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到薔薇的住處,我們已經說好了,我會帶她去警察局錄口供,至于她在這件事情里的角色,我讓她說自己什么都沒有參與。
可是,當我出現在薔薇住的那個小旅館樓下的時候,發現這里已經被警察團團圍住了。很多人都聚在這里圍觀,我也算是經歷了一些事兒的人,知道旅館出了事兒。
我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能夠躲在某個地方窺探。待人稍微少了一點后,這才靠近小旅館。
后來,里面抬出一具尸體,是用白布蒙著的,我看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警察照例在周圍取證拍照,還找了些人錄口供。
我的心,不由得開始慌亂。
“聽說有個女的死了,真是慘啊,腦袋活生生被人割下來了,有人說這是情殺?!?
人群里有好事者議論紛紛,我只覺得手心里全部都是汗,等到所有人都散開了,我故作鎮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靠近小旅館。
那老板朵拉著腦袋,我昨天來的時候,他并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今天出現在這里的時候,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沖我揮手。
“走吧,走吧,這里不營業了?!?
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這是一幅到了大霉的人常有的表情。我就靠在入口的柜臺那兒,一邊假裝跟她搭訕,一邊露出副很是無奈的樣子。
“大清早的怎么就不營業了,老板,我可在你這兒住過好幾回了,您可不帶這樣的。我累了一天了,得去歇會兒?!?
我說話那口氣,一聽就是在附近上班的小姐,那老板的火氣就大了,起身就把我往外趕。
“走走走,別在這里礙眼。老子今天可是走了霉運了,死了個小姐,***,我這個小店也跟著折騰進去了。”
他這么一說,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樣的店子,經常入住各種各樣的小姐,我并不感到奇怪??墒?,我好奇的是薔薇。
“小姐?什么小姐?說來我聽聽,指不定我還認識呢!”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老板倒也是沒有什么心眼,雖不想跟我這個陌生人嘰歪,但又忍不住抱怨開來。
“好像叫什么薔薇,你到底認不認識啊,是不是你們那個場子的?真是的,要知道這是個掃把星,我怎么也不能讓她入住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死的那么慘?!?
店老板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整個人已經驚呆了。
薔薇死了,這已經是不爭的世事了,可是為什么會死在這個節骨眼神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努力想要回憶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薔薇已經靠在床上快睡著了。
薔薇的死,讓我瞬間開始感到后怕了。到底是什么人,非要赫亦銘死不可?
我條件發射xing的掏出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我漸漸的平靜下來。
“喂,你別在這里抽煙啊,趕快走吧,你們這些人啊,都不學好,到時候把命都搭進去了啊?!崩习逡娢页闊?,很是生氣,二話不說就把我從屋里推了出來。
往回走的路上,我只覺得腿肚子都在打顫。總感覺身后好似有人跟著我一樣,可是好幾次回頭,卻又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這種一個人摸黑走路的感覺,讓我覺得特別的孤獨。這段時間齊學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突然想要跟他說說話。
找了個公話亭,我那會兒可真是小心翼翼呀,怕自己的手機被人監聽了,就找了個公話給齊學東打電話。
但是電話響了,卻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我愣在那里,只覺得各種感覺都不好了。
赫亦銘進了拘留所,兩項罪證讓他足足可以死兩回了,唯一能夠作證的薔薇也死了,就算是她吐出一個強哥,我連那個人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只能在屋子里不停的走來走去,努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周圍越是安靜,我的心就越是沉。
這樣到了上班的時間,我還是有些心神不寧。好幾次選臺,我都沒有去,一個人靠在休息室里抽煙,后來是徐梅過來,一把從我手里將煙給奪走了。
“再吸,待會就沒客人肯選你了?!?
她看著我,有些怒其不爭。
我盯著窗口的位置,長久沒有說話,她也沒有,站在我身邊,也懶得管身后的事情了。
“薔薇死了,今天早上的事兒。”
我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徐梅并沒有覺得意外,她只是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后猛力的吸著。
“她也是罪有應得,干小姐不好好干,成天在外面想要找個靠山,到底還是把自己坑進去了。”
徐梅的話,我是聽懂了。她應該清楚薔薇平日里干的那些事兒。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徐梅是否知道強哥這個人的存在,甚至我在這個時候,竟然不由得懷疑,徐梅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梅姐,你聽說過強哥嗎?”我試探xing的問了一句,然后一直盯著徐梅的眼睛。這一次,不管怎么說,我都算是有恩于她,但我不是一個喜歡將恩情都掛在嘴上的人。
“沒有。”她一口就否決了,臉上倒是沒有多余的神情。我也不知道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過了一會兒,徐梅看向我。
“你放心吧,你這次幫我的事兒我記在心里,薔薇的事兒,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了,她這個人太復雜,搞不好你到時候也被牽連進去?!?
我知道她說這話是給我提個醒,可是我當時腦子里全是疑問,我就想要把所有的疑團都弄清楚。
可是,有些事情,真是越想弄明白,就越難弄明白。夜總會的歡樂還在持續,其實說白了,不管發生什么事兒,跟我能有多大的關系啊。我那也是跟自己較真兒,以為這樣做就能夠洗清自己。
我也真是幼稚。真是把別人都想的太簡單了。這樣渾渾噩噩的又過了一段時間,直到黃毛他們幾個再次將我堵在夜總會的**,我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