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呂氏回了府,急忙將秦中炬叫來,將吳夫人的要娶沉歡事情和他說了。
秦中炬一聽頓時愣住了,第一個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立刻就反對:“這怎么可以!湘姐兒為了吳飛揚遭了那么多罪,怎么能便宜了沉歡那個丫頭?那我們湘姐兒要怎么辦?”
呂氏笑著說:“別急,我怎么會讓你們吃虧呢?要不我非那么多勁干嘛?你什么時候見你娘我吃虧?”她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將吳夫人的謀劃,包括沉歡嫁入?yún)羌液螅瑓欠蛉藭⑺娜考迠y轉給秦湘的約定。秦中炬聽得越來越興奮,眼睛越睜越大。
“你想想,長房都是沉歡在打理,秦鈺疼他這個妹妹就像眼珠子似的,她出嫁,秦鈺難道不會將大部分的家業(yè)給她?怎么著都會分上三四間鋪子吧?有了這筆豐厚的嫁妝,湘姐兒還愁嫁不了好人家嗎?”
秦中矩瞪大眼睛,“真的?這樣還行。不過,沉歡那丫頭滑的很,母親要打算怎么做?”
呂氏勾唇微笑:“這次我要細細的謀劃,準保叫那個死丫頭嫁也嫁得不利索!”
秦湘從吳府回來正郁悶著,聽說呂氏來找父親,就趕緊過來,想要問她之前答應她和吳府把親事敲定下來的,如今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她的夢想才能實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耐性了。
她已經(jīng)越發(fā)覺得吳飛揚對她越來越冷淡了,再這樣下去,就更加沒有機會了。走出自己房間,想了想,吩咐丫鬟去大廚房拿些水果點心來,誰知道丫鬟回來就拿了些過了時令蔫吧唧的破說過,說是水果沒有了,讓四姑娘將就著吃。
秦湘怒氣噌地冒了上來,氣得咬牙,不就看著他們二房倒霉嗎?居然下人都敢踩自己!她秦湘什么時候受過這等窩囊氣!
“我要東西,我看誰敢不給!”提起裙子就沖向大廚房,一路上下人們見她氣勢洶洶的,趕緊避開,也不行禮,伸著頭瞧著熱鬧。
錢隴媳婦正在和兩個管事媽媽說著話,門呯的一聲被踢開。
“你們好大的狗膽!主子的話都敢敷衍。沒有水果是嗎?別讓我翻出來,如果我翻出來了,直接就摔你耳光子!”秦湘風卷殘云般將放著蔬菜的臺子上的竹造紙全部掀翻,沖到哪里翻到哪里,大廚房里的人都嚇呆了。
秦府向來中規(guī)矩,哪里見過人敢這樣搗亂的?
但秦湘的脾氣大家都知道,為了避免時態(tài)繼續(xù)擴大,錢隴媳婦皺了皺眉,隨即換了笑臉走上來,“湘姐兒想要什么就和我說,定是下人傳話穿得不清楚,不知道湘姐兒想吃什么。”
秦湘手里正抓著一個絲瓜,一轉身,用力揚手,絲瓜朝著錢隴媳婦飛了過來,正好打中她的左眼睛,痛得她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蹲到地上,眾人嚇壞了,瞬間圍攏下來。
秦湘冷哼一聲,“我知道,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訴你們,再怎么著,我也是主子!”
她看到里間點心間里放著兩盤子點心,沖著丫鬟道:“去拿了。”
有人想攔,被錢隴媳婦叫住,她的眼睛幸好沒事,但還是痛得流淚,咬牙低聲道,“由她去,看她有什么本事蹦得多高。從今天起,二房的肉減半,從每日五個菜一個湯減為三菜一湯,若他們有誰有意見,就去找老太爺去!”
整個秦府的內(nèi)務都是錢隴媳婦管,大廚房就是她的天下,要想整治二房還不容易?
秦湘趾高氣揚的大步走著,可心里特別憋氣。
她怎么什么都輸給沉歡那個臭丫頭?尤其是一看見吳夫人見是她代表秦府姑娘去吳府,那瞬變的臉色如同吞了個蒼蠅一般難受,她越想月氣憤!
