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解仔細(xì)地觀察著倒插入小井中的空心靈筒,發(fā)現(xiàn)靈筒的蓋子已經(jīng)被打開,隱約聽到了液體流動的咕嚕聲,靈筒似乎正在向井內(nèi)傾瀉著什么。
白解止不住好奇之心地想要走到井邊去,卻被站起身的瓜瓜攔住了身子。
“瓜瓜大人,你攔著我做什么!難道這——?”白解疑惑地瞧著瓜瓜。
瓜瓜攔住白解后,自己倒是蹦到了井邊,細(xì)心地查看著井內(nèi)的情況,似乎早有計較。
“我攔著你可是為你好,這毒人一族的空心靈筒一打開,就無法再關(guān)閉了,只能將靈筒內(nèi)的東西全部倒空,才能重新關(guān)上。這靈筒內(nèi)的東西你要是不小心沾染上一絲,可就是真的性命不保了?!?
瓜瓜話語中的警告之色格外明顯,讓白解不由得有些緊張。
白解小聲問道:“不過這空心靈筒可是毒人讓我小心看護的東西,就在這隨意打開,不怕完不成任務(wù)嗎?這到時候被毒人們知道可就麻煩了!”
瓜瓜臭罵了白解一聲:“你個傻蛋,我瓜瓜大人是這么做事不靠譜的藥靈獸嗎!那些個毒人的計劃本來就是要把靈筒內(nèi)的東西倒入到這‘啟靈井’里,我可是提前小半天幫它們完成了任務(wù),它們倒還應(yīng)該好好的感謝我!”
白解恍然大悟,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他剛剛才想起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如何使用這個空心靈筒,只是被告知要順利地將它給帶下來,并且在半路上不能打開它。
“倒是你,是不是體驗了一番風(fēng)流快活啊,被仙狐大姐特別邀請去參加活動。你可是第二個被她邀請的人類。”瓜瓜的表情異常淫/蕩。
白解小臉一紅,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瓜瓜。他忽然想起那未知的協(xié)議,對著瓜瓜問了出來。
“瓜瓜大人,白玉仙狐可告訴我了,你和她達(dá)成了一個協(xié)議,這協(xié)議的事情你怎么一點都沒有告訴給我!”言語中含著幾絲怪罪之意。
瓜瓜意外的瞧了白解一樣,沒想到白玉仙狐竟然把協(xié)議的事情說了出去。
臉上毫無一絲尷尬之色,瓜瓜理直氣壯的說:”這協(xié)議可都是為了你好,要不然你以為仙狐大姐為什么會在斗技臺上主動認(rèn)輸,讓你輕松獲得了最后一場比斗的勝利。看著你那凄慘的樣子,我于心不忍,不知費了多少口水才讓仙狐大姐最后同意下協(xié)議,賠掉多少的靈藥進去呀。你現(xiàn)在還要跑過來怪我,你有沒有良心?。 ?
瓜瓜裝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綠眉頭全都擠成了一團。
白解將信將疑,似乎不敢確信協(xié)議背后還有這樣一番故事。如果真如瓜瓜所言,那這協(xié)議倒真的完全是為了自己,自己可就錯怪瓜瓜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向瓜瓜大人道歉,我錯怪你了。你那些賠進去的靈藥以后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白解小聲致歉。
瓜瓜揮了揮手,臉上表出一副大度的樣子,開口說:“那些靈藥就算了,我瓜瓜大人可不是那種小氣的藥靈獸,只要你以后跟在我身邊,為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行了?!?
白解表情輕松地回道:“這個好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盡管提,我肯定不會拒絕?!?
聽到白解的話,瓜瓜背過身去,露出一副狡詐的笑容,心想著這白解真是傻乎乎的,真好騙。
白解還以為瓜瓜是轉(zhuǎn)身觀察井內(nèi)的情況,跟著瓜瓜,把目光探向了小井那邊,卻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又被瓜瓜給算計了,以后會有更加難以預(yù)料的苦日子在等著他。
“別看了,這空心靈筒內(nèi)的空間少說也有幾百丈大小,一時半會根本倒不完,就讓它這樣一直倒著吧?!惫瞎洗驍嗔税捉馓讲榈哪抗?,話中的內(nèi)容讓白解張口結(jié)舌。
“幾···幾···幾百丈大??!這原來是個空間道具嗎!?“白解嘴齒都驚得不靈敏起來,語氣中充滿了驚訝之色。
“你以為會是什么呢?這空心靈筒本來就是用空心石制造的空間道具,而空心石又是制造材料中最核心的材料,沒有它,再好的技術(shù)也制造不出來能容納一丁點空間的空間道具?!惫瞎项┝税捉庖谎?,被白解的無知給徹底打敗了,不得不為他解釋一番。
白解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懂就應(yīng)該多問問。
“我還以為這空心靈筒是啟動什么機關(guān)或者秘地的特殊鑰匙,那這個靈筒里到底裝著什么東西?竟然要用這么大的空間來容納它?”
有感于白解的無知,瓜瓜還是稍微耐心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哼!它們臭烘烘的毒人一族哪有本事開啟深淵底部的機關(guān)或者秘地。這靈筒里裝的東西就是毒液而已,滿滿的一靈筒毒液?!?
