爲(wèi)工作不經(jīng)常回去。
但是有機(jī)會肖沃就可以躺在楊野的腿上看電視,楊野坐在旁邊陪著他。
也是在那一段時間,楊野變的忙碌,肖沃的一些活動也都讓蘇萌跟著。
後來,楊野從肖沃家搬到了公司附近,肖沃和他鬧脾氣,楊野也沒有解釋。
因爲(wèi)一部古裝戲,投資方想找肖沃演男二號的其中之一。
楊野有事未能按時赴約,當(dāng)他開車趕到包房時,一個投資人的手正不老實的在肖沃肩膀上游走。
肖沃那天被幾個肥頭大耳的投資人灌了不少酒,本來就是三杯倒的酒量,殺千刀的楊野還不趕緊來救場。
肖沃有心買醉,就是沒分清場合。
楊野強(qiáng)忍著怒意把已經(jīng)不能好好走路的肖沃放進(jìn)車裡帶回家。
楊野不同意給肖沃接這個劇本,肖沃還在爲(wèi)那日楊野的遲到生氣。
莽莽撞撞的和他吵起來,吵著吵著,肖沃繃不住了。
他問他:“楊野,你喜歡我嗎?”
楊野坐在辦公桌前,定定的看著肖沃。
肖沃見他不回答,又繼續(xù)問:“還是說從頭到尾都是我肖沃一廂情願?”
楊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手機(jī)便響起來,他看了看上面的來電,先接通了電話。
那一刻,肖沃覺得他的心就裂開了。
楊野一個人,把他的心重重的往地上摔,濺出了血,裂的粉碎。
經(jīng)紀(jì)人不是一天就能換的,蘇萌整天跟在肖沃身邊,看著他在家蝸居了一個星期。
鬍子不刮,臉也不洗。
中午醒了就招呼她一起坐在電視機(jī)前打遊戲機(jī),需要放碟的那種。
外賣盒摞在茶幾上,蘇萌回家的時候帶下去。
一個星期之後,又變回那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笑起來痞裡痞氣的肖沃男神。
那部古裝劇肖沃還是接了,導(dǎo)演給他打了電話,公司的意思,楊野管不了。
戲裡的另外一個男二號,就是董懂,並沒有出現(xiàn)在那天酒席上的董懂。
麻藥勁過去後的腫痛讓肖沃從夢中醒來,他睜開眼,不知道該捂著心臟還是該捂著胳膊。
真他媽疼。
蘇萌回了老家看她外公外婆,肖維東和林愛雪依舊投身於人民教師的偉大教育工作。
肖沃打車去了話劇院,怕有人認(rèn)出來麻煩,頭戴棒球帽,臉掛黑口罩,相當(dāng)神秘。
丁小星和張毅還在臺上表演,肖沃呆在後臺等他們下班,劇院的其他演員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肖沃看到了張毅的包,丁小星拉著他去百貨大樓的專櫃買的。
價格小三千,天天給丁小星裝手機(jī)裝水杯,不是說好的送給張毅當(dāng)生日禮物嗎?
拉開拉鍊,翻著一包魷魚絲,單手拿著用嘴咬開包裝吃起來。
丁小星他們倆下了臺,肖沃都把那一大包給吃完了。
“你怎麼又來啦,啊呀,你爹我的魷魚絲!”
丁小星跑過來看著空空的包裝袋罵人。
“你你你,身爲(wèi)一個沒有名氣的小明星,一點兒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肖沃舔了舔剛纔攆過魷魚絲的手指頭,氣的丁小星蹦起來。
“以小犯上,偷人糧食!”
