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出了餐廳,又是怎么打車回到辦公室的,不過,當(dāng)她看到外出姍姍回遲的蘇沫時,立刻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盯著蘇沫的目光里,是淬了毒般的怨恨。
“蘇沫!”
站在蘇沫的身后,方紫瑜幾乎快要咬碎了滿口銀牙。
還沒有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蘇沫倏地頓住腳步,回頭,一臉淡然地看著方紫瑜。
“方總,有什么事?”
此時。辦公室里所有的同事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蘇沫和方紫瑜,屏住呼吸,不知道下面又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方紫瑜踩著快十厘米的高跟鞋,努力將自己裝成最高貴的女王的樣子,趾高氣揚(yáng)地一步步踱到蘇沫面前,就在離蘇沫一步遠(yuǎn)的時候,揚(yáng)手就要朝蘇沫的臉?biāo)ο氯ァ?
不遠(yuǎn)處的蕭峻箭步?jīng)_向前想要去制止方紫瑜,不過,卻在他想要一把推開方紫瑜的時候,方紫瑜揚(yáng)到半空中的手卻被緊緊地握住了。
“方總,難道打人是會上癮的嗎?”蘇沫回敬著方紫瑜惡狠狠的目光,仍舊一臉淡然地道。“第一次我不還手,并不代表我永遠(yuǎn)都不會還手。”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約而同松了口氣,他們可都不希望蘇沫繼續(xù)當(dāng)個受氣包。什么反抗都沒有。
方紫瑜雙目一瞇,用力一把將自己的手從蘇沫的手中抽了出來,極其不屑地冷笑一聲,“蘇沫,你不僅工作能力欠佳,而且工作態(tài)度散漫,所以。從現(xiàn)在起,你不需要再繼續(xù)做下去了,立刻、馬上,給我滾蛋。”
蘇沫極其不以為然地一笑,正當(dāng)她想開口說“好”的時候,蕭峻一個箭步護(hù)在了她的面前,很是憤然地道,“方紫瑜,你有什么資格炒蘇沫的魷魚?不止是你獲獎的作品…”
聽到蕭峻快要出口的話,蘇沫立刻一把拉住他,“蕭峻。這是我和方總之間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
“學(xué)姐,方紫瑜她欺人太甚。”蕭峻完全看不下去了。
蘇沫微微蹙眉,“蕭峻,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別管我,你去忙你的吧。”莊撲場劃。
方紫瑜聽著蘇沫與蕭峻之間的對話,不由驚恐地睜大的雙眼。
看來,她冒用蘇沫作品的事情,一定是蘇沫告訴了蕭峻。
真沒想到,蘇沫會是這種人,居然會把這一切都告訴蕭峻,還口口聲聲說她當(dāng)她是好朋友,好姐妹。
不由冷“哼”一聲,方紫瑜像看一對狗男女一樣看著眼前的蘇沫和蕭峻,“我是總裁親自聘請的首席設(shè)計師,難道我沒有資格炒掉一個小小的設(shè)計師助理嗎?”
“蘇沫,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出世華。”
一直站在不遠(yuǎn)處的張珊這下不得不說話了,快步走到方紫瑜面前,壓低聲音在方紫瑜耳邊道,“方總,這樣不好吧,蘇沫之前好歹也是總經(jīng)理夫人,你就這樣炒了她,太不給總裁和總經(jīng)理面子了。”
總經(jīng)理夫人?!
一想到蘇沫現(xiàn)在是總裁夫人的身份,方紫瑜就愈加的來火,極其不屑又曖昧十足地道,“沒什么不好,總經(jīng)理管不到我們設(shè)計部的事情,至于總裁那,我會親自去跟他說明情況的。”
張珊眉頭微蹙,不知道說什么好。
蘇沫淡然一笑,看著張珊道,“張經(jīng)理,你不必為難了,我會馬上離開的。”
蘇沫是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對顧澤城,這種時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方紫瑜炒掉她,或者,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至少,她不用在上班的時候再面對顧澤城,也不用再去為顧澤城利用方紫瑜的事情而糾結(jié)痛苦,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
反正她的存在與介入,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學(xué)姐......”蕭峻是真的完全不能理解,為什么蘇沫這樣就屈服退讓了,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敢愛敢恨的蘇沫。
“蕭峻,謝謝你。”蘇沫落落大方地一笑,回到座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張珊看著蘇沫的身影想了想,一向看不慣蘇沫的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太多猶豫,她出了辦公室朝總裁辦而去。
她負(fù)責(zé)整個設(shè)計部的管理工作,而現(xiàn)在整個設(shè)計部又歸總裁直屬,所以她有必要和責(zé)任向總裁匯報設(shè)計部的人事變動。
聽到amy說,張珊要見自己,顧澤城立刻就讓張珊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珊走進(jìn)顧澤城的辦公室,還在猶豫著要怎么委婉地表達(dá)方紫瑜無緣無故炒了蘇沫的時候,顧澤城的聲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
“什么事?直接說。”
顧澤城早就料到,他給了方紫瑜那么大一個羞辱,方紫瑜一定會回來找蘇沫發(fā)泄。
他倒是很想看看,方紫瑜這個蘇沫自認(rèn)為是最好的朋友,到底會對蘇沫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情來。
只有越過分,蘇沫才能越清醒,才真正的看清楚,她所謂的好朋友好姐妹到底是怎樣對她的。
聽到顧澤城清淡卻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張珊也不考慮什么委婉了,直接說道,“總裁,方總把她的助理,蘇沫給炒了。”
正埋頭看文件的顧澤城倏地抬頭看向張珊,目光清亮如鉆地道,“方紫瑜炒了蘇沫?她沒干別的了嗎?”