白解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這裝那么多毒液有什么用。
瓜瓜繼續(xù)解答著白解的疑惑:“只不過它們不是普通的毒液,而是毒人一族賴以生存的三十九種奇毒混合而成的超級毒液——萬毒漿。銷魂蝕骨,毒烈如洪,一滴毒液就能毒化一條大河,一縷毒氣就能殺死一片小森林,連土壤都會被毒化三尺。所以你知道我剛才為什么不讓你靠近井邊了吧,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話音剛落,瓜瓜拍了拍白解的腿,給了他一個算你命大的眼神。
聽完瓜瓜的描述后,白解面色變得霎白,嘴唇泛白,渾身冷汗連連。
他可沒料想到這靈筒內(nèi)裝的是這等恐怖之物。想到自己先前一直將它背在背上,還小心翼翼地怕它被意外打開,就更感到全身發(fā)顫,不寒而栗。
幸好,現(xiàn)在它離開了自己,自己可以放心不少了。
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小井,白解仿佛看到了一堆堆如怨鬼般恐怖的毒液正在連綿不斷地流入井內(nèi),雙腳止不住地開始往后退著,直接退到先前的巨大雕像旁,靠在上面,側(cè)出了一只小眼來觀察小井。
瓜瓜發(fā)出一陣嗤笑,站在小井旁,從容不迫地看著白解畏懼失色的樣子。
“瓜瓜大人!你難道不怕那萬毒漿一不小心泄露出一點來嗎?你可站得離毒液那么近!“
白解好心提醒著瓜瓜,卻沒想到瓜瓜并不領(lǐng)情。
瓜瓜“噗嗤”一聲輕笑,言辭輕松地說:“我身為藥靈一族的一員,豈會怕這等小小毒液,看你那慫樣,真是讓我替你丟臉?!?
白解無語地咧了咧嘴,任瓜瓜嘲諷自己。他可不是藥靈獸,怎么知道它們藥靈一族怕不怕這萬毒漿,反正自己對這萬毒漿怕得厲害。
忽然,一陣金戈轟鳴隱約從遠(yuǎn)方傳來,聽上去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
白解面色大變,怔怔地看著瓜瓜,遲疑地問道。
“瓜瓜大人,這是什么聲音?”
瓜瓜臉色復(fù)雜地望向遠(yuǎn)方,那里云煙騰騰,紫氣彌漫,赫然生出一股大戰(zhàn)聲勢。
“戰(zhàn)斗就要開始了!”瓜瓜小聲自語。
不明白瓜瓜為何如此言語,但從它的話中,白解恍然,遠(yuǎn)方一場戰(zhàn)斗似乎正在發(fā)生。
面色一正,瓜瓜動作迅捷地蹦到了井口邊上,伸出小手往空心靈筒上輕輕一拍,“呲呲”聲不斷,靈筒表面的無數(shù)裂紋瞬間崩潰,整個靈筒化作無數(shù)細(xì)小晶瑩的晶塊,隨意散落下井內(nèi),落入啟靈井中。
一堆堆如潮水般的濃郁紫氣從破碎的空心靈筒內(nèi)往外散出,彈指之間,便將井邊毒化成一片毫無生機的紫色地帶。
白解嚇得毛骨悚然,撒丫子地往外跑,連連撞到好幾個雕像,撞得頭昏目眩,也不敢停下腳步。
已經(jīng)跑出一段距離,白解似乎感到有些不對勁,回頭察看,發(fā)現(xiàn)身后一大片地帶,并沒有被紫氣侵襲,朝盡頭望去,紫氣似乎僅僅籠罩了中間地帶。
帶著疑惑,白解小心謹(jǐn)慎地往回走,雙眼緊緊盯著紫氣彌漫的地方。
一個靈巧的身影忽然從紫氣里蹦出,騰挪間落在白解身前,面色輕松地瞧著白解。
“小跟班,你剛才的動作可真快!”
聽到瓜瓜的調(diào)侃,白解面色稍有羞惗,底氣不足地回道:“我只是做做熱身運動,練練跑步的本事,萬一遇到危險了,也不用多麻煩瓜瓜大人你救?!?
瓜瓜可沒信白解的鬼話,恨鐵不成鋼地瞧了白解許久。
嘆了口氣,瓜瓜朝著雕像群里一個小道行去,白解連忙跟在了后面。
走過雕像群,他們倆深入了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枝干重疊得厲害,瓜瓜靈活地在林縫間蹦越,避過鋒利堅硬的樹枝,白解卻左一大步,右一小步,步履分外吃力,小心前行,神色苦不堪言。
終于走出這片樹林,白解松口氣,眼前竟然出現(xiàn)一個清霧彌漫的大湖,湖水如藥液般粘稠,又如水晶般透徹。
微風(fēng)蕩蕩,湖面霧氣變化莫測。
往大湖的深處望去,那里似乎有一塊表面晶瑩華潤的東西在閃閃發(fā)亮,可惜霧氣遮擋,模糊間看不清楚具體樣貌。
來到湖邊,瓜瓜不斷縱躍,朝著一邊行去,那里竟有一間高不過五尺的小屋子。屋子整體由青綠色的石料建成,毫無堆砌縫隙,看它方位,屋門正好對著大湖。
瓜瓜小身子落在屋頂,展開四肢,姿態(tài)嫻熟地躺在屋頂上,一副慵懶模樣,一雙小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湖深處。
似乎正在期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