秦嫣有秦松濤和蘇氏撐腰,又是秦府二小姐,她是不敢對秦嫣怎么樣,也不敢和她比。可沉歡算個什么東西?她代替沉歡去吳府赴約又怎么惡心到吳家人了?
她做了什么嗎?不過是想讓吳飛揚看清沉歡的人品,看清她是個多么隨便的人罷了。如果不是沉歡跑掉了,秦嫣闖進來,利用了她的局,看到和寧逸飛一起的一定就是沉歡了。
為什么同樣是謀劃的秦嫣毫發(fā)無損,反而變成了受害者,而她要背上所有的錯?
呂氏居然還讓父母將她送到庵里一住就是四五個月!那樣青燈孤影,誰也沒去探望過她,沒有人問她是否受傷,是否傷心,究竟憑什么?
想著就走到父親的房間窗下,站定深吸口氣,想好了一定要哄得呂氏開心,全心幫她圓了這番愿望。
屋里秦功勛興奮的計算著秦府的家當。這幾年,他都是負責在外面幫著秦府收賬,對秦府的家業(yè)大致清楚的。
想了想,忽然問:“沉歡那丫頭不喜歡吳飛揚,就算用老太爺壓她,也未必就范啊。”
呂氏哼了一聲,“就是這樣,吳夫人才會求我啊。沉歡那丫頭要是那么容易擺弄,還等到今天?不過吳夫人要納她為媳婦,老太爺應該會全力支持的。這個丫頭,就連老太爺都拿她沒有辦法。”
“恩,要想她就范,還真得仔細想好,少不了用些手段。這次若成功了,往后可就一帆風順了。”
呂氏笑著點頭,“你尋些可用的人,預備著。”
秦功勛應著,“兒子自然全聽母親的。”他想了想,“這吳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吳夫人那樣勢力的人,卻挑中喪婦之女沉歡,多半也沒安什么好心。她雖然答應將嫁妝給我們,可咱們也要放著她事后返回或做些手腳。”
“這點我自然明白。我們已經(jīng)立下字據(jù),她敢耍花樣,我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了,沉歡嫁出去的嫁妝單子,我也會多拿一份,到時候按單子點數(shù),她不敢背地搗鬼。只等沉歡那死丫頭嫁給了吳飛揚,咱們就等著將秦鈺踢出秦府。不過這件事再未成之前不要告訴其他人,免得走漏風聲。湘姐兒和陳氏都不要說。”
秦中矩立刻道:“還是母親想得周到。有證據(jù)在手,不怕她不就范。”
“哼,我就不信了,在秦府三十年的我,都斗不過一個毛丫頭?”呂氏想著家產(chǎn)和嫁妝,滿意的笑了。
外窗下秦湘聽完呂氏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手里端著的點心差點掉在地上。
她立刻轉身,咬著唇忍著眼淚,飛快的沖進自己的屋子,將點心狠狠的砸在地上,將門一關,撲到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知道吳家因為上次的事情,對她看低了。可呂氏說過要幫她的,她還說只要吳飛揚一日沒定親,就有希望,何況就算訂了親,也可能退婚。所以,她一直抱著希望,從來沒有灰心過。
可是,吳夫人竟然要求娶沉歡?更加讓她氣憤的是居然呂氏和父親也答應了!
自己為了吳飛揚,受了多大的最,難道他們不清楚嗎?還要給她一腳,將她最后的希望和幸福徹底的奪走,而奪走的就是她最親的人!
她的心一下沉了底。
雖然,她也眼紅沉歡的嫁妝,可她在乎的是吳飛揚,她一想到沉歡每天陪伴在吳飛揚身邊,做著體面的吳少奶奶。就算她的嫁妝全部給了自己,憑著吳夫人對吳飛揚的疼愛,難道還會讓她缺錢花嗎?
她的幸福,她對吳飛揚那么多年的心,全部被自己的父親和親祖母親自扼殺了!
枕頭濕了,秦湘心里不禁一片悲涼。
原來在銀子面前,什么親情,什么疼愛都是假的。當初父親之所以同意她纏著吳飛揚,不就是為了她能嫁給吳飛揚后,為二房帶來榮耀嗎?
