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去,孟姐就躺在床上,她睡得似乎很熟,樣子特別的安詳,汪子琪沖我努了努嘴,“人沒事啦,你就別擔心了。”
他松了一口氣,但是我的那口氣卻松不下來。
“露露。”
我大聲的叫著,將整個杯子都掀翻了,但是我就是沒有見到露露的身影,汪子琪準備離開的,見我又這樣神經兮兮的樣子。
他臉上其實一直暗藏著一抹嫌棄還有不耐煩,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到處看著,生怕曲秋平發現了他跟我在一起的行蹤。
“又怎么呢?邱小姐,真要有什么事兒,你明天去報案算了。”
“孩子,孩子不見了……”
我當時所有的細胞都緊張了起來,我試圖將孟姐吵醒,但是搖晃了好幾次,孟姐還是在昏睡之中。
我懂了,他們給孟姐下了藥。
我當時嚇壞了,想要抱起孟姐,但是我抱不動,汪子琪過來抱著孟姐就走,“我只能幫你抱上車啊,其他的事兒我不能幫你了。今晚的事情,指不定曲秋平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了。”
人,在緊急情況下都會選擇自保,我不能責怪汪子琪的自私。他抱著孟姐上車,卻再關上車門的時候嘆了口氣自己也上車了。
孟姐很快被送到了醫院,還是他幫我抱著孟姐就走,一系列的檢查讓我焦頭爛額,我擔心曲秋平給孟姐吃了什么致命的東西。
很久之后,檢查結果都沒有出來,孟姐一直昏迷不醒。我當時也是慌亂的沒有分寸了,立刻就給齊學東打了求助電話。
一個小時之后,他帶著醫生就過來了。
孟姐躺在病床上,好像睡得特別的沉,我那時候一直哭,明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可是淚水就是無法控制。
“應該是注射了什么藥物。”
跟著齊學東一起過來的醫生告訴了齊學東這個消息,為了查清楚到底是什么藥物,他們要帶著孟姐回療養院,我慌亂了,一把抓住齊學東。
“露露,曲秋平綁走了露露……”
我知道,如果孟姐醒來沒有見到露露,她一定會更加的著急。齊學東深呼吸一口氣,讓醫生帶著孟姐先走,他問了我一些基本的情況。
汪子琪站在那里,眼睛不住的瞟向齊學東,似乎并不想攪和到這件事情里,但,他想的太簡單了。
“你的家人我已經找到了,現在就在我的農莊里,他們很安全。”
這是齊學東給汪子琪喂的一顆定心丸,我記得那一瞬間,汪子琪的眼睛里都是閃閃發光的,他激動地語無倫次,“齊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個看上去粗獷的男人,在聽聞妻兒平安的時候,竟然也是激動的滿臉淚光。但齊學東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后將手機遞給汪子琪,汪子琪聽聞到那邊的聲音,一直蹲在地上哭個不停。
那個電話很快就掛斷了,汪子琪起身不住的跟齊學東說謝謝,對于一個男人而言,確保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你所做的事情,只要對得起你身上這套衣服就行。”
齊學東沒有多說別的,汪子琪不住的點頭,“齊先生,您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竭盡全力。”
有了汪子琪的幫忙,事情便簡單多了。他帶著我跟齊學東去了警察局,天已經快亮了,他只是一個電話,就將所有人都召集過來了。
會議室里,他組織著所有人尋找露露的下落,我坐在那里,一臉的頹然。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齊學東走過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不會有大事兒,可是……露露還是個孩子。
齊學東的電話響了,醫生那邊已經有了最新的消息,孟姐是被人注射了一種藥物,沒有致命的危險。聽到這些,我暫時的松了一口氣。
那輛白色的桑塔納經過的地方都排查完了,可是車上并沒有露露的身影。這是最讓人奇怪的地方。
上午十點,我接到曲秋平的電話。
他在那頭還是笑得一臉得意,“邱戀,大禮沒有送給你真是遺憾啊,不過呢,我想跟你玩一次捉迷藏。”
他的聲音鉆入我的耳朵里,就像是魔音一般,我那時候開著免提,所有人都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你很聰明,這么快就找到了姓孟的那個老女人。不過她對你們也沒什么用處,放心吧,我不會殺人的。但別耗干了我的耐心,否則,這個小丫頭,我不殺她,只在她臉上刻上幾個字,你說,怎么樣?”
我的心都在抽搐,“曲秋平,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你要什么條件,你提就是,我都答應你,你放過孩子。”
在威脅面前,我更愿意選擇妥協。
“我想要什么?你猜啊!”
艸,他在這個時候竟然跟我說要我猜,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樣?
我沒法冷靜下來,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沖著電話吼道,“你到底想要怎樣?我都照著你說的做。”
可是,我的妥協,對于現在的曲秋平,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違背了游戲的規則,邱戀,知道我最討厭什么樣的人嗎?就是你這樣的叛徒,當然,還有汪子琪,你們現在狼狽為jian了是吧?放心,我都知道。慢慢來,后面還有更精彩的了!”
他說完,迅速就掛斷了電話。
我想要回撥過去,但是那頭卻顯示是空號。汪子琪也是一臉冷汗,“齊先生,我家人……”既然曲秋平已經知道了他的立場,那么他必然會擔心到他的家人。
齊學東深斂住眉頭,“放心,在我地盤上,沒人敢動他們。”
汪子琪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繼續指揮著人尋找曲秋平的下落,剛才那個電話,沒有人能夠追蹤到他的位置。
他現在是越來越狡猾了,像只老狐貍。他不肯告訴我接下來的目的,我便只能等著他再次聯系我。
但這樣等待的時光對于我來說,才是最為難過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