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她這副防備警醒的模樣兒,祁顥煊卻顯得從容淡定多了,左手緊緊地握著她的右手,熟門熟路地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左兜右轉著,“回來取樣東西。”
大概轉了幾分鐘,舒苡琋大概看出來了,這應該是個花園!
夜色太暗了,看不清花園的全貌,可這一路過來,舒苡琋大概也能猜到,這個花園有多大了,再次在心裡暗暗咒罵資本家的奢蘼生活時,祁顥煊卻帶著她走進一座小房子裡。
裡面有兩個安保人員打扮的男人站起來迎接他。
祁顥煊鬆開舒苡琋的手,對著房子裡的那些監控器,左看看,右瞧瞧,然後壓低聲線,不知道跟他倆說了什麼。
只見那倆人猛然擡直,俱是一臉爲難地看著他,然後再相視一望,“祁先生,這……”
“你倆在祁家也幹了不少年了吧?”祁顥煊一派風輕雲淡,挑眼淡淡地掃視著對面的倆人,“陷入昏迷的人,他們還需要爲難什麼?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還需要我再教你們怎麼做嗎?”
倆人立刻搗蒜般點頭,“不用了,祁先生,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然後便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u盤,轉身又進了裡間一個小屋子,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雙手將u盤了過來,“祁先生,都在這裡面了。”
“都處理好了?”祁顥煊接過u盤,斜眼看他們。
那倆人俱是點頭,“所有痕跡做成被盜取的樣子了。”
把u盤放進褲兜裡,轉身離開前,祁顥煊又淡淡地留下一句,“若是祁家以此爲由開了你倆,可以隨時來找我。”
今晚值班的倆人,都是中年人,這個年紀的人,除非是沒有結婚,否則肩上擔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重擔,他也不忍心因爲自己的行爲,而讓他們失去飯碗。
倆人聽到祁顥煊給出這樣的承諾,都感激地對他鞠躬道謝。
人家本來就是祁家的主人,不管要你做任何事,你都只能聽從,誰還會管你因爲此事而給你帶來的結果?
舒苡琋當時聽得也迷迷糊糊的,只是後來在巧合中,聽到歐陽軒提過那麼一嘴,說第二天值班室的倆安保人員一直睡到中午還不見起,交班的人發現後,報到祁老爺子那裡,那時他才知道,有段監控錄相不見了。
“我們去酒店休息吧。”車子已經進入他們房子所屬的區域了,祁顥煊突然輕輕說道。
嗯,他的語氣特別平,且還靜靜的,絲毫沒有問的意思。
“爲什麼?”舒苡琋不解。
“我們這一回去,又得把李凱折騰起來,一個晚上,都把折騰起來兩次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凱若是親耳聽到他家老闆這麼體貼他,一定會感激涕零,以身相許的!
可只有老天只知道,這份體貼是真是假了……
在舒苡琋還沒點頭時,車子已經從駛進小區的叉路口駛過去了,沒過十來分鐘,就在一棟大廈面前停下。
即使是在半夜,泊車的小弟還是十分稱職的,車子纔剛停下,他就跑了過來,祁顥煊率先下車,從車頭越過,來到副駕駛座旁,拉著才從車裡下的舒苡琋,擡步就往裡面走。
她很自然地就想往前臺登記走去,祁顥煊卻牽著她的手,拉著她往電梯那邊走。
“我們不用去辦理入住手續嗎?”她迷惑地問。
夜半時分,根本沒人使用電梯,所以酒店的六部電梯都處於閒置狀態,剛進電梯,發現泊車的小弟從後面追了上來,恭恭敬敬地把車鑰匙遞到他面前,“祁先生,您的車鑰匙。”
接過車鑰匙,摁下關閉鍵,修長的手指又摁下了頂層的數字鍵。
直到進了這裝修豪華的總統套房時,舒苡琋纔想起來,以前在天耀集團時,似乎曾聽說過,祁顥煊在市裡幾家頂級酒店,都有預留自己的房間。
“櫃子裡有乾淨的浴衣,你可以拿出來換。”祁顥煊轉身進洗手間時,對舒苡琋溫聲說道。
今晚出門時,舒苡琋穿的是一套寬鬆舒服的休閒裝,面料柔軟,這種衣服睡覺時也不會難受,再說了,都已經快零晨四點了,還有幾個小時的覺可以睡?算了,懶得折騰了。
換下鞋子後,她兀自進了主臥,大概是在家住主臥住慣了吧,她也沒多想,房門一關,就撲到牀上去了……
一夜折騰,折騰的時候,還能打起精神來,這會兒安靜下來了,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困!
身體一沾上柔軟的大牀,上下眼皮便迫不及待的緊緊相擁在一起,濃濃睡意立刻來襲,只那麼幾分鐘的時間,她便淺淺入睡了。
依稀聽到房間的門被打開,然後又關上,有腳步聲輕輕在向在她靠近……
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開,感覺有人在她挨著她的身體擠了進來,心理有了陰影后,每一次皮膚跟別人挨近時,她的第一反應總是驚懼、僵硬,爾後是聞到了一股自己熟悉的味道後,睡意朦朧中的舒苡琋才漸漸放鬆、安心下來。
忽然,她打個激靈,猛的翻坐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祁顥煊,“你怎麼會睡在這裡?”
這個男人,不是一直在堅持未結婚前,不同居的麼?不對,應該是不同牀。
祁顥煊被她突然的動作嚇得也跟著坐起來,聽到她的話後,虛驚一場,又一頭栽倒在枕頭上,“這個套房只有一個房間。”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不睡在這裡,我能睡哪裡?
“外面不是有沙發麼?”如果不是發生那事兒,讓自己有了心理陰影,舒苡琋也不會這麼矯情。
躺著的男人,薄薄的眼瞼已經垂下,呼吸聲慢慢趨於均勻,他似乎……睡著了?
舒苡琋頭疼地看著睡得香甜的祁顥煊,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了,爲難而窘迫地糾結了一會兒,只能認命的起身,他是大少爺,不願意睡沙發,那就只能她去睡沙發了……
偷偷地想從牀的另一邊溜下去,可是被子一掀開,身子一動,就被一條長腿給勾住了,再被人家一個用力回勾,她又倒到剛纔睡地的位置上,而且還是臉朝他的胸膛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