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想到,就在褚天佑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赫亦銘,而且故技重施,催眠了赫亦銘。
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回去的路上,王媽嚇得不行,“少nainai,你快回來吧,大少爺跟老爺吵起來了。”
王媽在那頭緊張的不行,我很詫異,赫亦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犯過混了,即便他和赫炳宸之間有什么沖突,也絕對鬧不到要大吵大鬧的地步。
等我趕回去的時候,頭上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幾個孩子都躲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我走過去,寶兒和露露立刻就撲到了我的懷里。
“阿姨,我好怕?!甭堵断袷鞘荏@的小鳥一樣,藏在我的懷里不肯出來,寶兒也露出了少有的恐懼,而赫亦軒坐在沙發上,一直抱著抱枕低垂著腦袋。
“王媽,到底怎么回事?”我安撫著幾個孩子,王媽也是一臉的不解,“大少爺一直找您,沒找到就非要出去,可是晚上回來后,就xing情大變,直接去了老爺的房間,跟老爺大吵大鬧,還把房門給反鎖住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讓王媽帶著幾個孩子去了后院,我上了樓,站在赫炳宸的房門外敲門,但是赫亦銘卻怎么都不肯開門。
管家也來了,一行人都站在門口,屋子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我嚇壞了,使勁兒的拍門,我說,“赫亦銘,你開下門好嗎?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兒,我們平靜下來好嗎?”
可是,他平靜不下來。
打砸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當時也是沒辦法了,便讓管家找人過來把門踹開,那扇門可真是厚實啊,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了房門。
屋子里一片狼藉,赫炳宸靠在床頭,早已經氣的說不出來來,而赫亦銘,卻還是拼命的推動著身后的柜子,我拽住了他的胳膊。
大聲的叫喊著他,“赫亦銘,你不要這樣,爸爸都昏過去了,有什么事兒,咱們先冷靜一下好嗎?”
他一直都聽我的勸的,但是那一會兒,他卻像是發了瘋一樣,狠狠地一把將我推開,好在管家在身后扶住了我。
我真的是失望透頂了,赫亦銘的眼眸中閃爍著兇悍的光芒,“都給我滾出去,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今天一定要做個了斷。”
他還狂躁不安,我看著他像頭發了瘋的獅子一樣,心里滿滿都是失望。
我繼續沖他叫囂,“赫亦銘,你以為傷害了爸爸你心里就好受嗎?他就算是千錯萬錯,都是你的父親。你要是現在這樣對他,就不怕有一天你的孩子也這樣對你嗎?”
我說什么都無法觸動他,他勃然大怒,逼近了我,“你最好少跟我啰嗦,否則,我連你一起教訓?!?
那副兇悍的樣子,我可真是陌生啊。
管家拽著我朝外走,“少nainai,少爺肯定是中了邪了,我這就讓張醫生過來,老爺這邊情況不好,您懷著身孕,還是出去吧,這里交給我們就好?!?
中邪這樣的事情,我可是不相信的。
可眼前的赫亦銘,卻完全好似失去了理智,至少我看到的他,已經沒有了善根。
我吸了一口涼氣,“管家,先把他捆綁起來吧?!蔽夷菚r候還算是冷靜,任憑一個瘋子在這里打雜,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管家一臉為難,“少nainai,這樣……恐怕不好吧?”
他還在猶豫,但我沒有。
我厲聲呵斥,“難道你們想讓他毀了赫家嗎?聽我的,我現在是赫家少nainai,我命令你們,立刻馬上把大少爺捆綁起來。”
我當時真的是一身正氣,幾個傭人們雖然膽戰心驚,但還是撲了上去將赫亦銘摁在了地上。
讓一群下人對付自己的丈夫,我知道這需要一個女人的魄力,可我除了是他的妻子,我還是赫家少nainai。
繩子繞過赫亦銘的手腕,他被壓在地上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邱戀,你這個白眼狼,你竟然這樣對我,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要跟你離婚?!?
那是第一次,我聽到我的世界里出現離婚兩個字眼,我挺著大肚子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赫亦銘,離婚?你太小瞧我了吧?我告訴你,我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我說的特別用力,起身沖著管家說道,“先把他的嘴堵上,然后關在房間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他?!?
屋子里所有人都嚇壞了,但是卻十分聽話的服從了我的命令,我看著他們講赫亦銘抬起來,然后扔進了隔壁的房間里。
陳醫生剛好來了,王媽上來通報,我便下了樓,“陳醫生。”我叫了一聲,沖他鞠了一躬,“陳醫生,麻煩您幫忙看看我父親吧,他的情況不好?!蔽覜]有提到赫亦銘。
陳醫生趕緊上了樓,從隨身的醫藥箱里掏出聽筒,隨即,他的神色就緊張了起來,“趕緊送醫院吧,情況很不好?!?
我挺著大肚子,但卻十分的鎮定。
管家去安排車輛,卻再臨行前不讓我跟著去,他說,赫亦銘一個人還關著,不能出什么事。我很感激管家為赫家想到的這些,但,作為赫家的少nainai,我必須守護在赫炳宸的身邊。
赫炳宸的狀況很糟糕,到了醫院就被送進了手術室里,我想起之前醫生反復交代過,千萬不要激怒他,他的心臟已經很脆弱了。
那一刻,我心底滿滿都是負疚感,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所有人。
我就一直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那樣等待的時光并不少見,每一次都讓人心里升起同樣的焦灼不安。
管家走過來,佝僂著背,“少nainai,您回去吧,這里有我呢,我替您看著老爺。哎,少爺這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呢,怎么就做出這樣犯渾的事情來?!?
管家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而我,在那一刻,除了沉默,心底仿佛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