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后面那小子,看什么呢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女人尖銳的呵斥聲讓我在瞬間清醒,再一看,那四人有的剝葡萄皮有的嗑瓜子,個個臉上帶著笑容。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學著他們的樣子走到幾個女人面前,但由于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兒,又沒人告訴我該做什么,該做的事沒做好,倒是把桌上的水果弄掉地上去了。
我更怕了,但中間的女人脾氣還算不錯,擺了擺手道:“算了,都是些沒用的。”她說著,給那兩個姑娘使了個眼色,那二人心領神會,讓我們坐到對面的長凳上去。
這是做什么?
不只是我,另外那三人的眼里擁有的同樣是迷惑與不解,就在這時,剛剛那發話的女人咳嗽了兩聲,抬頭一看,這女人的右腿竟已架到了沙發上,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乍一看,和電視劇里黑社會老大訓話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在坐的各位都是男人,我相信如果各位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也不至于淪落至此靠這種方式掙錢。”她說著,在桌上拍了一沓人民幣,“都來說說,你們是怎么進來的,誰說的故事我最愛聽,這錢就是誰的!”
鄙視的眼神加上輕蔑的聲音,她的舉止竟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怨氣,我很想懟她一句,卻又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我左邊的那位突然哭開了,除了樣子有點假還沒眼淚之外,裝的倒還真有點像樣,他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抱著女人的大腿直接嚎了起來。
“這位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妹妹得了白血病,每個月都得花費上萬元的醫藥費,家里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我這也是不得已……”
“呵,醫藥費?”女人翹著二郎腿,毫不在意的喝了口紅酒,漫不經心道,“人家八歲的孩子生病了都知道直播賺錢給自己看病,你就非得干這見不得人的勾當?”她的聲音在瞬間放大,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她狠狠的跺了跺腳,喊了一句滾之后又朝著我們剩下的三個人看了一眼,“你們呢?為什么過來的。”
見識到了她的厲害,沒有一人敢接下她的話。
也不知是不是見沒人接話,她竟歪頭看向了我,朝我勾了勾手指,“就是你,傻愣愣的那小子,你過來,和我說說,你怎么就來了這里?”
我嚇得打了個寒顫,她沒有重復剛剛的話,而是將桌上放著的那一沓鈔票拿了起來,在手上翻了翻,又睨了我一眼,“怎么樣,說不說?”
紅色的紙張不停的在我眼前翻動,粗略估了一下,這沓錢,少說也得三四千,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算了,反正現在已經被點名了,說了最多被罵一頓,不說也得被罵,還不如說了,沒準還能拿到那筆錢呢!
“我有個小名叫畜生。”我舔了舔嘴唇,苦笑一聲,“我五歲那年,父母死了,我帶著三歲的妹妹住進了舅媽家的豬圈,當時我們能吃到的,只有面前的豬飼料。”
空氣沉寂了幾秒了,剛剛才被打擊的男人像是找到嘲諷點了似的,不屑的沖我笑了一聲,“你編的這也太扯了點吧,就算想討好人家,也不至于瞎說吧?”
“繼續說!”女人淡淡的說著,我點點頭,講述著童年到現在每一件值得一提的事。
當我說到舅媽打算把妹妹賣出去的時候,她竟狠狠拍了下桌子,還點了支煙叼到了嘴里,她睨了我一眼,“扯的不錯,挺新鮮的,是個好故事。”
我笑了笑,告訴她,這不是扯,剛剛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真切切在我身上發生過的。
她像是怔住了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剛緩過神似的,上下打量了下我,“你的意思是要我相信,那些荒謬至極的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