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平吃了混沌,情緒似乎好了很多,明知道這兩個人有話要說,我總不能一直杵在那里。
“曲總,我去給您打點熱水過來吧,您和赫太太聊一會兒。”我拎著水瓶出去,白芮似乎并不怎么同意,但是曲秋平卻是有點急不可耐似的沖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趕緊從房間里出去。
我走了出去,張頂順沒有在門口。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站在那里,靜靜的聽著屋子里的動靜。
屋子里,很安靜。奇怪的是,我離開了,他們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說話。
我擔心他們防備著我在外面,所以只好暫時的離開,然后拎著開水瓶再次靠近,屋子里還是針一樣的安靜。
我推門而入的時候,倒是發現了奇怪的一幕,兩個人都拿著手機,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見我進來,白芮提前收了手機,曲秋平則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懂了,他們害怕旁人聽到自己的對話,竟然當面用手機聊。好吧,這樣的隱秘方式,我也真是醉了。
“赫太太,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吧。”我想要提出離開,曲秋平剛揮手,白芮卻叫住了我。
“戀戀,你等我一起。”
曲秋平眼巴巴的看著白芮起身,她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裙子,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曲總,你好好的養身體,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還是那副客客氣氣的語氣,我只得跟著白芮離開。但是她比來的時候,臉色要沉凝了幾分。
回去的車上,她開了口,主動和我聊了起來。
“戀戀,你和亦銘認識有一年了吧?”她突然問起這個,我不知道她話里到底是幾個意思。可是不回答總不行吧?
我只能實話實說,“一年多了。”
白芮沉默了片刻,繼續開口,“他就是脾氣犟了些,心眼倒是好。只是可惜啊,這孩子還沉浸在他母親離世的痛苦中,總覺得我們每個人都是他的仇人。以后要是有機會,你幫我多勸勸他。”
白芮莫名其妙說這番話,讓我很是奇怪。可是我又不好問她,讓我勸說赫亦銘?她到底是想要說什么?
但,我還是多了一句嘴,“赫少nainai應該已經好了吧?赫少和夫人伉儷相協,這些事情該是少nainai做的。”
我當時也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白芮,她神色也就是淡淡的,“悠悠那姑娘可能是福薄吧,一直想要嫁給亦銘,現在好不容易嫁過去了,去沒福氣享受。”
她不多說,我便不再多問。
下車的時候,白芮搖下車窗看著我,“見到赫少,讓他回家吧。不管多大的事兒,家里總會幫他解決的。好歹,他還是姓赫。”
她那么篤定,我一定知道赫亦銘的所在。只是沒有逼問。
我為這個女人敏銳的判斷力感到可怕,卻也什么都說不出口。只是這種不安的感覺,就像是一枚種子,種在了心里之后,就會一直在那里糾纏著自己。
我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屋子里漆黑一片。突然那么的想念赫亦銘,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哪里。
我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這種孤獨的感覺開始席卷而來,眼淚就順著臉頰開始滑落了。只是突然,我聽到臥室里傳來了聲響。
這種恐懼,一下子在心里萌生,我趕緊起身,躡手躡腳的進了廚房,抓起菜刀就往臥室里小步的走。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的那會兒,屋子里到底進來了誰。有一種猜想,我希望是赫亦銘。我沒有開燈,屋子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我走到門口,猛地推開那扇門,按下了墻上的開關,卻發現,小麗正從床底下探出半個腦袋來。她剛才弄出了聲響,害怕我聽到了就躲到了床底下,結果我半天沒進來,她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就想要從床底下出來,誰知道被我抓了個現著。
“你在這里做什么?”我一臉嚴肅的叱問道。
我知道小麗是張頂順派在我身邊的人,但是兩個人畢竟相處了那么久,我以為,她不會這樣的放肆。
小麗很是尷尬,一時間估計也不知道如何來解釋。她結結巴巴,整個人從床底下爬出來,“戀戀姐,我錯了,你打我吧……”她低著頭,我都什么還沒有開始說,她就哭個不停。
我手里還拿著刀,緊張的渾身都是汗,幸好不是別人。
我拎著菜刀轉身去了客廳,把屋子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說吧,你來我房間里做什么?”我一臉冷漠的問道。
小麗就站在我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她也嚇得要命,剛才我要是沒開燈,直接拿著菜刀去砍,她可能就沒命了。
“我……我……”小麗不知道如何解釋,我當然清楚,她做的事情,一定是張頂順授意的。只是大晚上來我房間里尋找東西,一定有原因。
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或許白芮也有關,不然,她去看曲秋平,為什么一定要帶上我?
這幫心機表,我還真是小看了。
但,好在我抓住了小麗。
“說吧,我不會告訴他們的。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我還是這幅嚴肅的語氣,小麗本來就嚇得要命。
“沒……沒什么……是我自己好奇,我想要來看看……”
她還不老實,我上前立刻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如果不說實話,那我今天真的得殺人了。”我沖她亮了亮手里的菜刀,“別以為我好欺負,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說實話,以后都沒有機會說話了。”我說著,就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嚇得渾身打顫,“我說,我說,他們讓我來找一份合同……”
小麗閉上了眼睛,整個人瑟瑟發抖。
找合同?
我腦子里也是一頭霧水,來我房間里找合同,找什么合同?
我繼續追問,“說明白點。”明晃晃的刀子就架在小麗的脖子上,我當時情緒真的很激動,她要是不肯說實話,我真的會一刀砍下去的。好在我看不到那時候我自己的樣子,想必一定兇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