張珊完全不理解顧澤城話里的意思,不過還是照實(shí)答道,“方總本來還想打蘇沫,但蘇沫反應(yīng)快,及時制止了。”
顧澤城俊眉一擰,突然就轉(zhuǎn)動椅子看向了落地窗外,清亮的眉底瞬間迸射出陰鷙駭人的光芒。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張珊有些詫異地看著顧澤城的椅背,難道顧澤城就這樣縱容方紫瑜莫名其妙地炒掉蘇沫嗎?
想為蘇沫爭辯的話卡在喉嚨里,張珊想說卻最終什么也不敢再多說。
這是顧家的公司,顧澤城想怎么做,就怎么就,想寵著誰,就寵著誰。
“是,總裁。”
看著窗外有些刺眼的午后陽光,顧澤城的雙目微瞇,嘴角挑起一絲極其邪惡地弧度。
方紫瑜,你對蘇沫的傷害,我會讓你十倍的還回來。
抱著自己很少的幾件東西,蘇沫由王琳還有白辛琪陪著一起出了世華國際辦公大樓的大門。
王琳看著蘇沫,拉著蘇沫的一只手道,“蘇沫,雖然跟你共事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我挺舍不得你走的。”
白辛琪笑了笑,也道,“是啊,雖然你只是助理,但其實(shí)你在工作中給我的幫助和啟發(fā)很大,特別是在設(shè)計上,我好幾次都是因為你的一句話而茅塞頓開,你走了,以后我都不知道在工作上可以請教誰了。”
蘇沫笑笑,深深地吁了口氣,“以后你們要是想見我,或者有工作設(shè)計上的困難,歡迎隨時找我,真的。”
王琳和白辛琪點(diǎn)頭,“好啊,我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蘇沫也很是誠懇地點(diǎn)頭,“恩,我的手機(jī)隨時為你們開著。”
抱了抱王琳和白辛琪后,蘇沫又道,“趕緊上去吧,現(xiàn)在正是設(shè)計部最忙的時候,別耽誤了工作。”
“好,那你自己好好的。”
蘇沫點(diǎn)頭,目送王琳和白辛琪走了回去。
來到馬路邊,蘇沫原本是想要伸手去攔一輛計程車的,今天特殊情況,蘇沫并沒有通知司機(jī)來接她,只能是自己打車回去。
不過,手才伸出卻看到了街角的貓記甜品店。
自從上次知道顧澤城很介意自己去貓記甜品店之后,蘇沫就再也沒有去過貓記甜品店了,也沒有再見過貓先生。
不是害怕顧澤城,而是,害怕給貓先生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今天,她卻突然好想任性一回。
就像三年前一樣,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從來都不需要考慮什么。
收回攔計程車的手,蘇沫拿著自己的東西,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貓記甜品店。
世華辦公大樓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顧澤城深邃的目光牢牢地鎖住蘇抹那縮小的纖瘦身影,當(dāng)看著她朝不遠(yuǎn)處的貓記甜品店步走進(jìn)去的時候,原本帶著溫柔憐惜的目光不由漸漸收緊,染上一絲怒意(醋意)。
被方紫瑜打了,蘇沫不跟他說半個字。
被方紫瑜炒魷魚了,蘇沫同樣也不跟他說半個字。
現(xiàn)在,她是要去跟那個慕謙說嗎?
該死的蘇沫,你到底有沒有一刻把我當(dāng)成你的丈夫,在你需要的任何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是我,而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