如今吳家可以幫他們奪得家產(chǎn),他們就出賣了她,連親生女兒的幸福也可以不顧了!
她猛然咕嚕翻身起來,抹掉眼淚,盯著地上散落的點心。
你們想那么容易得逞?不可能!
沉歡回了秦府,凈了手,坐在桌子前吃著晚飯。聽云裳說呂氏和秦湘從吳府回來了,便問:“沒有什么異常的動靜嗎?”
云裳搖頭,“沒有,不過呂氏一回來就進了二爺?shù)姆块g,一直說了好久。湘姐兒聽墻根了,好像很生氣。”
沉歡咬住筷子,想了想:“你想辦法打聽下,我總覺得他們有什么。吳夫人那天莫名其妙的跑到我們這里,我就瞧著有古怪。”
“是。奴婢明日就去問問。”
“對了,不知道冬雨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云裳嘆口氣,“她勉強還好,三房沒有要她怎么樣。只是三姑娘將她貶成二等丫鬟,做些粗活。”
“那也不錯了,你告訴她,只要留下命,什么都好說。你往日里也打點下,讓她日子好過些,總有用得著她的一天。”
云裳應著。
云裳第二天中午帶人取了飯回來,將秦湘昨天大鬧廚房的事情。還說錢隴媳婦將秦湘的事情告了狀,老太爺氣得要動家法,可馬姨娘勸住了,說畢竟秦湘是主子,又剛從庵里回來,心情不好。
沉歡冷笑,“這個馬姨娘有些讓我討厭了。”
“恩,奴婢瞧著也特奇怪,她怎么就這么幫著二爺他們?”云裳便幫她盛了一碗豆?jié){,便低聲道,“這次夫人去吳府就是吃飯家常話,也只是圍繞著吳家姑奶奶的話題,并沒有說其他的什么。吳公子沒有露面,說是和吳家女婿出去了。”
沉歡想了想,將碗里的豆?jié){喝了,也沒有說什么。
后來的兩個月里,二房在呂氏的帶領下,每日到秦功勛夫婦、秦湘房里晨昏定省。
而沉歡更是擺足了大小姐的架子,沒有新衣服,就穿以前的衣服,每天花枝招展的在府里到處晃悠。
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沉歡也就將這件事丟淡了。
許中梁說介紹的一個人早在兩個月前就該到了,卻一直沒見到人,她寫了信給鹵大帶回京城。鹵大帶回來口信說許中梁得到信,他已經(jīng)到了豫州一個多月了。
沉歡也覺得奇怪,但是人家不露面,她又能如何。這個不行再繼續(xù)找嘛,人才可遇不可求,總是有緣分才有可能碰頭共事的,她就把這件事丟開了。
倒是周正宇回來了,沉歡聽說忙到了新宅子,見他風塵仆仆的連衣服都沒換等著她,高興的迎上去:“正宇哥哥。”
周正宇見到她便激動的行了禮:“姑娘,好幾個月沒見了。”
大半年的歷練,周正宇從一個略帶書生氣的農(nóng)家人出身人,變成了一個精明的大掌柜。
沉歡笑瞇瞇的點頭,“正宇哥哥越發(fā)英俊瀟灑了。”說著故意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新月,新月扭開頭不看他們。
周正宇嘿嘿笑著,指著地上一個大箱子,“這是我?guī)Щ貋淼氖⒕┑闹榛ê碗僦郏际墙o姑娘玩的。”
“煙翠,收著吧。”沉歡說完俏皮的看著他,“你沒給各位姐姐單獨帶些東西?”其實她是說沒給新月帶些東西。
周正宇臉一紅,“當然有了,等小的向姑娘稟報完事情就給各位姐妹們送去。”說完悄悄的瞟了一眼新月背對他們倒茶的窈窕的背影。
沉歡笑著看他。新月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也許他們是該有一場喜事了,讓父母去世后的心情歡快些。
