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翹盼已久的殿試終于開始了,先是武舉的后是文舉,武舉照比往年,當真是熱鬧,也讓老百姓看到了不一樣的風采。
校場上,參與殿試的個個精神飽滿,一副虎虎生威的模樣,讓人看了都覺得分外精神,這才是武舉該有的模樣,再看四周列站的軍隊,硬生生的添了幾分威嚴。
原來,文有文的可賞之處,武亦有武的陽剛颯爽,文武并進,當如是也,看到這樣的景象,老百姓覺得心安,國有將守。
“恩,有點模樣了。”想起當年,看芽兒參加武舉時,她確實是滿眼的嫌棄,兵乃國之本,當如此。
“小姐,如何,他們可有我當年的風采?”芽兒頗為自傲,坐在看臺上,如今挺著肚子,可算是前輩了,依然有些孩子氣。
青錦斜了她一眼,一個人有風采,不及眼前這個個有模樣,“比以前是好多了,總會更好的,芽兒,青天,你們是帶兵之人,可要好生惜之。”
“是。”兩人認真的回了句,如今,他們明白他們擔負的是什么。
“阿錦,又趁機給他們兩上課了?這兩位將軍可是越發精進了,對朝政如今也是頗有建樹,青天提的養兵之法頗為不錯,朕和兵部商議之后,覺得可行。”秦玥璽坐在一旁,看著臺下你來我往,聽著身邊之人的閑聊。
青錦挑眉看向青天,這小子最近是長進不少,知道想事了,不錯。
芽兒不甘示弱,“小姐,皇上,不少芽兒不想,這不還帶個小的嗎,到讓青天這小子最近出盡風頭,我昨兒個去營地轉了一拳,嘿!那些臭小子,竟對青天這位將軍滿口贊揚。”
卸了貨,她的趕緊回去調教他們,免得到時候忘了她這將軍。
秦玥璽和眾人一聽,哈哈一笑,這將軍,還是如此跳脫,和幾年前一樣,看著臺下,遙想當年,雖如今與想象的昌盛還差些,可是已看到了明顯的不同了。
芽兒見他們笑,也跟著笑,“喲,那小子不錯,動作夠靈活的,不知道兵法策略如何?”看樣子,是能入策略考的。
皇上皇后親臨,不免讓氣氛更是高漲,臺上對壘的也是更加用心了,都想博得青睞,但是如今的武舉可不必當年了。
就算武試過了,還有兵法策略考,大家也是分外重視了。
這次武舉還有不少貴門子弟參加,是逐漸對武舉的重視,也可說是對軍的重視了,慢慢的,武試過后,竟有五十人過關,可參加殿試,如此,文武殿試可同時開考了。
今天特別的熱鬧的,還有一個女考生走到了殿試一步,大家無人見識過她的文章,只知道她是秋湖書院的小姐,是韓家的嫡小姐,都想拜讀她的大作,無奈無緣亦無機會,但是,如果她能殿試,那就有機會了,因為殿試的文章是會公示的。
倒是之前那位呼聲很高的女公子,樊家小姐,如今有些讓人磋談,哎,本可大放溢彩,誰知竟出了那么一件事,這沒被誅連,已是皇上和皇后格外開恩了。
真是可惜啊!
殿試開始,埋頭答卷,這個殿試的考題一共兩道,一道是幾位當世大儒與朝中老臣們合力出的,另一道就是皇上和皇后出的,這可真是有意思。
“這離考試結束,還有個把時辰,你不妨睡會?”看青錦略顯得沒有精神。
青錦瞪了他一眼,的的確確是用瞪的,他還好意思說,若非他不知節制,害她昨晚幾乎整宿沒睡,至于弄的成這幅模樣嗎?暖春今天還特意給她上了點脂粉遮擋。
被瞪的心知肚明,沒辦法,禁欲太久,這段時間,他確實有些過了,今夜一定讓她好好睡個好覺,絕不打擾她。
每每如此說,每每總是情難自禁,不過他還是有個度的,幾天或者姿勢什么的...也是頗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學習,哎,勤于朝政還的勤于‘耕種’也是著實辛苦。
“娘娘,您就靠著歇會也行,這天氣轉涼了,稍搭著些。”楊喜可沒忘記青錦身有寒疾的事,瞧著天剛轉涼,皇后就已是厚衣加身了。
青錦靠著軟墊,在榻椅上靠著,一個時辰也懶得來回折騰,不如就在這靠一會。
大家各自放輕了動作,秦玥璽給蓋好毯子,小聲走到前頭,與各位大臣們一起等待恩科結束,等著大錦的第一批恩科新秀。
“師父...”黎叔被鬧騰的沒辦法,就帶著小家伙過來了。
小家伙以來就沖著青錦過去,被暖春截住了,“小安平乖,你師父累了,睡一會,姨姨帶你出去玩會。”
小安平撇嘴,看向雙目緊閉的青錦不情不愿的被暖春抱了出去,自從青錦的肚子開始顯懷了,這小家伙就天天要摸青錦的肚子。
認定那里面的就是個妹妹,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許搶,那架勢,誰搶跟誰拼命似的。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了,青錦舒舒服服的迷了一會,考生們已都交了考卷,在殿外等候成績了,這一刻大家都尤其緊張。
不管怎么心中有數,到這個時候,就是臨門一腳,到底都是年輕氣盛的,誰不想一鳴驚人,高中三甲。
“小姐醒了,前頭已在閱卷了,正是時候。”黎叔準備好了熱茶,讓青錦喝了兩口潤潤嗓子。
“恩,不必打擾他們,等他們閱完了,咱們再去看看。”青錦不急,起身走了兩步,最近這躺久了,坐久了,腿都有些麻木。
紅霧說這是正常的,過陣子就好了,多喝些骨湯。
黎叔笑了笑,“小姐不去看看卷子嗎?”沒想到,白家那位青遠公子,也考到了殿試,這到是比較出人意料的,不過,也難怪,小姐看中的,該是個有能耐的。
“恩,暖春呢?是不是安平過來了?”剛才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那小家伙的聲音,自從告訴他她肚子里是個師妹后,那小家伙就天天盯著她的肚子不放了。
生怕別人搶了一樣。
“暖春帶著在旁邊玩呢。”
“走,去看看。”這閱卷,估摸也的要一會,殿前欽點三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等再三比看,才能評出個高下,能到殿試,都是不錯的。
這高低水平不會相差太遠,就看誰的文章所論之觀點更貼合當今之局勢了。
暖春抱著小安平,顯得有些些的急切,不時的看向大殿的方向。
青錦和黎叔互看了一眼,這是...
