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門外傳來腳步聲,有傭人在門口恭敬道,“少爺,季少來了。”
顧澤城拉回思緒,關(guān)掉電吹風(fēng),指間柔順的發(fā)絲已然干了,帶著淡淡的溫暖的清晰味道,充溢他的指間,鼻尖。
沒等顧澤城開口,季易軒便很不爽地走近,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靠在門口,看也不看房間里的人,半瞇著好看的杏眸道,“顧澤城,你半夜不睡覺,也不用害得全世界都跟你一樣不睡覺吧,這樣很不道德。”
顧澤城對季易軒的話佛若不聞,放下手里的電吹風(fēng),小心翼翼地抱起蘇沫,便大步往門口走。
房間里的床濕了,他要抱著蘇沫去隔壁他的房間。
當(dāng)顧澤城抱著蘇沫就要到門口的時候,季易軒又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挑著俊眉,吝惜的將眼角的余光瞟向顧澤城,只是當(dāng)他意識到顧澤城的懷里抱著一個女人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睡意頓時全消了,一雙杏眼瞪的跟兩個電燈泡似的。
“顧澤城,你什么時候開竅了?”
顧澤城清亮的眸子仿佛帶著冷冽的寒風(fēng)般淡淡地掃過季易軒,聲音不高不低卻威懾力十足地道,“閉嘴。”
季易軒絲毫不受寒意所侵,瞪大雙眼肆無忌憚地打量起顧澤城懷里的女人,不過蘇沫一半的臉埋在顧澤城的胸膛里,另一半的臉被長發(fā)遮住,季易軒根本就看到到蘇沫的樣子。
不過,憑著醫(yī)生的敏銳,他一眼就知道顧澤城懷里的女人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喂,她是誰?”季易軒真的太好奇了,不是因為這個顧澤城懷里女人的身份,而是因為顧澤城對這個女人的緊張程度。
這種程度簡直比......好吧,季易軒也無法形容了,因為近十年來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
“我叫你來,不是讓你來問問題的,是讓你來看病的。”
顧澤城徑直越過季易軒朝隔壁自己的房間走去,傭人見了立刻去開門。
季易軒挑了挑眉梢,笑了。
顧澤城將蘇沫放到床上躺好,給她蓋好被子,又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攏到耳后,眼里的溫柔不減。
季易軒跟著進了房間,當(dāng)?shù)絹泶睬翱辞宄颂稍诖采系娜说哪菑埬槙r,他震驚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站在原地眼角抽搐了半天,靜默良久之后,才眉宇倏然一擰,仍舊有些呆滯的目光掃了顧澤城的裸背一眼,又繼續(xù)看著床上的蘇沫。
“......我早就應(yīng)該猜到是你。”季易軒嘆了口氣,語氣萬般復(fù)雜。
顧澤城轉(zhuǎn)身,眸光微冷,“別廢話了,做你該做的事情。”
季易軒變得有些深沉的目光又掃了顧澤城一眼,轉(zhuǎn)身讓門外的傭人去他的車里拿他的醫(yī)藥箱,做為最專業(yè)的醫(yī)生,他的車里常年準備著醫(yī)用萬寶箱。
傭人點頭,大步就跑下了樓。
俊眉又是一擰,季易軒什么也沒有再多說多問,坐到床邊,開始查看蘇沫的情況。
手一碰到蘇沫的皮膚,季易軒就知道她燒的有多嚴重了。
再微微扯開被子,看到蘇沫脖子上和手臂上多到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青紫痕跡,還有手腕處開始發(fā)炎化膿的傷口時,季易軒的心里莫名地就有了怒火。
“這些都是你干的?”季易軒倏地起身看著顧澤城,眼里的怒火隱隱跳動,“還把她做到暈厥?!”
顧澤城卻不看季易軒,視線全然落在蘇沫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上,完全沒有要回答季易軒問題的意思。
季易軒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的心緒平和下來。
顧澤不否認,那就等于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