周正宇做事膽子也越來越大,儼然一個超級大掌柜了。他因為見米鋪的勢頭越來越好,加上他們店有沉歡和八公主的這層關系,和大戶人家洽談很順利,他就想在幾個大戶人家聚集的區(qū)域多開兩家店,店已經(jīng)看好了,這次回來是特別向沉歡請示的。沉歡看了下地理位置和價格都覺得很合適。
“好,那就盡快租下來。”沉歡撐著腦袋想了想,“其實我們還可以想個好辦法讓米鋪的流通更加順暢,比如銀號不都是有銀票嗎?我們是否可以有米票?米票上還可以印上我的米鋪的名號,買米的可以拿著米鋪到我們?nèi)我獾耆ト∶缀芊奖恪6椅覀冞€可以提前賣米票,將銀子提早收回來。”
周正宇瞪大眼睛,“哎呀,這個辦法好,還有利于我們米鋪的宣傳。”
他興奮得忘了形,掀起袍子就坐在沉歡的面前,“我聽我爹說,農(nóng)莊里有一塊地出的米特別好吃,說他剛處理完要送到姑娘這里,讓姑娘獨享呢。”
磕磕,一只玉手伸在他們中間的桌子重重的敲了兩下。
談得正興奮的沉歡和周正宇愕然抬頭。
新月冷著臉瞪著周正宇,“主子沒讓你坐你就坐?出去野了心,忘了規(guī)矩是嗎?你可忘了,你是余杭姑娘府中出去的人!忘了本就回不來了!”
周正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就這么坐下了,嚇出了一聲冷汗,趕緊站起來:“姑娘,小的一時說得興奮忘了形。”
沉歡失笑,兩家小情侶鬧別扭抓她做借口。
揮了揮手,“坐吧,是我也談得興起,忘記讓你坐了。新月好姐姐,我餓了。”
新月聞言,立刻忘了和周正宇鬧別扭,馬上說,“姑娘等下,奴婢馬上去做。”說著瞪了一眼周正宇,轉身走了。
沉歡鬼鬼的笑著:“正宇哥哥,你是不是好久沒給新月姐姐寫信,捎東西了?”
周正宇搔搔腦袋,不好意思的點頭:“最近春糧下來了,忙得四腳朝天,是快一個月沒寫信給她了。”
“嗯,這下你完了。新月姐姐肯定不放過你了。”
周正宇臉一白,“不會吧?她一向不是小氣的人啊。”
沉歡歪著腦袋嘆了口氣:“新月姐姐可是我姐姐最喜歡的丫鬟,情同姐妹。我姐姐進宮不能帶隨行服侍的人,不得已才把新月姐姐留下來,還交代我一定要給新月姐姐找個好人家。要是你這樣對新月姐姐不緊不慢的,那我就尋個媒婆,給新月姐姐認真的尋個好人家。或者等姐姐想辦法把她帶進宮去。”
“啊!”周正宇跳起來,忙四下看了看,屋里沒有別人,煙翠守在門外,云裳剛才被新月拉去弄點心了,趕緊沖著沉歡抱拳作揖:“姑娘可別,小的和新月好著呢,她就是一時耍小脾氣生我氣罷了,不是真惱我的。”
沉歡托著腦袋,一雙大眼睛閃動著:“那好,我們打賭,若是你贏了,新月姐姐只要點頭,我就給你們把婚事辦了,你就可以把新月姐姐帶去盛京。若是你輸了,那就不要怪我了,說明新月姐姐心里沒有你。”
周正宇眼睛瞪得燈籠般大,雖然很興奮,可古靈精怪的沉歡萬一出個什么賭注,他可招架不住,擔心地問:“打什么賭。”
沉歡笑著說:“你最喜歡吃新月姐姐做的什么點心?”
“豬肉香蔥包子。”周正宇沖口而出,還咽了咽口水。
沉歡撫掌笑著說:“我最不愛吃肉包子,我喜歡素菜包子,那就好辦了,等下新月姐姐上來點心若是豬肉包子你就贏了,若是素菜包子你就輸了。”
“啊!”周正宇嚇壞了,媳婦用包子來打賭,萬一新月做的是素菜包子,豈不是媳婦就沒有了。
沉歡立刻正了色,拾起臺面的毛皮敲了敲臺面,“趕緊的,坐下來干正事。”
周正宇哭喪著臉坐下,伸出腦袋看窗外,有沒有人能通風報信一下呢?可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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