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赫亦銘回答了房間里,彼此都覺得心里沉重,他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戀戀,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白芮的。”
我知道,他是替我擔心。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卻是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赫亦銘,我們都要沉住氣,白芮,她很快就會被打垮的。”
那是我們心底最大的期望。
第二天一大早,很意外,陶欣帶著孩子已經離開了。我想,齊學東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沒有阻攔。
“齊先生,陶欣她……”我心里到底是有幾分擔憂,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該如何走完這段路啊。
她心里藏著那么多的痛,萬一想不開可怎么辦?我畢竟是個女人,腦子里滿滿都是各種不好的想法。
齊學東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也只是舒了一口氣,“沒事的,放心吧,我派了人暗中保護她。她一直被李嬸兒太驕縱了,所以沒有吃過生活的苦,所以,這些打擊突然到來,她差一點承受不住。”
我點了點頭,感激齊學東為陶欣所做的一切,“那豹子呢?”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陶欣現在是安頓好了,可是豹子該怎么處理呢?
齊學東嘆息了一聲,或許在他心里,也沒有考慮好要怎么處置豹子吧。
他停頓了片刻,“他還是交給警察局吧。”他很淡定的說出了這一句,我和赫亦銘跟著齊學東去見豹子。
他關在廂房里,齊學東派了人看著他,打開那扇房門,他蜷縮在地上,胡子拉碴的,整個人都很頹廢的樣子。
見到齊學東,他那雙憔悴不堪的眼眸里,滿滿都是擔憂,“齊先生,欣欣現在怎么樣啦?”在這一刻,他還在替陶欣擔心。
我不知道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感到惋惜,豹子對陶欣的這份感情,著實很深,齊學東沒有做聲。
豹子繼續說道,“齊先生,我知道我該死,但是欣欣,欣欣是無辜的。求求您,您讓我見她一面好不好?我就見她一面,你讓我去死都可以。”
他提到了死,卻不知道,陶欣想要他活。
齊學東的聲音很淡,“欣欣已經走了。這是她臨走的時候留在屋子里的信。”齊學東將一封信遞給豹子。
豹子趕緊接過來,手忙腳亂的撕開了信封,短短一頁紙的文字,他看了卻是嚎啕大哭。一個大男人的哭聲,真的是可以讓人崩潰。
“欣欣,欣欣,都是我對不起你……”他不停的叫著,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安慰他了。
齊學東接著說道,“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你都錯了,您整理一下,我們會是送你去警察局。”
豹子頹然的坐在那里,那個地方他不陌生,幾年前他剛從里面出來,,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還會進去。
但,時間輪換的就是你那么快。
他無聲的流著淚,陶欣都走了,他還有什么牽掛著?
他緩緩的轉身,突然猛地發力,整個人用力的朝墻上撞去,是赫亦銘發現的,他反應可真是快啊,在豹子撞向墻壁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
“豹子,你這是做什么?你以為你死了,這些罪過就過去了嗎?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赫亦銘一頓訓斥,豹子抱頭痛哭。
“我還活著做什么?我現在還有什么臉活下去?”他嗚嗚的大哭著,我懂得,對于一個男人而言,在心愛的女人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什么都不能做了。
他的一生,都將要在那個封閉的地方度過,也許是一生,也許也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他不停的哭,但齊學東沒有做出制止。
“豹子,你現在哭有什么用?如果你當時動動腦子,會是現在這樣的結局嗎?”我沖他吼道,可是這樣的吼,已經不起作用了。
“你知道欣欣為什么不辭而別嗎?她臨走的時候還在求齊先生,一定要保你活命,她說,你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還是個男人嗎?欣欣都知道要堅強的活下去,你怎么就不能?”
我把這番話說出來之后,豹子終于沉默了下來。
他起身,擦干了眼淚,“好,我聽你們的。這是我犯下的錯,我應該為自己的錯買單。齊先生,麻煩您幫忙照顧欣欣,我無能,是我對不起她。”
他說完,主動往外走,齊學東只是點了點頭,什么話都沒有多說。就在山莊的外面,警察已經停靠在那里。
這一次,我又見到了汪子琪,他訕訕的笑著,“齊先生,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里,汪子琪不是白芮的人嗎?他不是調走了嗎?怎么又出現在這里?
汪子琪也算是聰明人,一眼就看穿了我們的心思,“汪某不才,剛調任不到三月,又被派到了歷城,齊先生,邱小姐,赫少,我們可真是緣分夠深啊!”
我并不覺得這是巧合,甚至,我能夠猜到,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這么做的。白芮布下了那么多棋子,當然不會輕易就放過的,更不會讓這些棋子壞了自己的好事。
果然,她對齊學東了如指掌,知道齊學東一定會把豹子送到警察局的,所以,汪子琪就這么出現了。
那么這一次,豹子,還能活命嗎?
“汪子琪,想不到你還真是命大啊,白芮給了你什么好處?你替她賣命不怕自己沒命了嗎?”活命憤憤的沖汪子琪吼道。
他只是訕訕的笑,背著手,一副人模狗樣的姿態,“赫少,好久不見,您也還活的好好的。您這一次是真的誤會了,汪某已經金盆洗手,決定好好的做一個父母官。”
媽蛋,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虛偽的人,能夠把話說成這么冠冕唐皇,他還真是個人才啊。汪子琪的目光就注視到了我的身上,他打量著我微微隆起的肚皮,“邱總,想不到您這么快就又懷孕了,看來您和赫少的生活,還挺和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