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當殷深瀾醒來之后,殷念念撲進她的懷里,“您怎么可以丟下我,您怎么可以……”
兩母女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殷念念對于這次母親的自殺,自然是自責不已。
“對不起……”殷深瀾發現自己還活著,她凝視著女兒:“念念……”
殷念念失控的叫道:“媽,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你!”
殷深瀾的雙眸含淚:“我們都不說對不起!”
“媽……”殷念念害怕的抱著她,“您怎么可以這樣,以后再也不可以,好嗎?”
“好,念念……”殷深瀾的眼淚流下來。
兩母女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殷深瀾累了,殷念念趕忙讓她睡,她自己走出了房間。
她見到了顧翼致在外面,她走了過來。
“我媽醒了,你回去吧!”殷念念說道。
顧翼致點了點頭,他亦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再刺激殷深瀾的,“好好照顧阿姨,我先走了。”
他說完,離開了。
殷念念在外面獨坐了一會兒,她現在不敢離母親太遠,就是害怕她會再做傻事。
很快,案子被判了下來,那幾個傷害了殷深瀾的甲乙丙丁們,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當然,顧夫人沒有。
殷念念對于這樣的結果也沒有說話。
醫院里。
殷深瀾剛換了藥水,她還虛弱的躺著,這時推門走進來一個人。
她不由睜開了眼睛,可是在看到了是顧正鋼時,她不由激動的想要起來,無奈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顧正鋼當然是悄悄來的,他凝視著激動的殷深瀾,低聲道:“小瀾……”
殷深瀾只覺得頭皮“嗡”一聲響,他有多少年沒有叫過她了,而且還是年輕時的名字。
“小瀾,我今天來看看你。”顧正鋼說道,“是以我個人的名義,你怎么這么傻?生命是什么?生命是最珍貴的,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這樣做!”
殷深瀾哼了一聲:“不需要你來勸我!也不看看是誰害的?”
“我知道!”顧正鋼這時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我已經罰她在家面壁思過了,小瀾……你要振作起來,好嗎?”
這時,顧正鋼拿出了一個小風車來。
這個小風車,是當年她送給他的,盡管他們這段愛戀,最后沒有結果。
可是,他還保存著這一個小風車。
殷深瀾看著,不由流下淚來,女人永遠都會為感情而變得不知所措。
“你也知道,我有時候是身不由己。”顧正鋼說道,“但是,你一直在我的心里……”
他說著,將小風車給了她的手上。
殷深瀾好一陣都沒有再說話,她握緊了這一個小風車,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顧正鋼的電話響起來,他向殷深瀾點了點頭,“好好的照顧身體,市里還有會議,我走了。”
殷深瀾沒有說話,直到他走了關上了門,她才睜開了眼睛。
有些人,一生也不能在一起。
有一些,一世也忘記不了。
可是,偏偏又在午夜夢回之時,怎么也都不能釋懷。
下午,殷念念下班之后,來到了醫院陪伴著母親,她看著母親的氣色好了很多。
“媽,我帶了您愛吃的粥,喝一點不?”殷念念趁勢說道。
“好。”殷深瀾點了點頭。
于是,殷念念給她喂粥。
“念念,我自己來吧!”殷深瀾說道。
殷念念卻是笑了:“媽,我小時候,您也是這樣喂我的,現在呀,輪到我喂您了。”
“你這丫頭……”殷深瀾不由笑了。
“今天感覺好一點沒?”殷念念一邊喂粥,一邊問她。
殷深瀾點了點頭:“好一點了,念念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媽……”殷念念含淚叫她,“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在您的身邊,我們永遠在一起的。”
顧正鋼開了會之后,然后坐上了車,往家里去。
“先生,要去看殷醫生嗎?”司機問他。
“不用了。”顧正鋼淡淡的道,“她會好起來的。”
“是!”司機然后掉轉了車頭,駛離了市政門口。
愛情是女人的良藥,哪怕是身患絕癥,也是如此。
顧正鋼閉上了眼睛在假寐,市政的領導班子,現在正在換,他能不能從副的變成正的,除了業績之外,當然還有其它的了。
他是絕不允許有人大他的光輝大道上成為阻礙物。
而那個風車,不過是司機去找了一個懷舊的小風車而已,騙騙女人,還是可以的。
他回到了家里之后,顧夫人正在客廳里看書。
“你還要將我關多久?”顧夫人走上前去,“我都快瘋了,我要去打牌,我要去逛街。”
顧正鋼凝視著她:“你打牌重要?還是丑聞曝光重要?”
顧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如果一旦她指使人將掃殷深瀾傷害的事情曝光之后,顧正鋼必然是深受其害。
“以后做事情,麻煩用一用腦子!”顧正鋼哼了一聲,“別再擺出一幅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顧夫人悲哀的看著他:“顧正鋼,你愛過我嗎?這些年我都是一心一意愛著你,愛著這個家的……可是你呢?你的心里,一直都有那個老狐貍精是不是?我們的兒子現在被那個小狐貍精迷住了,我還能不出手嗎?”
顧正鋼雙眸犀利的看著她,一場利益下的婚姻,本就是沒有情沒有愛,而顧正鋼這個人在乎的是仕途。
女人,在乎的終究是老公愛不愛自己!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敢亂來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顧正鋼在仕途上,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他是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前途。顧夫人看著他兇惡的樣子,倒也是不敢說話了。
可是,這樣被關在家里,她也受不了。
而且,兒子也再沒有回過家。
于是,顧母給兒子撥打了電話,可是,電話卻是處于關機的狀態。
殷念念和顧翼致現在見面也沒有說話,除了是公事上的交流之外。
但是,她已經有幾天沒有看見顧翼致了。
當然,她也覺得,如果他們就這樣的算了,更好。
畢竟,兩邊的感情是不能融合的,那么,就不要努力去融合了。
一個星期之后,殷念念一個掃毒的場子里,見到了顧翼致,她不由心神一凝,望向了他。
而顧翼致則是沒有看她,仿佛她就是個事不關己的人而已。
殷念念也懂得,她于是沒有說話。
邵年錦帶隊,沒有搜出任何東西,于是顧翼致囂張的走了過來:“還不放人!”
“好,讓他們走!”邵年錦說道。
顧翼致帶著人走過殷念念的身邊,他目不斜視,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殷念念隨著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然后望向了邵年錦。
“一無所獲,算了收隊!”邵年錦聳聳肩膀。
殷念念跟著他走了出來,邵年錦凝視著她:“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不需要問!”殷念念心中明白,顧翼致這樣的男人,是絕不可能做那些違法的事情,唯一可能的就是,他是臥底。
邵年錦拍了拍她肩膀:“阿姨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殷念念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但愿她完全好起來,就算我和顧翼致不能在一起也沒有關系。”
“放心吧!”邵年錦說道,“顧翼致在努力的。”
殷念念不愿意再多想,“我要回家陪我媽了,有事打電話。”
而剛剛從場子里走出來的顧翼致,則是被飛哥特別賞識。
由于母親姓孔,他叫孔致,飛哥他們都叫他孔子。
“這次多虧了孔子,我們才能全身而退。”飛哥道,“不僅是如此,還能保存了貨。”
要不然,這一查下來,可是,上千萬的損失啊。
顧翼致想起剛才見到了殷念念,她比以前更加清瘦了,他亦知道,殷深瀾的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
所以,他盡量遠離她,不再讓她去傷心難過。
況且,現在自己這么危險,他也不忍心將她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