肖沃仰頭看著他的兩個發(fā)小直皺眉。
“我的胳膊好疼啊。”
語氣聽著甚是可憐,不像是裝的。
張毅從包裡拿了車鑰匙,又翻出兩小包魷魚絲扔給他倆,脫了套在外面的大褂。
“走吧,去醫(yī)院”
丁小星也不叫喚了,趕緊脫了大褂牽著肖沃往外走。
“還疼不疼啊,你怎麼不早喊我倆呀,還非得坐後胎”
丁小星一邊吃一邊關(guān)心病號。
肖沃疼的嘶哈嘶哈的還不忘單手把零食塞嘴裡。
“我能去觀衆(zhòng)席麼我,這麼大腕兒,再把你們場子給砸嘍,哎呦,我這胳膊…”
張毅往後視鏡裡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真是身殘志堅,佩服佩服。”
“別拐著彎兒罵我,只有他殘。我可是個健康的寶寶”
丁小星仰躺在後座上美滋滋。
肖沃差點把昨天吃的飯吐出來,是人麼你,還寶寶,沒見過這麼腦殘的寶寶。
世界上人最多的地方有三個,醫(yī)院,餐廳,還有中國。
張毅七拐八拐的找地方停車,丁小星扶著肖沃先去掛號,掛號也得排隊。
排在前邊的是個年輕的媽媽,不過好像懷孕了,肚子鼓鼓的,旁邊還有個小女孩兒,應(yīng)該是她的女兒。
小女孩牽著她媽媽的手晃了晃,單手託著肚子的媽媽低頭看她女兒,小女孩膽子挺大,問她媽媽。
“後面那個大哥哥的胳膊是被汽車軋了嗎?”
脆生生的聲音不小,丁小星職業(yè)病上身,“可不嘛,軋了三四回了都”
小女孩兒鬼靈精怪的看著他倆人,她媽媽慢慢轉(zhuǎn)過身挺不好意思。
“孩子不懂事,您別介意” 搖了搖女兒的手,不許這麼說。
“沒關(guān)係,反正也差不多”
肖沃的口罩摘了,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小女孩的羊角辮兒。
張毅找到他們的時候,號已經(jīng)掛完了,坐在候診大廳等著。
哥倆被一個大媽一人發(fā)了一本無痛人流的宣傳小冊子。
丁小星特?zé)o聊的聚精會神的捧著看起來。
肖沃登錄自己的微博,才消失了幾天,他的粉絲就又開始吵著想沃神了。
沃神這個稱號怎麼來的呢?
他參演的第一部電影,是個魔幻題材,肖沃在裡面是個主角身邊的小神仙。
沃神這個愛稱就被他的粉絲叫開了。
翻了翻相冊,把那天在師傅家拍的照片貼上去,小浮安肉嘟嘟的臉挺可愛。
哦,肖沃身後的丁小星也入鏡了。
不知道當(dāng)時做了什麼。
憋著笑的肖沃在丁小星旁邊把微博發(fā)了出去。
“師傅家的小萌娃,又胖了,但依舊是個寶寶”
廣播裡喊了,該他進(jìn)去了,三個人站起來,往骨科診室裡走。
肖沃一個人進(jìn)去上藥,丁小星和張毅等在外面。
褲兜裡的手機(jī)響了,丁小星看了看手機(jī),昨天訂的鬧鐘,不過今天晚上的演出取消了,鬧鐘忘了關(guān)。
“艸,肖沃這個死東西!”
照片裡那個翻白眼張大嘴的是誰?
虧他還喂魷魚絲給肖沃吃!
都他媽是套路,這個充斥著冷漠和套路的世界。
張毅把站在一旁拿著手機(jī)跺腳的丁小星拉到座位上,塞給他一杯奶茶,不知道從哪兒弄的。
“醫(yī)生,你再給我打點麻藥唄”
肖沃看著新?lián)Q上的紗布,胳膊還是疼。
“麻藥又不是口香糖,這點疼就忍不了了?”
醫(yī)生把鑷子等工具遞給旁邊的護(hù)士,語重心長的和肖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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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多吃點骨頭,開的藥按時吃,止疼片不能加量,只有在你最疼的時候才能吃,記住嘍”
“那也別就裝兩粒啊,萬一我疼死過去咋辦?”
肖沃看著他把兩粒小藥片放進(jìn)紙袋裡,擰上了藥瓶蓋。
肖沃喪著個俊臉走出來,捏著只裝了兩片止疼藥的小紙袋。
對上丁小星要冒火的眼睛。
“哎呦,疼死我了…”
楊野和公司大老闆喝完了酒回到家,點開微博。
只關(guān)注了一個人的微博有了新動態(tài),地址定位在人民醫(yī)院。
那人微博底下的小姑娘們又開始春心氾濫,小寶寶真可愛。
肉嘟嘟,想捏一捏,手感肯定特別好。此時此刻,大家都想變成那個小肉球。
還有人注意到微博的定位,說沃神去醫(yī)院了,肯定是傷口又痛了,心疼。
楊野從沙發(fā)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冰箱裡拿啤酒。
淹沒在肖沃評論裡ID叫做丁小星星星的網(wǎng)友評論:怎麼就沒人心疼心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