黎叔咳嗽一聲,暖春立刻扭轉身子掩飾,小安平看到青錦立刻不干了,下地就跑了過來,不過現在也學乖了,不會橫沖直闖。
“師父!師妹!”說著,小手就開始不安分的朝著青錦的肚子摸了上去,可惜夠不著。
“娘娘醒了!可要去前殿看看?”暖春故作輕松的上前,狀似無意的問了句。
喲,當初是誰嘴硬的,如今這是怕人家考不上,不上門提親不成,瞧那一雙眼睛,都快黏到大殿方向了。
青錦也頗為使壞,難得看這丫頭這么著急,“先不去了,你要是好奇,這三甲之中是不是有熟人,到是可以去看看,這也沒什么事。
明明人家沒說什么,暖春就突的臉紅的不行了,她...有那么明顯嗎?不就是想看看那夸下開口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去吧去吧,小姐這有我呢。”還是黎叔好人啊,笑著化解。
年紀越大,越是喜歡看他們成雙入對,喜歡看他們一個個都有個好歸宿,這丫頭相處這么久了,也知道,是個好的。
“那我去替娘娘看看。”說完,不敢再停留,刷的一聲就不見了,這速度。
青錦一聲悶笑,這丫頭,有趣的很,“年底,雨兒和今生的婚事也差不多要辦了,黎叔又有的辛苦了。”
“小姐也是操心了,哈哈,這喜事,我到是樂意操勞,小姐,就愛逗這丫頭。”
黎叔抱著小安平隨著青錦走動,小安平很想讓師父抱,可是知道無望,只能繼續盯著青錦的肚子。
“小姐天氣涼了,您最近可覺得有什么不適的?”紅霧前輩交代了,要時刻注意,一有不妥,就要立刻更他說,說是這天氣,冷下來,她會越來越難受。
就是覺得比以往更怕冷,其他到沒什么,“你們也別太緊張了,沒事,這才入秋沒多久,大不了這個冬,就安安分分在暖房呆著就是了。”
“哎,等到來年,這病好了,想去哪就去哪。”黎叔恨不得,現在這點時光,飛快的過去。
前面大殿,暖春躲在一側門簾處聽著外頭的動靜,她是皇后的人,宮人們看著也不會說什么,聽說,娘娘家也有位公子參加殿試了,這怕是來聽成績的。
“皇上,咱們這看了半天,估摸著外頭都等急了,老臣看著,這些都不錯,正要點出個頭三甲,還著實為難,各有所長啊。”鐘太傅滿面紅光,進來,他鮮少在朝堂上走動了,年歲大,有心無力了。
但這大錦的頭年恩科,這等盛事,還是不能錯過的。
“恩,看著都好,看著大錦人才濟濟,老臣也是頗為欣慰,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強,咱們確實老了。”洛老迎合鐘老,拿著一張考卷,反復看著,不停點頭。
這連著三年恩科一過,國才充裕了,這朝堂上用人不會在捉襟見肘了,他們這些老家伙就可歸田養老,看朝堂風云再起了。
“這就是大爭之世過后的治世之道,咱們確實有些趕不上,悄悄這個,統一天下文字、度量、語言、做到真正的天下大同,該如此,咱們是沒那個能力了,就靠他們了。”袁典范也是頗為感慨,看的眼不忍離卷。
個個都有些激動,都看了,怎么就沒點三甲了?暖春在一旁這聽的急的,這個也好,那個也好,總不能個個狀元吧,皇上和各位大臣也真是的,就一點不急,這天色都要不早了。
好在,終于聽到秦玥璽的聲音了,“朕看各位愛卿對這些卷子都是愛不釋手,難以取舍,這三甲還是要點出來的,朕看,這幾個最為受大家的追捧,這樣吧,咱們這三甲就在這五分卷宗中點出來如何?”
“臣等恭賀皇上,喜得佳才,請御筆欽點。”就是沒意見,皇上點這幾個都可以,難分伯仲,各有千秋,確難分高低。
“好,那朕就點這篇為狀元,《開國之治》,文風筆鋒和字、用詞咱們都不說了,就這里面有句話說的好!朕覺得可做為君者之治世之警言,‘為君者,應廣開言路、不可閉塞眾聽、應海乃百川、揚長避短;為君者,應體察民情、想黎民之想、為社稷之重;為君者,心懷天下亦要容的下天下。”
“可為狀元。”鐘太傅第一個沒意見。